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長風破浪會有時

李律禛工資漲了,也成了金國正式準助教,當學生時每月發津貼二兩,現在成了靠班,月發二十五兩,漲了十二點五倍,工資上漲極大激發了李律禛的工作積極性,對於現代軍事知識,李律禛在某些方面比德意志教習更加熟悉,懂得如何把複雜的知識傳授給文墨粗淺的學生,第二年,李律禛的工資便漲到了四十兩,成了正式在編的助教,第三年李律禛已經成爲正式教習,薪資達到了六十兩,當然和德意志洋教習還是遠遠不能比的,他們的薪資是李律禛的五到六倍,儘管李律禛自認爲已經把他們的知識偷學了個八八九九。三年之中,李律禛竟有了千兩積蓄,還有了四個好基友,也就是武備學堂的四個洋教習,其他人大多不願意和這幾個洋鬼子打交道,導致他們頗爲孤立,只有李律禛能拋開世俗與他們深交,當然李律禛本來也沒有什麼世俗觀念,又是一年冬來到,李律禛的腳隨着生活條件的好轉已經不再生凍瘡了,一日四名洋教習聯袂來找李律禛,要求他請客,李律禛攝於敵衆我寡,被剝削之後才知道金國準備向德意志派遣軍事留學生,他們四人一致向主管此事的李少泉大人推薦了自己,李律禛真是太興奮了,想想自己能去世界第一軍事強國德意志開眼界,而且回來後估計能和洋教習的工資一樣漲五至六倍,他就笑得合不攏嘴,當然拜會少泉大人是必不可少的,在四位洋教習的陪同下,他得到了少泉大人的撥冗詳見,儘管會面十分短暫,但是他已經把生做淮營人,死做淮營鬼的決心表了個十足,少泉大人雖然對他不假辭色、甚爲嚴厲,但是也開始把他當後輩來看,得償所願,李律禛與五名同學一起坐船奔赴德意志,德意志的工業讓他耳目一新,德意志的軍人讓他十分震撼,德意志的克虜伯工廠更是讓他癡迷。回國後,李律禛不想再去當一名教習了,他想要掌握權利,象李少泉大人一樣的權力,但是他對金國軍隊的痼疾知之甚深,軍隊當權者皆出身行伍,他們厭惡新學,淮營將門勢力盤根錯節,他根本插不進去腳,毅然向李少泉大人辭行,表達了自己衛國戍邊的宏願後,在一衆鄙夷的目光中回到了琿春,那個他誕生的地方,穆副都統早已升任龍江將軍,正在編練龍江新軍,李律禛的迴歸讓穆江軍十分欣喜,讓他擔任步隊營統領,穆江軍一股軍人之氣,對鑽營苟且之風頗不以爲然,王統領之流便沒有了市場,李律禛深感回遼東這一步走得對。當年的五名少先隊員義子也讓李律禛辛辛苦苦從琿春要到了龍江,穆江軍一心想讓他一展所長,允許他放手施爲,正好大沽武備學堂許多畢業學生在淮營中頗不受待見,他便動了挖牆腳的心思,於光炘、周憲光、李國華、辛得林等學子紛紛來投,李少泉十分惱怒,但礙於穆江軍面子大,外界傳言老佛爺認了穆江軍做義子,李少泉只好隱忍不發。

在龍江鎮邊軍練勇的日子裡,李律禛結識了壽山、永山兩兄弟,他們雖是籍人子弟,但絲毫未沾染紈絝習氣,兩兄弟文武雙全,工作認真嚴謹,獲得大家交口稱讚。由於練勇有方,穆江軍打算嘉獎李律禛,問他可有什麼要求,李律禛答到想要擡籍,廢話,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歌,不成爲內部人,怎麼能獲得內部的培養?穆江軍甚爲欣慰,表示此事他一定盡力,李律禛的無恥要求得到了極大地滿足,他被擡入了漢軍正白籍,穆江軍激勵他再接再厲,奮勇報國,將來擡入金八籍也不是什麼難事。

李律禛深知李少泉就是練勇有方,一步步登上金朝巔峰,他自然也想極力效仿。“正勇,要沉着冷靜,山崩於前而不變色,身陷洪流而志不改。”他對手下的數百正勇教導完後,便於當夜開展緊急集合,嚴禁點燈舉火,不許交頭接耳,比一比哪一哨的速度快、哪一哨裝具整齊、哪一哨人馬全,集合後便開始跑步,專挑漆黑的山林跑,教導正勇學會根據樹的茂密程度、北斗星的方位等辨識方向,哪一哨行軍受傷的正勇多回隊後便只能吃棒子麪窩頭,哪一哨行軍受傷的正勇少便能吃肉,爲了減輕正勇的怨氣,李律禛常常給他們講述岳家勇、戚家勇的故事,講述這幾十年間金家受辱百姓受難的慘劇,他有意培養了一批書記官,專門負責糾察正勇不法行爲、講述愛國曆史故事、提振士氣。李律禛深知湘勇、淮勇暮氣沉重,雖曾李親至而不能制,他絕不想讓這樣的事再度發生,他有意讓最優秀的軍人擔任書記官,提高書記官的薪餉。練勇之難還是超出了李律禛的想象,士兵的接受能力極差,無奈之下,他只好挑出可堪訓練的正勇組成模範種子哨,練好後依託種子訓練其他正勇,對於十分難教的內容,李律禛就將其編爲歌曲,編爲易於攜帶的小冊子,讓士兵飯前、睡前唱誦,定期背誦考試,獎勤罰懶。李律禛深知金國工商落後導致正勇裝備落後,但冷兵器並未完全過時,他特意從燕京、大沽請了武術高手來教導隊伍搏擊、刀槍術。對於基本的戰術訓練,進攻、防禦、追殺、撤退等,李律禛教授一次後,便要求正勇現場做,然後指導不足,然後去野外真操真練,野外訓練李律禛帶頭負重行軍,全隊上至統領,下至伙伕,人人蔘加,要求下馬能做飯,上馬能殺敵。李律禛爲了培養正勇的服從命令習慣,儘可能的將軍營的生活制度化,編成條令條例,由書記官和種子隊帶頭背誦,人人熟知而踐行。李律禛除了日常訓練外,要求各哨書記官必須瞭解全哨正勇的生活,對於家中有困難的,必須上報,由隊裡給與幫助。李律禛嚴禁隨意打罵正勇,要求各級軍官必須按照規定行事,不安規定者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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