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知道自己腦袋上又多了一個軋鋼廠第一不要臉綽號的易中海,依着他與聾老太太制定的方案,儘可能的補救着自己已經爛到了大街上的臭名聲。
在吃過晚飯後。
便張羅着要開大院大會。
或許是提前商量好的緣故,亦或者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塊,下班回到四合院的衆人,都沒有主動朝着易中海吐露事情,說你易中海現在被人稱之爲軋鋼廠第一不要臉,都沒跟易中海說這事。
不管是劉海中,還是軋鋼廠上班的其他街坊,都精明的選擇了閉嘴不言。
他們猶如看猴子般的看着易中海坐在了管事一大爺的寶座上。
眼神中都有玩味的表情在閃現。
算是心懷鬼胎。
街坊們想看易中海的笑話,故意不說實情,易中海卻又擔心街坊們會壞他的事情,讓他今晚的戲白唱。
索性各有各的想法。
卻意外地取得了讓雙方都比較滿意的結果。
一個想看。
一個想演。
環視着衆人,易中海儘可能的在臉上擠出了幾分誠意。
“都到齊了,咱們開個大院大會,開大院大會之前,我易中海簡單的說幾句,首先朝着街坊們說個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往出一說。
街坊們剎那間譁然一片。
好傢伙。
果真是軋鋼廠第一不要臉的人,讓他們受了這麼大的損失,瞧易中海的架勢,分明想要幾句可有可無的話,便把這一切輕易翻過去。
要不是鬧了大院食堂的梗。
四合院的榮譽牌子不至於被新來的主任給取走。
千錯萬錯都是易中海的錯。
一切都是易中海造成的。
“是我考慮問題考慮的簡單了,想着儘可能的幫幫街坊們,但是因爲方方面面的原因,大院食堂開不下去了,街坊們還因爲一些後續,鬧了打架的亂子,也讓咱四合院辛辛苦苦得來的榮譽沒有了。千言萬語,都是我易中海的錯,我易中海藉着大院大會,向在場所有街坊們致歉,希望街坊們能夠原諒我。”
易中海從四方桌子後面走到人羣中間,朝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自來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大鞠躬。
演戲演全套。
畢竟是道歉,自然要拿出十二分的誠意。
易中海自信自己今晚這出道歉的戲碼明天便可以傳到軋鋼廠,到時候誰不說他易中海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主。
四個鞠躬完畢後。
把腰直起來。
使出了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套路,朝着四合院衆人說道:“爲了彌補我犯下的過錯,院內的街坊們,我決定每家每戶賠償二斤棒子麪,以彌補我易中海的過錯。”
物資匱乏的年月。
易中海爲了面子,卻狠下心腸的每家每戶賠償二斤棒子麪,二十七八戶街坊,除去沒參加大院食堂的許大茂,此時不在大院的傻柱,也有二十四五戶,差不多是五十斤棒子麪。
對別的街坊來說。
五十斤棒子麪或許很多。
對易中海而言。
毛毛雨。
月工資八十七塊五的七級工,就老兩口子,估摸着就是每家賠償二斤白麪,他都能出的起。
嚴格的說。
這也是一種賄賂的手段。
看在白得二斤棒子麪的份上,街坊們也得給易中海幾分面子,總不能前腳拿了人家的棒子麪,後腳就翻臉不認人吧。
詭異莫測的大院大會,因爲街坊們的臨時反水,氣氛居然進入了高潮,望着易中海的眼神,也不再是冷漠,多了幾分算計的柔和。
將此一幕收入眼簾的易中海。
決定再狠狠的添加一把柴火。
繼棒子麪後,又放出了每家每戶賠一斤白麪的豪言壯語。
“因爲大院食堂的事情,有些街坊把存到年底準備過年包餃子的白麪給貢獻了出來,街坊們吃了幾頓麪條,還是那句話,禍是我易中海闖出來的,總不能讓街坊們過年沒有包餃子的白麪吧,每家每戶,一斤白麪。”
譁然的四合院。
跟那個突然被丟進油鍋的泥鰍差不多。
全都沸騰了。
啥玩意?
