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東把車子開出縣城沒多遠就停了下來,招呼森格把車上的木頭都卸下來,然後在森格同志驚愕的目光中調轉車頭,又跑回傢俱廠裝了滿滿一車!
“夠了夠了,咱們拿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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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來回折騰了兩趟,現在他們裝的是第四車木頭!
看着又是裝得滿滿的車廂,森格真有些怕了!
這要是被人逮到,我們倆誰也跑不掉!
“差不多夠四塊錢的了!”劉衛東數了數木頭,這才抻了個懶腰,從駕駛室拿出紙筆,刷刷刷寫了封信,貼上郵票,“森格大叔,看到路邊的郵箱了嗎,你把這個扔進去。”
“這是啥?”
“舉報信啊!舉報傢俱廠看門老頭中飽私囊,收受賄賂,損公肥私……”
森格腦門上的汗當時就下來了!
衛東,你這也太狠了吧!
用完人就甩手舉報!
這孩子心眼太多!
以後可不敢跟着他對着幹!
“快去啊,咱們還有四車木頭得往回拉呢!”劉衛東笑着催促道。
小格格悄悄扯扯劉衛東的衣袖,小聲問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阿布可能是出事了!
“我正要跟你說……”劉衛東瞅瞅四周,壓低聲音,“你阿布去京城了,說在那躲一陣子,叫你別擔心……”
瞧瞧人家衛東的高度!
“我覺得布赫奧勒叔叔說得沒錯,你看啊如果每個人都能像她一樣主動學習,積極學習,造福廣大農牧民,那麼我們草原上的疾病會不會少很多,大傢伙的工作積極性會不會提升很多,精氣神是不是一下子就提上去了?”
劉衛東也不惱,他把手帕疊好,走到格格身邊,“你上次說當醫生的事情,我想了想,現在旗裡亂得很,而且很難答應你去學醫……我尋思要不要找找礦區錢區長,看看能不能進礦區醫院當個學徒。”
“礦區醫院?”小格格兩隻大眼睛嚯的亮起來,“礦區醫院是草原上最好的醫院,要是能去那裡當學徒,真的再好不過了,可是衛東哥,人家區長會冒這個風險嗎?”
“我覺得薩仁格日勒來礦區醫院當學徒是件好事,你們想想,他是一個王爺的女兒,以她這種出身都能主動學習醫學,爲廣大農牧民治病,這是多麼大的進步!”
這種羊圈,還能防得住狼?
“衛東哥,你去旗裡看到我阿布了嗎?他說去旗裡開會,這一去都一個星期了,怎麼還沒回來啊!”
劉衛東開着車,領着格格來到礦區,剛一開口,錢正軍就連連搖頭,堅決反對!
“我……”小格格頓時眼淚在眼圈直打轉,剛想給自己辯解幾句,劉衛東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去外邊等着。
“這件事堅決不行,草原上誰不知道薩仁格日勒是黃金家族的骨血,是科爾沁王爺的親生女兒!”
“試試看!不行咱們再想辦法!”劉衛東想起一本正經的錢正軍和笑面佛似的布赫奧勒,心裡有了計較。
是啊是啊,現在被修理得老慘了!
小格格這才放下心,見他累得滿頭大汗,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遞過去。
足足四車木頭,分給夏窩子兩車,黃草嶺畜牧點兩車,牧民們沒有盼到鐵絲網,卻盼來了小山一樣的木頭,大家臉上都帶着笑,喊着號子把木頭擡到羊圈旁,修補起破破爛爛的羊圈來。
“噢……”小格格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是了,京城裡有好多阿布以前的同事和下屬,他們一定會伸出援手的!
咦?
不對啊,阿布去了京城,那又是誰告訴衛東哥他的行蹤的呢?
都閃開,哥要裝逼了!
小格格驀的俏臉一紅,把手帕往他懷裡一塞,甩着大辮子走開了。
這番話說得兩人連連點頭!
沒錯沒錯,確實很有道理!
咱們總不能阻止年輕人積極進步吧!
只是……兔崽子!
兩位領導面面相覷!
布赫奧勒坐在桌邊,端着茶杯慢悠悠喝着水,語氣雖然平緩,但態度非常明確!
倆人你來我往,嗆嗆了大半天,小格格站在門衛,聽着屋子裡傳出來的爭論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咦?
衛東哥杵在那一句話不說是在做什麼?
小格格壯着膽子往屋子裡看了一眼,見劉衛東始終靠在桌邊,手按着桌角一言不發,弄不清楚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小格格說得沒錯,草原上除了牛羊肉,什麼都缺,就連修羊圈的木頭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有些早已朽爛,用手一掰就碎了。
“幫我擦擦……”
“畜牧局*長包圖以前是你們家的夥計吧,是他跟我說的。”劉衛東暗暗嘆氣,看來一個謊言要用一千個謊言去掩蓋這句話實在太對了!
“嗯,包圖叔叔以前是我們家的管家,他爲人可好了!”
你說的好聽,誰不知道薩仁格日勒是你對象,你當然替她說話了,要是別人來礦區醫院學習,我倒要看看你還是個啥態度!
“兩位領導,你們的態度我基本上弄清楚了,我也說說我的意見吧!”劉衛東清清嗓子,正在爭論的兩人都閉了嘴,齊刷刷望向他。
“老錢你這話說得不對,你總不能看人下菜碟,一點機會都不給就把人家給否了吧,再怎麼說咱們這裡開工建設的時候,寶王爺也幫了不少忙,怎麼現在就恩將仇報,連一個機會都不給人家姑娘!”
還積極進步……得了便宜還賣乖!
“話已經說道這份上了,兩位領導給個決斷吧!”
劉衛東說的口乾舌燥,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搪瓷茶缸幹了了底朝天,一臉笑容看着兩位領導。
“這個……”錢正軍抓起毛巾擦擦汗,今天實在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