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斤這個數字一出,四合院住戶們看向賈家的眼神重新不善了起來。
“一百斤肉,這簡直就是訛詐嘛!”
“就是,就是賈家這輩子估計也沒有吃過一百斤肉。”
“就算是何家有錯在前,賈家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於秋華的臉色頓時漲紅起來。
一百斤肉,從市場上買的話,至少得兩百塊錢,就算把何家的家底都賣光,也湊不齊這麼多錢。
“賈家老婆子,你太過了啊,我們怎麼可能會從你家裡拿到一百斤肉呢!”
“呵,這我管不着,反正肉已經被你們家吃掉了,現在我想說有多少斤肉,那就有多少斤肉,有本事你把肉再從肚子裡掏出來啊!”賈張氏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兒,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訛詐的機會。
“你你.”於秋華此時也意識到自家這次是踢到鋼板上了。
不過,這難不倒她,於秋華能在寧州的何家大院裡縱橫那麼多年,靠的可不僅僅是胡攪蠻纏。
只見她一屁股蹲在地上,拍着地嚎啕大哭起來。
“不得了啊,我們鄉下人好不容易進了一趟城,一不小心,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我們已經知道錯了,還願意賠償,那狠心惡毒的老婆子,竟然要訛詐我們,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管事大爺啊,你瞅瞅,這就是你所謂的先進大院嘛!”
自從賈家和何家真刀實槍的幹起來,閻埠貴就一直躲在一旁,沒有敢吭聲。
開玩笑,兩家都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家,現在出去那就是自找麻煩。
可是現在聽到於秋華在那裡控訴四合院,他再也忍不住了。
要是於秋華的話傳揚出去,那街道辦如何看待四合院,如何看待他這個管事大爺。
要知道,昨天是四合院王主任親自把何家交到閻埠貴的手裡,讓閻埠貴好好照顧何家的。
現在閻埠貴卻告訴王主任,自己沒有照顧好,那不等同於打王主任的臉嘛。
於是閻埠貴便站出來維護四合院:“老嫂子,你說什麼胡話呢,什麼訛詐啊,我家老大媳婦是不懂事,但是四合院是絕對不會訛詐任何人的。“
“哼,你們這樣欺負我們何家,我們今天非得把這件事情鬧大了不可。“於秋華說完,便拉扯起一旁的何文濤和何文遠。
“走,咱們到大街上吆喝,讓所有人都看看四合院的人,到底是怎麼訛詐新住戶的。“
看到何家真的要往外走,閻埠貴着急了,真要是讓於秋華滿大街嚷嚷,那四合院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旁邊的那幾個大院裡的住戶,早就對四合院每次都能拿到先進大院感到不滿,這次肯定會藉機生事。
這樣想着,閻埠貴一邊讓人攔住於秋華,一邊走到賈張氏的跟前,小聲說道:“老嫂子,這次的事情是何家不對,他們偷了你家的肉,理所應當賠償,但是一百斤肉,實在是太過分了,你就高擡貴手,讓過他們這一次。何家也是咱們四合院裡的住戶,以後大傢伙還要經常打交道,事情要做得太過分的話,肯定會有傷和氣。”
不得不說,閻埠貴身爲老教師,還是有幾分做思想工作的功底的,這番話句句合情合理,既考慮到了賈家的利益,又兼顧了四合院的名聲。
就算是閻埠貴擔任四合院一大爺的時候,水平也只能達到這種程度了。
說完這番話之後,閻埠貴揚起了腦袋,深深的爲自己的表現感到興奮。
沒想到我老閻經過這麼多年的錘鍊,水平已經跟易中海差不多了。
只可惜.
“呸!閻埠貴,你少在這裡當老好人,四合院的名聲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明確告訴你,今天何家不賠償給我家一百斤肉,這件事就沒完。”賈張氏頭髮豎起,就跟憤怒的公雞似的。
這可是賈家第一次被人“暗害”,是賈張氏第一次佔據道利的高峰,賈張氏怎麼會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呢!
今天不管是誰請求,她賈張氏都會鬥爭到底,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賈張氏說的。
閻埠貴被賈張氏懟得鼻青臉紅的,當場就想發火,也是又放棄了。
他感到了深深的氣餒。
這四合院的管事大爺,也太難辦了。
想到管事大爺,閻埠貴眼睛一亮。
對啊,四合院裡除了他這個管事大爺外,還有個小管事呢!
