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小型實驗室門後的位置有一個衣帽架,上面掛着的正是莫一凡需要的科研人員常穿着的白大褂和白帽子。
莫一凡心中一喜,這下可就省下了不少時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呀!
他忙把身上那套深藍色的飛虎隊制服脫了下來,把白大褂和白帽子穿戴起來。穿上之後,才忽然發覺這套衣服似乎和普通科研人員穿的那身不大一樣,這件白大褂的領口、袖口等部位都以手工刺繡着一些雲朵狀的藍色圖案,而在處還繡着五顆藍色的星星。
難道這不是研究基地的通用工作服裝?而只是這位科研人員自己在家裡穿的工作服?
莫一凡心中暗自擔憂,不知道他這樣子穿出去,會不會立刻被人認出不妥來,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但願那些飛虎隊成員們對於這研究基地的服裝也不太熟悉吧!
事不宜遲,莫一凡根本沒時間再到別處找衣服了,對着衣帽架旁的鏡子照了照,看起來自己的樣子實在太年輕,而且身上似乎時刻透着一股子冷厲的氣質,怎麼看都不象是資深的科研人員。一轉頭見工作臺上放着一副黑框眼鏡,於是他立刻走過去把眼鏡戴了起來,這樣子應該就有幾分科學家的樣子了吧?
這黑框眼鏡顯然是一副度數很高的近視鏡,一戴起來莫一凡就感覺一陣頭昏眼花,看什麼東西都好象隔着一個擴大鏡似的,樣子古怪之極。這樣子要是和人動起手來,可是會吃大虧的!
他暗自搖了搖頭,想了想把眼鏡摘下來把兩個鏡片扳掉,然後把沒有鏡片的眼鏡框重新戴起來,這樣一來他的樣子看起來仍然很廝文,而若是沒有人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他這副眼鏡根本就是一個擺設。
正當莫一凡打算轉身離開時,突地目光一凝,眼神頓時被實驗臺上那一排排裝着各種顏色化學制劑的小瓶子給引住了。
最先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個藍色的小瓶子,瓶子上的標籤用紅筆寫着“氣化麻醉劑“五個字。這種字體很小,不過莫一凡眼力超羣,只是隨眼一瞥便注意到了。
他立刻伸手把那個藍色的小瓶子抓起來,仔細看去,只見標籤上還用小字標註着:麻醉劑遇空氣立即氣化,氣化體無色無嗅,單位空間內濃度達到百分之0。02時,可令人在三秒鐘內昏迷。昏迷時間大約在一到五小時不等,經實驗對鼠、狗等類生物沒有後遺症,對人體的傷害程度有待實驗。
看到這裡,莫一凡頓時眼前一亮,氣化後三秒鐘內致人昏迷,而且還沒有任何氣味,這可是好東西呀!
於是莫一凡立即毫不客氣地把這好東西揣進了懷裡,隨後再向旁邊的幾個小瓶子看去,只見這裡的化學試劑五花八門,什麼虛化劑、造霧劑、強效腐蝕劑……等等古里古怪的製劑。其中有幾種已完成最後的實驗驗證,不過大多數的製劑還處於試驗階段。
莫一凡看得眼花繚亂,想了想反正已經做了一回賊,索性把這些東西全部都塞到了衣兜裡。他當然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萬分危險的,如果一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瓶子,首先糟殃的就是他自己。因此他可沒敢就這樣隨隨便便把幾個瓶子塞進兜裡就不管了,而是小心翼翼地用意識之力控制着空氣,在這幾個小瓶子的周圍各自制造了一個高密度空氣保護層。
每個小瓶子四周都包上了一層粘稠的空氣,這等於是世界上最好的防震包裝,雖然幾個瓶子都塞在一個衣兜裡,其實卻是互相毫無接觸,即使是在高速運動中,這些瓶子也不會受到顛簸,除非是有巨大的力量直接擊碎了空氣保護層,否則這些小瓶子絕對不會碎裂的。
