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棍棒教育的專家。
劉海中秉持着一個觀點。
棍棒底下出孝子。
但卻不捨得打老大,而是朝着老二和老三下手,不完全是教育兩個孩子,純粹是心裡有氣,將兩個孩子當成了發泄的標靶。
自認爲自己無錯。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誰也不能說劉海中一個壞字。
他很坦然的面對着王主任,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語氣非常的不以爲意,承認自己打兩個孩子外,劉海中還將暴打棒根的事情,當做得意之作的講述了出來。
換來的卻是王主任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
罵了一頓劉海中。
叮囑劉光天和劉光福,說劉海中要是再將他們打的下不了牀,就去找她,她一定送劉海中進去待幾天。
又囑咐了閆阜貴,讓閆阜貴承擔起管事三大爺的責任,不要光顧着算計自己的那點小賬,也幫街坊們算算鄰居帳。
隨後離開了四合院。
街坊們並沒有回家,三三兩兩的圍聚在了一塊,有些人在談論賈張氏坐牢的事情,有些人在聊打孩子會坐牢這梗。
沒想到打孩子,後果這麼嚴重。
還有人舉一反三的想到了打老婆,是不是也會坐牢。
一直聊到深夜十點多快十一點。
才意猶未盡的朝着自家走去。
……
傻柱家。
兩口子相擁在一塊。
談了一會心。
李秀芝昏沉沉的睡去。
傻柱將胳膊枕到了自己的腦袋下,全無睡意。
他在黑暗中,瞪着一雙眼睛,看着那片因黑暗看不到的屋頂,腦海中琢磨起了斜對面賈家的事情。
今天算是賈家的分水嶺。
賈張氏坐牢了。
三年。
秦淮茹似乎解套了。
劇本中。
秦淮茹之所以沒有改嫁,變成了一個靠吸血傻柱討生活的寄生蟲,最大因素,就是賈家那個不幹活卻要盯梢秦淮茹的賈張氏。
寡婦就因爲一件小事情惹得賈張氏不快。
賈張氏便趁着秦淮茹上班的機會,將賈家佈置成了靈堂,回到家的秦淮茹,差點被嚇死過去。
賈張氏指着賈東旭的遺照,讓秦淮茹跪下,當着賈東旭的遺照發誓,一輩子不改嫁,給賈家當牛做馬。
可以這麼說。
沒有賈張氏。
秦淮茹或許會走上另一條道路。
猶豫着自己可以在這件事上面做做文章,省的易中海一天到晚的還在琢磨傻柱。
前幾天,賈張氏跟聾老太太吵架,無意中說漏了嘴巴。
說易中海晚上做夢,說夢話。
讓傻柱多跟秦淮茹接觸接觸,說秦淮茹是個好女人,雖然是個寡婦,還有三個孩子,還養活着一個好吃懶做的惡婆婆,依舊是首屈一指打着燈籠都難尋的好寡婦,這樣的寡婦,就應該是傻柱的媳婦,說傻柱不應該娶李秀芝,應該娶秦淮茹,說要想辦法讓傻柱跟李秀芝離婚,另娶秦淮茹當老婆,說這樣他易中海就放心了,說傻柱不娶秦淮茹,他易中海死了都不會閉眼。
這話分別由許大茂、閆阜貴、二大媽三人轉述給了傻柱。
傻柱信了。
他現在就想指着易中海的鼻子,狠狠的質問一下易中海,我是吃了你們家大米,還是挖了你們家的祖墳。
你到現在還在算計我。
不能坐以待斃,要主動出擊。
賈張氏坐牢這件事,對傻柱來說,算是難得的機會,只要搶在賈張氏出獄之前,讓秦淮茹改嫁。
木已成舟的情況下。
易中海便也無計可施了。
如何才能讓秦淮茹改嫁?
李秀芝是他媳婦,傻柱也從李秀芝嘴巴里面獲知了一些寡婦改嫁的相關細節。
可不是如人們說的那樣,直接拉着一個人過來,不管伱同意不同意,就把這個人指派給你了,兩個人必須在一起。
不是這麼一回事。
會徵求對方的意見。
只有男方和女方都同意了,這門婚事才能成。
換言之。
秦淮茹不同意,不吐口改嫁,誰也不能逼着秦淮茹嫁人。
這纔是真正難辦的事情。
傻柱絞盡腦汁的想着劇本上面的內容,發現還沒有秦淮茹心甘情願改嫁這方面的描述,就算搬着鋪蓋跟傻柱睡到一塊,也是因爲賈家吃了傻柱這麼多年的接濟,棒梗到了娶媳婦的年紀,需要錢,需要房子,需要工作,需要口碑,秦淮茹不嫁給傻柱,繼續吊着傻柱,會讓街坊們戳她後脊樑骨。
怎麼才能讓秦淮茹改嫁?
