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
趁着還有一段時間。
傻柱將自己在軋鋼廠的那些收穫逐一交工,自行車棚、收音機票等等。
李秀芝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票據,一時間有些愣神,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傻柱。
傻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跟李秀芝講述了一下,說這些都是軋鋼廠的兩個真正負廠長,看在雨水的面子上給自己的東西。
傻柱的意思,先買輛自行車,剩餘的那些票據,賣掉它,一些有用的東西,比如兩罐奶粉票據,都留下。
李秀芝說傻柱身爲雨水的哥哥,這些東西看似是給傻柱的,其實是給雨水的,他們兩口子也不能替雨水做主。
後天就是禮拜天,讓傻柱做些好吃的飯菜,去探視一下雨水,問問雨水的意思。
沒有猶豫,傻柱徑直點頭同意。
隔着玻璃。
看到街坊們陸陸續續的彙集在中院,便也拉着李秀芝的手,出了自家的家門。
這種大院大會,通常只需要各家派個代表出來參加就好,卻因爲當下沒有消遣、沒有打發時間的手段,與其坐在家裡無所事事的發呆,還不如出來參加參加大院大會,借大院大會消磨時間。
好多人都是懷着那種看猴子的心思。
只不過幾位管事大爺不知道而已,一個揮舞着道德綁架的大棒,忽悠衆人幫扶賈家,藉機達到找人幫忙養老的目的。一個念念不忘想要通過大院大會,實現自己當官的夙願。至於閆阜貴,因爲算計的性格,見大院大會沒有利益可圖,便也不怎麼上心。
晚上八點。
首屆缺乏易中海的大院大會,在劉海中的期盼中,隆重的拉開了帷幕。
坐在之前易中海坐的位置上,劉海中的感觸,居然有種我得償所願的自我,特別想易中海就這麼一輩子的消失不見。
只不過因爲今天的大院大會,是以易中海失蹤爲主題。
硬着頭皮說了幾句。
“人都到齊了,咱們開個簡短的大院大會,街坊們大部分都是軋鋼廠的職工,有些事情,我不說,街坊們也都知道了,咱們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軋鋼廠的八級工易中海,失蹤了,也沒有回四合院,秦淮茹在不在?”
人們的目光,跟雷達似的,霎那間彙集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心機婊臉色一白。
屁股底下有屎。
一直沒擦乾淨。
“老易在哪,你知道不知道?”
“他二大爺,老易在哪,你問一大媽啊,問我們家淮茹算怎麼回事?他一大爺在九車間上班,我們家淮茹在食堂工作,傻柱那會兒不是說了嗎,說哪個主任問淮茹了,我們家淮茹也不知道,總不能不知道非說知道吧!依着我老婆子,咱們也別開大院大會了,把人散出去,好好的找找他一大爺,別出了事。”
傻柱心中連說了好幾個好傢伙。
真不愧是賈張氏。
上一次開大院大會,當着街坊們的面,給易中海磕了三個響頭,鬧得易中海花錢給秦淮茹買了工作,給了賈張氏一千塊,現在又在大院大會上,暗寓易中海是因爲一大媽不能給他生孩子而離家出走了。
賈張氏不但故意在‘好好找找他一大爺,別出了事’幾個字上面加重了語氣,目光還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一大媽。
傻子都知道賈張氏是什麼意思。
一大媽緊咬着後槽牙,剛纔的一瞬間,她差點喊出秦淮茹是易中海閨女的猛料,卻因爲顧忌某些事情,最終沒有說出來,而是將目光望向了劉海中和閆阜貴兩人。
“他二大爺,他三大爺,那就麻煩你們了,也麻煩街坊們了。”
