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將往華陰

皇子外放之官,尤其還是李恪這樣甚是得寵的皇子,一路之上自然頗具風頭。

李恪自長安東出,過新豐、藍田、渭南諸縣,過路地方官員紛紛設宴款留,李恪也不便強拒,短短百餘里的路,李恪一行竟生生走了三日,還未過了潼關,出關中地界。

“殿下,再這樣走下去也不知能否在月內趕到揚州了。”出了渭南縣,李恪身邊的丹兒也被這連日而來的宴請留地不厭其煩,算着三日才走下來的一點路,丹兒都覺得揚州之行遙遙無期了。

李恪算了算日子,回道:“若是這樣走下去,恐怕到了揚州,怎也得月餘的時間。”

丹兒聽了李恪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嘟囔道:“一路走走停停的,真不知何時纔是個頭?”

丹兒久聞揚州春景極美,想着一月下旬自長安啓程,二月怎麼也到了揚州,可如今南下一行走走停停,真不知到期何期了。

與丹兒一同跟在李恪身後的馬周聞言,笑道:“殿下持節出京,所到之處,如陛下親臨,地方官員豈敢怠慢,自然紛紛出城相迎。不過姑娘倒也不必憂心,待殿下至洛陽後便可棄馬從舟,自水路南下,直抵揚州,到時便會便利上許多。”

李恪奉帝命持節,代天巡狩地方,所到之處各地官員自然紛紛出迎,以示禮敬,不過待李恪到了東都洛陽之後,便不必再走陸路,而是取水路,借道大運河南下,一路之上除了糧草補給,便不必再臨岸停靠了,自然快捷上許多。

李恪的想法固然是好的,可凡事又怎會皆如他意,李恪自渭南出發,行了不過兩個時辰,剛剛靠近鄭縣的時候,竟又有一陣輕快的馬蹄之聲自他的耳邊傳來。

李恪聽着身後的馬蹄聲,只當是鄭縣官員命人前來,不禁眉頭輕皺。

其實這連日來的應酬,走走停停,心煩的不止丹兒一個,李恪也同樣如此。

聽着馬蹄聲越來越近,李恪心中已經想着該如何推掉今日的應酬早些趕往華陰,因爲他去華陰還有正事。

李恪在離開長安之前,楊妃曾專程將他喚入宮中,交代於他,要他過路華陰時前往去一趟楊府,代她上上一炷香,順道拜見楊氏族老。

早在昨日晚間,李恪已經命人傳信至弘農楊府,告知他今日午後將往府上拜會,現在他若是轉道去了鄭縣,必然耽誤他的約期。

與名動天下的弘農楊氏想比,區區一個新豐縣令又算得了什麼?李恪自然能權衡出輕重。

就當李恪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推掉邀約之事,李恪卻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殿下稍待,等等小弟。”這是一個少年的聲音,言語間還帶着幾分嬉笑的味道。

李恪聽着身後的聲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李恪不必看,便能知道他身後趕來的是誰,能在李恪面前自稱小弟,還如此嬉笑的除了他的發小秦懷道還能有誰?

李恪轉頭望去,果然,在他身後不遠處拍馬趕來的可不正是秦懷道。

“小弟秦懷道拜見殿下。”秦懷道策馬趕到李恪的身旁,坐在馬上對李恪拱手道。

李恪看着秦懷道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顯然是一路疾行而來,於是笑道:“懷道,你不在翼國公府待着,怎的到了此處?”

秦懷道道:“殿下出京,這等好事豈能不帶上我。”

李恪問道:“怎的?難道秦帥準你隨本王南下了?”

早在李恪即將外放的消息出來時,秦懷道便曾來尋過李恪,也向其父秦叔寶請命,欲隨李恪一同南下揚州,只不過秦叔寶卻並未準允,反倒將秦懷道訓斥了一頓,責令他不準出京。

可如今秦懷道竟出現在了李恪的眼前,李恪自然覺得訝異。

秦懷道聽了李恪的話,悻悻回道:“阿爹並未準我出京,我是趁着阿爹不備,溜出來的。”

之前因秦懷道欲從李恪出京,故而被秦叔寶責令關押在府中,連李恪離京都未能親自前來相送。

可李恪已於日前出京,秦叔寶對秦懷道的管制便鬆了許多,秦懷道這才得以偷偷溜出翼國公府,隻身逃了出來。

李恪訝然問道:“你是瞞着秦帥出京的?”

“那是自然,若是阿爹知曉,以阿爹的脾氣,我豈能出得來?”秦懷道回道。

李恪聞言,面露難色,對秦懷道道:“你瞞着秦帥出京,若是秦帥知曉了,追出京來,你該如何是好?”

秦懷道擺了擺手,混不在意地回道:“這有什麼,咱們只需走的快些,待阿爹知曉時咱們已經出了關中,他還如何能抓得了我?更何況還有殿下在此,只要殿下準了我,我不信阿爹還能自殿下手中搶人不成。”

李恪看着秦懷道的模樣,一副打定主意要隨他同往的意思,爲難道:“秦帥與本王有救命、授業之恩,我若是忤逆秦帥之意,強帶你出京,也不知妥還是不妥。”

李恪與秦叔寶之間的關係自然不是尋常的君臣,秦叔寶曾玄武門救過李恪的性命,後又以一身武藝相授,甚至還將自己隨身多年的虎頭湛金槍贈予了他,秦叔寶待李恪可謂恩深義重。

而李恪若是忤逆他的意思,帶着他的嫡長子離京千里,使他父子每日不得相見,李恪於心何忍。

秦懷道聽着李恪的話,頓時大急,忙道:“自古揚州便是煙花佳絕之地,三郎前往揚州快活,如何忍心留小弟一人在長安。”

秦懷道心急,竟連以往他們私底下的稱謂都叫了出來。

秦叔寶於李恪有恩,可秦懷道又與他情同手足,李恪被夾在兩人之間,一時間倒是爲難地很。

倒是一旁的王玄策見李恪爲難,出言對李恪道:“殿下不必爲難,依臣來看,小公爺能以一己之力溜出翼國公府,未嘗便不是大將軍的意思。”

李恪聽了王玄策的話,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低頭看了看秦懷道騎着的駿馬,果然,在馬的兩側正掛着他秦家祖上傳下的金裝鐗。

若是秦叔寶當真不願秦懷道隨李恪南下,秦懷道豈有機會自翼國公府帶出金裝鐗?

興許秦叔寶表面上不準秦懷道隨李恪南下,卻暗地裡使秦懷道得以偷偷溜出府門,未嘗不是爲了堵住朝中那些官員的嘴,免得叫有心人多疑。

李恪想了想,道:“本王當私下去信於秦帥,先將此事告知秦帥,不使秦帥憂心,後面的事情且待看了秦帥的意思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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