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東旭心中,整個軋鋼廠,唯有傻柱纔是秦淮茹的良配。
老實憨厚的傻柱,不會嫌棄秦淮茹是個離過婚的女人,不會嫌棄棒梗、小鐺、槐花三人是賈家的孩子。
也只有傻柱才能對棒梗、小鐺他們好。
讓傻柱幫忙養活孩子,賈東旭放心。
前幾天賈張氏去醫院探視賈東旭,兩人閒聊的過程中,賈張氏說了她準備安排秦淮茹去醫院上環的決定。
對於賈張氏督促秦淮茹上環的舉動,賈東旭表示自己舉雙手雙腳贊同。
跟秦淮茹離婚,是喜歡秦淮茹,但卻不代表能夠忍受秦淮茹與別的男人生娃。
賈張氏有句話說的很對,只有上了環的秦淮茹嫁給傻柱,賈家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
因爲只有傻柱絕戶,傻柱的工作和傻柱的房子才能姓了賈。
賈東旭算是跟易中海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塊,真不愧是師徒,一樣的自私,一樣的缺德。
至於如何讓傻柱娶秦淮茹,賈東旭心中還沒有具體的方案。
當然。
他得先跟秦淮茹離婚。
賈東旭與秦淮茹提過離婚的茬,卻由於秦淮茹被賈張氏做通了思想工作,誠心想要彰顯自己對賈東旭不離不棄的一幕出來,便沒同意離婚這事。
虎頭蛇尾最終以丟人而告終的易中海五喜慶典結束後,賈東旭索性趁着秦淮茹不在的機會,又跟他娘賈張氏談起了與秦淮茹離婚的事情。
作爲賈張氏的兒子,賈東旭豈能看不明白這裡面的門道,他猜測賈張氏肯定是跟秦淮茹談了什麼,要不然秦淮茹不會是一副生是賈家人死是賈家鬼的決然態勢。
“媽,你哪天帶着淮茹去上環?”
“就這幾天吧?”
“我的意思,淮茹上環後,我就抽時間跟她去離婚。”賈東旭用手使勁的錘打着自己不能動彈的雙腿,朝着賈張氏道:“我這個樣子,淮茹留在咱們賈家,遠不如離開咱賈家,我相信淮茹不會對不起棒梗他們三個孩子!”
賈張氏心裡哇涼一片。
委實沒想到她兒子還是一個情癡。
擔心秦淮茹留在賈家受苦,就想着要跟秦淮茹離婚。
心裡不由得埋怨了一句,你心疼秦淮茹,難道就不心疼你老孃我?
這話沒法說。
終歸是從她肚子裡面爬出來的崽子。
“東旭,伱的心情,媽理解,但你想過沒有,你這個時候跟淮茹離婚,知道內情的人,曉得你心疼淮茹留在咱賈家受苦,主動跟她離婚,想要她下半輩子過的好一點,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爲淮茹嫌貧愛富,見你癱瘓,死活要跟你離婚那。”
賈東旭因爲腰椎骨斷裂,無法直起自己的腰肢,橫躺着的他沒看到秦淮茹已經走到了賈家門口。
可坐着的賈張氏卻看到了。
源於算計的想法。
賈張氏故意擺出了一副苦口婆心爲秦淮茹考慮的表情。
“周圍的人不說,就說咱院內的這些街坊,面上一套,背後又一套,你這個時候跟淮茹離婚,就那些人的德行,他們的唾沫星子就能把淮茹給活生生的淹死,媽不是不同意你跟淮茹離婚,淮茹這個孩子,媽算是看明白了,委實是個好孩子,當初不同意你們在一塊,這事是媽做的不對,正因爲媽看到淮茹是個好孩子,纔不能讓她背上那個無端的罵名。”
一副爲秦淮茹着想的語氣。
“對面的傻柱,就因爲易中海當初捏造了傻柱惦記淮茹的謠言,鬧的傻柱現如今都沒法挺直他的腰桿,等過段時間,淮茹的人設立住了,咱們再跟她離婚,那時候街坊們也不會說淮茹的閒話。”
秦淮茹大概是覺得她不方便進去。
扭頭走了。
賈張氏的心,纔跟着放了下來,在她心中,秦淮茹最好不改嫁,傻柱卻還要給秦淮茹拉幫套。
秦淮茹將來是要跟賈東旭合葬的,她改嫁給傻柱,將來合葬的時候,是跟賈東旭埋一塊,還是跟傻柱埋一塊。
想改嫁。
除非她賈張氏死了。
賈東旭顯然不知道賈張氏心裡泛着不讓秦淮茹改嫁的心思,而是口風一轉的把話題扯到了易中海捏造傻柱惦記淮茹謠言這事上。
這算是賈東旭的秘密。
數年前。
認清了易中海爲人的賈東旭,經過多方打探,最終獲知了傻柱惦記秦淮茹這話是從易中海嘴裡說出來的。
本以爲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
卻沒想到剛纔賈張氏親口說了易中海給傻柱編造謠言的話。
臉上微微有些震驚。
尋思着賈張氏怎麼知道了這件事。
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賈張氏一句。
“媽,易中海給傻柱編謠言的事情,你啥時候知道的?”
