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正說着話的時候。
南霸天帶着一幫人登門了,他就是跟李秀芝爹媽換親,最終跑了李秀芝的那家人家的當家人。
聽人說有了李秀芝的消息。
便急匆匆的帶着人來了。
看到南霸天,前一刻還在商量着如何應付南霸天的李父和李母,瞬間被嚇成了二傻子,誰讓他們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依着老規矩,李秀芝跑了,這門親事便也不再是親事,該退的錢,要退給人家。
人沒有。
錢也捨不得。
那筆錢被李父和李母給花了。
相當於成了一筆死賬。
看到南霸天登門,李母趕忙請對方落座,還把剛纔給村長他們裝開水的碗遞給了南霸天,嘴裡說了一句客套話。
“親家來了?喝水。”
遞給南霸天的碗。
被南霸天隨手打翻在地。
李父和李母心裡頓時格登了一下。
這一年多的時間,南霸天來討要說法多次,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直接動手打翻了開水的碗。
苦澀的滋味。
涌上了心頭。
來者不善。
“親家,你這是幹啥?是不是不喜歡喝開水?想喝茶水了?家裡剛好沒有茶葉了,我這就給你借茶葉去。”
李母作勢就要離開。
卻被南霸天的婆娘給一把拽住了胳膊。
“張翠蓮,別不要臉了,你這茶葉一借就是一個多小時,到時候李老三再去找你,你們兩口子一走一天。”
見自己的伎倆。
被人叫破。
張翠蓮的臉上,閃過了幾分不好意思。
“親家,你這話說的,那不是遇到事情,沒及時回來嘛。”
“我不是你親家,你們也知道我們兩口子來找你們是幹嘛的,還是那句話,要麼給錢,要麼交人。”
“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沒錢,而且丫頭也跑了,還是從你們家跑的,你找我們要人,有點不合常理吧,我們還要你還人哪,我好好的大閨女嫁到你們家,一年多的時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們還有臉來鬧。”
瞧着對方一臉要鬧事的表情,張翠蓮一反剛纔的懦弱,變得強硬起來,反給南霸天扣帽子。
李老三也跟着挺了挺自己的腰桿。
婦唱夫隨。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商量好的?堂都沒拜,人跑了!今天我帶着不少人來,就一句話,還錢還是交人,也不怕你們兩口子知道,這一次就沒打算跟你們善了,這官司打到老天爺那裡,也是我們南家有理。”
剛剛涌起的氣勢。
瞬間變沒有了。
李老三兩口子也知道是他們做的不對,村裡都被人指指點點,說他們不配當父母,真要是翻了臉,只能是吃虧的下場。
幫人幫忙。
舔着臉。
說了幾句好話。
卻沒想到話語裡面摻雜了一句丫頭已經死翹翹,不給錢,也交不出人的話來,惹得南霸天大怒,擡手抽了李老三好幾個大巴掌。
張翠蓮見對方動手打她男人,嘴裡嚎叫了一聲,揮舞着五股煉炎叉朝着南霸天的臉抓來,準備抓花南霸天的臉。
總不能跟她一個女人動手吧。
南霸天的婆娘見張翠蓮出了手,嘴裡罵了幾句髒口,也張牙舞爪的朝着對方抓來。
兩個女人扭打在了一塊。
南霸天則對上了李老三。
男人打男人。
女人打女人。
打了五六分鐘的樣子。
雙方勝負頓見分曉。
南霸天兩口子勝出。
李老三被打的鼻青臉腫,活脫脫一個豬八戒在世。張翠蓮被打的披頭散髮,比瘋婆子還瘋婆子。
兩口子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說南霸天欺負人。
南霸天被話僵在了當場,看着哭哭啼啼個不停的李老三兩口子,說了幾句。
“本來想着你們家把錢退還回來,咱們之間的賬就清了,沒想到你們賣閨女,還想要點臉!錢不退,各種耍無賴,人也不交,說死翹翹了,你們說死就死了?”
