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賈張氏的講述。
黃金標和賈貴兩人都興奮了。
四合院那些街坊們,他們說的事情加起來,遠不如賈張氏說的內容更有價值。
一個不是真相的真相,漸漸在兩人腦海中形成。
易中海作爲軋鋼廠的八級工,又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在四合院街坊們大部分都是軋鋼廠職工的情況下,還真是他一言九鼎說了算的局面。
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是沒有先例。
人都有自私心理,都聽易中海的,易中海自然無所謂。可要是有人反對易中海,出於維護自己顏面或者統治四合院的考慮,易中海肯定會想方設法打擊這個挑選了他所謂威嚴的刺頭。
傻柱一開始是易中海的養老備胎,卻因爲看破了易中海的爲人,不聽易中海話了,讓易中海的養老沒有了着落。
易中海謀算了這麼長的時間,而且沒有精力和時間去算計新的養老之人,不知道易中海和秦淮茹父女關係的黃金標和賈貴,認爲秦淮茹就是易中海算計傻柱的棋子,剛纔好多人都說易中海死活要撮合變成寡婦的秦淮茹跟傻柱兩人,甚至在傻柱已經結婚娶了李秀芝的情況下,還沒有死心。
可見這混蛋,也是一個倔驢。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問了一些賈張氏別的跟易中海有關的事實。
賈張氏就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兩位同志,你問我如何看到易中海,我跟你們說,易中海不是人,面上一套,背地裡又一套,我兒子是他徒弟,我兒子走了,他身爲我兒子的師傅,是不是要照顧我們賈家孤兒寡母?”
黃金標和賈貴,點了點頭。
還真是這麼一個道路。
“偏偏名聲想要,還不想出錢出力,開大院大會,號召街坊們接濟我們賈家,現在這個年景,家家戶戶吃不飽,哪裡有富裕的物資接濟我們賈家,我老婆子不同意,我孫子棒梗也說了要自食其力的話,易中海懟嗆了我們一頓,最後這件事也沒成。”
“街坊們不同意?”
“街坊們誰敢反對易中海?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是傻柱,傻柱當着街坊們的面,說你易中海既然是賈東旭的師傅,你一個月九十九塊的工資,從裡面掏出一半,就夠賈家人吃喝了,怎麼還要求街坊們給賈家捐款捐物?易中海說他這是給街坊們營造做好事的機會,我老婆子見不得街坊們受苦,跑到易中海跟前,給他磕了三個響頭,這件事纔不了了之了。”
“別的還有嗎?”
“我們四合院有個聾老太太,有人說她是易中海的親媽,有人說她是易中海的主家奶奶,兩家人一直搭夥過日子,易中海搞不定的事情,這老太太就出面了,她想聽的話,跟你嘮嗑,不想聽的話,跟你裝聾。”
賈張氏的聲音。
再一次壓低。
即便這樣,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跑到玻璃跟前,將大臉蛋子貼在玻璃上,看了看外面。
警惕的一幕。
也驚了黃金標和賈貴兩人的心。
雖然賈張氏這個白白胖胖的老婆子,看上去也不像什麼好人,但是這麼警惕小心的動作,肯定是大事情。
有棗沒棗打幾桿。
萬一真是事實呢。
黃金標和賈貴兩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賈張氏,眼神中,都爆發出了對賈張氏的稀罕之色。
現在的年景,他們保衛科都在緊衣縮食,儘可能的節約物資,將有限的物資捐贈給最需要的人。
四合院一個沒有工作,一天天屁事不幹,整日東家長西家短的老婆子,卻能吃的這麼白白胖胖。
瞧賈張氏的體型,估摸着能有二百斤重,還不是那種餓的發虛的虛胖,是實胖。
