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上升到兩國戰爭,張凱自然是不敢隨意開口,垂首立在一旁。
“我西國皇室可不是任人欺辱反而隱忍不發的,這段時間我們就在這南門關等着張校將給予我們答覆,張校將認爲如何?”雲王平靜了下來,輕聲道。
這看似平靜的聲音卻讓張凱的警惕聲提到了最高。
這種話在他區區一個校將面前,自然是恐嚇作用的,至於這麼說的目的是什麼,雲王自然會自己揭曉,而他,只需要小心翼翼的應付就行。
“不知雲王爺想要什麼樣的答覆?”張凱弓着背很是謙卑,語氣低了一層。
“這山大王想要本王等人的命,自然就不能姑息,我西國將士可是還饒了他們一命,他們都是這般恩將仇報,若是將來南國皇室的人途徑此處,他們手段更是狠辣可是說不定啊。”雲王手指敲着實木桌,慢悠悠道。
張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這裡的將士是南國的,又不是他們北國的,自然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他猶豫了許久,都沒有回答。
“怎麼?張校將認爲這是本王爲難你了不成?”雲王眉目一豎,看上去就像又要發作般。
其實雲王雖然板着臉,卻並不怎麼兇,只是那冷厲的氣息,讓人承受不住而已。
張凱苦笑,道:“張某定會爲雲王爺、長公主、錦世子等人討回一個公道。”
雲王滿意的點點頭,抿了口茶,道:“本王可是要見那山大王寨主的腦袋,看看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物,敢刺殺西國皇室。”
若是隻是將山大王山寨給解決了,張凱或許還能與那個人商量,若是要了他的腦袋,怕是二話不說就和他拼命。
這邊城不是主城,路道偏僻,自然不會以這裡爲戰場,放守的將士們也不過就是兩萬而已,平時生活的還算安樂,哪會爲了這不相干的人去廝殺!
“雲王爺,他們只是搶劫而已,來來往往的商人都是交了錢便是了事,也沒有遇見過皇室從這邊進城,怕是沒認出你們,一時衝動才做出這種事,讓山寨不復存在就好,其餘人也就任由自生自滅如何?”張凱思索道。
“張校將倒是善心,只是這善心若是用在戰場上,你們南國怕是要死傷衆多,甚至全軍覆滅了!”雲王好不客氣的嘲諷。
張凱臉色一白,垂下頭去,不再說話。
雲王也是點到爲止,望了眼快要矇矇亮的天色,看着都是一臉疲憊的慕容悅等人,話音一轉:“我國長公主可是受了一天的驚嚇,白日被那麼人圍攻,晚上又是被刺殺,哪個女子也受不住,這驛站再住下去誰會知道再出些什麼事情,公主殿下可是受不起驚嚇了!”
慕容悅半睡半醒着睨了雲王一眼,迷迷濛濛的雙眼更是兩人沉醉。
張凱在心裡嘀咕着,這一羣人怕都沒有一個會被刺殺給嚇住的,心裡雖然這麼說,口中卻是連連應道:“是張某疏忽了,各位一路走人,不如去張某的府邸歇息幾天再趕路如何?”
雲王猶豫的看向慕容悅,徵詢着,“長公主意下如何?”
慕容悅隨意的點頭,道:“既然張校將熱情邀請,自然是不能拒絕,不然顯得我西國偌大的泱泱大國不懂禮數。”
明明是雲王逼出來的,卻偏偏說他是主動邀請的!
張凱心中泛苦,卻只能主動嚥下去。
雲王是不會去顧忌張凱心中的想法的,將要送給南皇的賀禮請張凱幫忙運過去,直接吩咐士兵快步去另一邊的張府。
在他們走後,張凱立即寫了封信發出去了。
張凱親力親爲的將東西搬到雲王等人所住的院落去,太陽已經睜開了眼睛,慢慢的朝着天空爬去,擋不住的光輝也慢慢滲透了出來。
一天又是新的開始,慕容悅等人睡的着十來天最安穩的一夜了,不用擔心人會偷襲,不用連夜趕路。
那些士兵們一早起來就守護在這個院子裡,雲王也是一早就起來,不過卻是沒有做什麼事,練了會劍法,吩咐他們些事,又回去睡回籠覺了。
至於慕容悅與蘇年錦,真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了。
顧子美與伊然每日早晨都要練劍,雖然慕容悅說要讓他們和她一樣,但既然角色放得不一樣,做的事情自然也不能一樣。
這一邊冷清着,舒適着,府裡的另一邊的卻是充滿着苦惱。
張凱半夜被擾醒,忙了大半夜,竟是沒有半點睡衣。
府裡住着一尊大佛,心上有壓着一塊重石,任由他心胸寬厚,也無法安靜下來。
若是和山大王拼命,他們必定要損失一些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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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這麼做,西國的那些人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連兩國開戰這種事情都說出來了,一個處理不好,他的全家身當,怕是就要賠在這上面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張凱嘆息一聲,抓了抓頭,從書房裡出來,整理好儀容,往慕容悅等人的所在位置出發了。
走到門口觀望了一番,裡面的顧子美與伊然打得火熱,旁邊的兩門守門猶如
未看見似的。
張凱眨眼,後背蹭出一身冷汗,這兩個少女看似年紀輕輕,武功卻是不輕!
