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濤看了眼阿廖莎,面前的女人並沒有太多慌張,反而跟他對視着。
那樣子要麼是豁出去了不怕死,要麼就是有所倚仗。
而楊小濤更相信是後者。
畢竟這可是聯盟訓練出來的爪牙。
那剛纔的對話什麼意思?
套取情報?
對了,是確認!
剛纔她說了,她的任務只是確認!
壞了!
一瞬間,楊小濤後背冒出冷汗。
這羣該死的,竟然設套讓他鑽,而他卻自以爲是的承認了。
不僅如此,還間接的給出了答案。
這次疫情,是人爲的!
該死!
這一刻,楊小濤收回剛纔的話。
這女人,留着是禍害。
只是不等楊小濤有什麼動作,車廂裡突然跑出來三個人,爲首的正是列車員,身後跟着兩名穿着當地武裝的警衛。
兩人手裡拿着短槍,立馬指向楊小濤他們。
“不許動,手舉起來。”
突然的變故,唐明月心裡咯噔一下,一旁的楊智本能的一步上前,準備擋住。
“警衛,她手裡有槍!”
這時對面的三人中一個年輕少年指着唐明月大聲吼着。
這一下,整個車廂都亂了起來,紛紛將目光看向唐明月。
“這位女士,請立馬舉起手,將武器放出來。”
列車員大聲喊着,兩人更是將槍口轉移。
身後還有更多的警衛往這邊
楊智卻是擋在三人身前,只是言語不通,就這樣盯着三人。
楊小濤伸手躲過唐明月的手槍,臉色淡定,然後看向一旁的阿廖莎。
“這就是你的後手?”
阿廖莎搖頭,“我要說不是!”
“你信不?”
瞬間,臉上露出驚慌神情,“這位同志,這人手上有槍,剛纔他還指着我,我不敢動,就,就對我動手動腳…”
說着,眼淚再次流出來。
楊小濤見了咬着牙,這女人的眼淚,難不成是水龍頭,想來就來,想停就停?
“讓開,再不讓開別怪我們開槍了!”
列車員大聲喊着,楊智依舊頂在前面。
這時候,李勝利幾人見情況不妙,立馬跑過來。
幾個人聚在一起,李勝利立馬詢問然後辯解着。
可列車員根本不管這些,執意認爲幾人懷有非法武器,要求配合。
“楊隊,讓開吧!”
楊小濤看了眼阿廖莎,然後開口,楊智回頭看了眼,楊小濤只是輕輕點頭,隨即讓開。
現在不能跟哈薩國交惡,不然這趟回國路會越來越難走。
只是,若是對方搜到槍支,怎麼辦?
楊智看了眼李勝利,後者輕輕搖頭,哪怕出了問題,也可以通過其他途徑斡旋,現在出手不明智。
楊小濤拉着唐明月站起來,然後肯定說着,“這位同志,他們說謊!”
然後在三個青年一臉驚訝的目光中,指着他們說道,“他們三個嫉妒我,您也知道,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的男人優秀,所以纔會想出這麼拙劣的理由。”
“誣陷我們!”
“至於她!”
楊小濤看了眼阿廖莎,“我對有體味的女人過敏,怎麼會碰她?”
楊小濤顛倒黑白的說着,不僅三個青年氣的臉色漲紅,就是阿廖莎反應過來臉上也有些憤怒。
列車員看了眼唐明月,又看了眼一旁的阿廖莎。
隨後看向楊小濤的目光更是不善。
“不管如何,跟我們走一趟!”
列車員根本不聽楊小濤的辯解,態度十分強硬。
而此時,車廂裡其他人都看着這裡。
楊小濤示意唐明月不要擔心,再次強調,“這位同志,您總得有證據不是,不然憑他們的一套說辭就讓我們配合。”
“不妥吧!”
說完,楊智和李勝利幾人也往前一步,神情嚴肅。
列車員卻是看了眼阿廖莎,後者點頭,然後看着楊小濤,肯定的說着,“你們出來,我們要檢查。”
楊小濤無所謂的拉着唐明月離開座位,然後對着楊智低聲說道,“小心,對方有埋伏!”
楊智點頭,回頭對着遠處的石頭使了個眼色。
這邊,列車員已經開始檢查起來,先是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結果車座底下除了一些垃圾,連把刀子都沒有。
起身的瞬間與阿廖莎目光對視,輕輕搖頭。
阿廖莎皺眉,看着楊小濤,在他身上巡視一番。
天色,車廂裡的人穿着都不多。
楊小濤只穿了一個半袖,外面套了一個外套,要說藏什麼東西,那是一目瞭然。
“你們三個,來一趟,我們要覈實身份。”
列車員看了眼楊小濤,隨後讓三人跟着走一趟。
李勝利聞言立馬上前交涉,甚至拿出了護照以及哈薩國開出的身份證明。
列車員毫不退縮,堅持要去核查!
楊小濤冷着臉,他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但對方還是不依不饒,這裡面沒有貓膩纔怪呢。
回頭看着起身的阿廖莎,“你安排的?”
“呵呵,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不過,你要小心了哦!”
說話間,後面車廂再次走來幾個警衛,面色不善。
周圍車裡人立馬坐在座位上,豎起耳朵聽着。
“立刻跟我們走!”
