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十億美金

“老公,找人傢什麼事?”

王政君急急忙忙趕回金晨別墅,她是真有事離開,不單單是爲弟弟創造空間。

“哦沒事,叫你來籤幾個文件”,趙子明笑了下,拿出方巾幫愛人擦了擦香汗。

“你電話也沒說清,我還以爲有什麼事呢”,王政君鬆了口氣,嬌嗔道。

趙子明把文件遞給她,“怪我,怪我。”

王政君看也不看,拿起筆就簽字。

“也不看下,不怕把你賣了”,趙子明寵溺道。

“賣了也願意”,王政君唰唰幾筆,簽完字。

趙子明把美人攬在懷中,親暱說道,“現在就把你賣了。”

“討厭”,王政君按着男人亂動的手,撒嬌。

趙子明把頭枕在美人的香肩上,雙手環腰穿過對方,從桌子上拿起文件。

王政君抽空看了一眼,鮮紅的數字,讓他忍不住驚呼一聲。

“經營公司你不喜歡,那以後就專心畫畫吧”,耳鬢廝磨間,趙子明蠢蠢欲動。

“太多了”,王政君身體發軟,情不自禁。

爲解除女人的後顧之憂,趙子明一次向對方轉贈超過十億美元的股份、房產、債券等。

“我們之間,哪有什麼多少”,趙子明嘴裡的熱氣在王政君耳邊縈繞。

看着美人嬌羞而又情慾勃發的樣子,趙子明心下卻沒有多少衝動,最近的風向越來越不對了,幾乎讓他產生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進入三月中旬以來,國內市場波詭雲譎,各種傳聞亂飛,有說老王要糟糕,也有說安邦要出事,有一種國之將亂,必有妖孽的感覺。

趙子明去年有一種隱隱不安,不是對自己,而是對環境,對大勢。

所謂草灰蛇線,伏脈千里,他把過去的一些消息串聯起來,隱約發現,天可能真的要變了。

過去幾年,華人商業世界發生了幾件標誌性事件。第一件就是李香港從大陸撤資,自12年開始,陸續拋售了近兩千億的資產,不但被媒體批評,而且引來了很多嘲笑。

第二件就是以SOHO中國爲代表的地產老闆,在國內拋拋拋,在國外買買買。四年間,SOHO中國拋售了近三百億的房地產,今年據說凌空SOHO的所有資產全部出售,而前首富三年間在十多個國家投資超過150億美元,大手筆。

第三件是就是以安邦、明天爲首的隱形資本頻頻傳出風波,失聯、被查;圍繞萬達的傳言也開始在網上暴走,它們飄散出“政治味道”,給人以“要出大事”的印象。

不說其他人,單單安邦一家,資產就超過萬億,吳總更是剛剛獲得“2016十大經濟年度人物”,這其中蘊含的味道,值得深思。

趙子明綜合了一下去年房地產出臺的限購、限貸政策,從北京到深圳,從南京到東莞,地方官員冒着樓市白熱化的炮火前進,恍然發現一場事關國家安全的宏觀調控進行的如火如荼。

他幾乎可以肯定,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即將席捲而來,對國內經濟社會的影響,不亞於前幾年的反貪風暴。

樓市,作爲國家的支柱產業,股市,作爲社會經濟的晴雨表,匯市,作爲國家的金融命脈。已經搞大成政治命題,拉響了紅色警戒,各行各業都要自己衡量一下。

任何想在這個節點搞事情、阻擋主旋律的人,都只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大是大非面前,國家首富、萬億帝國也只是塵埃而已,千萬別抱任何僥倖。

