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讓絲末拉這個年約二十的‘女’人主持大局,也是太爲難她了。。: 。但她依舊堅持着,部落的未來在她手中,她不可以崩潰。
她的緊張也許普通族人看不出來,但身爲她男人的雪白和連噠還是看出來了。兩人出乎意料的默契配合,輪番陪伴絲特拉,把她‘侍’奉得無微不至。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默默的關注着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雙眼睛就總是在不爲人知的時候密切注視着她,她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都在那人的眼中,印在那人的心底。
雪白和連噠只能陪伴絲特拉,卻不能解除她的憂愁,沒兩日,她就瘦了一大圈,眉宇間有淡淡的皺痕,那是長期蹙眉所形成的痕跡,給原本英美的她增添了幾分愁苦之相。那人看在眼中,急在心裡。猶豫了好久,他才主動來到絲特拉的山‘洞’找她。
連噠原本也在‘洞’中,見到梨駱進‘洞’,對他笑笑:“梨駱來了,剛好幫我填幾根乾柴,我有事兒先出去一下。”不等梨駱和絲特拉回答,連噠便轉身離開。這連噠可真是一個妙人兒,在絲特拉麪前扮演了一個很好的賢內助,在外面又有絕對的果斷,是絲特拉的第一助力。
此刻,山‘洞’靜怡得怪異,梨駱立在‘門’口不遠處,絲特拉則在他以出現,就僵着身體,眼睛都沒多眨一分。
“呼!”梨駱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作爲一個男人,有些事情要主動一些不是嗎?他走到絲特拉對面坐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還好嗎?”
“好!”絲特拉‘舔’了‘舔’乾涸的嘴‘脣’,最近總是想心事,即便渴了,也想不起要喝水。梨駱直接拿陶壺倒了杯水遞過去,心裡疼惜。
絲特拉微微猶豫,伸手接石杯,卻在不經意間碰到了梨駱冰冷的手。這雙手是部落聯盟中人人羨慕的一雙手,他能做出許多別人想不到的東西。現在,這雙手只是在爲一個‘女’人倒水。絲特拉心裡微動:“這麼冷,在外面站了多久?”
“也沒多久!”梨駱笑,其實絲特拉又何嘗不知呢?他常常不遠不近的站在那裡看着她。即便大冷天的時候,他也是如此,手中做着小玩意兒,不停歇。卻不肯去生了篝火的大山‘洞’取暖,時日久了,一雙修長的手凍得滿是裂痕,即便塗上油脂,也不能緩和多少。
又是幾分鐘的靜默,兩人心中均有萬般滋味,有的時候不說話,只是這麼靜靜的感受彼此的氣息,也是一種幸福。就如現在的絲特拉和梨駱。許久,梨駱手伸入懷中,掏出一根木質的簪子,上面雕刻着‘精’細的‘花’紋,竟然不比千年之後的雕刻手段粗糙。這隻細如筷子的簪子被梨駱雕琢近半年之久,不知熬了多少個日夜,沒一條細微的曲線都用盡了心思,把對絲特拉的思念和情感都傾注其中。
絲特拉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木簪,心狂跳起來了。她從未見到過這麼‘精’致的東西,從來不知道一根木頭還可以變得這麼好看。許久之前,莫憶兒用類似的東西教她挽發,可那玩意兒和麪前這根髮簪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只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個髮簪,眼睛無法再移開。“送給我的嗎?”絲特拉帶着期待問,身爲部落聯盟的首領,她從來如此患得患失過,明明知道是送給自己的,還忍不住問出口,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送給你的!你最喜歡把頭髮挽起來,你說是莫憶兒‘交’給你的方法,這樣看起來很美。我就雕琢了一根能配得上你美的髮簪!莫憶兒說過,這東西叫髮簪的!”梨駱見絲特拉喜歡,一顆心也瞬間被填滿,覺得這些心血都沒有白費,只要絲特拉喜歡就值得。
絲特拉連連點頭,帶有繭子的手‘摸’索着‘精’致的髮簪,多日來昏暗的內心,像是被挑開了一個破‘洞’,光亮從那破‘洞’之中招進來,頃刻間,漆黑的心房變得明亮,整個人都豁然開朗起來。她情不自禁的拉住梨駱的手,從未有過的主動。“梨駱,留在我身邊,好嗎?”
絲特拉身邊已經有了兩個男人,可無論是連噠還是雪白,都不是她主動的,她從未如此渴望一個男人留在他身邊。如果沒有梨駱,她覺得陽光不會那麼明媚,食物不會那麼鮮美,泉水也不會那麼甘甜。這個心靈手巧的梨駱,就是她人生的‘色’彩!
