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辦公桌前,楊小濤摒棄雜念。
事情要一件件的做,該做什麼就全心的做,想太多沒用。
手頭上出現關於抗鹽鹼玉米的實驗方案。
眼下三種情況下,楊小濤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挨個實驗,只能三種情況同時進行。
鉛筆在本子上快速計劃着,首先要確定三種挑選出來的玉米長出來的性狀。
然後運用雜交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找出雜交優勢,這樣就跟楊村一號一樣,獲得抗鹽鹼的高產玉米。
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
楊小濤將方案優化一番,準備今晚上就開始種植。
當然,院子裡也要種上其他作物,玉米也要種上用來掩人耳目。
想了一會兒,楊小濤記得今個週六,便收拾一番,下班後直接開車前往楊家莊。
一分廠,大門口,工人下班後陸續離開,不少人臉上帶着笑容。
許大茂從外面走進來,肩膀上扛着放映機,路過大門的時候,看門的老王笑着打招呼。
“許放映員,這麼早就來了啊。”
“這爲工廠服務,可不得早點嗎,一會兒來給你留個好位置。”
“好,就等你這句話了,我可是跟老婆孩子說了呢。”
許大茂拍着胸口得意說着,“放心,咱說話那是一言九鼎。”
“到時候儘管上前面去。”說着還湊近壓低聲音,“讓您在廠長主任後面,這近水樓臺先得月,是吧。”
老王笑着比劃一個大拇指,“您是這個,高,實在是高。”
說完許大茂就使個眼色推着車子離開。
跟看大門的打好關係是許大茂和傻柱的共同目標,畢竟他們想要出去撈外快,都少不了跟看大門的打交道。
來到操場上,不遠處宣傳科的主任已經讓人搭好了臺子,許大茂趕緊過去。
“許大茂同志,你看這距離如何?”
主任指着兩根柱子比劃着,許大茂拿眼一瞅,隨即點頭,“主任,非常好,這距離夠了。”
“行,夠了就行,你趕緊的,天快黑了,一會兒廠長要來了。”
“好,您放心,馬上就收拾妥當。”
說着許大茂就從後車坐上將幕布抱下來,然後扯上繩子,麻利的將幕布拉起來,沒一會兒,白色幕布就拉起來,固定在木樁上。
隨後又檢查電源,將放映機架子搭起來,放映機檢查一遍,今晚要播放的帶子看了下,這才收拾妥當。
這時候,工廠不少下班人員回家吃完飯,便帶着家人趕過來。
“主任,弄好了,一會兒安好放映機就行。”
許大茂看着天色還早,就對着主任彙報情況。
“好,廠長在會客室,你跟着一起來,到時候看點眼色,別說錯話!”
“主任,您放心,我這人嘴笨,只吃飯,幹活,其他的不說。”
“行。”
兩人一前一後前往會客廳。
此時,會客廳中坐了三五人,最上首的便是胡廠長,旁邊坐着的是易中海,下方還有幾個主任。
經過這幾天的實驗學習,車間工人已經掌握了暖氣爐的生產工藝,並且成功造出第一批產品。
全廠上下歡欣鼓舞,人人振奮。
當然,這其中易中海出了不少力,不僅在車間上下指點,還現場操作演練,暖氣爐的難點重點,多虧了易中海的提點和幫忙,才順利產出。
“易師傅,今個這頓酒可是感謝您啊。”
胡廠長開心說着,一旁易中海謙虛的搖頭,“廠長您客氣了,我能做這些事已經是很感激了,要不是您給機會,我哪能進車間啊。”
胡廠長笑着,下方的田主任立馬恭維起來,“胡廠長那是慧眼識英才,易師傅也是埋不住的金子啊。”
其他人笑起來,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然後就看到許大茂兩人走進來。
胡廠長看到許大茂立馬揮手,“許大茂同志,放映的事安排好了?”
