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許瑾瑜

“honey,你們在聊什麼?”

一個金髮大波浪走了過來,挽着男人的手臂。

“kiki,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珠寶貸的顧少澤、範啓雲”,程度笑着說道。

範啓雲看着那裂衣欲出的身材,暗暗嚥了口水。

“你好,你好。”

程度繼續剛纔的話題,“有件事我一直不瞭解,李玉在金龍貸乾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調走了?”

顧少澤接過話,“這事外人不瞭解,涉及到內部的權力爭奪,李玉這個人能力還是很強的,算是王天寶的嫡系,一手培養出來的心腹,鄧先進算是沈依依的人,因爲褚文勝跳槽,魔力公司幾近癱瘓,而金龍那邊,據說李玉又犯了一點錯誤,多方力量推動下,就被調到魔力公司當救火隊長。”

“可惜了”,程度搖了搖頭,“金龍貸怎麼說也是新興的網絡力量,沒想到辦公室政治這麼多。”

“這個主要是和領導風格有關,有什麼樣的領導,必然有什麼樣的公司氛圍”,顧少澤淡淡一笑,“趙子明這個人權利慾極重,幾個下屬有樣學樣,我當初就是受不了這個氛圍,才選擇離開的。”

程度看起來頗有幾分失望,“我還以爲趙先生英雄蓋世,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同化了。”

範啓雲暗暗翻了個白眼,你裝什麼大尾巴狼,你自己的職位怎麼得來不清楚嗎?

顧少澤:“國內的大多數公司都是這樣,沒什麼奇怪的,回來時間長了你就知道,和美國那邊天壤之別。”

範啓雲覺得姓顧的在指桑罵槐,但是又不好說什麼,顧少澤雖然傲氣,能力還是有的,來公司短短一個月,已經把公司上下理順,這次珠寶貸能把對方邀請來,也是花了大代價的。

沒有範東來點頭,他也拿顧少澤沒辦法。

程度:“文化背景不一樣,我在星巴克實習的時候,他們的區域經理都沒有自己的辦公室,一般都是巡店的時候隨便找一家店的一個座位開始工作,看一下國內,簡直不可想象,我們富民基金,一個部門副經理就有自己的專屬辦公室……”

範啓雲有點無聊,程度說的毛病,他都犯了,作爲一個既得利益層,沒有動力、也沒有勇氣去反對公司內的等級制度。

不過顧少澤就有點裝逼了,面上裝作平等,骨子裡享受特權,說趙子明的權力慾重,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珠寶貸給他配備的司機、秘書、助理等待遇,全部接收,在公司內大權獨攬,不斷打壓異己,僅僅因爲意見不同就調離了一個部門經理,兩個風控專員。

不是看他把公司管理的還算順暢,業績未受影響,反對力量早就忍不住出手了,即使這樣公司內也是暗流涌動。

範啓雲既不能一走了之又不能參與其中,只能把注意力放在金髮大波浪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越看心下越癢,甚至有點後悔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出國浪一遍呢。

Kiki有點厭惡地看了死胖子一眼,以女人的敏感性早就發現範啓雲不懷好意,這種眼神她見得多了,猥瑣下流,恨不得把她剝光。

只是這種場合,不好發作,她雖然不是中國人,卻也飽受漢文化薰陶,知道“禮”的重要性。

“瑾瑜,這邊”,Kiki看到一個熟人,連忙打招呼,

許瑾瑜一身盛裝,晚禮服下隱藏魔鬼曲線,氣場全開,香肩微露的黑白禮裙,前短後長設計,一股冷豔女王範兒,兩條纖細的大長腿十分惹眼,嫋嫋娜娜走了過來,一時間三個男人都忘了呼吸。

“瑾瑜,剛纔怎麼沒見到你”,範啓雲舔着臉笑道。

許瑾瑜不搭理他,先和Kiki打了個招呼,纔回答,“路上堵車,才趕過來。”

“上海的交通太糟糕了”,範啓雲順着吐槽,注意到許瑾瑜的目光,有點不情願介紹,“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執行副總裁顧少澤。”

顧少澤很有風度地伸出手,想要認識一下,沒想到對方眼睛都不待停的,只能尷尬地縮回來。

看着顧少澤吃癟,範啓雲心下暗爽,繼續介紹道,“這是富民基金的董事長程度。”

男人們自覺地停止了剛纔的話題。

“程總、少澤,這是許瑾瑜……”

沒等範啓雲說完,許瑾瑜對着金髮大波浪說道,“Kiki,這就是你那位?”

