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宅事件過去將近二十多天,曹瑞他們一直沒敢外出,一直窩在家裡。曹瑞給報社打了電話將約稿的內容從九道灣兒衚衕殺人案改成了另一個普通的姦殺案了事。曹瑞現在考慮的是絕不能讓日本人察覺到自己和沈家殺人案有任何關聯。
這天去給密室裡送飯時張凌鵬對曹瑞說道:“曹大哥,我在你家打擾的時間也不短了,這些日子真是麻煩你們了。”
“怎麼你要走嗎?”曹瑞聽出張凌鵬話中的含義。
“任務完成之前我還不能走,不過我不能再住在你家了,萬一被日本人發現你們會有殺身之禍,如果那樣我是不能原諒自己的。”
“你說哪裡話,爲國驅除外敵是每個中國人的義務,你這麼說可太見外了。”
“不,我知道你們都是愛國的,你們的英勇事蹟我會想重慶政府如實彙報。我說要走是因爲重慶方面每隔一個月就會有專人在各個地區進行接頭,我算了一下,今天正好是接頭的日子。曹大哥我拜託你一件事。”
“叫我曹瑞就行,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
“那好,一會請你去趟琉璃廠,如果遇到一個走街修理鋼筆的你就問他戳了尖的派克金筆收不收,雖然尖戳了但筆帽一樣值錢。然後你把這支鋼筆給他看。”說着張凌鵬從衣兜裡拿出一隻鍍金的派克鋼筆遞給曹瑞。
曹瑞拿住鋼筆端詳了一會:“嗯,是隻好筆!”
張凌鵬繼續道:“如果是自己人他會說這筆好壞我都收,我一個西邊的朋友也有一隻一樣的。這樣就麻煩你帶他回來見我,拜託了。”
“你放心,我一會就去,你也準備準備。”曹瑞說完拿着鋼筆出了密室。
曹瑞爲了不引起別人注意沒有叫上黑子和王雅娜,自己一個人到了和平門外。大街上人來人往,時不時有巡邏的日軍從身邊經過。曹瑞擡手拉了拉帽檐快步走進了琉璃廠。
兩邊兒的店鋪有不少小夥計站在門口招呼着客人,街道里熙熙攘攘的挺是熱鬧。
曹瑞挑了一個沒人的拐角處站定,點了一隻香菸然後觀察着街道上來往的行人。
過了大概一刻鐘左右,一個穿着破舊長衫,手裡提着一個褡褳帶着眼鏡的男人出現在了曹瑞的視線中。曹瑞注意到這個人的褡褳裡插滿了各式各樣的鋼筆,這個男人一邊走一邊吆喝着:“修理鋼筆,修理鋼筆,不管是好鋼筆爛鋼筆爛七八糟的鋼筆都包修……修理鋼筆。”
當這個男人走到曹瑞身邊時曹瑞問道:“戳了尖的派克金筆你收嗎?尖雖然戳了但筆帽一樣值錢。”
男人一聽上下打量了一下曹瑞然後堆笑說道:“這個不好說,要看看您鋼筆的成色。”
曹瑞從口袋裡掏出了張凌鵬給的鋼筆遞給了男人。
當男人看到鋼筆時眼睛裡閃過了一絲興奮的光。男人擡起頭說道:“您這筆是好東西,好壞我都收,我以前一個西邊的朋友有一隻一模一樣的。”
曹瑞衝男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家裡還有幾隻,如果收你就到我家一塊兒收了。”
“好好,您受累。”說完男人跟着曹瑞走出了琉璃廠。
曹瑞怕有人跟蹤,特意繞了個大圈纔回到白家大院。
進院後曹瑞叫出黑子守在柴房門口,他帶着男人進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