“廠長,您放心,已經安排妥當。”
“嗯,這次咱們廠邁出重要一步,這是全廠上下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隨後又對着周圍人數道,“這許大茂同志發揚覺悟,組織大家看電影,也算是一種進步啊。”
“對,對,廠長說的對”
許大茂趕緊彎腰感激着,同時看到一旁的易中海。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臉上笑着,但眼睛裡都是嫌棄。
易中海知道許大茂的爲人,那是用得着了就緊上前舔巴,用不着了就甩屁股走人,妥妥的小人。
而且這傢伙擅長打別人的小報告,損人利己的事沒少幹。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人太自私,什麼事都只想着自己,從來不會幫別人。
在四合院裡,這傢伙比起楊小濤更差勁。
同樣的,易中海看不上許大茂,許大茂看易中海也不對付。
這人心眼長偏了,當一大爺的時候就一心向着賈家,賈東旭沒了後,又偏向傻柱,心理什麼打算他許大茂一清二楚,正因如此,許大茂才看不上他。
一個老絕戶還想搞風攪雨,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兩人面和心不和的笑笑,隨後坐在桌上。
“田主任,吩咐下上菜吧。”
胡廠長說着,田主任立馬起來要去伙房。
“主任,主任,您坐着,這種小事我來就行,您稍等,廠長,我去,我去。”
許大茂連忙起來攔着田主任,對着幾人客套者,隨即出了會客廳。
走出門,許大茂立馬直起腰來,然後腦袋揚起,伸手摸了摸頭髮,得意洋洋的往伙房走去。
最近他可是聽說了,傻柱又回到食堂了。
沒想到自己還沒當上放映員,這傢伙竟然先掌勺了,真是踩了狗屎運。
想到從老王那裡打聽到的消息,傻柱平常給工人做飯也就是了,反正他是勞改犯,沒有工資補助。
但像今天這樣的小食堂,據說是胡廠長親自掏腰包,給傻柱掌勺錢。
說是給個手藝錢,多少不知道,但吃好了肯定少不了。
再加上這幾天傻柱做了好幾次席面,手頭上比他許大茂都富餘。
走到伙房門口,許大茂就聽到裡面傳來傻柱那粗豪的聲音,陰陽怪調的,仔細一聽竟然說自己壞話。
伙房,幾個大媽一邊摘菜,一邊聽着傻柱胡說。
“你們不知道吧,那許大茂得罪了院裡的狠人,啪啪。”
“上去就是兩耳光,直接把傻茂打蒙了,頓時求爺爺告奶奶的,還要給錢。兩百塊呢。”
傻柱將勺子往鍋沿一擱,伸手在空中比劃着。
“兩百塊,我的乖乖,我一年都掙不到這麼多啊。”
一旁婦女驚呼喊着,另外的婦女也是好奇,“許大茂有這麼多錢?上次你不是說他賠了那惡人一百了嗎?還有錢?”
傻柱得意的搖頭,“你們知道什麼。這傻茂可是娶的資本家女兒,一百兩百算啥,一兩千都能拿出來。”
“哦,怪不得呢。那後來呢。”
“後來.”
“傻柱,你少他孃的放屁。”
許大茂哪能將他的黑料爆出來啊,連忙推開門跑進來,對着傻柱就是一陣咆哮,“你少胡說,忘了是誰被揍在地上爬不起來了,有是誰被趕出院子,封了屋子”
砰!
不等許大茂說完,傻柱就將手杆棍扔過來,好在許大茂有準備,閃身躲開。
“許大茂,你個狗日的,來這裡幹嘛?”
“沒看到門口寫的廚房重地閒人免進嗎?”
傻柱得意的喊着,身邊幾個婦女也都站起來,準備看熱鬧。
“傻柱,老子不怕你,你敢抹黑老子,老子也把你那些混賬事說出來,不信試試。”
傻柱聞言雙腿用力一夾,有些事,不能說出去啊。
“傻茂,趕緊放屁,來這幹嘛?”