“就是死了,縣上的同志都通知我們家了,骨頭也是人家幫着埋的。”
“人死了,那就還錢。”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沒錢就拿東西抵債,總不能我們南家吃這個暗虧吧。”
“拿我們家的東西抵債,你拿一個試試,我們兩口子跟你們沒完。”
“還跟我們兩口子沒完?你沒完一個試試?真以爲我們不敢拿東西抵債?這可是你們說的,到時候別說我們兩口子欺負人。”
聲音提的老高。
周圍有聽到動靜。
專門來看好戲的村民。
“當初換親的時候,你們說你們閨女不錯,嫌棄我兒子是傻子,說你們家吃虧了,我給了你們家三十塊錢的彩禮錢,後來又給了五十塊的酒席錢,後面零零散散給你們家的錢,加起來能有二十多塊,零頭不要了,湊個整數,說你們退我們一百塊,這件事就過去了,你們兩口子死活不退這筆錢,玩賴。”
李家的那些事情。
村民們都知道。
做的不地道。
活生生將一個好閨女給逼死了,剛纔村長已經把李秀芝死在深山老林就剩下一具枯骨的事情說給了村民們。
心疼那個閨女。
自然不會替李家說話,一個個看好戲的看着南霸天他們。
南霸天一看村民們的表情,就知道村民們在想什麼。
撇嘴說道:“不給錢,我們就搬東西,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多要,只要籌夠一百塊錢就行,還請村裡的鄉親們,替我南霸天做個證,不是我南霸天欺負人,而是李老三一家人欺人太甚。”
村民們附和的聲音。
響了起來。
南霸天在村民們附和的聲音中,朝着那些跟他一起來的親戚們發出了抄家的號令。
十幾口子人。
狼一般的朝着李家衝去。
捱了一頓打的李老三兩口子,大概是沒想到南霸天做事情這麼狠辣,都要抄家了,顧不得疼痛,起身又要跟南霸天打架。
南霸天一個大巴掌,將李老三抽飛,一腳將張翠蓮踢倒在地,以一對二的按着李老三兩口子使勁的揍着。
看出來了。
不打服這兩人。不行。
打了十多分鐘,專門撿肉厚的地方下手,打的李老三兩口子潰不成軍,都要喊爺爺了。
這段時間內。
抄家的事情也進入了尾聲。
南霸天帶着的那些人,爲了湊夠一百塊錢,把李老三家的窗戶給撬下來搬走了,家裡的碗筷,洗衣服的盆子,睡覺的被褥,一些糧食,猶如蝗蟲過境,搬得一點不剩,如果不是不允許,都想將李老三他們身上的衣服給扒下來帶走。
就這樣。
還不夠一百的賠償。
看着哭哭啼啼個不停的李老三兩口子,南霸天問了一句自家的婆娘,得知還差十多塊錢的時候,挪到了李老三的跟前,劈頭蓋臉的又揍了兩口子一頓,說這頓揍頂了那十多塊錢的外債。
周圍還有起鬨的村民,說李老三兩口子太值錢了,一頓打頂了十幾塊錢,說李老三兩口子心裡偷着樂。
氣的李老三兩口子眼淚汪汪。
朝着聽到動靜趕來的村長哭訴起來,讓村長替他們兩口子做主,組織村民將剛剛離開不久的南霸天他們追回來,奪回自己的東西。
沒想到村長是因爲別的事情來的。
丫頭因包辦婚姻逃跑身死道消的事情,最終還是傳到了領導耳朵裡面,公社的一把手都捱了上面領導的訓斥,一把手專門把電話打給了村長,在電話裡面言辭激烈的給村長吃了一頓訓面,村長當了二道販子,準備將他吃的訓面轉嫁給李老三兩口子。
“都別哭了。”
高亢的厲吼。
止住了李老三兩口子的哭泣。
看着一臉怒容的村長。
兩口子心裡咯噔了一下。
突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鄉下可有那種把給村裡抹黑之人驅趕出村的例子。
丟人歸丟人。
卻始終還是村裡的人。
這尼瑪要是被趕出村。
上哪住去?
