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了。”
瓊斯站在窗戶門外看着,一旁的威特教授連忙讓人將準備好的藥液送進去,而身前的史密斯邁特只是點點頭,手指卻是在胳膊上敲打着。
這一幕,讓瓊斯瞳孔一縮,隨即又恢復過來。
“但願這小矮子跟你說的那樣!”
嘴上說出一句話,瓊斯轉身往外走。
“瓊斯小姐,要喝一杯嗎?”
見瓊斯往外走,邁特忙開口詢問。
“老孃去WC,你要去喝嗎?”
“呃,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是你的就行。”
“fack!你個雜種!”
罵了一聲,瓊斯往外走去。
直到對方離開房間,邁特臉上的微笑才消失,然後露出本來的嚴肅。
“還真是黑幫啊,要不說,這麼粗鄙呢。”
說完,看向一旁的威特,“我親愛的叔叔,您這次,可別搞砸了。”
原本在瓊斯面前唯唯諾諾的威特教授,在這一刻也變了神情,手上將平面眼鏡取下來,神情平淡,“最壞的也是最好的,你,還是太小心了。”
史密斯邁特聳聳肩,“這叫過渡,你那種辦法,太激進,不適合我們年輕人。”
“fack!”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實驗室中,江原道良馬正捏着病人的手腕,試探着脈搏。
這也是從中醫那裡學的,雖然他根本分不出脈搏的不同。
不過,這人真是病入膏肓了,脈搏這麼弱。
“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住。”
江原道良馬心裡一沉,然後看向外面。
“他這是什麼意思?”
威特好奇問着,史密斯邁特搖頭,“誰知道呢,神秘的東方巫術。”
“讓他繼續,我們時間不多。”
史密斯邁特點頭,然後打個手勢,示意抓緊動手。
江原道良馬無奈點頭,小命握在人家手裡,要是體現不出價值,搞不好就被處理了。
心思沉下來,從一旁拿起準備好的銀針,然後蘸取一個瓷瓶的液體,隨即在嘟囔中瞅準對方的少商穴位點了下去。
每一下,都恰到好處,跟在濠境遭到的待遇一樣。
而且,隨着下針的速度越來越快,江原道良馬的感覺越來越順,彷彿在復刻當初的那個‘庸醫’。
而在銀針的不斷刺激下,病牀上的人竟然有了反應。
要知道,這人在進來的時候,可是昏迷不醒,別說反應了,就是大小便都失禁了。
可現在,竟然有了反應,這可是好事啊。
於是,在扎完一條胳膊後,江原道良馬顧不得額頭汗水,又去另一邊繼續。
而在外面的兩人看到病牀上的動靜,也露出了笑容。
“看來,這次咱們家族要崛起了啊。”
威特激動的感慨着,邁特也是如此。
“那羣愚蠢的豬狗,竟然放棄這麼好的斂財機會。”
“這要是交給我們手裡,可以掙全世界的錢,我們道西夫家族,就會成爲頂級豪族”
威特聽到後用力點頭,“不過,現在咱們有了玉,同樣可以做到。”
邁特點頭還要說話,卻發現門推開,瓊斯正走進來。
啊~~~
就在邁特要招呼過去看好消息的時候,屋子裡突然傳出一聲驚呼。
然後三人的目光就看到病牀上的人,正聳拉着腦袋,嘴裡冒着血,一看就不行了。
一旁負責保護病人的護衛立馬上前查看情況,然後一人對着外面輕輕搖頭。
而在病房旁邊,江原道良馬正拿着銀針,一臉呆滯。
“不,不可能,我沒有錯,我都是按照要求來的啊”
“不可能,不可能。”
江原道良馬再次拿着銀針想要下針,想要救回這個人。
他並不害怕這人是誰,但他害怕的是自己偷學的東西沒了用處。
這纔是關乎他身家性命的事。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哪裡搞錯了.”
就在江原道良馬緊張的冒冷汗時,屋子裡的幾個醫生護士已經被趕到一旁,幾名護衛手上更是拿着手槍。
屋子裡一片混亂。
“狗雜種,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問題?”
瓊斯衝到玻璃前,看着死去的父親,神情悲痛,回頭就抓着邁特的衣服大聲質問着。
“嗨嗨嗨”
邁特伸手拍着對方胸口,不忘揩油,“這醫生治病哪有十拿九穩的,總有萬一,不是嗎?”
“狗日的,你”
就在瓊斯咒罵着要揮舞拳頭的時候,邁特手上突然多出一把手槍,頂在瓊斯的胸口上。
“你最好閉嘴。”
邁特冷笑着,可瓊斯卻是絲毫不怕,還帶着挑釁的笑容,“狗雜種,你開槍啊,老孃被中的多了,怕你個狗雜種”
瓊斯語氣咄咄逼人,眼神中帶着一抹不屑。
威特聽了罵了一句不知死活,準備往外走。
邁特聽了,果斷開槍。
砰!
轟~~~
槍聲響起。
緊接着,爆炸響起。
邁特身體撞在威特身上,但此時只剩下半截身子,臉上帶着驚恐。
而在她身前,同樣被炸斷的瓊斯臉上帶着瘋狂,眼中還是不屑。
“狗日的,黑幫.”
