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並沒有因爲聾老太太倚老賣老的行爲,就變得氣憤難耐,臉上反而露出了幾分喜色。
一直擔心劉玉鳳看不清四合院禽獸們的嘴臉。
想着如何給她切實表演一下。
聾老太太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停下腳步,看着聾老太太。
“誰說我沒有跟你打招呼?我用目光跟你打招呼了,是你沒體會到我目光的含義,這能怨我?”
聾老太太的目光。
落在了許大茂身旁比許大茂高出好多的劉玉鳳身上。
這麼一個膀大腰圓的丫頭,如何跟婁曉娥那個水靈靈的丫頭相比較啊。
婁曉娥富有書卷氣息,文文靜靜的,又是有錢人家的閨女,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看着就討人喜歡。
嫁入四合院,肯定成爲四合院首屈一指的好媳婦,比傻柱那個李秀芝強好多,自己也能落個衣食無憂的晚年。
結果許大茂娶了這麼一個玩意。
聾老太太看到劉玉鳳的第一眼,就變得不喜歡起來。
“伱就是許大茂的媳婦?”
“當家的,這誰啊?”
許大茂帶劉玉鳳回四合院的路上,跟劉玉鳳說過四合院一干禽獸,誰最討厭,誰最不是人,誰可以交往,要提防誰。
傻柱兩口子,是許大茂給出的可以交往,可以放心交往的那種人,排在後面的是算計摳門閆阜貴兩口子。
讓劉玉鳳在四合院內跟這四個人來往。
別的街坊。
最好不搭理,都是那種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孃的主。
聾老太太是排在首位討厭的主。
讓劉玉鳳見到聾老太太,話都不要跟聾老太太說。
許大茂真是缺德小人,不搭理聾老太太就果斷的視大院祖宗爲無物,這傢伙,故意氣聾老太太,他快步上前,將自家媳婦帶到老太太跟前,熱情洋溢的介紹起來。
“媳婦,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五保戶老太太。”
手一拍自己的額頭。
語氣變成了知錯就改的語氣。
“瞧我這腦子,真的糊塗了,還五保戶老太太,這老太太是我們四合院的祖宗,是街道的五保戶,因爲自己犯了倒賣物資的罪,被人家街道擼掉了她五保戶的帽子,是我們四合院前管事一大爺易中海的乾媽,我往日裡跟這個老太太不怎麼來往,你也不要搭理她,要不然咱們家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來。”
聾老太太眼睛中。
都要噴火了。
許大茂這是在戳她肺管子啊。
她朝着劉玉鳳開了口。
沒有好話。
“許大茂他媳婦,這就是你找的男人?你聽聽他說的那些話,一點尊敬老人的意思都沒有,我要是你,趕緊跟他離婚了,不離婚,盡等着受罪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老婆婆過的橋比你過的路還長,我這歲數,當你奶奶綽綽有餘。”
本以爲能挑撥許大茂兩口子的婚姻關係。
卻忘記了這麼一句話。
不是一家人,她不進一家門。
能看上許大茂,性格、爲人處事方面,自然有相似的部分。
“奶奶好,我叫劉玉鳳,今天跟許大茂同志結成了夫妻。”
劉玉鳳表現的非常乖巧,學着許大茂的樣子,走到聾老太太的前面,先喊了一聲奶奶,在臉上擠出了笑意。
聾老太太一見劉玉鳳這般乖巧,還以爲劉玉鳳是個耳朵根子軟的人。
在木已成舟的情況下。
也沒辦法讓婁曉娥當許大茂的二媳婦啊。
想着劉玉鳳要是能伺候她的一日三餐,像一大媽那樣將聾老太太當祖宗的照顧着,生活也算不錯。
最起碼不用看賈張氏的臉色討生活了。
被取消五保戶,她藏着的那些東西還不能暴露,只能吃喝易中海,易中海在,聾老太太生活還算可以。
這不是易中海不在,去外地了,走了小半個月的時間。
沒有易中海撐腰,聾老太太算是落在了賈張氏的手中,被賈張氏給欺負的都想喊賈張氏奶奶了。
急切的想要給自己準備一條養老備胎。
她將希望寄託在了劉玉鳳的身上。
豈料。
劉玉鳳就是在逗她。
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朝着聾老太太伸去。
糖。
稀罕玩意。
聾老太太伸手要接。
卻沒想到劉玉鳳忽的將糖裝在了自己的口袋裡面。
“你不給我老太太糖了。”聾老太太看着劉玉鳳,問道:“還是說你在拿我老太太開涮,逗我老太太玩?”