“都幫忙找找,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十分,十點準時回來,找到了就找到了,找不到咱們明天先去軋鋼廠,軋鋼廠裡面沒有,再通知街道。”第一次大權在握的劉海中,指揮起了衆人,“光天、光福,你們一組,解放,解成,你們一組,傻柱兩口子一組,賈張氏和秦淮茹一組……。”
賈張氏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跟劉海中硬來的時候,隨大流的出了四合院,沒看到聾老太太都拄着柺杖的要出去找易中海。
萬幸被街坊們給勸阻了回去。
大晚上的。
伸手不見五指。
小腳老太太,摔個好歹,四合院的街坊們又得倒黴,易中海肯定要借老太太摔倒住院這件事,忽悠街坊們捐款捐物。
算逑了。
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聾老太太這纔沒出去,老老實實的守在了四合院的門口。
……
黑暗中。
吃了兩個窩頭,躺在枯草上想着事情的易中海,突然睜大了自己的眼睛,身體也猛地坐直了。
他想到計劃哪裡出現了錯誤。
也就是易中海爲什麼會被關在這裡的原因了。
大意了。
將大學當成了四合院,以爲易中海這個管事一大爺的身份能夠讓對方有所忌憚,亦或者讓對方無條件的相信自己。
故易中海一開口,便擺出了自己四合院一管事的身份,卻沒想到人家壓根沒有將他這個狗屁不是的身份放在心上。
另一方面是易中海低估了何雨水大學生的身份。
真正的天之驕子。
軋鋼廠今年分來了三個大學生,聽說是書記和廠長兩人從別的單位將其截胡回來的,人家一進廠就是幹部崗,住的地方是上廁所不用去公廁排隊的筒子樓,廠長和書記都格外的寶貝。
出了毛病的機器,易中海不知道哪裡壞了,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根結所在,三下兩下將其修好。
聽說主持了什麼機器革新項目,易中海八級工都沒有資格參與。
何雨水現在的身份是大學生,是建設祖國的人才,可不是那個四合院裡面被他易中海隨意拿捏的高中生。
壞菜了。
真的壞菜了。
依着大學生稀缺的程度,估摸着那些人已經去四合院查明瞭自己跟何雨水、跟傻柱的矛盾,所以自己那番話,壓根沒有解釋的可能性。
是能解釋的通,但是保衛科的這些人不相信。
易中海知道自己走了一步臭棋,就不應該來試探何雨水,而是要老老實實的等着保城白寡婦的來信。
太心急了!
中午被保衛科攔在校門外不讓進門,易中海就應該原路返回,而不是故作聰明的從何雨水同學嘴裡套話。
很明顯。
那位被易中海套話的人,將易中海舉報到了保衛科,否則易中海也不至於被關在這裡面。
身下的枯草雖然多,卻始終不如睡在家裡舒服,易中海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纔會胡思亂想瞎琢磨,繼而琢磨出了原因。 易中海起身來到屋門跟前,用力拍打着屋門,啪啪啪的聲音,在靜寂的夜幕下,顯得分外的刺耳。
不一會兒的時間。
黃金標帶着賈貴來了。
今天晚上他們兩個人值班,巡邏了一圈,回到值班室,還沒有來得及喝口水,易中海這邊便鬧起了動靜。
心裡有氣。
覺得易中海不是好人。
你丫的是壞蛋就壞蛋吧,偏偏長了一張讓無數人信服的虛幻僞善的臉,差點讓黃金標和賈貴錯以爲易中海是好人。
“叫什麼叫?大晚上不睡覺瞎叫喚什麼?你不睡覺,別的人也還睡覺啊,這就是你軋鋼廠八級工的素質?”
反道德綁架的詞彙。
從黃金標嘴裡飛了出來。
本想套路一下黃金標和賈貴的易中海,瞬間頓在了當場,這套路他怎麼這麼熟悉。
仔細想想。
不就是易中海忽悠四合院街坊們的那一套詞彙嘛,咱們都是四合院的街坊,低頭不見擡頭見,鬧出亂子,顯得你這個人不會做人,會影響到你家孩子的將來。
這他M是我易中海的詞啊。
“我想問問,我什麼時候能出去,我真的什麼事情都沒犯,我是軋鋼廠的八級工,再看看我這張臉,我能是壞人嗎?”