弄好了這一切之後,莫一凡立刻從這間小型實驗室中退了出來,來到房間的客廳中,忽然聽到洗手間內的水聲停了下來,他知道房間的主人恐怕馬上就要出來了,而主人一旦發現實驗室中的東西少了,一定會發出警報,那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事。
想到這裡,他立刻飛身來到洗手間的門前,意識微一凝聚,在剎那間把洗手間的門鎖無聲無息的破壞掉,如此一來裡面的人要想出來,就只能破門而出了。可是這研究基地的裝修十分講究,房門都是全實木製的,一個科研人員想要把實木門打破,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也只能在裡面慢慢地等待別人來救他了吧……
從那個001號的房間裡走出來,莫一凡已經完全換了一副形象,一身白色的科研工作服,鼻樑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手裡捧着一份隨手在書房裡拿到的文件,一邊拐進那個由八名飛虎隊員守護着的通道,一邊裝模作樣地低頭翻看着手裡的文件。
這條通道中的攝像頭更多,差不多每隔三四米就有一個全角攝像頭,莫一凡可不想讓自己的樣子被這些攝像頭記錄下來,而且前面那幾個飛虎隊員說不定就有認識他的人,因此他纔想到這招來矇混過關。
何新從小就特別愛看港產的警匪片,因此在很小的時候就夢想能夠成爲一名香港皇家警察,當然了,最理想的還是成爲警察裡面最牛的那種飛虎隊員,看着電影裡面一個個蒙面持槍的飛虎隊一出擊就把罪犯打得落花流水,他就別提有多興奮了。
爲了實現夢想,七歲的時候他就開始學習柔道,不過後來看多了李小龍的影片,又愛上了中國武術,十歲的時候進入香港最有名的武館學習詠春拳。紮實的底子讓何新考警校時脫穎而出,並且在警校裡也一直表現得十分突出,畢業後就直接被選入到了警察機動部隊特別任務連,也就是百姓俗稱的——飛虎隊。
從小習武的何新底子特別厚,自從進入飛虎隊參加了幾次內部比賽,無論是槍法還是徒手格鬥,一直都是名列前毛,尤其是徒手格鬥,除了飛虎隊的隊長曾國強,還沒有人可以勝得過他。
幾天前的金龍大劫案中,他的表現尤其突出,他是第一個進入金龍大廈的人,而且一個人解決徒手殺死了十二個劫匪,這才使得整個兒小隊出色地完成了任務,解救出人質,安置定向爆破裝置,將九樓的劫匪主力一網打盡。
然而這一成績沒有讓他感覺到絲毫的自豪和驕傲,因爲在那次大劫案中,所有的光芒都籠罩在一個人身上,兩次從九樓躍下卻毫髮無傷,並且獨自一人牽住了所有劫匪主力的注意力,也正因如此才讓他們飛虎隊的任務順利完成。
事後何新曾經特地站到九樓那個人兩次跳下的位置向下看了看,這種高度望下去,底下的行人簡直和螞蟻差不多,就算是一顆石子從這個高度扔下去都會摔得粉碎,他實在無法相信一人從這裡跳下去怎麼可能連骨頭都沒有摔斷,更何況第一次跳下時,那人的懷裡還抱着一個女人。
何新一向不相信武俠小說裡吹得滿天亂飛的那種絕世輕功,但是現在卻不得不相信了,如果不是會傳說中的輕功,怎麼可能會做到這一點。
何新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大男孩兒,對於自身的實力有着幾乎狂熱的渴望,如果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奇人存在的話也就置了,可是現在知道了,他怎麼可以讓機會在自己的面前溜走?
好不容易從隊長曾國強那裡套問出了那個奇人的一點兒休息,得知對方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醫生,他卻絲毫不覺得奇怪,世外高人不墜紅塵,真正的高人又怎麼可能象他這樣子在警隊賣命呢?