“兩位,張某來看王雲王爺與長公主等人,不知道可否通告一聲?”張凱溫和的問道。
兩人睨了他一眼,其中一個說道:“王爺說了,上午不會客。”
“我是府邸的主人,王爺想必是會見我的。”張凱還想要進去再做一番討論,自然是不回就此罷休離去的。
“王爺說了,不會客。”他再次重複道。
張凱被雲王逼得無無可奈何,一頭苦惱,彷彿一夜之間都老了許多,如今一個士兵都對他冷眼相待,這麼多年的上位者傲氣一下子蹦了出來,冷道:“我說了,我是這府邸的主人,我要見雲王爺,還望通報。”
兩人對視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睨着他,冷淡的再次重複:“王爺說了,上午不會客,張校將還是下午再過來的。”
“你……”張凱正要發作,顧子美走了過來。
他正從轉轉音區過來,聲音清脆,溫雅動聽,絕色的容顏因劇烈的運動有一絲枚紅色,更像是鮮豔的水蜜桃。
張凱心中讚道,這名女子,比那位長公主還要出色,難道是要西國爲皇上準備的另一禮物?
“怎麼回事?”顧子美問道。
其中士兵恭敬的道:“這位……”
“這位姑娘,我是張凱,想要覲見雲王爺,不知道可否讓我進去?”張凱對這兩名士兵完全是厭惡了,直接打斷他的話。
被他打斷的話,那名士兵也不怒,反倒是憐憫的看了他一眼。
張凱被他這一舉動弄得莫名其妙,含笑看着顧子美,再次重複道:“這位姑娘。”
顧子美眯着眼看着張凱,沒有發怒了,反倒是扯着嘴角發笑了,清脆的聲音問道:“你叫我什麼?”
“姑娘啊。”張凱被問得莫名其妙,想着這西國的人怎麼盡是些莫名其妙的人,卻是耐着性子笑容可掬回答着。
昨日在無常山內,那名寨主可是喊的絕色美女,顧公子都未曾輕易放過他,這位張校將可還差了一層,只是叫的姑娘呢,也不知道顧公子會用怎麼樣的雷霆手段對待他!兩位士兵心裡同時升起一個想法。
他們都是西國人,守衛國家義不容辭,這南國的將領受些難,他們自然是樂見的。
伊然拉了拉顧子美的袖子,無聲的搖了搖頭。
顧子美深吸了一口氣,噙着冷淡的笑容,道:“張校將,我必須要向您澄清一件事情,昨日在無常山內,那位二當家,便是因爲認爲我是女人,想要我將我押去做壓寨夫人,結果,被我一刀給解決了,而今日,我需要跟你重申一下,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顧子美轉身拉着伊然離開,理都沒有理張校將臉上驚訝得合不攏嘴的表情。
兩人進了房門後,張校將才反應過來,喊了幾聲那冰冷的視線越來越重後,只得無奈的離開了。
正午。
慕容悅和蘇年錦起來用了午膳,便顧子美和伊然拉出去說是逛街了,說是探查一番當地風情。
半路還在府裡再一次的遇上張凱,他的一雙眼睛一直落在顧子美身上,想起上午他冷冰冰的一句我是男子,不是女子,便讓他覺得恍惚。
也不知是被張凱再一次的刺激了,顧子美不再是穿白衣,而是換了一身男子打扮的藍色衣裳,由外到裡的提醒着衆人,他是男人!
蘇年錦打趣道:“張大人可是看中子美?只可惜子美是不能贈與張大人的哦。”
張凱連連擺手,道:“錦世子說笑了。”
看樣子那位酷似女子的男子便叫做子美了,張凱心裡想道。
無論是他是男子或是女子,都不是他能夠肖像的。
四人出了城,俊男美女,還透着一股子靈氣,自然吸引了衆多人的眼球。
在這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此嬌人,自然是一會就在城裡流傳了。
四人逛了一圈,什麼都沒買,找了家豆漿坊坐着喝豆漿去了。
慕容悅趴在桌上,懶洋洋的抱怨道:“都說了不要出來了吧,你們倆非拉着我出來,這不是受罪是什麼?”