“能,誰說你這張臉就不能是壞人了?壞人的臉上寫壞人二字了嗎?”賈貴斜眼瞅着易中海,“就你這張臉,百分之百的壞人,你呀,比壞人都缺德。”
“我不是壞人啊,我要是壞人,軋鋼廠能讓我進去工作嗎?再說了,你們什麼都沒問,直接就把我給關起來了,我出去一定會找你們討個公道。”
“誰說不問啊?這不是沒時間問嘛,明天問你,趕緊睡,別吵吵了。”
“我要上廁所。”
“尿在褲子裡面。”
“你們。”
“再敢吵吵,小心將你捆起來的,老實點。”
賈貴和黃金標兩人揚長而去。
易中海本想再喊幾嗓子,卻因爲擔心被人家真捆起來,便熄滅了這樣的想法,老老實實的找了一個犄角旮旯,將腹內的廢水排放了一個乾淨。
……
大街上。
傻柱兩口子和張世豪碰到了一塊。
嚴格地說。
是巡邏的張世豪看到了傻柱兩口子,當場將手電光照在了傻柱兩口子的臉上,嘴裡也喊出了那句經典的臺詞。
“什麼人?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嘛呢?”
要不是看到傻柱旁邊的李秀芝是個女同志,估摸着都要亮出武器了。
傻柱用手擋着對方照到自己臉頰上的手電光,將李秀芝往自己的身後護了護,主要是沒看到張世豪身上穿着制服,錯以爲自己遇到了一些不好的壞分子,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小媳婦護在了身後。
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
讓李秀芝的心暖暖的,數次在心裡嘀咕道:說自己嫁對了人,嫁給了一個喜歡自己又能照顧自己的人。
對比斜對面的秦淮茹,李秀芝就覺得自己生活在了蜜罐中。
擔心鬧出亂子。
李秀芝躲在傻柱背後,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同志,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紅星四合院的住戶,我男人何雨柱,是軋鋼廠二食堂的主勺大師傅。”
張世豪的手電,望下移動了一下,照在了傻柱左側胸口上,上面紅星軋鋼廠幾個字,清晰可見。
縱然如此。
卻依舊沒有放鬆警惕,朝着自己身後的哪個同伴,小聲招呼了一下,按滅了手電,朝着傻柱發問道:“既然是四合院的住戶,這都九點多快十點了,你們怎麼還在大街上溜達?”
“同志,不是我們瞎溜達,是我們奉四合院管事二大爺劉海中的命令,在大街上找易中海。”
傻柱的回答。
讓張世豪有些不以爲意。
也就三十幾秒鐘的時間,全然沒有將其當作一回事的張世豪,便極快的反映了過來,朝着傻柱追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找你們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易中海?”
傻柱雖然不知道張世豪爲什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激動,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又回答了一句對方的問話。
“對,找我們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易中海。”
“易中海怎麼了?爲什麼讓你們找?”
張世豪朝着傻柱逼近了幾步距離。
雙方距離的拉近,也讓傻柱看到了對方身上的制服,心裡的不安,便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平復了一下心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朝着張世豪講述了一遍。
一聽易中海上午還在軋鋼廠上班,十點多請假,下午沒回軋鋼廠,被記了曠工。
關鍵四合院裡面的那些人也沒有看到易中海,整個人神秘的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張世豪的心,要不是胸膛擋着,沒準都能嚇飛出來。
跟傻柱他們這些不知道內情的人不一樣,張世豪得知易中海失蹤,想的最多的一點,是易中海跑了。
這幾天。
張世豪和楊繼光兩人一直追查易中海截留何大清郵寄錢款的事情,只不過因爲存根被銷燬,不知道誰給易中海郵寄的錢,更不知道眼前的傻柱兩口子,就是截留錢款事件的受害人,今白天上午,因爲一大媽給保城白寡婦發送的那份寫有六日堂前燕歸巢的電報,以爲易中海是壞蛋,想着過幾天,等保城那頭有了迴應,在想方設法的將易中海抓捕歸案。
沒想到保城還沒有回信,易中海便神秘的失蹤了。
張世豪擔心是有人露出了馬腳,亦或者易中海察覺到了某些不對勁的情況,自己提前跑路了。
這可如何是好。
心亂如麻的張世豪,突然想到了苗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