正當他想要找個機會去拜訪一下那位令他敬佩萬分的高人時,卻忽然又接到了一個特別的任務。他從來沒有接過這種任務,居然讓他們全力保護一個科研組的安全。在這種防守嚴密的地下科研基地裡,他實在搞不懂有什麼必要還讓他們這些警界的精英在這裡給人家看門,不過服從命令永遠是一個警員的唯一選擇,縱然有懷疑有不滿也只能服從。
幾天來何新從來沒有碰到任何麻煩,不過他的神經卻沒有絲毫的鬆懈,只要是他經手的任務,哪怕是再簡單的他也一定會全力以赴,這是一位警界精英的職業操守,他自認自己雖然不是什麼世外高人,但卻一定可以成爲警界最出色的精英。
不過他的幾個同伴顯然沒有他那麼好的素質,一連幾天緊繃着神精是人都會有疲憊的時候,這時候雖然沒有東倒西歪,卻也各個萎靡不振,各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而飛虎隊又有嚴格的規定,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是絕對不可以閒聊的,所以幾個人直得大眼瞪小眼,無聊得要發瘋。
好在換班的時間就要到了,該輪到他們幾個去吃晚飯了,儘管在這該死的地方根本就分不清白天和夜晚,但是不爭氣的肚子還是會在準點兒鬧騰起來。
這時候一位科研人員一邊看着文件一邊低着頭走了過來,何新立刻警惕了起來。這幾天來何新還從來沒有看到有一個人科研人員在這裡隨意的走動,而裡面那些科學家都好象機器人似的,這幾天都不見有人出來過,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吃飯睡覺的地方,就算有的話,幾天幾夜悶在一個實驗室裡,也會讓人發瘋的。
眼前那位科研人員頭垂得很低,根本就看不清長得什麼樣子,但是看着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不過何新仍然沒有絲毫的大意,直到那人走到近前忙伸手攔了一下,嚴肅地說:“對不起,請您出示身份……”
那位科研人員停下了腳步,但是卻仍然沒有擡頭,伸手去兜裡掏了掏,卻掏出了一個藍色的小瓶子來,只見他一隻手拿着一疊厚厚的資料,另外一隻手託着藍色小瓶的瓶底,而那小瓶子上面的玻璃蓋子卻忽然間自己彈了起來,好象一個陀螺似的,嗚嗚旋轉着徐徐升起。
他在幹什麼?演雜技嗎?
幾個飛虎隊員全都驚呆了,愣愣地看着那個懸浮在半空中不停轉動的瓶蓋,搞不懂那玩意兒怎麼可能會自己飛起來的。
而何新卻立刻警惕了起來,厲聲喝問道:“你到底是誰,請立刻出示身份卡……”他邊說邊擡起手中的mp5微衝步槍,同時伸手向那人的肩膀抓去。
何新本能地感覺到眼前這個人十分危險,這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一個科研人員身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強烈的氣勢,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因此他這一抓毫不留情,如果這人敢有絲毫的反抗,他就會在第一時間裡御掉對方的肩關節。面對對方的壓力,何新很自然地散發出自身濃濃的殺氣,這股殺氣可是他在經歷過無數次任務,殺了無數悍匪而厲煉出來的。
大概是感覺到了何新身上的殺氣,那個科研人員微微擡了一下頭,眼中暴射出一縷奪人心魄的光芒來。
他……他的眼鏡沒有鏡片!他一定是假的……
這是何新倒下時的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他就莫名其妙地感覺到眼前一陣晃動,軟軟地倒了下去。
“叭——”的一聲,飛起的瓶蓋重新緊緊的扣在了玻璃瓶上面,嚴絲合縫。
莫一凡把藥瓶塞回到兜裡,看着面前東倒西歪的八個人,心中感嘆不已,看來這東西還真是好使呀,三秒鐘致人昏迷,果然不是胡吹地!但願這東西不會讓人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看着面前關得嚴嚴實實的電子門,莫一凡一陣陣的頭疼,這東西可沒有那麼好打開的,自己又不是黑客,又不知道密碼,難道真的要強行破門而入嗎?早知道當時就先留那三個老外一會兒,等他們混到這裡,把這扇門也打開時,再收拾他們就好了!
雖然心裡這樣想,世上卻沒有後悔藥可以買,現在他也不可能回頭再去把那個三個老外再拖進來,讓他們幫忙開門。
而且莫一凡走近了才發現,這扇門的安全級別要比外面那扇還要高,居然還需要手掌紋的驗證,纔可以打開。這樣的門,恐怕就算那個湯姆來了也未必能夠打得開吧?