“不出來,你能喝到這麼好喝的豆漿麼?溫暖粘稠,口乾滑嫩,猶如瓊瑤玉液。”顧子美喝了一口豆漿,面部柔和的讚美道。
豆腐坊的小二聽見這話便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慕容悅有氣無力的拿着勺子喝了一口,讚美了一句。
這樣其樂融融的氛圍下,自古以來都是要發生些什麼事情的。
豆漿坊本來就不大,這一羣人闖進來,一下就驚醒了慕容悅等人。
蘇年錦擡頭看去,見到一羣人簇擁着一個男子走進來,指着他們掐媚的對着男子道:“大公子,就是她們。”
男子五官還算端正,有些白淨,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只是這白淨更有些蒼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小兒迎上去,恭敬道:“張公
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不關你什麼事,我只是聽說這城裡來了幾個美人,來看看,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姓張的少年看都不看小二一眼,手指着慕容悅四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就彷彿看自己的私有物。
小二一急,想要辯解,張公子身後的人已經將他給拖了下去,小二隻得急忙喊道:“幾位公子小子快點離開,快點……”
這幾位一看就是大家族出來的人,若是被這無能之人給糟蹋了,那可真是,糟蹋美人啊。
蘇年錦擺了擺手,微笑道:“沒事的。”
張公子手下的人聽見小二的喊聲,就捂住了他的嘴,捂得他只得瞪眼。
這裡鬧作一團,在裡面辛苦工作的老闆娘立即跑了出來,見是張祥,立即皺眉,冷冷道:“張大公子,你無事來我這豆漿來做什麼?”
“我來找這幾位而已,可不是來找你的。”張祥翻了個白眼,自動的忽略了老闆娘,走到她們面前,道:“我是張祥,幾位可願隨我去府上做做?”
“不去。”蘇年錦冷冷道。
“你不去隨你,這兩位美女可是一定要去的。”張祥也不在意,看着慕容悅與伊然兩人獰笑道。
沒有點到顧子美的名,後者十分開心,原來不穿白的,就不會被認作女人啊,只是張祥的眼光頓時落在了他身上,驚喜道:“這位雖然是位公子,但如此絕色想必也是能夠動人心絃,你也一起來吧。”
原來,男人和女人都沒有什麼區別,都是要被人搶的。
顧子美傻了眼,有些沮喪。
蘇年錦有些好笑,當年他縱橫帝都,都沒有在當街上強搶民女的記錄,沒想到一到南國就被他親自給遇上了,這南國之旅倒是有些好玩。
“不知道張公子是想要怎麼樣將我這幾位同伴給請進府呢?”他問。
“若是你們乖乖去,我自然是禮待,若是你們反抗,那我也沒有別的高招,只得綁着去了。”張祥哼着鼻音,翹着臉道。
小二着急,苦於老闆娘拉着他,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慕容悅終於是擡起了頭,朦朦朧的眼眨了眨,看清楚眼前的人,一時玩心大起,“你們家房子大嗎?”
張祥想了想,認真答:“在你們眼裡,能算大的了。”
嗯,她見過最大的地方,便是西國的皇宮,若是他的府邸比南國的皇宮的還要大,那還真是值得參觀。
“若是在我眼裡算不得大,我可是要發脾氣的哦。”慕容悅眯着眼微笑着,眼底深處的壞笑被身旁的三人看得清清楚楚,對面的人卻是一無所知。
在這城裡,他家的房子可不算是最大了嘛!
只是他精蟲上腦,忘記了這幾位是從外地來的,一看這氣度,就不像是這城裡小戶人家的女兒啊。
旁邊帶着他進來的屬下想要提醒他,卻被他不耐帆給扇了過去。
蘇年錦見他們三人都去,就他一人落了單,朝着張祥嫵媚一笑,道:“張大公子,不知道我也可以隨我這些朋友一齊到你府上做客?”
蘇年錦的眉毛繼承了陶王,英俊動人,丰神俊朗,如玉一般的人兒,只是平常時那一抹大無畏的紈絝擋在眉間,阻了他的氣質,使得他只認爲,皮囊還可以。
這一笑,真真是百花開放似的,開到張祥的心裡去了。
只要是美人,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不能享用,留着養眼也好啊。
張祥被蘇年錦這美人計迷得七暈八暈,差不多隻剩下一分清醒了。
衆人隨着張祥慢悠悠的街上逛遊着,朝着張祥家前進。
小二在他們走後,有些氣憤的瞪了老闆娘一眼,怒道:“娘,您怎麼能攔着孩兒?這張祥的爲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仗着他爹是這城裡最大的官便爲所欲爲,強佔了多少民女,這次任由他將這四位帶走,其中有兩位公子還好,可是還有兩位小姐了,這明顯不是害人嗎?”
老闆娘沒有說話,只是眼中卻流露着深思。
慕容悅自然走出去也是掛在伊然身上,往這邊留了一份心思,聽見小二的話,不竟勾脣一笑,璀璨芳華。
比之那空中的太陽,也不爲過。
四人一副輕鬆的樣子,沒有半點負擔,猶如逛街一般的在小攤上看看這,看看那。
既然她們樂意玩,張祥也不着急,反正回去有的是時間。
在外面,他還是挺保持形象的,即便是已經臭名昭彰了,可是那張斯文的皮囊讓一個不知其內的人還是覺得挺賞心悅目的。
慕容悅挑了四個糖人喚了聲:“張公子。”
張祥在旁邊立即湊了過來,眯着眼笑道:“這位小姐有什麼事需要張某幫忙?”
張某這兩個字,還真是挺眼熟的。
慕容悅突然想起一個人,意味深明的看了眼張祥,笑出了聲,“付錢。”
張祥給身後遞了個眼神,就有人上來付錢了。
四人吃着糖人朝着熟悉的路線走去,玩味的笑容越來越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