列車員大聲說着,周圍安靜下來。
楊小濤冷冷的盯着阿廖莎,“東西在我手裡,我自己去。”
唐明月聽了心裡一緊,剛要開口,卻被楊小濤推到楊智身旁。
“否則,你們什麼也不會得到!”
列車員剛要開口,阿廖莎突然笑起來。
“很好,英雄一般的作風,我喜歡。”
“可以!”
見阿廖莎同意,列車員也沒多說,只是讓楊小濤快走!
楊小濤回頭看了眼唐明月,又對楊智點頭,這纔跟着往車頭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車廂裡多出了幾道身影,目光鎖定在楊智幾人身上。而在他們卻沒想到,隊伍中,少了兩個人。
楊小濤跟着警衛往前走,路過一個個車廂,最後來到火車頭位置。
車門推開,楊小濤跟着走進來,然後就看到,面前的車廂很空曠,眼前只有十來個人。
其中,最前頭的座位上,一個穿着皮衣的男子正拿着酒杯,兩隻胳膊肘搭在大腿上,擡頭看過來,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
但楊小濤從他身上,感受到濃烈的殺氣。
“楊小濤,同志!”
“久仰大名,請坐!”
男人的中文不利索,伸手指着對面的座位。
身後,阿廖莎走到隔壁椅子上坐下,兩條腿搭在一起,白嫩顯眼。
不過,兩人都沒看他,而是將目光放在對方身上。
“喝酒!”
青年給楊小濤倒了一杯,然後用手裡的杯子碰了下。
楊小濤看着杯子裡發黃的酒水,沒心情去碰。
青年卻是自顧自的將杯子的酒水喝個乾淨。
“既然這樣,那也沒必要,介紹了!”
“談一談吧!”
青年好整以暇的坐回原處,笑容中有些殘忍。
楊小濤沉默依舊。
青年搖搖頭,然後看向一旁的阿廖莎,“你來?”
阿廖莎左右腿換個方向,目光在楊小濤身上停留,“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說什麼?”
楊小濤依舊盯着青年。
阿廖莎從車上拿出一支菸,點燃,煙氣吐向楊小濤。
“說說,那份文件在哪裡?”
“說說這次去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還有,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楊小濤身體倚着靠背,“說也可以,但,先讓我的人下車!”
楊小濤清楚,對方設了這麼大的局,肯定不止這幾個人。
眼下,只能爲楊智他們爭取時間了!
“不可能!那是最好的人質,尤其是那個女人。”
阿廖莎一口回絕。
看向楊小濤,她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答案,這人絕對不是一個工人,這人絕對是華夏的優秀特工。
不然也不會推出來成爲靶子!
這些人,可是跟聯盟的人一脈相承,都是爲了心中信仰,可以無視死亡的存在。
眼下,只有那個女人,纔是他的軟肋。
楊小濤沉默不語。
青年看看時間,臉上沒有半點焦急。
“時間還早!”
“不過,你的人可沒多少時間了!”
阿廖莎將菸灰抖落在地上,淡淡的威脅着。
“好吧!”
“東西,都在這裡!”
楊小濤突然伸手,指了指腦袋,“那些東西太過重要。”
“你們懂得。”
青年眯起眼睛,阿廖莎手上的菸灰繼續抖落。
“楊先生,這樣就不好玩了!”
青年突然咧嘴,“上次,也是在這裡,我追查一批物資。”
“那些東西,差一點就被我抓住,可惜,還是被你們偷走了。”
“知道爲什麼會被你們偷走嗎?”
“因爲我,小瞧了你們。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告訴自己,做事情一定要認真,一定要考慮好。”
“也是從那時候,我就開始關注一個人!”
“他叫,李勝利。”
“我想,你不介意,他的死活吧!”
青年淡淡說着,楊小濤目光冷冽,“你可以試試。”
“呵…”
“開個玩笑,我知道,你們的人,都會功夫!”
“但這車上,我們的人和槍,更多!”
“楊,我勸你,實話實說。”
“這對你,對你我兩個,國家,都好!”
“你說呢?”
青年再次倒上酒,這次,楊小濤拿起酒杯。
砰
酒杯撞在一起,楊小濤抿了一口。
“酒不錯。”
“嗯,這可是上好的威士忌!”
“度數不低啊!”
“嗯,這瓶50度!比起伏特加,差點!”
兩人突然間聊起酒來,一旁的阿廖莎也不急不緩的吸着煙,很快,一支菸就要吸完。
楊小濤放下杯子,“我說了,能放過我們嗎?”
“爲什麼,不呢?”
青年咧嘴笑着,“我們,可都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啊!”
“是啊!”
“曾經的老大哥。”
楊小濤低下頭,臉上彷彿在掙扎,卻又迅速釋然,“可惜,你們的自私,玷污了你們的信仰。”
楊小濤猛的擡起頭,“你們可還記得當初的口號,全世界的勞動者團結起來。”
“可還記得當初的目的,團結一切無產階級反抗壓迫,反抗暴力,反抗一切不公。”
“可再看看你們,看看你們現在做的事,暗殺,綁架,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打着聯盟的幌子肆意插手他國,左右國家意志。”
“你們,跟帝國走狗,有什麼差別?”
“屠龍者終成惡龍!”
“你們,不配那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