別的村肯定不要。
又是當下這麼一個物資匱乏的年月。
盡等着捱餓吧。
“村長,我們兩口子錯了,別趕我們走,我們不讓村長幫我們追回那些東西了,是我們不對。”
爲了留在村裡。
李老三顧不得臉上的疼。
擡手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張翠蓮此時也傻了眼,抽了李老三兩個耳光,說了一句自我檢討的話。
“村長,我也知道錯了,看在我們家老太太和老爺子的份上,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誰給丫頭改過自新的機會?這件事鬧大了,鬧得縣裡的領導都知道了這件事,公社裡面的領導因爲這件事吃了訓面,剛纔把電話打到了隊部,我說給公社摸了黑,說咱們村因爲你們兩口子,都在縣裡掛號了,你們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嗎?換親!”
村長越說越是氣憤。
氣的恨不得揍李老三兩口子一頓。
不當人的玩意。
“換親就換親,你倒是將事情給我辦好啊,又不是沒有換親的事例,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家,這都辦的什麼狗屁事情,給丫頭換了一個大傻子,丫頭那麼好的閨女,我跟你們怎麼說的,說給丫頭尋個好人家,你們偏偏不聽,偏偏要換親,鬧得丫頭跑了,死在了山林裡面,喂條狗都有感情,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村長,我們也不想啊!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我不想看着我們李家斷了香火,丫頭是我親生的閨女,傳宗是她哥哥,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哥哥娶不上媳婦吧!”
“還說?還有臉說?丫頭跑了,你倒是找啊,你不找,也不給人家南霸天退錢,你到底怎麼想的?吸血吸的這麼理直氣壯?”
村長指着李老三的鼻子。
將村裡的決定。
以通知的形式,說給了李老三聽。
“剛纔有人跟我說了,說咱們村出名了,出了逼死親生閨女的惡爹惡媽,說咱們村風水不好,聽說幾個本來已經談好的女同志,因爲這件事死活不嫁咱們村的男同志,有村民跟我建議了,說你們一家人留在村裡,村裡就沒好,我跟幾個隊長商量了一下,你們一家人還是搬走吧,村裡太小,容不下你們家。”
怕什麼。
卻偏偏來什麼。
果真要被驅趕出村了。
這完全就是晴天霹靂。
“村長,不能這麼做,我們住哪?”
“去哪都可以,就是不能留在村裡,你也不想因爲你們一家人,讓村裡的男娃娶不到媳婦,讓村裡的女娃嫁不了婆家吧?”
“李老三家的人,沒準還真是這種想法,親閨女都能被他們兩口子活生生的逼死,更何況是咱們這些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指不定心裡記恨着咱們,埋怨剛纔沒幫他打人。”
本就看不慣李老三行徑的村民們。
出言譏諷起來。
算不得落井下石。
誰讓李老三做了缺德事請。
眼見李老三死活不肯搬家,不知道誰提議了一嘴,說要幫幫李老三,一幫人一窩蜂的涌了上去,不一會兒的工夫,將李老三家的房子給扒了。
釜底抽薪。
沒有了住的房子。
能不搬走?
沒想到房子被扒了,李老三一家人還是不肯走,最終逼得村長使出了絕招,找了幾個民兵,押着李老三一家人出了村。
至於去哪。
就不是村民所關注的事情了。
重要的事情,是村裡的王八蛋不在了。
……
京城。
街道。
忙活事情的李秀芝,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神,莫名的愉悅了一下,嘴角也有了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原因,就是想笑。
卻因爲周圍有街道的同事,只能將這份愉悅潛藏在了心底,想着晚上回家,好好的跟傻柱進行一下分享。
……
郵局。
楊吉光一言不發的看着面前的匯款單。
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讓他這麼做的原因,一方面是上面的數據,居然是一千兩百塊錢。
楊吉光現在的工資是二十七塊五,手中匯款單上面的數字,相當於他三四年的工資。
另一方面是上面的名字,讓他記憶憂深。
紅星四合院易中海收。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自從他接了紅星社區的郵遞員工作,紅星四合院那位自稱是一大爺媳婦的大媽,連續十多天,雷打不動的來郵局朝着楊繼光追問四合院匯款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