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琳走後，王天寶拿起小白送過來的方案，仔細研究起來。
公司實行KPI考覈，斯圖雅負責方案制定，這幾個月來，兩人來往還是比較多的。
作爲一個民粹主義者，王天寶天然看不慣一切外國人，當然情感和理智，他還是分的很清，既然領導安排下來，自然是全力配合。
對於斯圖雅這個大洋馬，王天寶從最初的懷疑到如今的佩服，轉變的還是很快的。
本來以爲，一個老外，即使智力再高，學識再富，面對中國國情，肯定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適應。
沒想到斯圖雅的表現讓人跌掉眼鏡，對於各種公司文化、明暗規則深諳於心，如果不看外貌，肯定猜不出這是一個外國人。
短短一段時間接觸，讓王天寶收穫無數震驚，感慨對方神通得自天授，年紀不大，經驗豐富，很多在他看來無解甚至棘手的事情，在斯圖雅手中迎刃而來。
王天寶自然不知道斯圖雅背後有整個CIA智庫支持，集中了一個國家的力量，制定一個公司的考覈方案，還不是小菜一碟。
爲了獲得趙子明信任以及進一步走進權力中心，斯圖雅在工作上廢寢忘食、毫無保留，每天工作超過十八個小時以上，力求制定出完美方案。
可以說，僅僅從書面上看，王天寶是挑不出多少毛病的。
不過方案再好，也不過是紙上談兵，最終治理還是要靠人去落實，如何管人才是核心，王副總雖然對考覈方案佩服至極，卻也不至於自行慚穢。
不時拿起筆在上面勾勾畫畫，儘管挑不出什麼毛病，卻可以記錄一下心得。
……
“吉爾，總局剛發來消息，否定了我們的“流沙計劃”，下一步怎麼辦？”喬從屏幕前擡起頭，開口問道。
吉爾聞言揉了揉鬢角，有點頭痛。
隨着亨利·林入局，對趙子明的監控初步完成，吉爾以此爲基礎，準備在“輝煌遊戲”上市時搞點事，順便鍛鍊一下隊伍。
沒想到“流沙計劃”竟然被否決了，讓人意外。要知道他已經提前和艾倫局長溝通過，準備製造一點動靜，牛刀小試！
“難道總局那邊有什麼變故？”
吉爾想到一個可能，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喬看着吉爾在那裡“嗯嗯嗯”地說了一通，最後神色凝重地放下手機，忍不住關心問道：
“怎麼回事？”
吉爾嘆息一聲：“在舊金山舉行的RSA 2016年大會上，FBI的老大提出了政府和私營部門對抗網絡威脅的新方法。”
“什麼新方法？”
“情報機構合流。”
“啊？”喬大吃一驚，連忙打開部門內網，果不其然，頭條新聞就是。
吉爾也湊到屏幕前，一篇文章刷新出來：
進入2016年，我國部分政府部門停擺，而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國遭受了歷史上最危險、最具影響力的網絡攻擊。從海軍承包商，到關鍵基礎設施，甚至是金融機構，都是網絡攻擊的受害者。
情報部門承擔了支持國家網絡防禦的大部分責任。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和中央情報局（CIA）等機構經常處於國內和全球重大網絡攻擊事件的前線。在舊金山舉行的RSA 2016年大會上，FBI局長Wray提出了政府和私營部門對抗網絡威脅的新方法。
Wray（CIA老大）表示，如今的網絡威脅的範圍、廣度、深度、複雜性和多樣性是前所未有的，讓私營部門與外地辦事處建立關係是關鍵。國土安全部、聯邦調查局、中央情報局和美國武裝部隊聯合起來有助於減少網絡攻擊事件。
……
“這真是大手筆啊”，喬在一旁喃喃自語。
吉爾看完，心下頗爲無奈，情報機構合流，聽起來很美，究竟有幾分可行性，不得而知，然而爲了這麼一個大動作，很多事情就會被耽擱，剛纔和艾倫局長通電，領導的意思很明確，不主動挑起事端。
這讓他頗爲無奈，堂堂宇宙中心、世界第一強國，面對一個小資本家，還要畏首畏尾，吉爾本來的打算是主動出擊，一方面樹立靶子，吸引對方目光；另一方面也給對方一個教訓，打壓一下趙子明上升的勢頭，看能不能引起連鎖反應。
兵法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正在學習中國傳統文化的吉爾，算得上活學活用。
“我覺得不太可能”，喬看了半天，給出了自己的判斷：“去年蘋果剛拒絕FBI的請求，怎麼可能同意公共部門和私營企業的合作。”
2015年蘋果拒絕向FBI提供聖貝納迪諾槍擊案兇手Syed Rizwan Farook的 iPhone訪問權限，雖然Wray一再表示，要求公司破解設備的訪問權限並不是試圖削弱加密技術或尋找後門，而是希望各界能團結起來，努力解決問題，但是徒勞無功。
然而，吉爾考慮的是公共部門之間的合作，建立統一戰線，確實有助於預防或減輕下一次大規模的網絡安全攻擊，之前WannaCry病毒對英國的醫院系統造成了嚴重影響，不僅損失了醫院1.2億美元，還危及了數千人的生命，在壓力的傳導下，說不定真的會有進一步合作。
“算了，這種事情離我們太遠，通知亨利計劃取消”，吉爾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事關國家權力，不是他一個小蝦米能摻和的。
“OK”，喬沒有說太多，噼裡啪啦的在鍵盤上敲了起來。
“吉爾，聽亨利說輝煌的上市計劃很受歡迎，我們要不要買點？反正是白撿。”
“不是說它不發行新股嗎？”
“你呀”，吉爾苦笑搖頭，他可是知道對方在《江湖》遊戲裡投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