“奶奶,我也是剛剛想到,像您這樣歲數的人,不能吃糖,吃糖容易將自己給送走,爲了讓您沾沾我們兩人的結婚喜氣,我讓您看了一下糖紙,也算我們的一片孝心。”劉玉鳳故作輕鬆的調侃了起來,“至於您剛纔管我叫孫女的行爲,我爺爺在下面一定誇我孝順,我奶奶在鄉下捱了小鬼子的炮彈,屍骨無存,我爺爺一個人在下面,也挺孤單的,有您,我爺爺也有個說話的人,您跟他作伴,我放心,我爹媽也放心。”
上了年歲的聾老太太。
分外怕死。
一聽劉玉鳳這麼說。
就覺得自己身體有點涼颼颼。
顧不得裝深沉,忙起身從凳子上站起,拄着柺杖的朝着自家走去。
一個小腳老太太,居然走出了健步如飛的姿態。
“老太太,您慢點走,這件事就這麼說中了,我爺爺哪天上來帶你下去啊。”
“噗通”一聲。
聾老太太摔在了自家門口的地上,就彷彿後面有食人的猛獸在追趕,連滾帶爬的進了自家。
許大茂和劉玉鳳兩人的臉上,都有愉悅的表情在閃現。
聾老太太這是變成了大王八。
……
“大新聞,大新聞。”
二食堂的那些人。
見怪不怪。
他們知道,就算他們不問,心裡藏不住事情的劉嵐,也會朝着他們講述實情,還節省了賣關子這道工序。
果不其然。
見工友們一副平淡的表情。
劉嵐臉色不怎麼好看。
這是對她的侮辱。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我在跟你們說話。”
“說唄,到底什麼事情,不相信比秦淮茹懷孕還勁爆,該不是秦淮茹的野男人被揪出來了吧?是不是鍛造車間的劉海中?今天一大早,劉海中就跑到保衛科找秦淮茹了,肯定是急了。”
“別放屁了,劉海中那樣的人,秦淮茹能看上?”
“說的也是,秦淮茹別看是個寡婦,卻也心高氣傲,一般人看不上。”
“誰讓人家長的不錯。”
“這是實話,野男人該不是許大茂吧?”
“你們能不能別說了,什麼許大茂?”自認爲被搶了風頭的劉嵐,咆哮了起來,“都給我閉嘴,聽我說。”
咆哮下。
傻柱他們都變得老實了。
各自將目光彙集在了劉嵐的身上,想聽聽劉嵐說什麼。
“大新聞,超級大的大新聞,許大茂結婚了。”
‘吧嗒’一聲。
傻柱手抓的大茶缸,掉落在了地上,也吸引來了工友們的目光。
沒理會工友們,他朝着劉嵐追問了一句。
“劉嵐,你說許大茂結婚了?啥時候的事情?該不是跟秦淮茹結婚吧?秦淮茹的肚子,真是許大茂搞大的?”
真不是傻柱多想。
主要是劇本上面的內容過於詭異。
《禽滿》劇本有幾集內容被劃掉了,這部分偏偏就是秦淮茹懷孕的內容,讓秦淮茹懷孕的人不是許大茂,而是易中海。
易中海跟秦淮茹不是父女關係,是情侶關係。
當初在鄉下,易中海見到了秦淮茹,展現了自己魅力的一面,秦淮茹又有通過易中海嫁入城內的想法。
烏龜遇到了大王八。
對眼了。
卻因爲他們的年紀,所以易中海想了一個辦法,讓秦淮茹嫁給賈東旭,自己幫忙送了一臺縫紉機,跟易中海比起來,秦淮茹更樂意嫁給賈東旭,婚後,秦淮茹生了三個孩子,槐花出生前,賈東旭死了,當了寡婦的秦淮茹,懷了孩子,這件事鬧得沒有現在這麼大,也就有限的幾個人知道。
聾老太太靠着自己的老臉,讓易中海兩口子離婚,離婚的同時,再辦理結婚證,辦理易中海跟秦淮茹的結婚證。
買通了辦證的人員,在證件上面做了手腳,結婚的日期寫到了秦淮茹懷孕之前,用這種手段,救了易中海和秦淮茹兩人的狗命。
看過劇本的傻柱,牢記了這些內容,他一聽劉嵐說許大茂結婚了,下意識的將劇本上面的內容帶入到了現實。
纔會這麼詢問。
目光中。
帶着幾分不解。
《禽滿》劇本上面有明確交代,許大茂得病了,不能有孩子。
所以秦淮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不是許大茂的,還是一個未知數,猶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許大茂。
莫幫別人養了兒子。
他傻柱在劇本中的下場,就已經夠倒黴得了,許大茂可不能也落個被趕出家門慘死的下場。
就在傻柱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爛事情的時候,劉嵐的回答,又讓傻柱泛起了幾分對許大茂希望。
“傻柱,這一次你可猜錯了,許大茂結婚的對象,可不是秦淮茹,而是你傻柱的一個熟人。”
傻柱看着劉嵐。
直到看到了劉嵐哪個用手提留人的動作。
心中瞬間釋然真相。
“劉玉鳳?許大茂跟劉玉鳳兩人結婚了?”
