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四合院。
易中海家，一家四口再次聚在一起，商量着眼下情況。
“一大爺，咱們還繼續下去？我看再不開始，人就沒了！”
傻柱腿踩在桌腿上，神情有些着急。
這些天幾人晾着賈張氏，充分讓她體會到老來無所依的窘迫，更是嚐到了四合院的人情冷暖。
賈張氏的事院裡人不知道嗎？
知道！
看着可憐不？
可憐！
可有人上前給過一個窩窩頭嗎？
沒有！
現實就是如此！
都說看人平常爲人如何，人緣咋樣，死後看看送行的就能看出來。
可現在，根本不用等死後了。
甚至來看一眼的人都沒有。
賈張氏也着去找過閻阜貴，畢竟是這個院裡大爺，總得管一下吧。
可閻阜貴多精明啊，一眼就看出易中海他們的打算，若是以前他還會想想謀劃賈家的房子，但現在嘛，老二在西北乾的好好的，他可不能在這關鍵時候壞事，尤其是不能摻合院裡的事。
於是，在賈張氏找來的時候，直接將情況上報了街道辦。
街道辦瞭解情況後，公事公辦的來人說了一頓秦淮茹，什麼尊老愛幼，什麼人心肉長的，從道德方面出發，說了一大堆。
秦淮茹受了氣又反過來冷眼賈張氏。
如此兩次下來，頭疼又肚子餓的賈張氏看出來了，靠院裡的人給她出頭，根本沒指望。
於是，只能接受現狀。
當然，心裡面咋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柱子說的對，這繩子不能繃得太緊，要不然容易斷！”
易中海點頭說着，然後看着秦淮茹，“淮茹，我看這兩天也差不多了，可以試試了！”
秦淮茹聽後點頭，“這個好說，這兩天她的態度聽話好多。”
“我打算多買點東西，尤其是止疼藥給她點。”
“再加上柱子搞點油水，她知道怎麼辦的！”
“好！”
易中海點頭，“記住，咱們這是小火慢燉，不能操之過急，急於求成，也不能讓她沒了盼頭。”
“一點點的吊着她胃口，只有這樣，最後才能成功！”
秦淮茹和傻柱聽了忙點頭，只有一大媽在旁邊聽了有些不忍，卻也沒發表意見！
而此時。
賈家屋子裡傳出沉悶的撞擊聲。
賈張氏拿腦袋撞着牆，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來自腦子內部的疼痛。
越是撞擊，眼神越是平靜。
最後目光更是盯着一旁的照片。
那是賈東旭的遺照。
這段時間，腦海中總是浮現出賈東旭的場景，甚至夢到他來找她！
起初，夢裡面都是賈東旭躺在牀上哀嚎的場景。
每次夢到這裡，她都會嚇醒，然後腦袋裡疼得厲害。
然後，漸漸的夢裡面賈東旭痛恨秦淮茹給他戴綠帽子。
夢到這個的時候，她竟然出奇的睡到天亮，而且醒來腦袋也沒那麼疼了！
這種變化，讓賈張氏內心中多了一絲明悟。
算算時間，她記得腦袋疼的時候，秦淮茹就跟傻柱不清不楚。
現在確定長了東西，那不也是秦淮茹嫁給傻柱嗎？
如此說來，自己這病，都怪秦淮茹不守婦道啊！
“東旭，你放心，娘，一定不讓他們好過。”
砰砰
……
後院！
秦京茹坐在牀前，看着許母，咬牙說道，“媽！”
“我想好了！”
一旁，許母瘦長的臉上立馬露出凝重。
別看她整天嘮叨着讓秦京茹儘快做出選擇，其實她早就跟老闆商量好了。
哪怕付出點代價，也要將這兒媳婦留下。
不爲別的，就是爲了自家兒子許大茂，爲老許家留個後。
如今許大茂進去了，等放出來後，三十多歲，有了案底，怎麼在這四九城立足？
要是秦京茹不跟他，沒了正經工作，誰還願意跟他？
何況，秦京茹好說也是給許家懷過兩次孩子的，尤其是這第二次，要是自家兒子不去作，孩子也能保住。
這說明什麼，說明只要許大茂跟秦京茹在一起，未來還是會有孩子的！
於是老兩口這段時間又是鬧又是勸說，一個白臉一個紅臉的，爲的就是留下秦京茹。
“京茹！”
聽到秦京茹這樣說，許母沒由來的握緊拳頭，細聲細語的說着，“大茂是混蛋對不住你，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看在對你的份上，大茂從來沒含糊過啊！”
“再說了，十年，也很快的，你看這不馬上過年了嗎？”
“是不？等他出來了，你們再好好過日子，這房子就留給你們…”
許母生怕秦京茹說出一個走字，連忙勸說着。
秦京茹在一旁靜靜聽着，等許母說完，這才繼續開口。
“我秦京茹還是許家的媳婦。”
聞言許母有些驚詫，隨即反應過來，立馬笑着，“好好！”
“你安心在這住着，媽跟你爸看看找找關係，給你找點活，雖然不是正式的，卻也能養活自己哈。”
“咱們一起等着大茂出來，你放心，以後你就是媽的親閨女！”
許母高興的握着秦京茹的手，臉上鋪滿笑容。
可秦京茹卻是冷靜的看着，“媽，我還有個條件！”
許母臉上笑容消失，隨後說道，“你說！”“我知道讓你們將房子讓給我，你們也擔心！”
許母臉色變換，沒說話。
“所以，我也不要整個房子了，我要一半！”
許母張大嘴，就要開口。
卻聽秦京茹說道，“等許大茂十年，十年後我都老了，萬一他不要我了怎麼辦？”
“您自己的兒子什麼人您心裡清楚。所以也別說什麼情啊，恩的！”
“我就要一個保障！一個能在這裡住下去的保障！”
