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的人站在那裡,耳邊就聽着那個人洗澡的聲音都覺的讓日子就這樣停止下來,他都沒有任何的遺憾。
等唐寵寵從裡頭出來的時候,發現對方也已經洗過了澡,剛從臥室外頭回來。
“有毛巾或者吹風機嗎?”
唐寵寵道,剛纔洗澡的時候,她發現裡頭沒有放擦頭髮的毛巾,雖然現在自己是短髮,可是短髮也需要擦拭一番用吹風機吹一會才能乾透。
尉遲修去將吹風機找出來,遞給對方。
唐寵寵剛將吹風機插到牆上的插座上。
“啪嗒……”
原本明亮的臥室一下子變成了黑暗,只有陽臺那邊還有一絲光亮傳了過來。
臥室裡的倆個人同時仰着頭,看向頭頂上的吊燈:“停電了?”唐寵寵問道。
“好像是,我也不清楚。”
這種情況還真的不是尉遲修乾的,倆個人站在哪裡等了一會,尉遲修走到陽臺上,看到外頭不少燈都已經關掉,只剩下一些應急燈亮着。
唐寵寵也跟着走出來,探頭往下面看去,之前花園裡唯獨剩下的幾盞地燈也都暗了。
這裡伸手不見五指,她又是剛洗完澡,只站了不到一分鐘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尉遲修察覺到她在發抖,直接彎腰將人攔腰抱起。
“啊……”
唐寵寵驚呼一聲,頭暈眼花的被人公主抱到牀邊,正以爲對方老毛病又犯了起來,尉遲修卻只是將人放在牀上。
然後將被子揭開,將她整個人塞了進去:“覺得冷還站在那裡,你是不是傻。”
被人罵傻的人,捏着被角臉都黑了:“你才傻。”
可她話剛說完,尉遲修就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摸的一手水汽的人黑暗中皺了皺眉:“你坐着,我去給你找毛巾。”
沒有了電,吹風機不能使用,尉遲修將自己的手機找出來,藉着手機的光亮去樓下布草房裡想找一條幹淨的毛巾。
他走了,臥室裡一片安靜,唐寵寵就坐在那張大牀上,倆手握在一起的想着今晚看樣子是真的沒辦法回家。
這裡看不到時間,唐寵寵的手錶也被扔在了洗手間,只隱約感覺尉遲修出去的好像有些久。
“尉遲修?”唐寵寵坐在大牀上,叫喚着那人的名字,自己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着,唐寵寵豎着耳朵仔細聽着外頭的動靜。
半響沒聽到迴音,於是又叫了一聲,依然沒有人回答。
牀上的人直接下了地,摸索了一番才找到自己的拖鞋,然後從臥室裡走出去。
站在二樓樓梯口往下面看去。樓下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人在哪裡。
“尉遲修?”唐寵寵走到隔壁的書房喚了一聲,依然沒有人作答。
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人,小心翼翼的往一樓大廳的方向走去。
“尉遲修,你在哪?”
沒有了燈光,黑暗當中巨大的房子就好像一隻張着巨口的怪獸,唐寵寵拉緊自己的衣領,莫名的害怕起來。
從布草房裡出來的
人,手中的手機已經被關掉了電源,剛從裡頭出來就聽到外頭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等他揭開那邊擋着視線的布簾時,瞧見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這會子背對着自己:“寵寵……”
一隻手拍上了唐寵寵的肩膀,那沉甸甸的力道還有那聲呼喚,讓原本神經就崩緊的人一下子蹲下身去:“啊啊啊啊啊……”
黑暗的大廳裡,唐寵寵的尖叫聲傳的老遠,耳朵都快要聾掉的人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氣。
甩了甩有些耳鳴的耳朵,然後才伸手將地上的人給拉了起來:“是我,這裡又不是鬼屋,你害怕什麼。”
蹲在地上的人,捂着腦袋被人給拉了起來。
嬌小的身軀直接被人抱入懷中,那低沉暗啞的嗓音貼在她的耳邊:“寵寵別怕。沒有鬼。”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女人晚上還害怕黑暗。
尉遲修有些後悔剛纔走出去的時候沒發出聲音,導致這會子將給人嚇着了。
將人直接抱到樓上,重新塞進被子裡,還有餘溫的被窩很快讓唐寵寵回過神來。
黑暗中,仰着脖子望着跟前拿着毛巾給自己擦拭頭髮的人,“你剛纔幹嘛走路沒聲音!”
