不知道過了多久。
有可能是十分鐘。
也有可能是一個小時。
等聾老太太慢悠悠醒來後,發現偌大的四合院內,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由衷的感到了一股子失落。
大院祖宗暈倒在地。
街坊們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援助之手,家家戶戶都關起門來過他們自己的小日子。
心一疼。
活着都這樣。
將來不能動、不能行、吃喝拉撒睡都要人幫忙的情況下。
聾老太太又該何去何從!
嘴裡長嘆了一口氣。
試着動了一下身軀及四肢。
並沒有痛感傳來。
聾老太太的心,才稍微平復了一下,她使了一下力氣,將自己的身軀從地上爬起,找到柺杖,緩慢的把自己的身體移動到了易家屋門跟前,用力推了推,沒推開,又喊了幾聲,屋內依舊沒有動靜,隨後一臉失落的朝着自家走去。
扭身離開的時候,目光透過玻璃,看到一大媽一臉呆滯的坐在易中海旁邊,易中海着一動不動的敷着熱毛巾!
臉上閃過幾分可笑的表情。
一步步的朝着自家走去。
斜對面的賈家。
將聾老太太自討苦吃一幕映入眼簾的賈張氏,隨即把目光望向了從醫院回來,整個人臉上便泛着一絲淡淡不明寓意的秦淮茹。
她猜透了秦淮茹的心思。
估摸着這女人是心動了!
想改嫁。
只不過有我在。
門都沒有。
見我賈家垮了,想跑,想什麼好事情哪。
“淮茹。”
“媽!”
“東旭都跟你說了吧?”
秦淮茹一愣。
傻呆呆的看着一臉面無表情的賈張氏,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的問話了。
頭微微一低。
從嘴裡哼哼了一句話出來。
“東旭跟我說了。”
“你怎麼想的?”
“我聽東。”秦淮茹本來想說一個我聽東旭的答案給賈張氏,話到嘴邊,想到眼前之人是賈張氏,忙口風一轉的變更了答案,“媽讓我怎麼辦,我就怎麼做。”
“我要是讓你一輩子都留在我們賈家,撫養棒梗、小鐺、槐花,照顧東旭,伺候我老婆子,伱願意?”
秦淮茹大睜的眼睛。
便已經表明了她的意思。
久病牀前無孝子。
賈東旭今年才三十一歲,就是活到七十歲,她也得照顧三十多年小四十年,一天天吃喝拉撒睡的忙活着。
聖人都覺得煩躁。
更何況是人。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賈張氏嘆了一口氣,擺正心思,朝着秦淮茹說了實話,“你們兩人的婚事,我剛開始就不同意,是易中海非要把你撮合給東旭,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賈家離不開你,但誰讓東旭是我兒子,他惦記你這個媳婦,擔心你留在賈家受苦,要跟你離婚,我同意。”
秦淮茹倒吸了一口涼氣。
賈張氏真要是同意她跟賈東旭離婚的話。
等於束縛秦淮茹的所有枷鎖,全都被打破了,她不用留在賈家爲賈家當牛做馬了。
這是好事。
但是秦淮茹本能性的覺得賈張氏不會這麼好心。
正如賈張氏所言語的那樣,現在的賈家,根本就離不開秦淮茹。
多心的秦淮茹,認爲這是賈張氏對她的試探。
忙出言表達起了自己的衷心。
“媽,您說的這是什麼話,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東旭結婚十多年,東旭癱瘓了,賈家需要我,我拍拍屁股走了,不管賈家,不管東旭,我還是人嗎?”
“你不跟東旭離婚?”
“我不同意離婚,我要照顧東旭一輩子,還要將您高高興興的伺候走,撫養棒梗、小鐺他們長大,給他們娶媳婦,幫他們找婆家。”
“淮茹,媽不是不相信你,是這個世界上的誘惑太深了,聽媽一句勸,過段時間,等賈家安排好了,你就跟東旭離婚吧!”
“媽,我說了不離婚,就不離婚。”
“你是個好孩子,東旭能娶你這麼一個媳婦,是他修來的福氣,我老婆子能有你這麼一個兒媳婦,也是我上一輩子積下的陰德,到時候媽幫你尋個好人家,你嫁過去就行,真要是惦記媽這份恩德,好好待棒梗他們就成。”
秦淮茹本就持着幾分懷疑的心思。
現如今更是信了十成。
賈張氏什麼人。
她知道。
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主。
聽易中海私底下跟她嘀咕,說當初爲了撮合她們兩人的婚事,易中海還給了賈張氏多少多少錢。
一個見錢眼開的人,卻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讓秦淮茹跟賈東旭離婚。
傻子都相信這裡面有貓膩。
“媽,當初是東旭不嫌棄我鄉下人的身份,用自行車把我從鄉下馱到了城內,我秦淮茹也是知恩圖報的人,我知道您心裡想什麼,擔心我秦淮茹會丟下賈家不管不顧,擔心我秦淮茹改嫁生孩子,對棒梗他們不好,我秦淮茹也是言出必行的人,過段時間,我就去醫院上環!您不相信我秦淮茹,但您要相信環啊。”
秦淮茹在賈家朝賈張氏上環明志的同時。
傻柱也回到了自家。
把挎包往桌子上一放。
從裡面取出兩個飯盒及四個二合面饅頭。
他晚上回家懶得做飯。
中午多做了一點,自己掏了兩份菜錢。
稍微熱了一下。
從隔壁喊來雨水。
兄妹兩人一邊吃,一邊閒聊。
話趕話的談到了易中海暈倒被缺根弦送回四合院這上面。
傻柱心中一樂。
這事情。
算是他一手促成的結果。
易中海有了這道德先進的個人名頭,再想甩開賈家,估摸着是不行了。
簡單解釋了一下。
何雨水又把話題扯到了聾老太太暈倒,院內街坊們都沒搭理這事。
想想。
還真不是這些街坊們冷血。
而是惹不起聾老太太。
這尼瑪攙扶一下,估摸着聾老太太就會徹底的賴上你,好吃好喝的天天要求着你,等於給自己尋了一個活祖宗。
最好的處理方式。
就是當個沒看到。
真出了事情。
也是三個管事大爺背鍋,尋不到街坊們的頭上。
說曹操,曹操到。
傻柱和雨水聊着聾老太太,聾老太太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