許大茂那傢伙雖然不是個東西,辦事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閻埠貴朝閻解成招招手,讓閻解成去把許大茂請過來。
此時許大茂正在許家的堂屋裡睡大覺。
爲啥要在堂屋,而不是睡牀上呢?
因爲昨天晚上許大茂又請那位領導秘書在小酒館裡喝了一頓酒,在酒桌上,爲了讓領導秘書趕緊幫自己辦理當領導事情,許大茂牟足了勁,給領導秘書敬酒。
許大茂的酒量本來就不行,結果反倒把自個灌醉了。
那“領導秘書”也不是個東西,見到許大茂喝醉了之後,竟然拎着手提包徑直走了。
還是小酒館的陳慧茹怕許大茂睡在小酒館裡,感冒了,這才讓服務員把許大茂送回了四合院。
回到家的時候,受了一路的寒風,許大茂清醒了不少。
他本來進到裡屋,就想脫衣服睡覺,卻被秦京茹趕了出來。
秦京茹現在懷孕了,聞不得一點酒味,許大茂就算是再憤怒,也只能把怒火壓在心中,找來被褥就這樣在堂屋裡睡了一覺。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許大茂恍惚了許久,這纔算清醒過來。
站起身拉開門,看到外面站着的是閻解成,許大茂感到有些奇怪:“閻解成,你不在家陪着劉玉華,怎麼跑到我家來了?”
上次,劉玉華要跟閻解成鬧離婚,閻解成嚇得在左家莊躲了一陣子,但是總是住在別人家也不是回事。
再說了,現在農村的日子也不好過,閻解成住在親戚家裡,也不帶糧食,人家就等於多了一張吃飯的嘴,沒過多久,就受不了閻解成,把閻解成趕了回來。
劉玉華的情緒經過這幾天的沉澱,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閻解成雖然是個窩囊廢,連二級鉗工的都考不上,並且還是個爹寶男,凡事都聽閻埠貴的,但是畢竟沒有犯太大的錯誤。
而且,閻解成人長得也不算差。
劉玉華現在要是再離婚,說不定連閻解成這種檔次的都找不到。
所以劉玉華也就沒有再提離婚的事情,不過閻解成從此之後,就失去了自由,每天回到家,就得守在劉玉華旁邊,跟劉玉華端茶倒水。
許大茂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再四合院裡看到閻解成了,所以纔會感到奇怪。
閻解成被許大茂當面嬉笑,頓時有些生氣了:“許大茂,你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前兩天我還聽說了,你每天晚上都得給秦京茹打洗腳水,一個大男人,幹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埋汰了。”
許大茂撇撇嘴道:“那有什麼,我家京茹懷孕了,就算是讓我跟她喝洗腳水,我也認了。你呢,劉玉華懷孕了嗎?”
這話直接戳中了閻解成的肺管子,現在劉玉華雖然不再提離婚的事情,但是還是不讓他上牀睡覺,哪裡可能懷孕。
閻解成本來還想再跟許大茂掰扯掰扯,但是想到閻埠貴還在何家等着。
“許大茂,咱們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你馬上跟我一塊到何家。”
“何家?傻柱不是被關進笆籬子裡了嗎?”
“哎呀,不是那個何家,是倒座房裡的何家。”閻解成這纔想起來昨天何家搬過來的時候,許大茂並沒有在四合院裡。
連忙把何家的事情給許大茂講了一遍。
許大茂聽得嘖嘖稱奇。
“敢偷賈家的東西,何家人還真是厲害。”
“別厲害了,現在何家人被賈家拿捏住了,讓他們賠償一百斤肉,而何家人以此爲藉口,要到街道上大吵大鬧,要破壞咱們四合院裡的名聲。”
許大茂本來對何家和賈家都沒有好感,自然也不會想着幫他們解決糾紛。
但是聽到這裡,就再也站不住了,披上衣服急匆匆的就往倒座房的方向走去。
賈家和何家就算是打破頭,跟他許大茂都沒有關係,許大茂甚至還樂得看熱鬧。
但是。
兩家要是敢敗壞四合院的名聲,許大茂就不能忍了。
王衛東在離開京城前往港城之前,雖然沒有給許大茂交代,但是許大茂還是清楚,要是四合院裡出了事,王衛東回來之後,肯定會收拾他的。
許大茂也是個有心機的人,對於自己未來的規劃,採取了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策略。
一方面要通過領導的秘書,調到研究所裡當領導。
另一方面要跟王衛東處好關係,希望能得到王衛東的拉拔。
在這種情況下,許大茂自然不能讓兩家把事情鬧大。
“都讓開!”