她原本在樓上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害怕,加上今晚又那麼大的雨聲,那些冰雹掉在地上發出的砰砰的聲音,就跟恐怖電影裡的橋段一模一樣。
“我錯了,下次走路我一定非常大聲。”
某人彎下腰身來,在她脣上安撫似的印上一吻。
唐寵寵只感覺嘴脣上多了一抹有些微涼的柔軟,下一秒那個人就直起了身來,繼續幫她擦拭頭髮上的水汽。
原本的抱怨一下子被人塞回了肚子裡,臥室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頭頂上的人動作輕柔地幫她擦拭着那溼發,唐寵寵自己則是已經低下了頭,掐着自己的指尖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
“唐寵寵!別忘了他現在只不過是失憶,說不定等他恢復了記憶,還會跟當年一樣的傷害你,所以不要沉迷着這種不正常的感情裡!”
腦海裡好像多出來倆個小人,一個小人說,反正他失憶了,就這樣享受着他的寵愛,沒什麼不好,再說了醫生都不確定他能否恢復記憶。
要是一輩子都恢復不了,倆個人正好還可以繼續在一起。
而且失去的記憶剛剛好,開始的那倆年裡,尉遲修根本不認識冷珍娜,這個人也不會橫在倆個人之間。
可是腦海裡另一個小人卻告訴她,一切都是她的僥倖心理,仗着對方失憶,才能夠這樣肆意的享受着他對自己的好。
可是別忘了,對方失憶她可沒有失憶,電影院門口的故意傷害,還有手提包裡的請帖。
就在今晚她來到這裡之前,還收到陳俊毅贈與的請帖。
難道她心底不覺得自己對不起陳俊毅嗎?
陳俊毅三個字讓唐寵寵猛的驚醒,連尉遲修給她擦頭髮都忘記,整個人從牀上站了起來:“我還是回去吧。”
剛幫她擦拭頭髮的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側目看向陽臺方向:“那麼大的雨,想必就算你頂着雨出去,你確定能夠打的到車?”
某個人剛鼓足的勇氣,在聽到這話後之後,就跟被人戳爆的氣球一樣。
只是反應過來的人,如今再看尉遲修靠在牀頭的架勢,額頭青筋狠狠的跳了幾下:“你別告訴我,今晚你也要睡在這裡?”
這一點,剛纔沒停電的時候對方可是一個字都沒說過去。
尉遲修無辜的摸了摸鼻子,黑暗中那雙幽深的眼眸裡閃過一道精光:“我沒說過嗎?這裡好像只有這個房間可以睡人。”
唐寵寵聽聞,馬上伸手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揭開來:“我記得隔壁還有一個臥室,我睡到那裡去好了。”
尉遲修沒攔着她,只是也跟着下了地,將剛纔關掉的手機打開來,微弱的燈光下,面對唐寵寵的質疑,某人攤開手晃了晃手中拿着的手機:“房間裡太黑,我陪着你過去。”
倆個人去了隔壁,臥室門被人打開之後,唐寵寵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有些懵的指着那消失的大牀方向:“牀呢?”
尉遲修腦袋從她肩窩上探過去,有模有樣的用手機照着裡頭的景色:“這裡的牀哪去了?可惜我失憶不然就知道牀去了哪。”
失憶三個字,都快要變成他的萬用型藉口。
唐寵寵嘴角抽搐着,將房間門關上,黑暗當中倆人兩兩相對。
一個不知道接下來還能什麼辦,一個不動聲色的等着對方的決定。
就在唐寵寵想着自己去大廳沙發上擠一晚的時候,尉遲修卻主動開口:“你若是介意,我可以睡樓下沙發上將就一個晚上。”
自己想說的話被對方給說完,唐寵寵遲疑了幾秒鐘,最終同意了下來。
可是等她一個人躺在臥室的大牀上,擁抱着身上溫暖的被子,想着剛纔那個人下去的時候好像只拿了一個枕頭。
“樓下有被子嗎?”唐寵寵想到現在外頭下雨,那傢伙腦袋上的紗布雖然不用,傷口也在癒合,可要是再感冒發燒的話,說不定又得去住院。
等她靜悄悄的走下樓時,透過窗臺的夜色隱約看到那個男人側着身子躺在沙發上,就跟自己想的一樣,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蓋的東西。
“尉遲修……”唐寵寵走到那人跟前蹲下身來,推了推他的肩膀。
沙發上睡着的人紋絲不動,好像睡的很死的樣子。
唐寵寵又伸手推了推,“尉遲修醒醒。”
腦袋朝着裡頭的人裝着剛被吵醒的樣子睜開了眼睛,然後轉過身來一副驚訝地表情看着來人:“寵寵,你怎麼下來了!”
“你上去睡吧。”
唐寵寵縮回手,剛纔叫醒他的時候,這人身上摸上去冰涼的,要是真的在這裡睡一個晚上,估計明天早上自己還得將人送到醫院去。
尉遲修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裝着一副不明就裡的架勢:“沒關係,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在這裡睡一晚上就好。”
“行了,你上不上去?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你要是還沒想好,我就自己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