前年股災之後,政府一推出了十六道金牌救市,國家隊和私募界大佬紛紛表態,全面唱多,抄底行情。

結果也都知道了,證監會的救市行動三人組中副主席姚剛、主席助理張育軍被抓;陳鴻橋自殺,閻峰、趙大建等人失聯。

十一年前的股災過後,證監會副主席王益也跌落了,魏東自殺,汪建中被抓。

更長遠一點來看。開創了中國證券業的管今生、湯仁榮、魏文淵們也是集體陷落的;唐萬新,牟其中,顧雛軍,褚時健,李經緯,這批企業家很快風起雲涌,也很快墜落。

時代的一粒灰塵,落到個人身上就是一座山。於歷史或許只是一個微小的轉身,但於企業,於個人,可能是一代乃至幾代人的不歸。

最近有傳聞說,老王要賣萬達文旅集團,雖然公司已經闢謠,但擱在這個背景下,老王心裡想的是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這場風暴過後,究竟是一地雞毛,還是遍地狼藉,誰也不知道。

趙子明對自己,對公司都不擔心,他現金流充沛,企業原罪幾乎沒有,再加上數字芯片即將投產,和國家正處於合作的蜜月期。

天時、地利、人和均佔,實在想不到有失敗的可能。

只是風暴來臨之下,難免會有誤傷。看到曾經大佬紛紛落馬,心中多少會有幾絲不該有的情緒。

中國商業市場一直玩的是大票,刀口上舔血。平民出身大佬,善終者寥寥。

被停刊的商務週刊當年寫過一篇文章,題爲《順境大發展,逆境抓壞人》。

風口一來,多少草莽揭竿而起,乘雲直上九萬里。到危機來臨,經濟大幅震盪時,則像紅軍長征。爬雪山、過草地、四渡赤水、飛奪瀘定橋,能堅持下來的無幾。

神仙互搏,人來陪葬。

別說散戶,就算是首富或大佬,一不留神,也是螻蟻般明滅。

國信證券總裁陳鴻橋用一根電線,把自己吊死在家裡的陽臺外面,那一年他49歲。有傳言說他寫下五字遺書“請勿擾妻兒”,被國信證券發文闢謠。

再冷酷無情的梟雄,心中也有一塊柔軟的地方。不管怎麼說,他也要未雨綢繆,爲身邊的人做一些打算。

在這個世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現實比小說更加魔幻,成功的人始終要記得自己的成功只是偶然。

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做事之前,多想想無數從神壇跌落的人。

趙子明腦海中思緒亂飛,手下動作不停,無意識的撫摸,讓人燃起一團火焰。

王政君被男人挑逗的眼睛裡要滴水,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對方,卻沒有感受到半點熱情,驚訝之下,吃吃笑道,“老公,要注意身體啊,要不要給你熬個湯補補身子?”

趙子明聞言一愣,笑了一下,收拾心情,準備給小妖精一個好看。

“我聽說男人的巔峰期是在二十歲左右,嘿嘿”,王政君伏在男人耳邊,說起私密話。

趙子明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美人往臥室走去。

王政君咯咯直笑,絲毫不懼,反而一路上不斷調戲,

“老公,千萬不要硬撐。”

“哈哈,要不讓你休息一晚。”

“聽說有一種湯,很補的……”

雲雨之後,積攢的鬱氣盡去,趙子明看着愛人身上的青印紅痕,略有愧疚,剛纔只顧着發泄,動作太過粗暴。

“老公,心情好點沒?”

“弄痛你了吧?”

“沒有。”

兩人依偎在牀上說起了私密話,

趙子明想起一件事,開口說道,“這兩天,把文超約出來一起吃個飯。”

王政君喜悅之中夾雜一絲羞意,“不太合適吧?”

趙子明安慰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就定明晚吧,他到上海這麼久了,我作爲姐夫的,一直沒露面,太不應該了。”

“你工作忙嘛”,王政君替愛人辯解。

“哈哈,那都是藉口,你上次不是說他不想給你開車了?”趙子明問道,

王政君吐槽,“不開車他能幹什麼!”

趙子明勸了幾句,“你呀,不要對他太嚴厲了,免得跟你生氣。”

王政君秀眉一挑,下意識就想反駁,又忍了下來。

“男孩子,早晚要獨立承擔起責任,你不要覺得他什麼都不行,其實,你沒給他機會,真要去做了,會讓你大吃一驚的”,趙子明閉着眼睛,懶洋洋說道。

王政君不服氣,“你怎麼知道?”

