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在毫無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法拉利車的左右兩扇車窗突然間同時碎裂開來,高級的鋼化玻璃剎時間密佈了無數蛛網狀的裂痕,兩扇窗上各自留下了一個圓圓的彈孔。
由於李右右突然間被撲倒,還沒有來得及去踩剎車,法拉利跑車頓時失控,“蓬“的一聲撞在了護欄的上面,並且一下子把這一路段的護欄撞蹋了一大面,法拉利越過護欄直闖入逆行的行車道上去。
“小心——”
莫一凡微微一擡頭,只見法拉利跑車正迎着一輛重型卡車撞了過去,不禁嚇得心頭一凜,慌忙一把抓住了方向盤用力一扭。
“喀嚓“一聲,法拉利與大卡車擦邊而過,但是法拉利一面的車門卻被颳得七零八落,李右右也差一點兒被甩了出去,要不是莫一凡用一條胳膊死死地抱着她,只怕她也要有半個被那輛大卡車給生生的肢解了不可。
李右右嚇得驚呼了一聲,慌忙一腳剎車踩了下去,強行將車停在了逆行線上。
“不要停車,快踩油門!”
莫一凡可不相信敵人開過一槍後會就此作置,這種時候在這裡停下來可就只有當耙子的份了,忙對着李右右吼了一聲,然後一把將李右右徹底摟在了懷裡,環抱着李右右的那隻手從另一面探過來,以兩隻手穩穩的把住了方向盤,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車流,叫道:“快……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開——”
“哦……”李右右的腦子好象已經不大好使了,聽到莫一凡的吩咐想也不想就立刻本能地照做。狠狠一腳油門踩下去,差點兒把腳踏板踩斷了,同時飛快地換檔,迅速地將法拉利的車速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到極限。
她開的可是一輛跑車呀!是一輛世界聞名的法拉利跑車,而且還是在香港的鬧市區,更加離譜的是在逆行線上……居然就把法拉利跑車的車速提升到極限,只要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種行爲簡直比自殺更加直接一些。
只是可憐的李右右小姐被那莫名其妙飛來的子彈完全嚇暈了,更加被莫一凡的兩聲大吼給叫得靈魂出竅,此時她的思維好象已經完全停止了運轉,已經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只是知道簡單機械地執行着莫一凡的每一個命令。
莫一凡也沒有想到這位彪悍的李大小姐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車速提升到這種境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見車頭已對着迎面開來的一輛吉普車撞了過去。
莫一凡嚇了一跳,不得不在瞬間進入到全機械狀態之中,令四周的時間和速度仿若在剎那間停止了一般,然後他則利用這難得的一瞬間,飛快地轉動方向盤,使法拉利轎車產生了絕對的飄移效果……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磨擦聲音中,法拉利與吉普車一錯而過,同時“砰砰“的槍聲再次響起,倒黴的吉普車司機驚魂未定,還沒有弄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就頓時眼前的擋風玻璃忽然間變成了白色色的一片,隨後肩頭一熱,一陣錐心的痛楚傳來……
莫一凡不可能讓自己始終處於那種強悍的全機械狀態之中,解決了撞車的危機之後,立刻退出來返回到半機械狀態,然後開動了自己的全部感官,把靈敏度放大到極限,死死地盯着迎面呼嘯而來的一輛輛汽車,讓提升到極速的法拉利跑車,象是一條瘋狂的鯊魚一般,在洶涌的逆流中穿來穿去。無數次在千鈞一髮之際在兩輛車的間隙之中一掠而過。
後面的槍聲始終不曾停歇,但是對方槍手的眼睛顯然有些跟不上法拉利跑車那狂野的速度,每一槍不是落在空處,就是打在了那些無辜的過路車上。於是一輛輛被襲擊的汽車在慌亂之中緊急停下,造成了馬路上的車流一陣大亂,短短十幾秒鐘之內,這條路上至少發生了六七次連環撞車事件。
當時碰巧有一家電視臺在街旁爲一個新開張的店鋪拍攝廣告片,無意中用鏡頭拍下了那一組令人瘋狂的場面。