邁特沒想到,對方竟然在身上藏了炸彈,更沒想到的是,還真的敢引爆。
真是,操蛋啊。
威特從地上爬起來,雖然爆炸傷害被邁特這個好侄子擋了大半,但身體還是被波及,這會兒很是狼狽。
擡頭看了眼死去的邁特,還有爆炸後狼藉的實驗室,心中並沒有太多悲傷,而是走到前方,對着幾個保衛說道,“將他們都殺了,帶着這個人,跟我走。”
幾名保衛聞言點頭,拿出槍對準剩下的醫生護士就準備開槍。
一旁的江原道良馬被爆炸嚇得坐在地上,地下已經溼了一片。
而此時聽到對方帶他走,立馬鬆了一口氣,起碼這次命是保下來了。
可想到剛纔的貞子,他又回頭看向被槍口指着的女孩,對方臉上的哀求讓他心軟,想要帶走這個‘可憐人’。然而,他也清楚,自己就是階下囚,沒有說話的權力。
所以,愛莫能助。
轉頭,準備起身。
“爲了聯盟!”
猛然間,一道聲音響起,江原道良馬覺得有些耳熟。
然後就聽到槍聲響起,然後一個人撲倒在他旁邊,然後,驚恐的一幕嚇得他亡魂大冒,差點暈過去。
只是不等他躲開,從護士服裡露出來的炸藥,就在貞子最後的意識中,轟然爆開。
威特再次被氣浪掀飛,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而此刻,整個基地都被爆炸聲籠罩。
良久,威特再次醒來,胸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他知道有肋骨斷了。
好在只是肋骨,還能走。
看了眼摧殘不成樣子的實驗室,威特往外走去。
這一次,損失,太大了。
沒了那個小矮人,誰來下針?
難不成找個華夏中醫?
威特想起唐人街上的那些店鋪,心裡又有了主意。
在這方面,還是華夏人更靠譜一些。
至於能不能用,他相信,這世上就沒有錢做不到的。
沒一會兒,威特將實驗數據裝在保險箱中,又讓人將‘玉’帶來,回到合衆國。
幾人擡着一副擔架,上面的人除了一雙眼睛還在轉動,表明人是活的,其他什麼都動不了。
“快點,上車,我們去機場。”
威特說話胸口都疼,但這時候,不得不加快速度。
他怕這裡的爆炸引起別人的覬覦,早點回去早點省心。
只是在他催促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一名護衛悄悄的將手槍擡起。
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砰~~
子彈準確命中目標。
擔架上原本還能動的眼球瞬間失去了光彩。
不過,在她臉頰上卻是露出解脫的笑容。
砰砰砰
槍聲不斷響起,護衛趁着衆人沒有反應的時候對着周圍幾人連連開槍,然後往外面跑去。
衆人反應過來開槍還擊,但對方明顯不是一個人,又從一旁冒出兩名搶手,三人掩護着往外跑去。
追擊中,兩人被當場擊斃,但剩下一人卻是跑出了基地,一瘸一拐的往外跑着。
“抓活的!”
威特看着死去的‘玉’,一邊讓人趕緊採集最後的血液,一邊對着守衛大聲喊着。
可不等守衛反應過來,一道金屬風暴瞬間襲來,將身後的侍衛攪碎。
片刻功夫,一條250發金屬彈鏈就被打光。
戈岑夫斯基將槍扔在一旁,然後揮手,兩名烏鴉上前將手上護衛接應下來。
而自始至終,那些護衛都縮在掩體後不敢露頭。
剛纔的一幕太嚇人了,突然之間就死無全屍了,太恐怖。 Wωω ●тt kΛn ●C O
“走吧!”
戈岑夫斯基看了眼基地,又聽到任務已經完成,這才冷聲丟下一句話,帶人離開。
直到對方走了,護衛們纔敢出來,然後看着滿地的死傷,面面相覷。
粵府,公寓樓中。
大伯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心情格外愉悅。
這過了元旦,要是在北方,那是寒風嗖嗖的吹,像這樣站在窗前打開窗戶,那是不敢想的事。
可在這裡,白天二十多度,晚上最低都有十四五度,就是那北風吹着,也沒有北方那股子冷冽。
大伯看着外面雪白的梅花,聞着淡淡清香,不禁笑道,“梅花香自苦寒來,這說的也不準嘛。”
“不過,這遍地盛開的梅花,倒是跟雪似的,看着,惹人喜歡啊。”
大伯獨自感慨着,臉上露出一抹思鄉之情。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身後傳來唐明月的聲音,大伯聽了回頭笑道,“我可不是雪派和梅派。”
唐明月聽了也笑起來,“對,您是兼兩家之長,哪個來都是愛。”
“哈哈哈。”
聞言大伯笑起來,“說的好,哪個來,我都喜歡。”
唐明月將手上的報告遞到眼前,“大伯,這是首長髮來的電報。”
大伯臉色嚴肅,他知道,有些事情只有首長知道。
而首長會通過特殊渠道發給唐明月,而這些事情可不是小事。
接過電報,大伯認真看了起來。
“哈哈!”
“自食其果,自食其果啊。”
看完後,大伯不由得感慨起來。
一旁的唐明月也是點頭,“這樣看來,咱們的計劃是成功的。”
“對方不僅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打消了那些窺探的念頭。”
大伯聽了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打消只是暫時的,只要有利潤,他們是不怕死的。”
“而且,死的只是小嘍囉,他們也不會在意的。”
唐明月點頭,這點她瞭解的多了,也知道大伯說的對。
“對了,那什麼專家考察團又要來了,咱們怎麼辦?”
大伯聞言冷笑,“呵呵,聽到小日子那裡有消息就跑過去,現在沒了又想來咱這?”
“我還不搭理呢。”
“回電告訴他們,我們中醫自成體系,不需要他們的科學來解釋。”
“讓他們哪來的,回哪去吧!”
唐明月聽了立馬點頭,“好,我這就去起草回覆。”
說完,扶着腰起來往外走去。
等唐明月離開,大伯才走到一旁,打開收音機。
裡面傳來帶着贛西的聲腔,帶他回到那個烽火連天的歲月。
“這臭小子,編的不錯啊~”
笑聲中,突然想起唐明月的事情,而後心中自語,‘要不要讓他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