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技術突破

趙子明笑着放下電話,繼續聽何乾說,

“我們的一號病人金光明先生,經過2個月的訓練後,已經恢復了部分行動的能力。他可以在沒有外骨骼,也沒有腦機設備的幫助下,僅靠簡單的輔助工具,比如柺杖,就能短暫行走了。”

“他不是已經十幾年沒有走路了”,趙子明看到實驗數據,疑惑道,

“是的”,何乾面帶自豪。

趙子明簡直無法想象,一個全身癱瘓的病人,依靠腦機設備的訓練,竟然能重新恢復部分行動能力,猶如科幻。

如果不是瞭解何乾的爲人,他幾乎都要懷疑他實驗數據造假了。

“它的原理究竟是什麼”,趙子明忍不住好奇,

“嗯”,何乾組織一下語言,“我們通過腦機,持續地讓大腦和腿部神經元放電,病人原本斷裂的神經迴路,發生了重連。”

趙子明皺了下眉,放棄了理解。

何乾繼續說道,“目前,我們同時開展的項目還有對中風偏癱患者進行主動康復訓練的技術,結合了非侵入腦機和功能性電刺激。”

“這是個例還是普遍”,趙子明開口問道,

“雖然目前的數據還無法給出明確的答案”,何乾帶着微笑,“但我可以肯定腦機接口在修復層面的應用具有普遍性。”

看到老闆疑惑的神色,何乾想了想,繼續說道,

“對於中風、癱瘓的病人來說,只要沒有變異性,目前的實驗方案都能起到不同的作用。”

“你們實驗流程怎麼設計的”,趙子明興致勃勃,

何乾雖然有點奇怪,還是如實回答,“我們會在病人做運動想象的時候,刺激他們相應的癱瘓部位。比如病人想象擡臂的同時,刺激癱瘓的上臂,時間久了之後,大腦運動皮層和癱瘓上臂的神經元連接就會重建。再之後,病人再想擡上臂的時候,上臂就會自然擡起來。”

“我國目前的中風患者有3000萬,每年新增有兩百萬,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福音。”

趙子明點了點頭,智能終端要已將相關的數據送到他耳中。

“下一步,我們考慮將腦機接口技術和VR技術引入康復治療,來達到標本兼治的目的”,何乾繼續說道,

“我們可以想象一下,讓癱瘓患者戴上VR眼鏡,當有一個虛擬現實的人物在患者面前走動,就會誘發患者想去跟着它走動的意念。首先,虛擬現實的沉浸式系統,讓患者通過觀看運動場景,刺激運動感知神經,形成“運動再學習”;其次,把這個運動意念捕捉出來,通過腦機接口誘發運動,並配合配套的協同訓練,將運動意念與機器結合,就能最大程度激發神經重塑,幫助癱瘓患者重新站立。”

“嗯嗯”,趙子明聽着聽着,看到何乾有發揮的趨勢,笑了下,開口說道,“這次的計劃是什麼。”

何乾不好意思,趙總已經摸透了他的套路,先說成果再要錢,回道,“投資計劃在最後面。”

趙子明將屏幕拉到最下方,一連串的數字沒有把他嚇到,說起來何乾真的是花錢如流水,上一筆百億資金,很快就燒的一乾二淨。

要知道,腦機公司已經成爲趙子明私人控股的全資子公司,所有的研發費用都將會由他一個人提供。風險不可謂不巨大。

根據他設計的激勵方案,每個項目組,不管是盈利性的或非盈利性的,只要做出成果,都會得到大筆獎金。

何乾作爲公司的CEO,可以從任何突破中喝到回報,也難怪他一直野心勃勃,想要投入更多資源、招聘更多人才、研究更多領域。

如果換一個老闆,肯定不會有這麼大的支持力度,然而,就像時代選擇了他,命運也促成了兩人的相遇。

正所謂士爲知己者死,何乾在腦機公司爆發出了,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熱情,幾乎稱得上“以一己之力將國內腦機領域推向世界頂尖水平”的男人。

趙子明通過監控錄像,發現何乾每天待在實驗室的時間超過12個小時,可謂是拼命至極。

腦機公司雖然名義上是公司,更像一個實驗室,只從事研發工作,所有的實驗成果都是通過授權,進行推廣的。

何乾作爲CEO,也就是項目的總負責人,做統籌性、指導性的工作即可,但他在實驗室一線的時間,仍舊超過了很多年輕人,讓人不得不爲之震撼。

也正是因爲這種付出,深深震撼了趙子明,即使腦機公司花錢如流水,甚至在可預見的未來,仍舊是一個吞金怪獸,他一如既往的給與堅定支持。

從這方面來說,他和李偉很像。

投資的是人,而不是產業。

趙子明看重的是何乾這個人,既然有人選擇生死相托,他也不想辜負這段佳話。

如果成功了,兩人成就一段傳奇,如果失敗了,也不負世上走一遭。

今時今日,趙子明已經有了任性的本錢,可以去實踐一些學生時代的幻想。

掙下的鉅額財富終究要找到一個去處,他不愛享受,不愛奢侈,名車、遊艇、飛機、豪宅,對於他來說,也花不了幾個錢,除了在女人身上花一點外,幾乎沒有其他嗜好。

將海量的金錢投入無底洞的科研領域,在外人看來,多少有點浪費。

畢竟,技術不是你想突破就能突破的,金錢不是萬能的。

然而,每個人都有夢想,在趙子明看來,憑一己之力實現技術“奇點”,從而改變現有社會格局,更具有誘惑力。

“好”,趙子明看着一百億的資金申請,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