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禽獸四合院的住戶。
換成別的街坊。
鄰居沒出事,好好的,怎麼也得高興高興。
畢竟一個大院的街坊。
紅星四合院的這些街坊們,卻有些失落,因爲秦淮茹沒出事,意味着她們剛纔的那些小算計,全都泡湯了。
剛纔賈張氏跟着缺根弦去軋鋼廠見秦淮茹最後一面。
留在院內的街坊們。
各自泛起了盤算。
想着秦淮茹死了,秦淮茹的工作等於空出來了,賈張氏又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主,不會去軋鋼廠頂崗上班。
家裡孩子到了找工作年齡段的街坊們,都有朝賈張氏買工作的想法。
至於賈張氏撒潑鬧事。
工作到手了。
撒潑一個試試。
大巴掌扇你丫的。
而且工作隨房,有工作纔能有房子住,賈張氏將軋鋼廠的工作賣掉,軋鋼廠自然要收回賈家的房子。
四合院裡面也就不會再有賈家人的身影出現。
到時候舟車勞頓的來鬧事,多不理會她幾次,車費開銷也是一筆大錢。
方方面面都算計好了。
唯獨沒算計到秦淮茹身死道消這事,就是一件徹頭徹尾的鬧劇。
心裡都有了失落的情緒。
怎麼沒死啊。
秦淮茹沒死,工作也就沒有了,剛纔因爲工作爭搶鬧了矛盾的幾位街坊,各自不好意思的朝着對方笑笑。
三大媽趁機說教了幾句。
衆人嘻嘻哈哈的把話題扯到了秦淮茹爲什麼沒死這上面,不明白賈張氏的臉色爲什麼不好看。
還能爲什麼?
慌了唄。
臨近離開軋鋼廠的時候,李副廠長不止一次提到,說秦淮茹的暈倒,根據醫生給出的說法,缺乏營養,身體虛弱所致。
圍觀的那些人也說了,說既然秦淮茹缺乏營養,那身爲秦淮茹婆婆的賈張氏也應該缺乏營養纔對。
爲什麼賈張氏白白胖胖。
物資匱乏的年月,還能將自己吃成舊社會的地主婆子。
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手段。
那位當初給賈張氏稱過體重的保衛科,說賈張氏的體重差不多兩百斤。
一開始還支持賈張氏的那些人,都發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婆婆吃成二百斤重的胖子,兒媳婦卻在工廠累的暈倒了。
分明就是苦了兒媳婦。
肥了惡婆婆。
這件事一旦上綱上線。
就會出現賈張氏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秦淮茹改嫁亦或者賈張氏跟秦淮茹分家。
沒有人敢說秦淮茹的不是,因爲秦淮茹缺乏營養暈倒在二食堂的事情,最起碼有三四百人都看到了,軋鋼廠爲了名聲,肯定要進行情況說明,什麼秦淮茹的定量全部被婆婆賈張氏吃了。
賈張氏在糊塗,也知道這件事會讓自己變成什麼。
吸兒媳婦血的惡婆婆。
秦淮茹的離開,將會獲得很多人的贊同。
賈家還有希望嗎?
棒梗、小鐺、槐花是秦淮茹身上掉下來的肉,肯定要帶着走,自己就是秦淮茹的前婆婆,又有吸血兒媳婦的臭名聲,不帶着自己走,外人也不會指責秦淮茹不孝順,只能說賈張氏活該。
麻煩了。
到時候靠什麼生活啊!
賈張氏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賈東旭的遺照,心裡莫名的發了發狠,都怨易中海這個王八蛋,要不是他殺了自己的兒子,自己至於這麼落魄。
……
街道。
李秀芝正在熟悉工作的流程。
因爲之前一直在街道幫忙,這些流程,對李秀芝來說,相當於重新溫習了一遍,又過了一遍腦子。
手裡拿着一大摞資料。
正在翻看。
面前的筆記本上面,還有她記錄的心得。
由於文化不高,有些字,讀起來麻煩。
李秀芝索性給自己找了一本新華字典,對照着上面的內容,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着,直到有人喊她。
李秀芝才把自己的心神從書海中抽回了軀殼。
看着面前的辦事員。
笑了笑。
“王辦事員,不好意思,我看的太入神了,沒聽到您喊我,您有什麼事情嗎?”
