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影笙沒急着開口，她在醞釀說辭。
辦公室很安靜，南市已經入秋，但是天氣依然很好。午後陽光照進了辦公室，讓他連穆影笙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分明。
小丫頭皮膚真好，天天那麼生猛的訓練，卻幾乎一點也沒曬黑。除了天生麗質，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指尖動了動，終究是剋制往小丫頭臉上碰觸的谷欠望。
“厲首長，我希望如果我能通過選拔，如果我有更進一步向前的機會，你可以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讓我跟其它的同學或者是戰友公平競爭。”
小丫頭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眼神中有隱隱的期盼之色。
厲衍因爲她的話微微蹙眉，想到昨天晚上飯局上丁雪薇也在，據他所知。自從穆影笙救了丁雪薇之後，她跟穆影笙的關係一向不錯。
“你想進蛟龍。”
肯定句，不是疑問句。穆影笙一怔，很快就點了點頭。
“是。如果可以，我希望能進蛟龍。”
“進蛟龍？”厲衍早就知道這個小丫頭會怎麼選擇，可是真的聽到的時候，依然難掩內心的觸動：“你知不知道進蛟龍的條件是什麼？”
“我不知道。”穆影笙搖頭：“但是我會努力做到。”
厲衍沉默，雖然他一開始是有這樣的打算，可是——
“蛟龍成立，死亡三人，受傷五人。中間換了四次隊友。有人是因傷退出，有人是因爲犧牲。但是沒有一個是認慫，自己退出的。一旦選擇，再無回頭。”
“我知道，厲首長。我——”
厲衍舉起了手，阻止了她後面的話：“穆影笙，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知道你做得到。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考慮清楚。”
“我不用考慮。真的。我一開始就想得很清楚了。厲首長，請你相信我。”
十幾年後，有兩部非常火的電影，都是說特種兵的。她無法言說自己當時看到那電影的心情。
可是對她來說，上輩子沒能進軍營，沒能當上一名特種兵，一直是她最大的遺憾。
能進到那磁尖端的，一流的隊伍裡，是她的驕傲。
小丫頭的聲音堅定執着，在這個辦公室，甚至還能隱隱聽到迴音。
厲衍眸色深邃，神情冷峻。穆影笙有些忐忑，話過猶不及，有些話點到意思就好。
“阿笙。”厲衍終於開口了，這一句阿笙叫得讓穆影笙一怔，擡頭看他，這般溫和的語氣，是煞神？
“我答應你。”
“謝謝厲首長。我——”
“可是我也希望你答應我。”
“什麼？”
穆影笙十分專注的看着厲衍，不管他提什麼條件，她都會做到的。
那雙眼睛清亮有神，厲衍正要開口，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莫時走了進來。
“厲衍，我跟你說——咦？阿笙，你來了？”
“莫老師。”
穆影笙轉過身去。莫時看到她，神情十分開心。
“阿笙啊。選拔的成績出來了。你好奇不好奇啊？”
“莫老師。”穆影笙看了看厲衍，一半是打趣，一半是不在意的開口：“莫老師，結果要明天公佈。你現在提前告訴我，可算是犯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