剛纔賈張氏邁步朝着玻璃走去的那會兒,黃金標和賈貴都聽到了被賈張氏沉重體重踩着的木牀發出的嘎吱吱的響動。
真擔心賈張氏的體重會踩爛牀板。
有點東西。
就衝賈張氏能把自己吃的這麼肥胖,就知道賈張氏也是個有本事的主。
在賈張氏回來了,兩人急忙開腔,詢問起了聾老太太。
“我可以跟你們說,但你們不能把我的話傳出去。”
“沒問題。”
“我們後院那個老太太,聽易中海說,說她給隊長做過鞋。”
黃金標和賈貴被嚇到了。
沒想到四合院還有做鞋的老太太。
無名英雄啊。
“我也跟做鞋的那些老太太打過交道,人家不像聾老太太,人家也能吃窩頭,喝高粱米粥,但是我們這位老太太,嘴特別的饞,四合院裡面哪家街坊,改善伙食,易中海要是知道了,肯定帶着老太太登門,說什麼不尊敬老太太,易中海不在,聾老太太也會自動上門,就說你不尊敬老人,你跟她來硬的,她就拿柺杖砸你。”
問題很嚴重。
這就是典型的惡霸作風。
“傻柱就因爲這件事,跟聾老太太鬧翻了,之前還給聾老太太做飯,連親妹妹雨水都顧不上,後來再沒有搭理老太太,再然後有人說老太太做過草鞋。”
有問題。
這是黃金標和賈貴兩人的第一想法。
能做鞋的老太太,覺悟很高,不會滿四合院的找街坊們要好吃的,更詭異的事情,是做草鞋。
難不成如神仙那樣,將草鞋千里傳書的送了過去?
要麼是賈張氏說謊。
要麼是聾老太太有問題。
在賈張氏如實闡述了易中海與聾老太太的一些事情後,黃金標跟賈貴兩人告辭離開,朝着斜對面的易家走去。
早已經獲知了黃金標和賈貴來意的一大媽,在兩人進門後,忙不迭的端來了沏好的茶水,讓黃金標和賈貴先潤潤嗓子。
黃金標和賈貴兩人依着一大媽的叮囑,喝了幾口茶水,出於禮貌的考慮,違心的誇讚了幾句,便直奔了主題。
“我們是京城郵電大學保衛科的幹事,來你們四合院,就是想聽聽何雨水的事情,剛纔我們也走訪了一些院內的街坊,從他們嘴裡獲知了一些何雨水兄妹兩人及跟你們易家的事情,您要是沒事,咱們談談,也就耽誤您幾分鐘的時間。”
一大媽臉上的表情。
十分的平靜。
她猜到了對方的來意。肯定是易中海去到了郵電大學,否則眼前自稱郵電大學保衛科的兩個幹事,要如何解釋他們的來意。
難道用巧合嗎?
昨天晚上,易中海跟一大媽就商量好了,一個去郵局拍電報,一個去郵電大學找何雨水求證。
依照商量好的策略,易中海去找何雨水。
一大媽不知道易中海有沒有找到何雨水,亦或者有沒有從何雨水的口中獲知自己想要的秘密,但她知道,這件事好像突然大發了,要不然郵電大學不會派保衛科來調查,名義是打聽何雨水的境況,但是卻在做着詢問易中海跟何雨水有沒有仇恨的事情。
關鍵這意思。
人家沒有絲毫的隱瞞。
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
這舉動。
讓一大媽費解。
她迎着兩位保衛科誠摯的眼神,大大方方的回道:“別說耽誤幾分鐘,就是耽誤一個小時,也沒問題,我們家老頭子跟我說過,甭管遇到什麼事情,街道上門,還是居委會來了,都要儘可能的給人家方便,你們想問什麼,我肯定說。”
黃金標心裡暗道了一句。
是個聰明人。
賈貴心裡想的,這女人難怪是易中海的媳婦,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她不進一家門。
絕配。
“你放心,不是犯了什麼事情,而是我們保衛科要對每一個新入學的大學生,都要盡到保護的作用,你也知道前幾年,有壞人混進了大學,鬧出了一些不可預估的事情來,不單單是你們四合院,只要是我們大學生居住的院落、村莊,我們都會排查。”
一大媽眨巴了一下眼睛。
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以往那些手段,面對兩個保衛科,一下子沒有了絲毫的用武之地。
“聽說你們家跟何雨水家關係不好?”黃金標盯着一大媽,“鬧過矛盾?”
