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咒罵的對象。
越是趨向於易中海的八輩祖宗。
易中海心情就愈發的苦楚,明知道傻柱是在指着他的鼻子,說着他這一輩子最不想聽到的言語詞彙。
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這是易中海揹着傻柱做下的缺德事情。
冤有頭。
債有主。
傻柱罵他,他也只能乖乖捱罵。
誰讓傻柱自始至終在臉上顯露着一副我不知情、我在怒罵造謠人的無辜樣子。
鬧的易中海偏偏什麼話都不能說,坦然的坐姿也變成了如坐鍼氈,就彷彿屁股下面的凳子,突然間開始變的發燙。
因爲編造傻柱惦記秦淮茹謠言的人。
就是他易中海。
被傻柱指着鼻子問候八輩祖宗。
也在情理之中。
甚至易中海還得陪着傻柱演戲,在臉上擺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架勢來。
爲了算計。
易中海也是付出了諸多辛苦。
明知道傻柱在罵着自己,還得擠個笑臉出來。
傻柱目睹着易中海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硬擠出來的笑臉,心中的爽朗簡直沒法用言語來描述。
一高興。
嘴上越發沒有了把門的柵欄。
言之鑿鑿的當着易中海的面,罵起了易中海。
“他不是人,是王八蛋,是畜生,說他是畜生,這都侮辱了畜生兩個字,他就是一個畜生都不如的王八羔子。真不是他爹媽怎麼教他的,居然造出了這麼一個死了都要被挫骨揚灰的玩意。”
傻柱故意氣憤的看着易中海。
嘴裡的話。
不要錢的朝着對面強忍着怒意也要跟他演戲的易中海飛去。
“一大爺,您聽聽,這是人應該說的話?這是人應該做的事情?說我從秦淮茹進院跟賈東旭相親那天起,就看上了秦淮茹,死活要娶秦淮茹。那一年,我十六,秦淮茹十八,賈東旭二十,埋汰人也沒有這個埋汰法啊,我惦記秦淮茹,這就是沒影的事情。”
字字如刀。
句句似劍。
語氣猶如重錘。
全都朝着易中海招呼了過去。
“我還是那句話,這種人,就活該一輩子絕戶,活該無兒無女,活該死了都沒有人給他披麻戴孝。”
避無可避的易中海,被傻柱罵成了爛篩子。
硬着頭皮。
問了一句。
主要是想打斷傻柱的話茬子,再讓傻柱這麼罵下去,他易中海真成臭狗屎了。
“柱子,你是不是知道誰造了你的謠啊?”
易中海這話。
帶着幾分試探的含義。
一個分外討厭看書的人,莫名其妙的專研起了書本知識。
面對這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行爲。
易中海情願相信傻柱知道了事情真相,曉得了他背地裡給傻柱造謠的事情。
“我哪知道啊?我要是知道誰背地裡給我造謠,就是拼着自己噁心,也得去廁所裡面舀兩桶糞水,想也不想的灌那個王八蛋兩桶,對了,他爺爺也得灌。”
看穿了易中海意圖的傻柱,故意咬牙切齒的回了幾句。
他恨恨的語氣,充分表達了自己對易中海的強烈問候,都問候到易中海的爺爺輩了。
“那這個無兒無女。”
易中海本來是想說絕戶來着。
話到嘴邊。
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便把絕戶改成了無兒無女。
聽上去。
好聽了幾分。
“一大爺,您想想,您是軋鋼廠的七級技工,又是咱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您的腦子,絕頂的聰明,給我造謠的那個混蛋,明擺着不是人,是無恥的畜生,又說錯話了,他畜生不如,一個都比不過畜生的人,我想就是有孩子,這孩子也是沒有小屁屁或者豆小丁的缺德貨色。”
生兒子沒小屁屁。
不就是說他易中海做了太多的缺德事情,最終報應在了孩子的身上。
即便沒有孩子。
易中海還是被傻柱這些話給氣了一個半死。
“真是氣死我了,一大爺,您想想,要不是這個缺德玩意,我能打光棍到現在?我要是知道誰給我造謠,肯定給他幾個大巴掌,就是死了,我也得將他拋出來,喂狗!”