李秀芝言語中的王辦事員。
名字叫做王建春。
今年二十三歲,比李秀芝大一歲。
轉業回來,成了街道的辦事員,跟李秀芝不一樣,人家沒有代理二字,是正兒八百的街道正式職工。
兩人打交道也有了一段時日。
一開始並沒有看起李秀芝,方方面面的拿捏李秀芝,總認爲李秀芝這村姑沒辦法完成街道交代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也是方方面面的漏洞,需要他去亡羊補牢。
面對刁難。
李秀芝硬是咬着牙,完美無缺的完成了王建春交代的任務,征服了王建春,讓王建春當着街道所有同志的面,向着自己道了歉。
這傢伙也沒有記恨李秀芝。
反而有些黏李秀芝,任何事情,都想跟李秀芝分享,也喊出了讓李秀芝遇到事情,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他求助的海口。
李秀芝笑着應承了下來。
王建春這傢伙,有點眼高手低,不過你要是讓他服服帖帖的,他對你就老老實實的,你要是不能征服他,這傢伙一直看你不順眼,方方面面的跟你頂牛。
那種倔驢的脾氣。
聽聞李秀芝說的這麼客氣,王建春的臉上,閃過了幾分暴怒,突然不高興了。
“李秀芝同志,你這是看不起我王建春啊,我跟你都是街道的工作人員,我就比你大一歲,你一口一個您的稱呼着我,我不知道你怕不怕,反正我擔心折壽,你要不直接叫我名字王建春,或者叫我王同志也成,千萬別您,也不要王辦事員的叫着,彆扭。”
“那我叫你王同志吧!”
“比王辦事員強點。”
“王建春同志,你剛纔說什麼?”
“主任剛纔接了一個電話,讓我喊你去找她。”聲音忽的壓低了,耍寶似的朝着李秀芝小聲嘀咕了一下,“估計要重用你,辦成了,你前面的代理二字就去掉了。”
一聽是主任喊自己,李秀芝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知道這件事跟她有關,或者她能出面解決。
否則賈主任不會派人來喊她。
街道幫忙了這麼些時間,也瞭解了賈主任的秉性,遇到事情,找那種能解決的人,而不是隨隨便便丟給手下人去處理。
口頭禪是專業的事情就要專業人來解決。
李秀芝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起身朝着賈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看着李秀芝離去的背影,王建春的臉上,浮現起了幾分笑意,微微點了點自己的頭。一個年過四十歲,名字叫做劉牛丹的老街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王建春的身旁,順着王建春的目光,看到了李秀芝進入賈主任辦公室的身影。
說了一句。
“別瞎想了,人家結婚了,丈夫是軋鋼廠二食堂的班長,廚藝高超,好多辦喜宴的主家,都喜歡讓傻柱主勺,李秀芝的婚事,就是賈主任做的媒。”
王建春斜瞅着說話的人。
眼神中閃過了幾分寒光。
劉牛丹被看的心中發毛,嚷嚷了一句。
“怎麼這麼看着我?”
“別用你齷齪的思想,來玷污我王建春對李秀芝的欣賞。”
“你?”
“劉牛丹,我委實沒想到你腦子裡面一天到晚的想這些東西,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李秀芝同志了?”
“這還用說嘛?”
“喜歡是喜歡,欣賞是欣賞,我對李秀芝同志只有那種敬佩強者的欣賞,沒有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再說了,李秀芝是我姐姐,我身爲弟弟,怎麼可以對姐姐泛起非分之想。”
劉牛丹傻了眼。
他似乎被王建春給繞糊塗了。
欣賞不就是喜歡嗎?
“你姓王,她姓李,怎麼就成你姐姐了,而且你年紀也比李秀芝大,就算是親戚,也是你是哥哥她是妹妹。”
“在我王建春這裡,誰有本事,誰就是我長輩,八歲的孩子,只要能讓我折服,我就是他弟弟,至於我跟李秀芝的事情,什麼時候認她當姐姐了,我單方面宣佈李秀芝是我姐姐,劉牛丹,所以我才警告你,別用你骯髒的思想去玷污我對李秀芝姐姐的敬佩之情,你擔不起後果。”
……
辦公室內。
李秀芝一臉震驚的看着面前的賈主任。
主要是賈主任剛纔跟她說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
嘴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傻乎乎的看着街道。
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主任,您剛纔說,說您接到了軋鋼廠廠辦的電話,人家在電話裡面跟您通報了四合院的事情,賈張氏帶着兩個孩子大鬧軋鋼廠,說秦淮茹在軋鋼廠出的事,軋鋼廠就要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軋鋼廠說,秦淮茹的暈倒,是因爲長期缺乏營養造成的,您的意思,這件事我來處理?”