這事情傻柱不能出面。
惱火的他。
翻了一下身。
誤打誤撞的碰到了旁邊的李秀芝。
“當家的,你怎麼還沒睡?”
“我在想秦淮茹。”
傻柱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猛地就是一疼。
不用問。
李秀芝拽的。
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剛要解釋。
李秀芝便一口咬住了傻柱的鼻子,疼的傻柱都想給她下跪了。
姑奶奶。
鼻子咬掉了,我還怎麼做飯當廚師。
“媳婦,我錯了,我少說幾個字,我在想秦淮茹改嫁的事情。”
“改嫁?”李秀芝來了興趣,翻身趴在了傻柱的身旁,歪頭看着傻柱,“你怎麼突然想到了這事。”
“還不是易中海給鬧的。”傻柱苦笑了一下,“前幾天賈張氏和聾老太太吵架的事情,你聽說了沒有。”
“怎麼了?”
“賈張氏說易中海說夢話了,僞君子還不死心,還要破壞咱們兩口子的婚姻,讓我娶秦淮茹,我覺得吧,秦淮茹要是改嫁了,易中海便也不能算計咱們兩口子了。”
“易中海不是還要破壞咱們兩口子的婚姻,是他魔怔了,就跟哪個鑽了牛角尖的人一樣,人家出來了,他沒出來,還繼續鑽,不過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一下,秦淮茹的事情,也不能再拖延了。”
“萬一秦淮茹不同意改嫁,怎麼辦?”
“做她的思想工作,一直做到秦淮茹改口同意爲止。”
“這個可以有。”
……
數天後。
易中海灰頭土臉的出現在了九車間。
沮喪的臉色。
彰顯了易中海此時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被軋鋼廠派出去搞對口支援建設,代表的可不是易中海,代表是紅星軋鋼廠,出醜或者闖禍,人們不會說易中海怎麼怎麼回事,如何如何不堪,只會說紅星軋鋼廠的水平如何如何不行,工人素質質量如何如何的不堪。
易中海無疑是後者。
被軋鋼廠寄予厚望的他,搞砸了軋鋼廠派給他的差事。
在搞支援建設的這段時間。
易中海簡直是度日如年,他活的很煎熬,認爲自己留在當地,任何人對他都是有色眼光。
八級工的任務,易中海加工出來的加工件,數量嚴重超標,人家讓他做七級工件,八級大拿做七級工件,在外人看來,妥妥的降維打擊,但是易中海加工出來的七級工件,依舊嚴重超標,人家讓他做六級工件,做五級工件,易中海無一例外,都失敗告終了。
四級工件,易中海倒是做的完美無缺。
扛着八級工的頭銜,卻只能做四級工件。
易中海一下子出名了。
一些沒事幹的工友們,都想認識認識易中海,發展到最後,這些人組團來看易中海。
最終覺得沒臉待在這地方的易中海,灰溜溜的滾回了軋鋼廠。
他剛離開支援場地,支援場地的負責人便把易中海的情況以書面的形式,通知到了軋鋼廠。
楊廠長看着上級發來的通報說明。
氣的渾身哆嗦。
嗓子眼都要冒火了。
兩年前。
易中海提八級工的那會兒,楊廠長便知道易中海的水平探不到八級,但是因爲易中海幫扶賈家得了一個季度道德先進個人的稱號,偏巧軋鋼廠工級提升中,有這方面的要求,可以加分,藉着季度道德先進個人的稱號,易中海才勉強邁過了八級門檻,成了一名名不符其實的八級工。
人都向前看。
兩年時間過去。
易中海雖然在軋鋼廠內醜聞不斷。
但是楊廠長卻對他的技術深信不疑,你丫的名聲都臭了,自然會先緊着提升自己的技術,錯以爲易中海經過兩年的刻苦鑽研,技術水平遠遠的達到了八級,這也是他同意李副廠長等人建議,派出易中海的原因,想着易中海要是給他爭了面,自己臉上也有光。
千算萬算愣是沒有算到。
易中海這兩年。
光顧着算計如何讓秦淮茹喊他爹這事。
精力和時間便沒有放在自身水平提升這上面。
爭光變成了被爭光。
什麼都不是了。
只有一地雞毛。
外人只看到軋鋼廠八級工名不符其實這事,甚至還會因爲這件事,連累到楊廠長自己。
