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錦世子來了。”小墨子飛快的進來,湊在季亦淞身旁說了一句。
“請進來。”季亦淞看着慕容悅,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這麼近的距離,慕容悅的內力大約只有一成,然而她和伊然在雪山老人的靈丹妙藥下,身子骨早已是比一般人強勁,不然她受了那麼重的傷,也不可能好的那麼快,所以這話也是清楚的入了耳。
蘇年錦閒庭踏步的走了進來,一身紫袍襯得他越發高貴,身上少了一份呆氣,倒多了一份沉穩飄逸的氣質,比之季亦淞,也不落下風。
“能下牀了?”他第一眼落在慕容悅身上,挑了挑眉,道。
“不能。”慕容悅亦是微笑答道。
她雖然是站着,卻大多是靠在伊然身上,只是比昨日那般一動不能動要好很多而已。
蘇年錦點頭,仿若是纔看見季亦淞似的,拱了拱手,道:“錦拜見南皇。”
“錦世子倒是挺關心朕的皇后啊,進門這麼久跟朕的皇后說完了話才注意到朕,原來朕的存在感已經是這麼低了。”季亦淞凌冽的掃向蘇年錦,挑釁道。
若是蘇年錦還是那個紈絝不成器的世子,他怕是也任他隨他了,只是他不是,他隱藏了他的才能,成功了矇蔽了四國他是一個無用之人,然多年僞裝卻只因慕容悅而揭。
這樣的一個人,讓他無論如何都是放心不下的。
“南皇說笑了,南皇乃是一國之君,自然是最閃耀的存在點,只是錦污眼不識而已,至於錦和公主,那僅僅是因爲交情關心而已。”蘇年錦抿了敏脣,笑得斂腆,也笑的若無其事,淡淡道。
季亦淞哈哈一笑,拍着蘇年錦的肩膀,一股純淨的內力直闖而入,震得蘇年錦的經脈亂七八糟,卻被蘇年錦慢慢化去,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用同樣的手法給還了回去。
“南皇,錦是來接公主回去的,因着公主行動不變,便沒有守禮帶了一頂轎子過來,還望南皇原諒錦的不守禮,不知道南皇可否放公主回去?”他的內力頂多只高了季亦淞一層,突襲之下自然是受了傷,揚起的袍子小心的拭去了脣邊的血跡。
還未等季亦淞回話,他繼續道:“公主爲了南皇傷重,南皇自然是不願爲難公主受到南國百姓的嘲弄吧?”
他雖然在笑,說的話確實在步步緊逼。
季亦淞雖然防備了蘇年錦,卻沒有料到他的內力竟然還在他之上!體內一陣氣血翻騰,在蘇年錦那狐狸般的笑容下臉色一片鐵青,這蘇年錦竟然這般明目張膽的威脅他!
“朕……”他剛開口,口中便藏到了一股腥味,蘇年錦大約也是故意的,用了十成十的內勁,將他原本試探性的三分內勁給化去了,其餘便在迫不及防的在他體力奔騰。
他抿脣微笑點頭,看着慕容悅含情脈脈,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蘇年錦再次行禮,“謝南皇。”
兩人扶着慕容悅慢慢離去,後者也在室內逐漸憋的臉紅,等着他們一出門,一口鮮花便是噴了出來,流風在他後面顯身,遞出一個瓶子,道:“需要屬下去攔嗎?”
“不同,蘇年錦武功之高,足夠保護她成親之前不死掉!”季亦淞一臉陰沉道,狠戾的目光掃過手中的瓶子,“今日收貨也是多了,至少探出這個陶王錦世子不同凡響。”
“前段時間蘇年錦應該是撤去了僞裝,雲王應當將這一消失傳回了西國,不然雲王怎麼會這麼沉默,任由他們胡鬧。”流風在他身後道。
“那這西國,來的是誰,可就真讓人期待啊……”聲音綿長悠遠,冷冷的,讓剛進來的小墨子聽着打了一個冷顫。
靜謐的宮道上,一頂轎子緩緩前行,擡轎的人都是輕功較好的人,使得坐在裡邊的人舒舒服服,感覺不到晃悠。
一路暢通無阻,這時候早朝也下了,皇室直系只有季亦淞一人存活,這偌大的皇宮變得空蕩蕩的。
宮牆因爲初冬來臨,初陽破開霧色,降下細細的溼意,讓這宮牆看起來有些溼漉漉的。
蘇年錦在出了養心殿也掏出了一粒藥丸服下,現下步履平穩,目不斜視的伴在較旁,時不時的和伊然說幾句話。
“站住。”
一聲嬌喝傳來,慕容悅在轎內皺了皺眉。
宮門口的一個轉彎,讓這羣人突然出現在面前,慕容悅等人雖然來了南國半月之久,除了早幾日去過一次看雅樓,再就是前日在街上看了次東國太子的儀仗,便是沒有出過門,遇上的更是沒有多少,如今這個陌生的女子出來,倒是讓蘇年錦幽幽的看了眼轎子。
阿悅,似乎是一個麻煩精。
“讓路,給這位姑娘先過。”蘇年錦清清淡淡的道。
他站在一旁,看都沒看那女子一眼,往內側走了半步。
女子一身火紅,面色嬌嫩,大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她帶着一衆丫鬟走過來,睨着蘇年錦道:“轎子裡的可是西國元冗公主?”