“哼。”
許大茂見傻柱沒反抗,心中更是得意。
“廠長讓我過來視察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有沒有人偷吃。”
許大茂說着,腳步卻是沒有靠前,他也怕傻柱突然暴起給他來一下。
“放你孃的狗屁,趕緊說正事。”
許大茂氣的臉色發白,“狗日的傻柱,廠長讓上菜,趕緊的吧。”
“去去去,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說誰太監呢,老子告訴你,老子有兒子。”
許大茂頗爲驕傲的看着傻柱,那意思就是,老子有你沒有。
傻柱同樣看傻子似的看許大茂,那意思就是,你兒子是老子的。
“老子不跟你掰扯,趕緊上菜,耽誤了廠長的事,你吃不起。”
許大茂見傻柱那猥瑣的笑容心裡就難受,乾脆撂下兩句話,轉身就跑。
傻柱見了冷哼一聲,卻也吩咐人上菜。
等晚上放完電影,許大茂拎着吃剩下的飯菜往四合院走去,這東西要是留下肯定便宜了傻柱,還不如自己帶回去呢。
與此同時,伙房裡,等上完菜後衆人就散了,反正吃完了有人收拾,他們幾個也用不上。
wωw●TTkan●c○ 等衆人走後,傻柱也拎着一包東西回到了住處。
此刻傻柱嘴裡嚼着花生米,一隻手悠閒悠哉的排着大腿,神情愜意。
噠噠
門口傳來腳步聲,然後就看到易中海走進來,帶着一股酒氣。
“喲,一大爺,這喝上了啊。”
傻柱起來,上前打趣。
易中海樂呵一聲,隨後走到一旁拿起缸子咕咚灌了幾口,這才坐在一旁,看着桌上的剩菜饅頭,拿起一個就吃。
“不是,我說,您這是去吃飯的,怎麼還回來搶我的?您這飯吃的,忒虧。”
“你知道個屁,待在廠長身邊誰敢放肆,我就混了個半飽,還有饅頭沒?”
“得了,我是看出來了,您啊就是奔着我這點存貨來的。”
傻柱雖然抱怨着,卻是將饅頭拿出來,順便點起火爐子,在上面烤着。
易中海見傻柱這嘴硬心軟的樣子,心理得意,‘柱子還是那個柱子’。
“柱子,這是廠長給你的。”
說着,從口袋裡帶回來一卷錢,遞給傻柱。
傻柱聽了連忙拿起來,仔細一數就樂了,“這胡廠長果然是敞快人,夠闊氣。”
“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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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把錢踹在口袋裡,先是誇了一句然後又踩了一腳,易中海在一旁聽得無語。
“對了,柱子,你這一陣掙了不少吧。”
易中海問道,傻柱沒多想,“嗯,加吧加吧有五十了。”
“沒想到和旮旯裡的土財主還真不少。”
傻柱笑着,易中海一凜,沒想到傻柱私藏了這麼多錢。
只是想到傻柱掙錢越多,今後的日子越好,便點頭,“柱子,我這還有二十塊錢,你看咱們一塊,到時候秦淮茹來了,讓她帶回去。”
“反正咱們在這吃喝也用不到錢,她們家幾個女的,老的小的,正是用錢的時候。”
易中海說完,就看着傻柱的臉色。
果然,傻柱在聽到給秦淮茹錢的時候,陡然變色,然後低頭不語。
見此,易中海心理一緊,傻柱這傢伙,到底怎麼了?
“柱子,你也知道,秦淮茹領着倆孩子還要照顧婆婆,我在這,一大媽也得她照顧。這麼好的女人,這麼識大體有責任心的女人,咱們可得幫這點啊。”
傻柱低頭。
“柱子,你忘了那幾年是怎麼過來的了?是誰在一旁安慰你?是誰在幫你,收拾屋子,洗衣服?”
“你失落了,是誰陪着你?”
“柱子,要是沒有這檔子事,你跟淮茹早就在一起了。你說是吧!”
易中海一點點勾起傻柱的回憶,讓傻柱更是低頭,內心糾結。
一邊是曾經心心念唸的小秦姐姐,一邊是珠胎暗結的小秦妹妹,手心手背啊。
“柱子啊,淮茹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
“咱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太自私,誰對咱好,咱就掏心窩子。你說是不?”
傻柱沉默良久,才生硬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