“對,就是劉玉鳳。”
“不對呀,我聽說許大茂前幾天相親的對象可不是劉玉鳳,怎麼就結婚了?”
“這就是愛情。”
劉嵐一臉的高深莫測。
用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語氣,講述了事情的全部過程。
“今天保衛科問了許大茂,就許大茂食堂讓秦淮茹插隊那事鬧得,都說許大茂跟秦淮茹有問題,保衛科……。”
傻柱這才知道秦淮茹懷孕事件,意外成了許大茂與劉玉鳳婚事的推手,他怎麼也沒想到,劉玉鳳在這個節骨眼上,能義無反顧的站在許大茂這一頭,言之鑿鑿的力挺着許大茂,不惜將自己變成許大茂的媳婦。
這麼說。
婁曉娥沒事了。
傻柱心裡的大石頭。
突然落地了。
看過劇本,知道許大茂跟婁曉娥會無功而返,也知道在聾老太太的操作下,自己睡了婁曉娥,婁曉娥給她生了兒子何曉。
現實中。
聽到許大茂要跟婁曉娥相親,心裡有些矛盾,因爲在劇本中,婁曉娥算是四合院內唯一的好人。
四合院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就不應該出現婁曉娥這種善良的人。
許大茂跟劉玉鳳結婚。
對婁曉娥,對婁家,也算好事。
轉眼間。
傻柱又擔心起了晚上許大茂跟劉玉鳳沒辦法洞房花燭夜,他跟許大茂喝過幾次酒,也將醉酒的許大茂抗到了牀上。
剛到兩米的木頭牀,上面要睡身高超過兩米的劉玉鳳。
那畫面。
充滿了違和感。
劉玉鳳身體還重。
這要是將牀壓塌。
看鱉孫還有沒有臉在顯擺。
……
傍晚六點多。
傻柱騎着自行車回到了四合院。
如往常一樣。
受到了閆阜貴的目光洗禮。
傻柱沒往別的地方琢磨,將自行車扛起來,扛過了四合院的臺階,還沒有將自行車放到地上,就聽到閆阜貴在招呼他。
“傻柱,找你有事,先別回家。”
他先把自行車放下,看着閆阜貴,以爲閆阜貴叫住他,是要跟他商量許大茂結婚吃酒的事情。
依着大院的規矩。
結婚可是大喜事,怎麼也得在四合院內擺酒慶祝慶祝。
也是街坊們改善生活的關鍵。
一年到頭沒有油水,就只能在吃席的時候多吃一點。
“三大爺,許大茂的結婚喜宴,街坊們吃不上,但您這位三大爺,他肯定要請你,你呀,放心的等着,我一會兒問問許大茂,看看啥時候擺酒,結婚了,不請吃飯,美的他。”
兩人關係不錯。
傻柱有權利這麼說。
許大茂也吃傻柱這一套。
閆阜貴並不擔心他吃不上許大茂的酒席。
他攔住傻柱,主要是談論小鐺的事情。
“傻柱,酒席的事情,不着急,三大爺是想跟你談談小鐺的事情。”
“小鐺怎麼了?”
“耳朵流血了,賈張氏打的,三大爺幫忙送的醫院,你當時也在場。”
傻柱光顧着琢磨許大茂迎娶劉玉鳳的事情,把小鐺被賈張氏一巴掌扇聾的事情給忘了一個乾淨。
要不是閆阜貴提醒。
他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