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李恪探病

後日,傍晚,渤海郡王府。

李奉慈嗜酒,十數年來,不曾一日不飲,但凡斷了一日的酒,便覺渾身不適,精神不振。而早在昨日,李恪要來的前一日,李奉慈便被李長沙盯着不準飲酒,已經饞了整整一日了。

這一日,自打一早,李奉慈便盼着李恪早早地來了渤海郡王府,探望了他回去,好叫他喝個痛快,解了腹中的饞蟲,可也不知李恪是故意的還是怎的,竟就一日不來,直到晚間,這才送上拜帖,登門入府。

渤海郡王府外,李長沙接了大都督府的拜帖便出府迎候,在府門處等候李恪拜府。

“本王初至幷州,因有諸多軍務未理,故而未能及時登門,一直拖到晚間,還望堂兄勿怪。”李恪帶着一衆王府衛率剛到郡王府門外,便看到了府外等候着的李長沙,拱手道。

李長沙連忙也拱手回道:“大都督見外了,大都督奉旨督邊,巡狩河東,自當以軍務爲重,而後私交,咱們堂兄弟又不是外人,如此客氣作甚。”

李恪笑道:“正是,正是。”

李長沙擡了擡手,對李恪道:“府外風大,大都督還請入府歇息,阿爹已在府中等候了。”

李恪道:“不敢勞伯父久候,還請堂兄引路。”

說着,李恪便跟着李長沙的身後進了渤海郡王府。

李恪此來本就是爲探望李奉慈這位伯父,李恪進了郡王府後便直奔李奉慈歇息的內院而去。

李恪進了內院裡間後,擡頭一眼,便看到了一個四旬上下的中年男子,這男子李恪也看着眼生,正靠着躺在牀沿,此人自然就“抱病在府”的渤海郡王李奉慈了。

李奉慈面色略顯蠟白,精神不振,倒也真有幾分病患的模樣,只是不知是因饞酒饞的,還是故作出來的模樣。

“侄兒李恪,拜見伯父。”李恪走到李奉慈的牀邊,拱手拜道。

“虎頭來了。”李奉慈見狀,當真是一副腿腳不便的模樣,輕輕掀開衾被,掙扎着想要起身還禮。

李恪看着李奉慈的這幅作態,不禁覺着好笑,但也還是忍住了笑意,連忙伸手擋下了李奉慈,道:“伯父重患在身,又是長者,不必多禮。”

李奉慈聞言,這才又躺下了身去,靠在了牀邊。

“我記得上次在長安見你,你尚是扎着總角之辮的小兒,如今再見,竟已是翩翩少年郎,坐鎮一方的大都督了。”李奉慈看着李恪,當先開口道。

李恪坐在牀前的錦凳之上,也看着李奉慈,問道:“侄兒離京前還曾聽父皇提起伯父,父皇說伯父身子康健,一向少有病患,怎的突然就如此了。”

李奉慈輕嘆了一口氣,啞着嗓子,對李恪回道:“哎,虎頭有所不知,其實我這一身病患,是由來已久了,只是我在晉陽,陛下在長安,相隔甚遠,我又不願陛下憂心,故而未曾告知罷了。以往吧,倒也不覺着什麼,只是今歲入秋,竟又突然重了,竟都下不得牀了。”

李奉慈的話說完,李恪臉上也正和時宜地露出幾分戚泫,道:“咱們李家雖有坐有天下,但礙於朝政,父子叔伯卻都不得常聚,實在是惋惜,伯父病重,侄兒身爲晚輩,也未能及時問候,實在是羞愧啊。”

李奉慈聞言,竟是一臉正色地回道:“無妨,咱們李家既有天下,便該爲天下萬民謀福祉,豈可貪念私情,枉顧天下百姓所託呢。”

李恪道:“伯父所言極是,侄兒羞愧難當。不過好在如今侄兒奉旨巡狩河東,駐於晉陽,便可常與伯父相見了。”

李奉慈聽着李恪的話,似有日後要常來府中探視他的意思,頓時慌了,若是李恪每日都來見他,他還如何飲酒作樂,他府中蓄養的百名姬妾豈不也無從消受了嗎?

李奉慈忙道:“虎頭既是奉旨來此,當時邊務爲重,豈可因私廢公,伯父這邊有長沙照看,你便不必擔心了,還是好生操勞公事,勿負陛下所託纔是。”

李恪道:“這個伯父不必擔憂,侄兒早有安排。”

李恪說完,對一旁跟着的王玄策吩咐道:“先生,自明日起,每日早間你都需遣人來郡王府探望伯父,將伯父的情況告知於本王,一日不可綴,明白嗎?”

“諾。”李恪之言一出,王玄策便清楚了李恪的意思,當即應了下來。

李奉慈躺在牀上,聽着李恪的話,頓時急了,連帶着原本眼光渙散的眼睛都多了幾分神采。

李恪若是每日遣人來府上探望李奉慈,李奉慈還如何每晚醉酒笙歌,逍遙快活?恐怕到時就連出府門,都是奢望了。

李奉慈連忙對李恪道:“此事便不必如此麻煩貴府中人了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地很,一時半會兒無甚大事,好生休養便是了。”

李恪一臉正色地擺了擺手道:“誒,不可不可,伯父包恙,侄兒豈敢怠慢,侄兒不止要每日遣人探望伯父,還要命人進京向父皇稟奏此事,請太醫署遣太醫來此,爲伯父診治,伯父年已四旬,不比少年時了,可千萬大意不得。若是伯父真有個什麼不測,父皇該怪罪我照看不力了”

李奉慈自己方纔有言在先,李恪又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李奉慈也推脫不得了,只得先行應了,以待日後再另做計較了。

李奉慈言語中隱有一絲苦澀,對李恪回道:“虎頭有心了,如此便有勞了。”

“正該如此。”李恪握着李奉慈的手,笑道。

李恪在渤海郡王府又待了片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比之李恪剛出府時又暗了幾分,於是李恪起身對李奉慈和李長沙道:“伯父,堂兄,天色已晚,我便不在此打攪伯父歇息了,先行告辭。”

李奉慈“臥病在牀”,自然不便相送,於李奉慈道:“長沙,代爲父送一送虎頭。”

“那是自然。”李長沙應了一聲,便要送李恪出門。

李恪往屋外走去,正要跨步出門,突然一下子又想起了什麼,對李長沙道:“對了堂兄,我自長安臨行前父皇特贈了我幾罈子前隋時候宮中的美酒,窖藏數十載,正是酒不開壇香自來,最是醇美,改日你定來大都督府尋我,你我兄弟開壇暢飲。”

李恪的話出口,李長沙不好酒,倒是還好,可一旁嗜酒如命的李奉慈已經被饞蟲撓的心癢難耐了。李奉慈這纔想起,他的這個侄兒也有善飲之名,是能千倍不醉的。

李恪乃是皇子,李恪臨行,李世民賜酒於李恪,確在情理之中,仔細想來李恪所說當也不是虛言。而且李恪極得李世民寵愛,李世民賜於他的酒,自然也不是凡品,定是難得的佳釀。

李奉慈想着,只覺得口中的涎水便要順着嘴角流下了,恨不得即刻起身,便跟着李恪去了大都督府,兩人把盞言歡,飲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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