“哈哈”,趙子明自然不會說,隨便說說,逗你開心。

王政君沒有追問,自己反思着,是不是對親人太苛刻了。

有時候身在其中不覺得,站在外人的角度來看,很多矛盾都是可以避免的。

如果我們能把對朋友的耐心用來對待親人,可以說,全世界的家庭糾紛能減少一半。

趙子明繼續說道,“爸媽那裡,我也要去一趟,或者見個面,不能讓你一直這樣不明不買的跟着我。”

王政君驚訝地看着男人,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家庭,一直是兩人之間默契,誰也不說破,但它卻真實存在。

“我看你一直採取避孕措施,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趙子明淡淡的一句話,幾乎讓王政君淚流滿面。

她對自己的身份一直有自卑情緒,婚姻、家庭、孩子,對於她來說是個遙遠的話題。

男人什麼都好,就是不能給她一個家。

她雖然有過幻想,卻從來沒有太多的奢望,畢竟在她內心深處,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男人。

然而,她的委屈,趙子明一直都看在眼裡。

“你是我的女人,這應該是值得自豪的事,而不是擡不起頭的事”,趙子明盯着她看。

王政君把臉貼在男人的胸膛上,滾燙的淚花流下,“嗯。”

“你看看什麼時間合適,我去見一下伯父伯母”,趙子明不再逼迫,

“先讓我準備一下,慢慢來”,王政君有點羞澀,

這種事不能着急,畢竟不是真的女婿,如果趙子明突然上門,瞭解詳情後,恐怕會被老爸趕出來。

說的再好,終歸是包養,終歸是污名,在老一輩眼裡,簡直不能容忍,放在早年脾氣爆的時候,斷絕父女關係,也不是不可能。

眼下只有先鋪墊一下,等到家人差不多適應了,再揭開謎底。

不過王政君倒也沒有太過憂慮,畢竟她手裡有王牌,弟弟的婚事等到幫老爸老媽找一個兒媳婦,那她身上的壓力,就少太多,即使有點離經叛道的行爲,老人家也能接受,畢竟王家後代有人,比什麼都重要。

“好”,趙子明點頭。

見不見家長不重要,關鍵在於態度,把態度表現出來,讓對方知道他的心意,雖然沒有那張結婚證,但實質上不會有任何不同。

只要王政君心裡無芥蒂,其他的事情都能克服。

“對了,我記得胡一博,是你以前的老闆吧?”趙子明想起一件事。

“嗯,怎麼了?”

“前幾天在一個慈善晚宴上碰見,挺有趣的一個人”,趙子明笑了笑。

“嗯,他這個人還行”,王政君想起公司往事,隨口說道。

“不過,看樣子他還不知道你的身份?”

“嗯,我沒告訴他,他自然也猜不出來”,王政君回答。

雖然胡一博有各種猜測,但中國的富豪太多了,恐怕猜一輩子也不能對上號。

趙子明嘴角露出笑意,“既然是這樣,那就幫他一把。”

“他遇到什麼麻煩了?”王政君問道,

“他的一個後臺落馬,可能會被牽扯進去,現在正在病急亂投醫呢”,趙子明回答。

“那不會有什麼事吧”,王政君有點擔心地看着愛人,恐怕惹上什麼麻煩。

“放心吧”,趙子明安慰道。

胡一博的層次,惹上的大麻煩對於他來說,不值得一提,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

當然這種麻煩,能少插手還是少插手,不過既然王政君對他評價還可以,也就無所謂了。

“你可以跟胡一博聯繫一下”,趙子明想了想,決定讓自己的女人出面承個人情。

胡一博的感謝,對於他來說微不足道,對於王政君來說,就不一樣了。

“我?”王政君有點驚訝。

趙子明笑了笑,“一會我把一個電話給你,介紹胡一博和他聯繫就可以。”

王政君看着男人輕描淡寫的樣子,似乎真的沒什麼大不了,也就放下心來。

如果能伸手一拉,解決胡一博的大麻煩,何樂而不爲呢!

在公司的那段時間,總歸受他照顧一二,少了很多麻煩,有機會還個人情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