“咱院內好多人都知道了這事,傻柱還因爲這事打了易中海一頓,把易中海打成了豬八戒。”
賈張氏打量着賈東旭臉上的表情,發現賈東旭居然是一副你怎麼也知道了的驚愕表情,心思一動。
反問道:“東旭,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賈東旭點了點頭,隨即便把藏在自己心裡的秘密講述了出來,自己如何如何看清了易中海的爲人,如何如何想要疏遠跟易中海的關係,等等之類事情,都跟賈張氏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縱然賈張氏精明過人,卻也被賈東旭的講述給嚇了一大跳。
合着易中海居然是這麼一個玩意,他妄圖把控賈東旭的言行舉止外加思想,從技術到交際,方方面面的想要控制賈東旭,甚至就連賈東旭想要交往什麼朋友,全都要進行干預,不是說這個人不好,不能交往,就是說那個人品德有虧欠,賈東旭跟他來往會教壞賈東旭。
要知道此時的賈東旭,已經是個二十五六歲的成年人,孩子都兩個了,易中海卻還要告誡賈東旭可以跟誰玩,不能跟誰玩。
有時候賈東旭遇到技術上面的難題,易中海不在或者易中海在忙別的事情,賈東旭朝着別的師傅請教一下,易中海都會不高興,雖然臉上露出了一副我很欣慰的表情,心裡卻恨賈東旭恨得要死,第二天就會尋個機會,打着讓賈東旭提高技術的旗號,各方面爲難賈東旭,還仗着自己是高級技工,給那些被賈東旭請教過的技工各種小鞋穿,久而久之,賈東旭便等於被易中海人爲孤立了起來。
賈東旭爲什麼會跟三迷糊、四毛驢他們鬼混?
可不是賈東旭想要學壞。
而是賈東旭發現整個九車間,也就三迷糊他們這些人不懼怕易中海。
其實就是一種自污的手段,想要逼着易中海斷絕與賈東旭的師徒關係,因爲賈東旭發現自己之所以遲遲沒法晉級三級工,是由於易中海在背後搗鬼。
那會兒或許會泛着幾分不解。
現在卻門清的厲害。
知道易中海爲什麼會卡他的晉級。
在易中海心中,二級工的賈東旭是最容易被拿捏的。
易中海擔心賈東旭提級太高,工資夠花,不容易被易中海掌控,仗着自己高級工的便利條件,故意在二晉三考覈中給賈東旭設套,讓賈東旭連續兩年都沒有晉級三級工。
本質上就是一個虛僞的混蛋。
賈張氏這才知道自己中了易中海的算計,立時破口大罵起來,言詞激烈的問候着易中海的八輩祖宗。
賈東旭連續兩年沒有提級成功,易中海居然恬不知恥的跟賈張氏說,說賈東旭天賦不行,這一輩子撐死也就到二級工了。
賈張氏信了易中海的鬼話,還求着易中海多費費心思,儘可能的幫賈東旭一把。
沒想到內中居然有這麼多的門道。
她突然想到了秦淮茹。
一個掌控慾望極其強烈,且爲了掌控對方,讓對方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人,爲什麼花大價錢的給秦淮茹買了工作?
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槐花的臉上。
越看越覺得槐花跟易中海有幾分相似之處。
還有棒梗。
賈東旭是天然的捲髮。
賈東旭他爹也是捲髮。
唯獨棒梗是直髮。
易中海也是直髮。
賈張氏的心,跳的厲害,腦海中想起了賈東旭娶秦淮茹的那些記憶片段,琢磨着秦淮茹是不是被易中海在鄉下給弄了,逼急了,沒有辦法了,才把賈東旭推出去幫忙扛雷,從時間上計算,棒梗也不像是易中海的孩子呀!
腦子一團亂麻。
看了看賈東旭。
沒敢把這些事情說出來。
準備一個人尋個機會,慢慢查證一下。
目光無意中透過玻璃,看到易中海朝着他們家走來,猜到易中海爲什麼要來的賈張氏,朝着賈東旭使了一個眼色,隨即便開始給易中海戴高帽子。
“東旭,你住院的這段時間,你師父爲了咱們賈家,忙前忙後,這也是咱賈家上一輩子修來的福氣,攤上了易中海這麼一個好師父,你師父的心思,媽跟你說過,就把你師父當成你親爹來伺候,你師父和師孃百年歸去,你身爲徒弟,就要的披麻戴孝,砸燒紙盆。”
“媽,我倒是想給我師父養老送終來着,你看看我。”
“別灰心喪氣,媽託人問了一個偏方,專門治療你這種病的,媽一會兒就去弄藥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