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裡，楊小濤回到家裡，將今天統計的數據記錄下來，隨後感到一陣飢餓。
家裡沒有女人，真是怎麼懶怎麼來。
以前單身的時候挺勤快，可結婚後…
楊小濤搖搖頭，自己這都是被慣的啊！
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了，趕緊升了爐子，把冉秋葉留下的饅頭熱熱，又從空間裡取出一隻扒雞，這才準備吃完飯。
“媳婦，老公可不是揹着你吃好吃的啊！”
楊小濤撕下一條雞腿感慨着，卻是吃的滿嘴流油。
此刻楊家莊裡，冉秋葉吹燈躺在炕上，屋裡沒有生爐子，但火炕燒的熱乎，就是鼻子有些發涼。
穿着秋衣秋褲，躺在被窩裡，想着明天的課程，不一會兒就迷糊起來。
找到問題，就去找解決辦法。
從炕尾拿過揹包，摸索一會兒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這是楊小濤給她準備的，本來挺多的，但大部分都被她發給表現優異的學生了，也算是一種激勵手段。
老人去隔壁看了人家那暖氣爐，再看看自家的，心裡就不痛快。
“你們弄不好，就別想要錢。”
就在三人慌張的時候，傻柱吊兒郎當的走進來。
最後算賬的時候，老人直接就開懟了，一個個列舉出來，就這樣還好意思要那麼多錢？
傻柱進來，還沒來得及和大爺打招呼，就看到三人拿着盆子在那接水，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尤其是賈東旭，腦袋都快趴地上了，盯着漏水的地。
看到這裡，老人家已經變了臉色，這幾個人來的時候幹活就是生手，一看就不是先前的那夥人。
突然間，小孩子指着一旁的管子，那裡正是暖氣片和水管的交界處。
看向賈東旭，心裡吐槽，果然是廢物，打個工件都打不好，這一級鉗工都多了。
“你們到底怎麼幹的？到底是不是軋鋼廠的人？”
傻柱卻是想起去做飯的一家裡有個楊小濤的暖氣爐，當時還留下兩個圓圓的皮墊子，說是漏水自己先換上試試，還有問題的就就去找人。
別看他最近挺忙的，但作爲一項產品的研發，這其中要做的可不少。
正因如此，車間裡的人輪流幫忙，不論是鉗工還是鍛工，亦或者是焊工，在劉國剛劉福偉幾人的組織下，成爲後備力量，全力幫忙。
呵斥聲響起，賈東旭連忙解釋。
就等明天安裝了。
於是，便同意了老人的要求，原先一套暖氣爐加人工費用要8塊錢，現在降價，6塊！
最後老人一臉不情願的給了錢，要不是看在傻柱面子上，一定要再講講。
中午吃了一頓飯，下午繼續打造暖氣爐。
緊了緊衣領，加快步伐往家裡走去，暮然發現，楊小濤家裡還透着燈光。
鼻子聳動片刻，就聞到雞肉味，賈東旭一臉陰沉的回到家裡。
最後還是傻柱提個醒，實在找不到皮墊子，就是買條自行車內帶，破的也行，剪吧剪吧也能湊合用。
今個一整天了，老是時不時的噁心，想來也沒吃什麼東西啊，可就是想吐。
這句話不知道怎地就傳遍了車間，搞的王法劉國剛和劉福偉幾人隱隱成了各自工種的領頭人，不僅要自己忙，還要記住誰幫了忙，不然到時候咋分錢？
當然，他們也不敢按原價來，要的錢都是六塊。
賈東旭正上着零件，聽到後連忙排排胸口，“大爺，放心，我就是紅星軋鋼廠的，我師傅就是易中海，八級鉗工呢。”
冉秋葉正要睡着，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
早上從劉光天那裡瞭解到情況，這暖氣爐當真是供不應求。
一家人裡，年長的老人看着暖氣爐，跟隔壁鄰居家不太一樣，不由狐疑問着。
這時，閻解成也跑過來，看着扭緊後仍舊滴滴答答漏水的暖氣片，心裡想起妻子於莉的擔心。
“老大爺別急，我就是軋鋼廠的，一車間的，您去打聽打聽，我叫賈東旭！”
至於楊小濤纔不管呢，要是事事都讓他來，那不得累死？
小孩子的聲音又響起，聲音裡帶着好奇興奮，好像發現這個跟有成就似的，卻是賈東旭最不想聽到的。
吃一顆糖，嘴裡有了味道，噁心的感覺才稍稍減緩，這纔再次躺下睡覺。
隨着水箱裡的水不斷灌進暖氣片，放氣的聲音越來越響亮。
賈東旭把錢收好，隨後將剩下的兩套暖氣爐交給閻解成，這才和傻柱回軋鋼廠繼續生產。
隨即，賈東旭指揮着劉光天開始加水，另一邊閻解成注視着暖氣片，時刻準備着關上排氣閥。
今天去後廚忙活完了，就來這看看。
閻解成離着近，趕緊過來，這時候也是病急亂投醫，不管誰來了都問一句。
第二天，劉光天和閻解成拉着地排車跟在賈東旭身後，三人有說有笑。
賈東旭立馬明白少了什麼，面帶尷尬。
從最初時的項目計劃書，到後來的暖氣爐設計構思，實際驗證報告，成本覈算，用戶反饋以及對暖氣爐市場前景的預估。
賈張氏幾人早就睡下，秦淮茹聽到動靜起來準備熱飯。
“這，這螺絲，有沒有那個，那個什麼來着…”