伊然皺了皺眉,不懂自家小姐根本這南國帝都裡的小姐完全沒有交集,而這女子爲何找上門來,正要上前呵斥兩句,蘇年錦卻攔了她,淡淡道:“正是。”
“本郡主乃是廣陵侯之女,讓元冗公主出來,本郡主也見見皇帝哥哥欽定的皇后,究竟有何本事讓他爲之傷神!”女子眉目間盡是陰狠,十分囂張道。
廣陵侯只有二女,大女在嫁予還是太子的季亦淞爲側妃,後來懷着身孕被刺殺身亡,季亦淞擡了廣陵侯二女爲光漁郡主。
蘇年錦嘆了口氣,正準備開口,轎內的慕容悅突然給他傳音,讓他退後了一步,與此同時,伊然自信的站的出來,不張揚,不卑微。
“郡主請回吧,公主傷重,正在較內小息,郡主若是要見公主,可在十天之後去行宮遞帖子拜見公主,公主生性活潑,想必應當是願意接見郡
主的。”
她拒絕的十分客氣,也體現出慕容悅是比光漁郡主的身份尊貴的,還容不得她在慕容悅面前放肆。
光漁一聽,目光一沉,道:“難道元冗公主這麼不懂禮數不成?本郡主親自來見,元冗公主竟然連面都不肯露一個,這就是西國公主該有的教養嗎?”
蘇年錦腳步微動,身形飛快的朝着光漁郡主奔去,卻在半路停了下來。
“本宮的教養若是你一個沒有封地的光漁郡主可以質問的,那這南國的尊卑問題更是大了去了,要不要讓本宮去稟告南皇,問問她,是不是這南國真正的公主全部去了,你這郡主才如此囂張不成?”慕容悅躺在較內,清冷的聲線落了出來,砸在光漁身上,半絲也不留情。
“哼,本郡主囂張怎麼了?皇帝哥哥娶了本郡主的姐姐,姐姐懷孕,若是生下皇子,便是太子妃,她纔是名正言順的皇后,你一個別國公主,想做皇后,當初害了本郡主姐姐的肯定就是你!”光漁郡主向來是囂張的主,廣陵侯夫婦本來就寵着她,再者又有一個太子側妃姐姐,更是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當初南國的公主見了她可是客客氣氣的,沒有端任何公主架子,如今這慕容悅毫不客氣的嗆聲讓她更是惱怒,口不擇言。
蘇年錦一愣,他清清楚楚的感覺轎內的慕容悅呼吸紊亂了一些,當初南國皇室被屠殺,震驚天下,更是稀奇的與此同時,北國相府也是遭遇屠殺,而這竟然是天下第二殺手之閣樓閣所做,並且做了這次之後,不知道是樓內損失慘重還是怎麼,樓閣竟然因此而解散了,但是他卻知道,樓閣之主,乃是衛家小姐衛朧月,那個看似柔弱,卻格外堅毅的女子。
他知東方從是殺手之閣的閣主,就如東方從知他是天下商標的主子一般,他們兩個同樣都是僞裝,他喜歡慕容悅,他喜歡衛朧月,他們兩個一直都是知己,所以他知衛朧月,他知慕容悅。
他不懂慕容悅這一窒爲何而來,心中莫名的有一股慌張。
慕容悅思緒前轉萬轉,終是回了魂,道:“光漁郡主可是要慎言,本宮是西國公主,西國雖然離南國萬兒八千裡,本宮依舊是堂堂一個公主,但是也有封地,也有身爲皇后的母后,身爲太子的哥哥,南國皇室出現意外,本宮聞言也是震驚,現在作爲南皇的皇后,也是心痛,可是這不代表光漁郡主便是可以胡言亂語,這等罪名若是郡主可是隨意添加,這南國的朝廷也就不需要設了,就給光漁郡主一人包辦不是更好?”
若真是論表面身份,四國之中,怕是沒有一個公主比她的身份更爲尊貴了。
光漁郡主一窒,雖是惱怒,卻是不知道怎麼反駁,身後的丫鬟被這西國公主犀利的言辭嚇的臉色發白,更是被自家郡主的栽贓陷害嚇的瑟瑟發抖。
蘇年錦目光一凝,深深的看了光漁郡主,牽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亮的光漁郡主目光一亮,甚至忘了剛剛的難堪,“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