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怕是太醫院最爲熱鬧的一天。
皇帝,皇后,楊德妃,宋良妃,顧賢妃,太子等人齊聚太醫院,只爲了那個嘴裡叼着一根藥草,對着太醫院的藥材扒了又扒的女子。
楊德妃真如鵲巧說的病了,臉色蒼白,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至於慕容悅,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跟丟了魂似的。”
她這話還真沒錯,聽到鵲巧被折了骨頭,至少也得躺一個月,楊德妃還真是丟了魂,她萬萬也想不到看似端莊大方的慕容悅行爲會如此的“豪爽直接”!
顧賢妃被慕容悅氣得容顏都像是老了少許,這個被慕容悅氣病的病人此時正扶着傷心欲絕,臉色蒼白的楊德妃,小聲的勸道:“長公主真性情,許是鵲巧衝撞了她,她才發的狠,你別放在心上,也幸好鵲巧這腿還有得救,你放寬心,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鵲巧是楊德妃從宮外帶進來的一個丫鬟,看得重,她辦事一向穩重,哪裡會衝撞了慕容悅。
楊德妃越想越氣,眼淚簌簌的落下來,對着皇帝哀嚎道:“陛下,您要爲臣妾作主啊,臣妾只不過身子病得厲害了些,實在是沒有辦法去明月宮教長公主規矩,纔派了人去,可這人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您要臣妾如何心安啊。”
皇后原本是跟着慕容悅走的,想要問她句話,她偏偏是不理她,太子慕容宥又護着她,沒辦法只能看着她,聽到楊德妃心裡
越發的不舒服,這慕容悅進宮才一天,事情來了一件又來一件!
“朕……”皇帝爲難的看着吊兒郎當的慕容悅,實在是不該說什麼,雖然鵲巧只是一個奴婢,但是終究是楊德妃的貼身宮女。
慕容悅瞟了一眼裡面的人,問道:“父皇可是將人都審過了?”
人?哪來的人給你審,當時掃街道的宮女太監們都離得遠遠的,只能看到,又不能聽到,審了也是對慕容悅不利,皇帝可是不想做出破壞她名聲的事兒,只得無奈道:“朕審不出個所以然,便只有親自問你了。”
“兒臣說什麼父皇您都信?”慕容悅眨了眨眼。
皇帝一頓,隨後點頭。
“陛下……”楊德妃哀怨綿長的聲音喊道。
皇帝不能無視她,只得敷衍的安慰道:“愛妃身子不好,先歇着,不必爲了一個奴婢而壞了自己身子。”
今日皇子公主們還在上書房,慕容清雅去了上書房藉口身子不適又回來了,顧子辰便順便送她回來又去了上書房。
在朝的皇子只有太子一個。二皇子與三皇子今年冬天及冠,四皇子差些,明年年初,倒是五皇子是明年年末。
所以如今在場的也就只有下了朝的太子了。
“鵲巧的腿的確是我傷的。”慕容悅丟了口中的草,正經道,使得原本依偎在皇帝身邊的德妃擡起頭憤怒的瞪了一眼她,忽的音調
一轉,“可是,腿斷了是她自己跪下去斷的。”
“長公主,敢做就敢當,你既然敢說是你傷的,爲何不敢承認是弄斷的?難不成你還怕區區一個奴婢不成?”楊德妃再也忍不住的嗆道。
皇帝和皇后在場,是輪不到太子發話的,何況這是後宮之事,楊德妃又是他的長輩。
慕容悅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目光如炬看着皇帝,問道:“父皇,您信嗎?”
皇帝看着她,沉穩有力,沉澱了不知多少滄桑的眸子像是定格了一般,許久才緩緩道:“鵲巧爲何要跪下去?”
“陛下,您不是要相信悅兒嘛?”皇后不滿意的駁道。
皇帝沒有說話,慕容悅也沒有說話,此時,太醫院走出來一個太醫,行了禮溫和道:“這個姑娘的腿只需靜養一個月就可以了,長公主送來的早,及時得了醫治。”
皇后鬆了一口氣,慕容清雅有些失望,倒是宋良妃,臉色淡淡的。
香覓一直被伊然藏在院外,此時被伊然帶了進來,慕容悅自嘲道:“香覓便是當時的證人,我是推了鵲巧一把,將人推到在地上,自然是敢做就敢當,我站在這裡解釋,只是因爲太子哥哥亦或是我的侄兒澈兒,積德而已,若不是如此,一個宮女,德母妃還真以爲我會放在眼裡嗎?”
慕容悅領着伊然離開,路過皇帝的時候,淡道:“父皇,您讓兒臣失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