莫一凡急得搓了搓手,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下的幾個人,擔心等一下過來人看到就麻煩了!想了想還是先把八個飛虎隊員都扶了起來,讓他們倚牆站好。人在昏迷之中,都是軟綿綿的,很難自己站得住,不過莫一凡前段時間研究中醫理論和鍼灸術,對於人體的瞭解十分透徹,伸手在他們的關節處捏了幾下,這幾個昏迷的可憐人立刻站得筆直,簡直比得上儀仗隊的官兵。
幸好這些飛虎隊員頭上都戴着頭罩,就是有人走近了,估計也看不出來他們其實早就昏迷了過去。
把這幾個人搞定之後,莫一凡不得不繼續面對眼前的難題,他現在的時間十分有限,說不定這會兒上面的人已經發現了地下升降電梯的出口那幾個昏迷的人,那麼他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假如負責守衛的軍警發現到他的潛入,沒人會理會他是想做好事還是要幹壞事,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內把他亂槍打死,這可絕對不是鬧着玩的!
實在不行就只得破門而入了,反正遲早還是要露餡的!
莫一凡咬了咬牙,全面開放起自己的意識力凝聚在那扇電子門上,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辦法硬將門鎖震開時,卻忽聽“嘟“的一聲響,厚重的電子門竟然自己向兩邊一分,打了開來。
一個戴着高度近視鏡的女人站在門前,看到莫一凡時愣了一下,隨後注意到莫一凡衣服上繡着的那五顆藍色的星星,頓時一喜,問道:“你就是劉博士吧?太好了……我們的研究正陷入到一個瓶頸之中,現在就等你來了!啊……朱博士怎麼沒有和你一起過來呀?”
莫一凡正急之間就見電子門打了開來,不由心中大喜,本來打算要立刻出手把出來這人弄昏了,可是見對方是一個女人卻不禁微微猶豫了一下,再見對方居然把他認作了什麼劉博士,頓時鬆了一口氣,含糊地說道:“唔……他還有事,暫時過不來……”
“這樣啊……”那女人皺了皺眉頭,隨後換上一副笑臉,說:“那就請跟我來吧,劉博士真是敬業,剛纔北京過來就立刻投入工作,我們得好好向您學習纔對……唔,劉博士看起來很年輕呀!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吧?”
莫一凡聞言差點兒沒吐血,暗想自己好象沒有那麼顯老吧!擡頭瞥了一眼那女人鼻樑上厚厚的眼鏡片,頓時恍然。想必這女人的眼神兒一定不怎麼樣,否則她若看清自己這麼年輕,只怕也不會錯認自己是什麼劉博士了。
不管怎麼說,莫一凡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混了進來,舉目四望,只見這裡的面積遠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與其說是實驗室,不如說是一個實驗區更貼切一些。
而且這裡的設施十分全面,有着獨立的生活區,食宿都可以在這裡解決,再裡面纔是真正的實驗室。
莫一凡緊跟着那個女人走到實驗室前的緩衝間裡,然後分別進入男女更衣室,脫掉外衣,進行了一下簡單的霧氣消毒,然後更換上潔淨服,這才進入到完全封閉的實驗室內。
莫一凡在更衣室裡琢磨了一下,看來那個什麼劉博士應該是他們剛剛從北京請來的科學家,這裡的人可能都不太熟悉。那個女人看到他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就立刻喊他劉博士,想來這和衣服上繡的星星有關。
剛纔莫一凡已經注意到,那女人的衣服上也繡有藍色的星星,不過卻只有四顆,想來這星量應該是一種級別或者是職稱的代表,看來自己剛纔進的那個001號房間的主人果然不一般,但卻不可能是什麼從北京來的劉博士,很可能是女人嘴裡說的另一個朱博士。
這樣子冒充一下會少掉不少麻煩,不過那個高度近視眼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是實驗室裡的人不可能全是近視眼吧?到時候那些人發現他這麼年輕,肯定會有所懷疑的。可惜忘記把英雪的仿真面具帶來了,否則要換一副模樣就簡單得多了。
跟在女研究員的身後向着末病毒的研究室走去時,莫一凡試着把面部前的空氣聚集在一起,並且增加了密度,這樣一來透過不同密度的空氣看過來,就如同經過水麪的折射似的,莫一凡的面容看起來變得模糊起來。
這種不真實感說起來很朦朧,估計別人根本無法看清莫一凡到底長得什麼樣子,而這些科研瘋子們就算看不清也只會以爲自己太過操勞而導致眼花,應該不會有所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