“到時候，他還對不起我，我就把這房子賣出去，誰也別想好！”
秦京茹說的堅定，然後看着許母，“媽，您也別說我絕情，誰面對這事都得爲自己考慮，您說對吧！”
“既然讓我等他十年，那總得給我點盼頭，您說對吧！”
許母臉色難看，這跟她和老伴商量的不一樣啊！
原以爲能夠拿捏這個鄉下泥腿子，卻不想人家不傻，知道留條後路。
“京茹，你別急，這樣，我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
秦京茹冷笑着，“媽，您也別想着往後拖，馬上元旦了，到時候您要是不同意，我立馬就去街道辦婦女處離婚！”
許母臉色一變忙起來拉着秦京茹的手，“京茹你放心，我這就回去，元旦前準給你信！”
說完就離開屋子往家裡走去。
給了一半，不還剩下一半嗎？
只要穩住等到兒子出來，一切好說。
看着許母跑出去後，秦京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她說的好聽離婚，但心裡面是一萬個不願意。
能住在城裡，誰願意回去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
何況自己好容易進城，要是這麼灰溜溜的回去，村裡人怎麼看？
至於在這城裡重新找個，她也不是沒打聽過，就以她現在的名氣，還真難。
農村戶口，生了孩子也是農村的，城裡人誰看的上她？
這要是黃花大閨女，興許還能找個湊合的，可這都是嫁過人的，跟寡婦還不一樣呢，又有幾個喜歡二手的？
所以，剛纔的交鋒哪怕許母堅持不同意，她也不會真離婚。
或許，最後妥協的會是自己吧。
好在，傻柱給她出的這個主意不錯。
一步步的來，先是一半房子，然後是工作，有了錢，就能做更多的事。
至於剩下的一半房子，總有機會的！
她，還年輕，等得起！
……
調查辦公室。
王國華坐在桌前，左手拿着杯子，右手用湯匙輕輕攪動，咖啡的苦澀讓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自從上次學校的事後，張組長也意識到“敵人”的難纏，所以不僅沒有責罰他，還對他越發的倚重。
眼下的咖啡還有杯子湯匙，就是張組長差人送來的。
連同送來的，還有張組長的一副題詞。
愈挫愈勇！
現如今，就掛在頭頂上，時刻激勵着他。
而每次看到這副字的時候，他的腦海裡都會浮現出楊小濤的身影。
那記憶猶新的面容，刻骨銘心的恨！
至於當初的那一巴掌，王國華早就拋到腦後，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都能忍胯下之辱，他王國華不過是捱了一記耳光，又有什麼可說的？
將來的事，誰知道呢？
輕輕啜了一口，這才放下杯子。
而後熬夜的疲憊暫時消散，讓整個人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想要打倒你的敵人，就要了解他。
只有如此，才能找出他的弱點，一擊致命！
隨着對楊小濤的進一步瞭解，加上張組長拖內部關係搞來的一些資料，讓他深深認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不論是在工業還是農業領域上，亦或者跟軍方的關係上，楊小濤都擁有深厚的背景。
尤其是多次得到上級首長的接見，甚至還登上過城樓，跟許多首長關係莫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上次他亮出來的那本書，直接斷絕了他大半的“攻擊方式”，所以想要搞他，就得從其他方向上尋找。
想到這裡，王國華拿起旁邊一迭厚厚的資料。
這是關於楊小濤生活方面的調查。
妻子冉秋葉，兒子，女兒。
還有楊家莊的情況，還有冉家的情況，以及剛找到的外公一家。
至於親戚朋友什麼的，太多了！
不過這麼多資料，王國華卻是瞭解個七七八八。
可正是瞭解的越深，越是有種無力感！
楊小濤身邊的人，地位上不能說很高，畢竟他的岳父也不過是一個主任。
可這些人，卻比那些身居高位的還難搞。
就拿楊家莊的人來說吧，這次派人下去指導工作。
結果人家明擺着說了，不需要指導。
你還沒法硬來！
論出身，估計沒幾個比人家更根正苗紅的。
論實力，楊村一號就是證明，你敢去鬧？
搞不好打死你。
至於其他的，吃飯買東西穿着什麼的，你說他超出普通人規格了吧，確實不像是艱苦樸素。
可要拿這來說事，那跟莫須有沒兩樣。
畢竟，那是人家實打實掙來的，花自己的錢，頂多算張揚。
要真按這個算，那四九城可多了去了。
何況，人家關起門來吃飯，這些資料也只是道聽旁說！
將資料扔到一旁，王國華揉着眉心，有些焦慮。
怎麼看，都是無懈可擊啊！
放下資料，最後又強迫自己拿起手下遞上來的資料，開始日常的工作！
可就在翻看一會兒，王國華在一條信息上停留，隨後目光匯聚，腦海中快速收集着信息。
片刻後，一抹微笑出現在嘴邊，腦海中的計劃慢慢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