易中海覺得身體有點涼。
不知道是被傻柱這番話給罵的,還是被傻柱撂的狠話給氣的。
他算是看出了一點。
傻柱對他的恨意,已經壓抑到了極致。
所以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不能讓傻柱知情。
易中海現在不確定的事情,是傻柱究竟知道不知道這件事,說他知道吧,偏偏對自己是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說他不知道吧,這指桑罵槐的行爲十分的可疑。
問候易中海八輩祖宗的話,讓易中海愣是拿傻柱一點辦法都沒有。
動了動腦子。
想着用什麼藉口在試探傻柱一下的時候,忽的聽到傻柱朝着他問了一句讓易中海哭笑不得的話。
“一大爺,您怎麼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啊?”
殺人誅心。
傻柱不但要當着易中海的面罵他,還要藉機狠狠的戳戳易中海的心窩子。
問候易中海的八輩祖宗。
是出了一口惡氣。
卻還是覺得有些不過癮。
最佳的出氣方式,是讓易中海不得不順着傻柱的話茬子,去詛咒傻柱言語中的那個缺德貨色。
算是逼宮。
幾句話。
把易中海逼得完全沒有了退路。
鼻子不是鼻子。
臉不是了臉。
他恬着一張臉,傻愣愣的看着逼他的傻柱。
“柱子,伱怎麼這麼說?”
“一大爺,咱爺倆關係不錯,我又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我的事情,就是您的事情,我被那個缺德絕戶造謠,至今沒有結婚,您怎麼一點都不意外?”
易中海總算曉得自己什麼地方露了餡。
合着是自己沒有順着傻柱的意思去罵人。
這他M怎麼罵?
造謠的人是自己。
聽傻柱的話,自己問候自己的八輩祖宗?
純扯淡。
有心想把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卻又想不到藉口,只能瞪着一雙充滿矛盾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傻柱。
一方面表達自己的無辜。
給傻柱一種我易中海是清白的認知。
另一方面是想從傻柱的臉上尋找到答案。
看看傻柱是知道了真相,在藉故辱罵自己,還是傻柱真不知道實情,就是憑感覺發着牢騷。
上有政策。
下有對策。
將易中海心思琢磨了一個透徹的傻柱,明知道易中海在從自己臉上尋找答案,故意擺出了一副憨厚老實的氣憤模樣。
先入爲主的情況下。
易中海又鑽了牛角尖,犯了自以爲是的臭毛病。
自認爲對傻柱擁有百分之百掌控力度的易中海,心中莫名其妙的冷哼了一聲,認爲自己不應該懷疑傻柱。
這麼隱晦的事情。
傻柱不可能知道內情。
應該是覺得自己沒有跟他一起罵街,心裡不痛快了。
好辦。
順着傻柱的意思,罵幾句。
爲了養老大業。
易中海徹底豁出去了。
“柱子,一大爺是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大。”
“一大爺,不是我反應大,是那個缺德絕戶老不死太欺負人,隨便給我造謠,您是不是知道這個造謠人是誰?您告訴我,我晚上一準拎着兩桶大糞去他家找補找補。”
“柱子,三句話不離糞桶,你幹嘛呀,不就是被人造謠嘛,只要咱行的端,走得正,就不怕他們,老話說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
易中海趁勢說教起來。
他還是狠不下心咒罵自己。
便羅列了一個所謂的道義的藉口。
本想借機圓過這個坎。
沒想到傻柱壓根不安套路出牌。
“一大爺,從今往後,咱們兩家人就是普通的街坊鄰居,別來往了。”
易中海心一驚。
不來往了。
這怎麼可以。
我還指望你傻柱給我養老送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