半個小時後的正點新聞上,這一組鏡頭被沒有任何剪輯的全過程播出,剎時間轟動了全港市民。這個新聞本意是報導街上剛剛發生的一起槍擊和撞車案件,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明顯不在這兩點上,大家看到的只是法拉利車手那驚心動魄車技,以及隱隱約約車上一男一女緊緊相擁,曖昧無比的場面。
由於法拉利的一扇車門已經徹底毀掉,所以攝影機的鏡頭準確的捕捉到了車內的情形,只可惜那輛車的車速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驚歎的數值,因此即使是電視臺專用的高分辯率攝像機也沒法拍清車內兩個人的相貌,電視臺的後期製作人員費盡了心思也無法將畫面還原。但是那男車手抱着一個女人瘋狂擺動方向盤的鏡頭卻仍然還是瘋狂了無數的少男少女,從那以後,香港的通警着實忙了一陣,每天都能在大街上抓到幾對摟抱着開車的男女。
而一向習慣在車輛比較少的公主道飈車的飛車黨們居然也開始模仿莫一凡,開始在鬧市區的逆行線飈車,致使車禍的發生頻率直線上升……
當警車的叫聲傳來時,少了一個車門的法拉利終於成功地從恐怖的逆流之中鑽了出去,最後來了一個完美的橫擺,“刷“的一下停在了路邊的一個臨時停車場上。
而這時法拉利跑車已經至少開出了一公里遠,中間隔着無數互相撞在一起的車輛,在這種情況之下,那輛本田車上的殺手就算再厲害,也絕對衝不過來了……
李右右小姐在剛纔那一刻中表現得實在是太投入了,以至於莫一凡連喊了數聲減速停車的話她居然都沒有聽到,逼得莫一凡不得不拔下了車鑰匙,然後硬生生的扳斷了手動剎車才終於停下了車。
“啊……停……停了?”
當莫一凡把摟着李右右的手抽回來時,李右右才終於還魂歸竅,先是莫名其妙地驚叫了一聲,然後才傻傻地問道:“我們……我們現在是活着還是……還是已經死了?”
莫一凡苦笑了一聲,說:“你覺得呢?看我的樣子象不象是一個死人?”
李右右聞言居然還真的用她那一雙冰冷的手托住了莫一凡的臉頰,歪着腦袋仔細看了半天,最後又把一隻手****莫一凡的脖子裡,感覺了一下莫一凡的體溫,然後才鬆了一口氣,很嚴肅地說:“假如我現在還沒瘋的話,那麼我看……我們好象還沒死!莫先生,我……我說得對嗎?”
莫一凡用力地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很對,不過……我懷疑我好象是真的瘋了!”
那輛華麗的法拉利已經沒辦法再開了,此時留在車上只能是等着警察來羅索,兩個人迅速下了車,到最近的一家咖啡館裡坐了下來,然後李右右立刻打電話叫了私人律師來處理這件事情。
一大杯咖啡進肚後,李右右的臉色終於恢復了幾分紅潤。抓過身邊的小坤包,從裡面抽出一盒女士香菸來,點燃了深深了一大口,然後一本正經地看着莫一凡說:“莫先生,謝謝你救了我……”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你不用謝我,因爲……嗯,現在那個襲擊我們的人到底是誰我們還一點兒也不清楚,說不定……那些殺死是來殺我的也說不定,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是我連累你了,哦,對了……你那輛車一定值不少錢吧?我可沒錢賠給你呀!”
李右右認真的看着莫一凡的眼睛,說:“好吧,哪怕真的象你說的那樣,可是你救了我一命總是不假吧,如果不是你……那麼剛纔我想我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可能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所以……哦,不……我知道你這個人簡直就是高尚得有些古板。自己正大光明贏來的錢都不肯要,我如果說要給你一筆鉅款做酬謝,你也一定不會接受的,是不是?”
莫一凡愣了一下,閉上眼睛,很有種要殺人的衝動。他心中暗說:事實上我的確是救了你一命,你真要給我點兒酬金我爲什麼不要呢?這錢可是拿得正大光明,而且也不可能會因此惹什麼麻煩,你到是給我呀!
然而他心裡雖然是那樣想的,可他再怎麼貧困,也沒達到敢張口向別人討要報酬的程度,無奈之下只得從牙隙裡擠出了幾個字:“哦……是……我……我當然不能要你的……你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