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晚上,莫金然的痛癢就更加嚴重,臉上一塊本色,一塊雪白,如同白癜風一般,卻是不如白癜風的面積大,就像是噴灑的雨絲一樣,很是滲人?
冷清越看越心驚,點了莫金然的幾次睡穴,莫金然在睡夢總也要抓臉,任何穴道都已經沒什麼作用。冷清只好找來軟布,生生把莫金然綁在了牀上。?
冷漠的藥水也不管用,莫金然這樣讓冷清幾乎抓狂。他告訴冷漠和穆長老,一定要研製出讓莫金然恢復容貌的藥。?
折騰了一整晚,冷清陪在她身邊一整晚,天亮時已經筋疲力盡,莫金然被綁着布條的地方已經勒出了一道血痕。?
終於熬過了十二個時辰,莫金然微微轉醒。口中有着絲絲的腥甜,面前是冷清疲憊的面容,見她醒來,不再抓撓臉上的皮膚,鬆了一口氣。?
“我怎麼了?”莫金然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被綁住了,意識恢復到第一次被冷清點了睡穴的那一刻。?
“你不要亂動,我就給你解開!”冷清輕手輕腳的解開綁着莫金然的軟布,儘量避開她受傷的地方。?
“我這麼了?”莫金然迷茫的問着,直覺的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並不記得直覺經歷了什麼。?
“你中毒了.....”冷清很愧疚,莫金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了傷害,責任在他。?
莫金然也是很詫異,不知道自己爲何會中毒,可是看着眼前美男愧疚的樣子,她泛起花癡,不忍心再多做追究。“沒事,現在我已經感覺沒什麼大礙了,你不要這樣......”?
冷清張口,欲言又止,不知道這麼和莫金然說她容貌已毀的事情。?
這讓莫金然看出了端倪,心中略略的不安。“怎麼了?你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我......你......”冷清仍不知道如何開口,看着莫金然纔不忍賭的臉,心頭如同被堵了一塊大石頭。?
莫金然見他這樣,更加疑惑起來,心中的不安加劇,伸出手來拉冷清,卻一下子碰到了冷清滿是牙印的手臂。他雖然沒出聲,眉頭卻不自覺的皺了一下。莫金然覺得不對,看向他的手。?
那一排排的齒印觸目驚心:“這是......”?
“沒事!”冷清爲難的笑笑,這點齒印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他擔心的是莫金然的臉。?
“這些都是我咬的?”莫金然還能認出自己整齊的小牙印,不由暗暗吃驚,究竟自己昏睡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冷清點頭:“嗯,你看看這牙印還真是好看!”?
莫金然心中有些酸澀,眼圈紅了紅:“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纔對。”?
“爲什麼?”明明是自己咬了他,他爲什麼還要道歉呢??
“讓你在寨子裡中毒,是我的錯,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莫金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的臉,對不起......”冷清真的是無法說出口。?
莫金然猛地坐起,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鏡子,請給我鏡子!”?
冷清木訥的站在一旁不動,恰好茹紅端了飯菜進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落淚。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從來沒離開過山寨,有着淳樸的性子,對待這樣殘忍的事情也是不願接受。?
“茹紅,我到底這麼了?快給我鏡子!”?
茹紅看着莫金然的樣子,看了看冷清,不敢擅自拿鏡子給莫金然看。直到冷清點了點頭,不忍的把頭別向一邊,茹紅纔拿起銅鏡遞給莫金然。?
古老的銅鏡其實並不是很清晰,但是莫金然臉上呈斑點狀的皮膚還是讓她一下子驚叫了出來。“這......怎麼會這樣?”?
本來完好如玉的肌膚,如同被漸上了點點的泥巴,慘不忍睹!這讓莫金然不敢相信,捧着鏡子連連搖頭。?
冷清拿過她手中的鏡子,鄭重其事的對她說:“放心,我一定想盡辦法把你的臉治好。”?
莫金然本來慌亂的心情稍微沉澱了下來,可是,下一刻又驚恐起來,冷清說盡力治好,那就是沒把握治好了?一下子躺回到軟榻之上,把臉埋進被子中,不讓人看見。?
“殿......下,你不要這樣!”這樣的莫金然讓冷清驚慌失措。?
莫金然不答話,只是一動不動,眼中流出了淚水打溼了被子。?
冷清和茹紅說了很多,莫金然也不肯擡起頭,就如同聽不見一樣。要說,她已經一天多沒吃過東西了,卻任由茹紅怎麼遊說都不肯吃上一口。同樣的,她不肯吃,冷清也沒動上一筷子!?
他們這樣,最發愁的人是冷漠。寨子裡面很多的事務,冷清卻陪着莫金然,不去處理,這些事情就都堆到了冷漠的頭上。可是他只對醫術有興趣,其他一概沒有絲毫頭緒。白天忙的焦頭爛額處理完這些,晚上還要和穆長老探討關於恢復莫金然容貌的藥物。着實累壞了他,冷清卻沒有絲毫要管的意思,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到了莫金然的身上。每日服侍莫金然洗臉梳頭,用飯。?
莫金然還沒有從那震驚中回過神來,總是把臉埋進被子中,不說話,也不做什麼。腳傷到是好的極快,就是不想吃飯。往往吃飯都是冷清哄了又哄,可是莫金然卻沒有心情,就如現在......?
“殿下,您吃一口吧,早上就只喝了點水。”?
“我不是什麼殿下,你要我說多少次?”莫金然的臉埋在被子中,聲音有些悶。?
“好,那叫你然然,然然吃一點吧!”冷清對莫金然的耐性很好,沒有一點的不願。?
“我還不餓,你去吃吧!”莫金然依舊不擡頭,冷清拉了拉她的胳膊,她掙扎了兩下,不肯合作。?
“然然,不聽話不是好孩子!”冷清不知道要怎麼哄了,他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尤其對女人,從來不屑一顧,這輩子說最多話的人也就是莫金然了。?
莫金然沉默了,她本來就不是孩子,更別提什麼好孩子了。?
直到飯涼透了,茹紅來收拾碗筷,見絲毫沒動的飯菜,不禁有點惱火。?
“莫姐姐,你怎麼能這樣?你要知道,你不吃,冷大哥也陪着你不吃,冷大哥很多的事情放着不管,一天天的陪着你,你怎麼就一點都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