工人都這種水平。
可想而知。
管理者是個什麼水準。
這對楊廠長的仕途,有了影響。
在保衛科電話彙報,說易中海回到了軋鋼廠,楊廠長便喊來了郭大撇子,讓他去九車間將易中海這個寶貝給自己請到辦公室來,他要看看易中海,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垃圾。
……
郭大撇子風風火火的跑到了九車間。
這一路上。
一刻都不敢停歇。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楊廠長火冒三丈的憤怒臉頰來揣摩,易中海沒準挖了楊廠長的祖墳。
他使出了吃奶的勁。
衝向了九車間。
心裡也罵着易中海。
這混蛋。
盡連累他。
自從郭大撇子調任九車間主任以來,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頭髮都白了。
日漸衰老。
跑到九車間,見易中海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發呆,氣不打一處來,都火燒眉毛了,你易中海還有閒情逸致坐在這裡扯鹹淡。
嘴裡不客氣的喊了一嗓子。
“易中海,誰讓你坐在這裡的?”
“郭主任,我坐一下都不行了嗎?”
“出去搞對口支援沒幾天,脾氣見漲啊。”
“不是脾氣見漲,而是有些事情不能太過分。”易中海看着郭大撇子,問起了秦淮茹的事情,“秦淮茹爲什麼不在九車間?”
回來那會兒。
特意去秦淮茹的工位上面看了看。
見上面乾乾淨淨。
一看就是長時間沒有人使用的結果。
易中海沒往秦淮茹被關在保衛科這件事上面想,而是腦洞大開的認爲秦淮茹被郭大撇子趕出了九車間。
知道秦淮茹技術不行,自己又沒有上進心,整日渾水摸魚。
被九車間的工友們嫌棄。
猜測那些人趁着自己不在軋鋼廠的這段時間,攛掇郭大撇子將秦淮茹調往了別的部門工作。
就秦淮茹的水平,別的部門也不要。
想進的部門,如廠辦、如財務、如後勤、如質檢,這都需要專業的知識。
秦淮茹也就一個初中文憑。
不要專業知識的部門,一個是翻砂車間,這地方,男人去了都幹不長時間,對體力有着極大的要求,另一個就是清潔部門,掃廠區衛生的清潔一組,負責廁所的清潔二組。
秦淮茹是他易中海的閨女,當初讓秦淮茹嫁給賈東旭的出發點,就是不想讓秦淮茹在鄉下受苦。
跑去掏廁所。
這是打他易中海的臉。
別看易中海在外面,狗屁不是,在九車間,他還真的沒把郭大撇子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將她弄到清潔科了?”
“你們沒告訴他?”
郭大撇子看着九車間的那些職工。
問了一句。
見職工們都在搖頭。
心裡嘆息了一句。
知道工友們因爲秦淮茹的事情,連帶着也怨恨起了易中海,否則早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了易中海,不至於讓易中海朝着他郭大撇子發脾氣。
易中海一聽郭大撇子這問話的語氣,心裡下意識的泛起了幾分不安。
目光掃向了那些工友們。
見工友們臉上全都是那種看戲的表情。
就知道秦淮茹出事了。
“秦淮茹出了什麼事?”
“易中海,我告訴你吧,我告訴你秦淮茹出了什麼事情。”郭大撇子當了好人,將事情詳細的說給了易中海,“秦淮茹前段時間出了點事,她懷……。”
易中海腦子都要裂開了。
嘛事情?
秦淮茹懷孕了?
這怎麼可能。
他知道秦淮茹在賈東旭死後,就被賈張氏逼着去醫院上環了,現在軋鋼廠的這些人,說一個上環的寡婦懷孕了,而且還經過了所謂醫生的檢查確認,哪個言之鑿鑿說秦淮茹懷孕的醫生,就是軋鋼廠附屬醫院的夏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