“我說沒有,你們一定不信。”一大媽口風一轉,幽幽說道:“我說有,你們也不會相信,有些事情,真沒法講述,就跟我們家跟傻柱家,要是沒有那些事情,我們兩家人關係很好,但是因爲發生了那些事情,我們兩家人算是不來往了,也就見面打聲招呼,僅此而已。”
趁着黃金標和賈貴還在思索的當口。
一大媽趕緊解釋。
“這件事怨我,因爲我不能生孩子,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易家斷了香火,也不想被人吃絕戶,就想着找個人幫忙養老。屎在誰屁股上,誰難受。就拿傻柱來說,他同意給我們兩口子養老,誰知道傻柱的媳婦是怎麼想的,也不算是破壞相親,就是想找個能容得下我們老兩口子的女同志,讓她當傻柱的媳婦,這些年,一直在尋找。”
“這個人就是秦淮茹嗎?我聽說你男人可撮合過秦淮茹跟何雨柱。”
被打斷話的一大媽。
心裡咯噔了一下。
極快的擺正了自己的態度。
“這件事是我們錯了,好賴事情還有的挽回,傻柱遇到了王媒婆,王媒婆給他介紹了一個女同志,結婚後,婚姻很幸福,我們再不是人,也不能繼續作惡啊。”
“你的意思,是你們易家對何雨柱,對何雨水,再沒有了壞心思?我這麼理解,不知道對不對?”
“人家結婚了,兩口子過的不錯,媳婦也賢惠,我們要是再破壞人家的婚姻,就是缺德了,要不是我們一直想給傻柱說個能容得下我們兩口子的女同志,傻柱早結婚了,依着這層關係,我們還是傻柱跟李秀芝的媒人。”
“這麼解釋,也能說的通,我們不希望何雨水或者何雨柱出現意外,你們家跟他們家又是這麼一個情況,希望你們能夠認清現實,不要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也希望你們能夠跟何雨柱、何雨水緩和你們的關係。”
一大媽的心。
沒着沒落的疼。
這話等於就是在明着警告了。
事實上。
從何雨水考上大學那一刻開始,一大媽和易中海便已經沒有了算計何雨水的心思,至於驅趕何雨水離開四合院,讓傻柱給聾老太太做飯等等之類的想法,想都不敢想。
軋鋼廠有大學生。
剛進廠。
就被廠長和書記他們當成了寶貝疙瘩,起步就是幹部崗。
巴結都來不及。
也沒有找傻柱和雨水兩人麻煩的心思。
兩口子反過來怕雨水和傻柱找他們的麻煩,截留何大清錢款這件事,在這段時間,真成了掛在易中海兩口子腦袋上的奪命利刃,去郵電大學試探何雨水,讓一大媽去郵局給白寡婦拍電報,就是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當着黃金標和賈貴兩人的面,一大媽給出了保證。
“就算你們不說,我們兩口子也知道要怎麼做,何雨水是我們四合院考出去的第一個大學生,傻柱是我們四合院第一個培育出大學生的人,是我們四合院的榮譽,是我們四合院的驕傲,我們向傻柱學習都來不及,怎麼還會做出算計傻柱跟雨水的事情啊,我保證。”
“我們也是爲你好,咱們國家出個大學生,不容易。”
“你們說的是。”
“沒別的事情了,咱們先聊到這塊。”
黃金標和賈貴起身告辭。
臨近出門的時候,一大媽忽的朝着他們發問了一句,問兩人有沒有在郵電大學見到易中海。
詢問的過程中。
目光巴巴的看着兩人。
黃金標疑惑的回道:“我們兩人八點那會就出來排查了,你說的那個人,我們沒有見到,你放心,等晚上我們回到保衛科,一定幫你問問。”
一大媽問不出什麼,笑着打了一個圓場,目送着黃金標和賈貴兩人離去,本以爲兩人會朝着前院走去。
沒想到兩人朝着後院走了過去。
一大媽瞬間有些急切。
追了上去。
“同志,你們這是要去後院?”
“根據我們保衛科從你們街道接到的資料顯示,後院還有一個老太太,我們的排查,是不能漏過任何一個人,只要是院內居住的街坊,都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