“也不是讓你來處理,而是想問問這個賈家,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軋鋼廠廠辦的同志,在電話裡面說賈張氏吸血兒媳婦,對了,我聽說前段時間,我調來之前,有人專門稱過賈張氏?”
“主任,我嫁入四合院的時間,還在您調來街道之後,我跟我們當家的婚事,還是您做的媒。”
賈主任一拍自己的額頭。
忙糊塗了。
忘記了這件事。
他手託着下巴。
想了一會兒。
又問起了李秀芝一些四合院的事情。
李秀芝也沒有隱瞞,四合院裡面的那些事情,一字不漏的跟賈主任講述了一遍。
什麼賈張氏一天到晚不幹活,坐等着吃秦淮茹,什麼一雙布鞋一做兩三個月,什麼秦淮茹下班回來,還要給賈張氏做飯,做好飯,伺候着賈張氏吃完飯,秦淮茹洗碗、收拾屋子,等街坊們沒事坐在院內聊天的時候,秦淮茹還要在中院的水籠處洗衣服,晚上十來點,燈光下縫補孩子們的衣服。
賈主任用牙咬着自己的下嘴脣。
這件事不好辦。
他聽出李秀芝言語中的那個意思了,一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的語氣。
軋鋼廠一會兒就會給街道發函,要求街道就轄區居民賈張氏餓暈軋鋼廠職工秦淮茹一事進行協查通報。
相當於把賈張氏的處置權交到了賈主任的手中。
萬人大廠軋鋼廠。
賈主任可不敢不搭理人家。
年節的福利,還指望着軋鋼廠給他們漏點。
“這件事你知道就行,過幾天,我帶着人去你們四合院看看,要是情況真的如軋鋼廠說的那樣,賈張氏好吃懶做的將秦淮茹當成了養活賈家的奴隸,咱們街道也要亮出態度。”
“聽您的。”
“賈張氏是不是在你們四合院挺鬧騰的?”
“她寡婦,兒子死了,兒媳婦也是寡婦,擔心改唄。”
李秀芝客觀事實的說了一下賈張氏。
賈主任也知道李秀芝說的在理。
將心比心。
換位思考一下。
未嘗不是這麼一個道理。
“秀芝,我記得咱們街道有個死了老婆子的老李頭,家住幾號四合院來着。”
“死了媳婦的那個老頭,姓周,上月去了,您說的那個老李頭,是將他媳婦打跑了。”
“我記得他跟賈張氏年紀差不多,你說咱們要是撮合她們兩人在一塊,怎麼樣?”
惡磨還要惡人推。
李秀芝猜到了賈主任的意思。
無非賈張氏害的街道丟了名聲,想要給賈張氏尋個暴揍媳婦的壞男人。
別說。
白白胖胖的賈張氏。
估摸着也抗揍。
而且賈主任的思維,也比較活泛,一般人誰能想到先把賈張氏給改嫁出去的主意來,都是先改嫁秦淮茹。
“我沒法給您答案。”
“秀芝,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今天算是第一天上班,有點小小的緊張。”
“都一樣,你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幫我翻翻單身母親改嫁統計表,我上一次好像在裡面看到了一張賈張氏的改嫁申請書。”
李秀芝有些愣神。
不太確信賈張氏那種人會做出主動改嫁的事情來。
眼瞅着五十出頭了。
改嫁。
肯定會被人戳後脊樑骨。
觀賈主任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說瞎話,故亂的放空炮,便朝着街道點了點頭,又閒聊了一會兒,推門出來。
見王建春木頭樁子似的杵在自己的工位前。
錯愕了。
這孩子。
真有點缺腦子。
“你這是幹嘛?”
“等我幹嘛?”
“我要讓你當我姐姐,我要當你弟弟。”
“你說什麼?我當你姐?”前一秒還笑臉常開的李秀芝,後一秒便變了臉色,一臉怒意的丟了一個白眼給王建春,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王建春認姐姐的要求,“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