Kiki一臉興奮地抱着許瑾瑜,“上次舞會,你回國了,還沒介紹你認識呢”,轉頭對程度說道,

“honey,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瑾瑜,許瑾瑜。”

“你好”,程度爲了避免顧少澤的尷尬,乾脆點了下頭。

“聊什麼呢?”

大家重新認識後,許瑾瑜隨口問道。

Kiki笑着說,“說你們的國民偶像,趙。”

“哦?”許瑾瑜疑惑,看着範啓雲。

範啓雲想攔沒攔住,看着許瑾瑜支支吾吾說道,“沒什麼,瞎聊,剛纔看直播了。”

其他人不知道許瑾瑜的身份,他還不清楚,這要是讓她知道幾個人在背後編排趙子明,還不得鬧起來。

“我剛纔一直開車,也沒時間看直播,講的什麼”,許瑾瑜好奇。

Kiki回答,“趙認爲,像電影《終結者》裡表現的那種“人工智能威脅論”,已經不值得一提,隨着智能大爆發,人們應該越來越清楚AI的邊界在哪了。”

許瑾瑜帶着幾分與有榮焉,“他一向是這態度,覺得ai不可能脫離人類而存在。”

程度、顧少澤面面相窺,這隱藏的歡喜、得意是什麼意思?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是趙子明的粉絲,女人真是胸大無腦。

Kiki好奇:“瑾瑜,你同意嗎?”

“同意啊。”

Kiki十分不解:“爲什麼?”

許瑾瑜一臉理所當然:“因爲是他說的。”

Kiki一拍額頭,表示無語。

程度兩人頓時明白:“這就是腦殘粉。”

顧少澤有意表現自己:“許小姐,關於人工智能,我有不同觀點……”

許瑾瑜打斷他,“你不用給我說,我又不懂,如果你想反駁趙子明的話,可以去網上或者媒體公開發表。”

顧少澤臉一黑,頓時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俗不可耐,虧他剛纔還心動不已,真是浪費了一副好皮囊,不過話說回來了,這雙腿實在太漂亮了,緊緻修長、圓潤有度,感覺可以玩上一年也不生厭。

範啓雲目光緊緊盯着顧少澤,唯恐對方真的腦袋發昏公開diss趙子明,那對於珠寶貸來說就是一個災難。

當然也可能掀不起一絲水花,畢竟兩者的咖位差距太大,但他是一絲風險都不願意冒。

Kiki忍不住說道,“瑾瑜,你太感情用事了,難道趙就不會錯了?你不能因爲他取得的商業成就,就忽視客觀規律。再說了,他既不是計算機專業,也沒有數據科學、機器學習方面的背景知識,怎麼就能對人工智能下定義?”

許瑾瑜聞言毫不動怒,笑吟吟回答,“對於太過專業的領域,我們依然要聽權威的意見,越是衆說紛紜,越應該傾聽大神的聲音,這才能幫我們排除外界的噪音和干擾,看清未來走向,那麼試問,在人工智能上,有比他更權威的嗎?”