住戶們見許大茂過來了,連忙給許大茂讓開了一條路。
閻埠貴此時正被賈張氏和於秋華吵得焦頭爛額的,忙上前拉住許大茂的手,把事情給許大茂解釋了一遍。
“大茂,你看這事可咋整呢!一大爺沒有再四合院裡,就咱們兩個管事大爺了,千萬不能出事啊。”
“你放心,有我許大茂呢!”
許大茂可是四合院裡的能人,他既然願意出面,那事情就穩了。
閻埠貴擦了擦額頭,讓到了一旁。
許大茂沒有理會賈張氏,而是徑直來到於秋華面前。
“呵,剛來到我們四合院,就敢偷東西,你們好大的膽子啊。”
“偷東西,我們認錯,認罰,但是也不能訛詐我們家啊,你們四合院裡的人都是土匪嗎?”於秋華被許大茂瞪得有點發憷,硬着脖子說道:“你,你又是誰?”
“我叫許大茂,是軋鋼廠的放映員,同時也是咱們四合院裡的小管事。”許大茂得意洋洋。
“小管事?”於秋華皺眉頭:“我聽王主任介紹過,四合院裡有三位管事大爺,沒聽說有什麼小管事啊。”
“你別扯這些!”
許大茂最討厭聽別人說自己不在“編制”,打斷她:“總之在咱們四合院裡,管事大爺們能管的事情,我能管,管事大爺們不能管的事情,我還是能管!”
“你剛纔說要去大街上罵我們四合院,現在你就可以去。我馬上找人到派出所報案。”
“偷肉可是大罪,先把你們這幾個偷肉賊關幾年再說。”
聽到這話,剛纔還很囂張的於秋華,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何文遠和何文濤都是剛從笆籬子裡出的,要是再被送進去,那麼這輩子可就完了。
“可是,可是我們家也賠不起那麼多肉啊。”
許大茂見於秋華服了軟,又轉身走到賈張氏面前,瞪着眼問道:“賈張氏,現在我問你,你要老實的回答,你家真的丟了一百斤肉嗎?”
見到許大茂進來,賈張氏就感到有些不妙,許大茂這小子跟閻埠貴不同,閻埠貴是個老學究,辦事情循規蹈矩。
許大茂喜歡不按常理出牌,自從當上了小管事的,四合院裡的易中海和劉海中都吃過他的虧。
不過。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賈家要是認慫的話,那以後在四合院裡還有威望嗎?
再說。
那可是足足一百斤肉。
賈張氏硬着脖子說:“就是一百斤肉,怎麼着吧!”
許大茂冷笑一聲:“賈張氏,你別以爲肉吃到肚子裡,我就查不出來,到底有多少肉了!”
“肉是秦淮茹買的吧?”
許大茂轉身看向秦淮茹:“你是在那裡買的?”
“是是在朝陽菜市場。”秦淮茹小聲說道。
“菜市場第幾個攤位上?”
“第三個”秦淮茹話剛出口,已經覺察到事情不妙了。
許大茂冷哼一聲:“第三個攤位上,現在我們就一塊去,找買肉的老闆經理問問,昨天他到底賣給你多少肉。一般的顧客,老闆經理說不定會不記得了,但是我相信,誰也不會忘記一個一次買了一百斤肉主顧。”
此話一出,賈張氏和秦淮茹的臉色頓時黯淡下來。
圍觀的住戶們紛紛點頭。
“是啊,一次買一百斤肉,賣肉的一年也不會碰上一次,肯定記得秦淮茹。”
“找老闆問清楚,就能夠確定賈家到底丟了多少肉。”
“我記得污衊別人也是犯法的。”
“賈家這次說不定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