白麪!
每家每戶賠償一斤白麪。
賠償棒子麪,就已經大出了街坊們預料,結果易中海又多賠償了一斤白麪。
利益當前,瞬間沒有了被易中海算計的惱怒,轉而誇讚起了易中海,直言易中海是個純爺們!
要是易中海在每家每戶賠償一斤豬肉,每家每戶給十塊錢的道歉費,易中海讓他們叫爺爺,估摸着都有人肯。
喧鬧的人羣中。
有兩個人心情不一樣。
一個是賈張氏,一個是秦淮茹。
她們趁着衆人熱捧易中海臭腳的機會,對視了一眼,隨即便各自盤算起來。
秦淮茹的想法是自己不能就這麼離開四合院,回到那個她想逃離的小山村,過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賈張氏的想法是易中海家裡應該有很多很多的錢,如何才能從易中海手裡訛詐一點錢財出來。
……
傻柱行進在從學校往四合院趕的路上。
一邊走。
一邊活動着身體的四肢。
馬上就要回去打易中海了,怎麼也得進行一下熱身。
今天偶遇王媒婆,算是釋然了傻柱心中的一個超級大謎團,自己這麼好的條件,怎麼就娶不上一個媳婦。
合着是易中海在背後搗鬼。
說啥也得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更讓傻柱想不到的事情,是破壞他婚姻的人,可不僅僅只有易中海,那位向來和善的一大媽也參與了其中,聾老太太居然也會一反常態的配合易中海兩口子壞他的婚事。
不得不說。
真是良心餵了狗。
十多年的幫扶。
就是一條狗也喂熟了,也得朝着你搖搖尾巴。
聾老太太卻成了一個連狗都不如的混蛋玩意。
雨水那會兒幫傻柱分析了一下聾老太太爲什麼要跟易中海兩口子破壞傻柱婚事的真相,有可能是擔心傻柱娶了媳婦,有了自己的孩子,接私活掙下的錢與接私活主家送的回贈菜肯定要先顧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聾老太太極有可能與傻柱紅利說拜拜。
與不讓易中海兩口子領養孩子算是同一個道理。
都不想讓自己的利益受到絲毫的損失。
如此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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聾老太太明知道易中海兩口子在算計傻柱,卻故意不提醒,便也有了解釋的邏輯。
“哎!”
一聲嘆息。
從傻柱嘴裡飛出。
明知道聾老太太和易中海兩口子是破壞他婚事的罪魁禍首,傻柱卻也得區別對待。
他撐死了也就說幾句重話。
一個一隻腳已經踩進了棺材的老棺材瓤子,傻柱出手卻又不知道輕重,真要是送聾老太太幾拳幾腳,估摸着聾老太太能死過去。
被算計的氣。
只能發泄在易中海的頭上。
僞君子要承受三個人的代價。
一想到暴揍易中海,傻柱渾身上下泛起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激動,腳步不由得加快,到最後,變成了小跑。
……
四合院內。
易中海進行到了大會的最後一項。
給傻柱扣帽子。
街坊們每家每戶都得了易中海二斤棒子麪和一斤白麪的好處。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肯定不能反對易中海。
看了看衆人。
說道:“聽說雨水住校了,柱子接雨水上放學的事情,也就不用再做了,柱子,一大爺問你,這大院食堂伱還能不能繼續給街坊們做飯?柱子!”
許大茂搭腔了一句。
“一大爺,您這是什麼眼神啊?大院大會都開了小三十分鐘了,您怎麼一直沒發現傻柱不在啊。”
易中海傻了眼。
傻柱不在!
那他剛纔的拿捏架勢演給誰看?
剛要尋個臺階下。
便看到許大茂指着前院與中院結合處嚷嚷起來。
“傻柱回來了!”
都不等易中海作何解釋。
作爲傻柱的一生之敵。
許大茂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傻柱上眼藥的機會。
朝着傻柱就是一頓咆哮。
“傻柱,開大院大會那,你怎麼纔回來?”