Kiki啞口無言,她自然可以舉出很多該領域的頂級從業者。

比如斯坦福大學的計算機科學系的副教授、全球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領域最權威的學者之一吳恩達,

或者紐約大學計算機科學家楊立昆、埃森哲應用智能部的總經理魯曼·喬德赫裡,

又或者數據科學和機器學習諮詢機構Fast Forward Labs的創始人兼CEO希拉里·梅森等等。

只是這些人與趙子明相比,總歸差點,彷彿點點繁星不及皎潔明月。

不說趙子明的商業成就,僅憑他推動“上海共識”的形成,建立“未來科學生命研究院”,其影響力可見一斑。

趙子明不僅是說,還在做了。

除了發出聲音,還身體力行,翻譯智能、編程智能、醫療智能相繼推出,他的行業地位,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

“人工智能之父”的稱號,絕對實至名歸。

顧少澤眼珠一轉,今天不把這美女的氣焰打下去,他還真不信這個邪:

“現在的人工智能如同一個黑箱,你既不能打開,也不能從外部直接瞭解內部情況,試問一下,這樣的系統,我們如何相信,怎麼敢於相信?”

許瑾瑜沒有說話,看着範啓雲。

範啓雲自從許美人來了之後,就腦袋發暈,癡迷不已,對於幾人說的話,完全沒過腦子,然而在冷冽目光的逼視下,瞬間清醒過來,連忙說道,“這是我們珠寶貸的執行副總裁,顧少澤先生。”

顧少澤差點吐血,搞了半天,美女根本沒記住自己的名字。瞎忙活了!

“加州理工學院,計算與神經網絡博士,之前在金龍貸主持智能投顧產品。”

顧少澤聽到這裡,傲然一笑。範小胖也算有點腦子,知道自己最得意什麼,想來以自己的學歷,有資格對人工智能評論一二。

許瑾瑜點了點頭:“顧博士,我當然知道。”

範啓雲:“瑾瑜認識?那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許瑾瑜臉色一冷,想起剛纔幾人在討論趙子明,頓時明白沒什麼好話,“自己人?可不敢,顧博士,兩年時間,跳槽三家公司,這種魄力,一般人可沒有。”

顧少澤老臉一紅,勃然大怒。

這是罵他“三姓家奴”啊。

跳槽這種事可做不可說,雖然是職業經理人,拿錢幹活,無所謂忠誠,畢竟不怎麼光彩,與國人的傳統感情相悖。

再說了,從金龍跳槽,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每想起來,損失數以億計的期權獎勵,心都滴血。雖然表面上裝作不在意,甚至對外說成理念不合才離職的,但真實原因瞞不過自己。

平常沒人敢在他面前說這事,畢竟周圍的人,要麼是他的下屬,要麼有求於他,現在被人當面嘲笑,感覺臉上一陣火辣。

範啓雲暗叫糟糕,唯恐顧少澤反脣相譏,鬧得場面太難堪,畢竟許瑾瑜的外室地位並不隱秘,有心人都知道。

連忙插嘴說道:“瑾瑜,我覺得少澤說的很對,黑箱問題不解決,人工智能就有失控的風險,比如在軍事和國家政策領域,一旦出現問題,恐怕是全球災難。”

許瑾瑜對範啓雲還算客氣,畢竟對方從來沒有冒犯過她:“你這種想法有點過激了,完全沒必要。”

程度幾人看着許瑾瑜,想要聽聽對方究竟是真有思考,還是佔了個伶牙俐齒的便宜。

“要知道,我們並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黑箱問題”了,一直以來,人類都在面對着一個最常見的“黑箱”,那就是我們的大腦”,許瑾瑜回想了一下趙子明的說法,沉着冷靜地轉述出來,

“你想一下,我們是不是也是吸收很多的數據信息,然後交給大腦去處理,得出一個最終的結論。這個過程,跟AI處理信息,然後得出結論的方式並沒有什麼不同。”

程度凝眉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這番話很有道理,眼前這個美人,還真不是草包。

“所以說,我們的當務之急,不是去搞清楚黑箱裡面是什麼,而是建立相關屏障解決黑箱問題,正如同我們人類,不管你怎麼想,只看你怎麼做,對於人工智能同樣適用,不管它如何運行,只要保證人類有最終決策權即可。”

許瑾瑜看了顧少澤一眼,不屑一顧,連個女人都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