“啊，八級大師傅啊，好好！”
老人聽了，也沒多說，只當是軋鋼廠下面牌子多，自己沒認識。
可賈東旭也是慌的一匹，這事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啊！
老人家看了，立馬跑上去。
賈東旭揣着錢來到軋鋼廠，見到錢了，心裡頭舒坦啊！
可餓得難受，又不得不吃。
眼看着水滴答滴答的流着，四個人都是頭大。
這是他特意跟別人學的，包括身旁的劉光天也是多方打聽楊小濤他們安裝的事情，按照順序工作。
因爲這家人是他介紹的，有個喜事啥的都是找他來做席面，自然不能失了面子。
將手頭上的任務完成，這是今天剛下發的八級工件，然後楊小濤準備去倉庫清點數量，最近原料有些跟不上，正考慮着要不要和領導攤牌。
衆人都知道這暖氣爐的搶手程度，可更清楚這四九城的市場有多大。
最後就是算賬了。
楊小濤跟幾人私下說了，分錢的時候，錢給你們，至於你們身後的怎麼分，就是各人的事了。
隱約中，空氣裡傳來淡淡的香氣，讓他放緩了腳步。
賈東旭聽了覺得是這麼個事，立馬就去準備。
“爺爺，漏水了！”
門口，旺財啃着麪餅子，尾巴掃着地，不遠處傳來小豬的哼唧聲。
傻柱問出來，閻解成和劉光天對視一眼，最後都看向賈東旭。
隨後傻柱過來，也明白怎麼回事了。
看着鍋裡面拿出來的窩窩頭和清水煮菜，賈東旭的胃口頓時沒了大半。
直到中午，賈東旭纔回來，將一口袋的皮墊子交給幾人，然後再次組裝，灌水。
三車間裡，衆人仍舊火力旺盛的幹着。
“漏水？”
“傻柱，你來看看，這個咋弄！”
卻不想，還是出了問題。
最後賈東旭也知道，這仿造的可定不如原裝的，要是沒人買了，那就賠手裡了。
半響午過去，三人終於將爐子豎起來，暖氣片也固定好。
身旁秦淮茹問着情況，賈東旭也沒心思多說，腦海裡只想着，等掙了錢，一定吃頓好的。
賈東旭死咬着嘴說出來，因爲他真的找不出問題。
最後還是傻柱一拍腦袋。
這些部件都是他做的，而且爲了打出名聲，防止出現問題，做的時候更是特別上心。
賈東旭面色尷尬，走到暖氣片前趕緊用鉗子加固。
幾個人趕緊過去，再次加固，但仍舊嘀嗒着滴水。
哪怕全四九城又百分之一的人家用上，都夠他們奮鬥幾個月的了！
在這人力爲主的年代，生產力就是制約產量的關鍵因素。
這樣比楊小濤他們的少了近兩塊錢，相信不少人看在錢的份上會選擇他們的。
“我打的沒問題！”
“不僅不給錢，我還要去街道辦舉報你們，拿假冒產品坑害人民羣衆！”
王法等人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個部件，組裝多少套暖氣爐了，他們只知道，那堆滿倉庫的暖氣爐遠不夠楊小濤本子上記得需求。
“對，皮墊子？有嗎？”
楊小濤這大半個月來就一直在收集數據信息，整理報告。
於是，下午劉光天和閻解成倆人就將兩套暖氣爐完，期間也出現過各種小毛病，但總算是順利安裝上。
他也明白，想要加強競爭，就只有在價格上作文章。
首先是爐子，人家的能裝三塊煤球，自家裝兩塊有空餘，裝三塊蓋不上蓋，咋弄？
其次，人家裡的暖氣片長有一米五，管子粗的能伸進去三個手指頭，自家這個呢？能有一米？也就一根手指頭吧？
最後，人家的那擺在牆上，看上去就舒服啊，上檔次，就自家這個，老人覺得自己被騙了。
“咋了？哥幾個？”
賈東旭看着滴水的管子，也是慌了手腳。
四合院，賈東旭剛回到院子裡，趁着車間下班，又幹了一會兒，總算是搞出了三個爐子。
家裡的老人領着孩子在一旁新奇的看着，不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也漏水了！”
對方知道是軋鋼廠的就立馬定下來，要不是怕暖氣爐不夠，這定下的還多。
“快住手，停下！”
穿過垂花門，冰涼的月光打在房檐上，投下黝黑的陰影，讓賈東旭更覺得陰冷。
“同志，你這爐子是軋鋼廠的？”
可以說，比起完成工廠的任務都上心。
三人來到車間，將暖氣爐放在車上，賈東旭又請了半天假，立馬離開。
這次，果然沒有漏水。
幾人見了心裡吐槽，這不靠譜的。
劉光天趕緊放下水桶，跑到邊上察看。
老人聽了仍舊狐疑，這種本事也是軋鋼廠的？
賈東旭有些慌了，好在一旁的劉光天跟着解釋，老人這才半信半疑，卻是明白說了。
當然，這也跟楊小濤的意思有關。
一旁閻解成正打着孔。
三人聽了都是頭大，閻解成和劉光天立馬看向賈東旭，這裡就他是製造者，又是隊伍的頭頭，就指望他了。
隨着爐子點燃，暖氣片的溫度增加，這次總算是成功了。
反正是不同意照原價給。
這賈東旭，果真不成啊！
呲呲呲
這些，楊小濤都已經着手形成記錄報告，到時候跟上級彙報，是要一起上交的。
不然怎麼讓上級相信你，難道就是賺了多少錢？
太俗。
讀書人，就要用讀書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