“我……”梨駱沒有馬上答應下來,一如之前連噠去找他的時候,他還有着許多的顧慮。他熱愛神域部落,希望回去那裡生活,可他也愛絲特拉,這個讓他做夢都指揮夢到她一個人的絲特拉。他更不想因爲一些外在原因而和絲特拉在一起,他不確定,絲特拉對待他和他對待絲特拉是同一種感情。
原始人之中,有許多都只是因爲需要而在一起,感情對於他們太複雜。他們很難‘弄’清楚複雜的感情,聰明如絲特拉和梨駱這樣的人也是如此,所以在感情的道路上,他們走了數不清的彎路。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只要在一起什麼都能解決。可他們卻不肯,或者說是不敢。
因爲有了特殊的被稱之爲愛的情感,讓他們猶豫起來。倒不如什麼都沒有,只要身體需要,就彼此‘交’合,彼此陪伴那般簡單來的幸福。
“梨駱,你爲什麼不答應我?”絲特拉聲音中帶着控訴,嬌嗔還有委屈。這是梨駱從來爲見到過的一面,他茫然的看着絲特拉,心中是異樣的感覺,一個聲音在叫囂,愛極了這樣的絲特拉。可他茫然的表情讓絲特拉忍不住生氣:“梨駱,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嗎?那你爲什麼給我送髮簪?”
絲特拉摩挲着手中的髮簪,甚至有點兒想哭的衝動。身爲老首領的‘女’兒,開始‘女’扮男裝,開始做部落聯盟的首領,她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久沒哭過。可這一刻,她是真的想哭。這種感覺讓她陌生,甚至惶恐。但更怕的是,梨駱再一次的拒絕。雖然上一次她沒有親自開口,但足以讓她失落。這根髮簪給了她希望,她不想再一次的失望。
“我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根髮簪和你很配。”梨駱支吾着,不知道該怎麼說,絲特拉的怒氣讓他心疼,本來就是看她不開心纔來找她,結果惹得她更加的不開心啊。霎那間心中充滿了罪惡,不知道要如何救贖。
“什麼?你就因爲這個原因?”這一次,絲特拉‘欲’哭無淚了!“那你怎麼不送給別的‘女’人,也許別人戴上也很般配啊。”
“不,我不想把這根髮簪送給別的‘女’人,只有,只有你能戴!”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說清楚?”
“我……”梨駱頓住,想了好一會兒,這次絲特拉沒有開口打擾他的思緒,靜等他的答案。終於,梨駱下定決心開口了。“我就是覺得,你戴這髮簪會很好看。滿腦子都是你帶上髮簪的樣子,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會夢到。”
絲特拉怔住,心裡有絲絲甜蜜蔓延開來。她略有羞澀:“你會夢到我?”
“嗯,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此刻的梨駱憨厚的很,面‘色’通紅,哪裡還是那個比普通族人‘精’明許多的梨駱?如果其他人看到此刻梨駱的樣子,一定會大呼梨駱中邪了。
而兩人之間,也因爲這句話迅速升溫了。明明篝火忘記填柴,火焰小了許多,可小山‘洞’中卻如同炎炎夏日一般。又是一陣旖旎的靜怡無聲,他們都低着頭,偶爾會擡頭偷看彼此,若是不小心對視上,便匆忙的低頭,像是在掩飾什麼。這副樣子,像極了情竇初開的青年男‘女’,渴望且羞澀。
這天,他們依舊沒有彼此承諾什麼。但那關係,變得微妙起來。彼此都相互躲着,卻在沒有人知道的時候裝作不在意的偷看對方。絲特拉多日‘陰’霾的心情也終於豁然開朗起來。連噠和雪白也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二人的好事兒近了!
感受到這微妙的第三個人是莫憶兒,她早上來到大山‘洞’,和幾個首領包括絲特拉和巫師萍姨商議事情,但絲特拉總是不時的看向某一個角落,順着目光看過去,那處是面‘色’酡紅的梨駱,他手中飛快的翻飛着,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但時不時的擡起頭,也同時回望着絲特拉的方向。
莫憶兒心裡賊賊一笑,這兩個人,終於有了突破。
絲特拉雖然有着自己的小甜蜜,但她沒有耽擱正事兒。反而目光開朗許多,也更能沉得住氣。加強了每日盯住外部落的人手,只要他們稍有動作,立馬投石器和弓箭伺候。就連每日所有族人的飲食,她都親自過問。生怕有誰怠慢了吃喝,萬一敵人衝過來,族人沒有足夠的力氣應戰。
這個時候,他們都不得不慶幸之前儲存了太多的食物,否則這個時候的他們相當於被困在大山‘洞’範圍內,根本沒辦法去狩獵。如果食物不充足,他們很快就會餓的奄奄一息,到時候如何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