口風一轉。
替易中海說了某些話。
“剛纔一大爺說了,說四合院就因爲大院食堂,鬧了大亂子,大院食堂開不下去的原因,是因爲你中午沒有跑回來給街坊們做飯,雨水住校了,你還給不給街坊們做飯了?能,大院食堂繼續開,不能,大院食堂就關。”
易中海曉得許大茂沒按好心。
卻因爲許大茂的話,也是他要朝着傻柱說的話。
便一語不發的看着傻柱。
坐等着傻柱的回答。
目光落在傻柱臉上的時候,易中海心裡莫名的泛起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恐慌,頭皮也跟着發麻,身上的汗毛也在這一瞬間一根根的矗立了起來。
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不知道的事情,是傻柱在看到他之後,已經把拳頭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卻又極快的鬆開了。
要變換策略。
“一大爺的意思,是我繼續跑着去軋鋼廠,跑着回來給街坊們做飯,然後在跑回軋鋼廠?”
衆人這纔想起當初傻柱同意主勺。
是易中海答應給人家傻柱解決一張自行車票。
說實話。
讓傻柱上下班跑着回來做飯,真有點不怎麼地道,只不過一想到這事上面他們能獲取利益,便也不說什麼了。
傻柱同意做飯。
他們吃食堂。
傻柱不同意做飯。
他們吃自家。
與易中海一樣,都把目光彙集在了傻柱的身上。
看着衆人望着自己的眼神。
傻柱笑了。
尤其當他看到聾老太太、一大媽、易中海三大猛禽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陣悲哀。
真爲自己這些年的付出感到傷心。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嘴裡冷哼了一聲。
“我的照顧雨水。”
見傻柱沒有就範,聾老太太是最失落的那個人,大院食堂開着,不用看易中海兩口子的臉色,不開大院食堂,又得上趕着吃易中海兩口子的各種埋怨。
“傻柱子,雨水不是住校了嗎?你也不用天天去學校等她。”
事關自己的利益。
聾老太太可沒有裝聾。
多年的組合。
易中海曉得這時候要助攻聾老太太。
出言說道:“柱子,老太太說的在理,雨水住校了,你也不用專門去接雨水回來,你昨天把自行車還給三大爺,推說自己要照顧雨水,鬧的街坊們因爲這大院食堂,還鬧了一次天大的誤會,咱這是一個和諧的四合院,街坊們誰家有困難,力所能及的幫一把,你是廚子,做飯這樣的事情,對你來說,純粹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情,老話說得好,會者不難,難者不會,把大院食堂做飯的差事,交給你,街坊們滿意,一大爺放心。”
“我不滿意啊!”
“柱子,這是事關街坊們所有利益的事情,你可不能犯糊塗,可不是一大爺在故意爲難你,而是在給你一個可以爲街坊們服務的機會。”
道德天尊附身的易中海。
講開了大道理。
“讓你來來回回的跑,是有點說不過去,這件事是一大爺不對,誰讓一大爺當初答應給你弄一張自行車票,一大爺的事情,你也知道,不想給廠內添麻煩。自行車票的事情,一大爺保證給你弄到,沒弄到自行車票前,一大爺只能委屈你,讓你軋鋼廠和四合院的來回跑。
想想咱的那些老前輩,不都是一雙腳板子走遍全國嘛,這種艱苦奮鬥的精神,啥時候都不能丟。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天天待在食堂,容易把自己的身體給待壞了,一大爺讓你接下大院食堂主勺的差事,就是爲了你身體的考慮,想通過讓你四合院和軋鋼廠來回跑的這種方式,讓你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一大爺這是爲你着想啊!”
傻柱不得不承認。
易中海真的會說,配上易中海那慈祥的老好人臉頰,真有人信他這鬼話。
只不過聽在傻柱耳朵中。
卻分外的噁心。
爲了我。
卻毀我的婚事?
“這麼說,一大爺揹着我,不讓我結婚,跟那些與我相親的女同志及女方父母說壞話,也是爲我考慮了?去你孃的易中海。”
易中海一愣。
總算曉得那股不好的感覺來至於什麼地方了。
看了看傻柱。
剛要強行解釋一下,便看到傻柱揮舞着大巴掌,朝着他的臉頰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