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想說的話語
頤景小區，唐家客廳。
陸悠站在唐婉身後，左手托起她溼漉漉的秀髮，右手握着吹風筒，一點點幫她吹乾。
唐亦雄則是在廚房裡，咬緊牙關，虎視眈眈的看着親暱的兩人，兇狠的眼神彷彿要擇人而噬。
“狗屎東西！憑什麼你可以幫婉婉吹頭髮！”
他上一次幫女兒吹頭髮，還是在十年前，唐婉讀幼兒園的時候。
進入小學後，他就被排斥了，別說吹頭髮，手都不給他牽。
“別看了。”
趙慧娟撇了唐亦雄一眼，說道：“女兒終歸是要嫁人，只是這個時間早了幾年，看開點。”
“哼！”
唐亦雄將手上清洗過的青菜用力甩到洗手盆的菜籃裡，憤恨的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個臭小子憑什麼讓我女兒喜歡。”
五分鐘後。
陸悠關掉吹風筒，撫摸兩把唐婉溫熱柔順的黑髮，感受不到溼潤感後，又拿起一旁的梳子，幫她將頭髮捋順。
少了吹風筒運作時的嘈雜聲，陸悠找起話題和唐婉聊天。
“唐婉，你一般都是早上洗澡的嗎？”
“不是啊。我這不是想着你要來，故意去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好讓伱親的舒服點。”
“你爸媽還在家呢，想讓我怎麼親啊？”
“嘿！房門一關，嘴巴一閉，你想親哪裡就親哪裡。”
陸悠用梳子輕輕敲一下唐婉的頭頂，略帶訓斥的說道：“沒個正行，哪有女生像你這樣老想搞顏色的。”
“切！說得這麼正經，下嘴的時候可沒見你有半點遲疑。”
陸悠無話反駁。誰讓女朋友長得好看，叫聲也好聽，是個男人都不可能控制得住。
“現在可是在你家，說話注意點。你爸還看着呢，要是剛纔說的被他聽去了，肯定拿刀砍死我。”
唐婉偷偷瞄向廚房，正好對上唐亦雄瞪得像銅鈴般的眼睛，她趕緊收回視線，小聲說道：“哥哥，沒事的，我爸年紀大了，耳朵指定不好使，他聽不到的。”
兩人說話的同時，陸悠用髮圈將她的頭髮紮成一個小丸子。
“這是我最近新學的手法，你看看怎麼樣？”
唐婉點開手機的自拍，左右打量幾下，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還挺好看的。話說，你不是短頭髮嗎爲什麼還去學扎頭髮？”
“無聊時刷視頻刷到的，想着你也是長頭髮，也許能用得上，就點進去學一手。”
說着，陸悠雙手搭在唐婉的肩膀上，彎下腰，看向手機屏幕裡俏麗的臉龐。
“嗯，我想的果然沒錯，很配你。”
唐婉的臉蛋和五官，本就屬於柔而不媚的類型，再搭配上溫柔知性的丸子頭，把她溫婉的氣質襯托的更爲突出。
在廚房裡邊切豬蹄的唐亦雄，眼見兩人臉都快貼到一起了，立馬出聲喝止。
“幹嘛呢！幹嘛呢！不說話就當我們不存在是吧？趕緊給我分開！小小年紀就在這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唐婉無語的撇了自家老爹一眼，隨即起身牽住陸悠的手腕。
“走，我們回房間寫會作業，等吃飯再出來。”
陸悠給唐亦雄回以歉意的眼神，任由她把自己帶回房間。
聽到房門關閉並上鎖的聲音，唐亦雄氣得臉紅脖子粗。這還是唐婉第一次明目張膽的反抗他，而且還是因爲別的男生。
“這件黑心棉襖！看我待會怎麼收拾她！”
兩人剛鎖上房門，唐婉就迫不及待的摟住陸悠的脖子，整個人緊緊貼在他身上。
“哥哥，我們來玩遊戲吧，好久沒玩了。”
陸悠反手環上她的腰肢，問道：“不怕你家人聽見？”
“沒事，我可以忍住不出聲。”
“這可是你說的。”
話語未落，陸悠吻住了唐婉的紅脣。
昏暗的房間內，佈滿香豔的氣氛。
……
一個小時後。
兩人從房間出來，到餐廳就坐準備吃午飯。
只是此時的唐婉有些許不一樣。丸子頭換成鬆散的低馬尾，臉頰帶上兩坨淡淡的紅暈，嘴脣也是亮晶晶的。
坐在對面的唐亦雄見她這個樣，皺着眉頭，問道：“婉婉，你臉怎麼這麼紅，是發燒了嗎？”
唐婉垂下頭，貝齒輕咬下脣，不知如何回答。
她知道男朋友挺會玩的，但沒想到玩得這麼大，讓她十幾分鍾都緩不過勁。
唐婉伸出手，揪住陸悠的衣服下襬，輕輕扯兩下，示意他說話。
陸悠心領神會，微笑着說道：“唐叔叔，是這樣的，婉婉有道數學題和我意見相左，爭論得比較激烈，所以才臉紅的。”
“誰是你叔叔！”
唐亦雄惡狠狠的瞪着陸悠，咬牙切齒的說道：“還有，你小子叫誰婉婉？你們很熟嗎？不知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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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陸悠撓撓頭，還想着如何緩解他和唐亦雄之間的矛盾，趙慧娟就出聲替他解決了。
“吼什麼吼？不能好好說話就別說，裝的這個樣子！”
唐亦雄當場蔫了，默默低下頭，一言不發。
隨後，趙慧娟將一碗泛着油光的湯水擺在陸悠面前，滿臉和睦。
“來，小陸，嚐嚐阿姨煲的雞湯好不好喝。”
“好，謝謝阿姨。”
這頓午飯，除了悶頭乾飯的唐亦雄外，可以說是主客盡歡。
尤其是趙慧娟看到陸悠在和她閒扯家常的同時，還不忘給自家女兒夾幾筷子雞腿肉，心裡的分數蹭蹭上漲。
不顧此失彼，一直把婉婉放在第一位，合格。
陸悠嚥下盤子裡最後一片豬手，然後把筷子放到桌面上。
“叔叔阿姨，多謝款待，我吃飽了。”
“那我們……”
唐婉沒說完，就被唐亦雄打斷了。
“吃飽了就跟我來一下，有話和你說。”
沒給陸悠迴應的機會，他直接站起身，往客廳外的陽臺走去。
唐婉看着唐亦雄高大的背影，心底莫名多出幾分緊張。
“陸悠，我爸爲什麼叫你出去啊？”
“不清楚，問了才能知道。”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沒必要。”
陸悠離開座位，拍拍唐婉的肩膀，說道：“有些事得由我親自面對。放心，你男朋友很厲害的。”
說完，他不再多言，徑直朝陽臺上的身影走過去。
……
陽臺上。
陸悠來到唐亦雄身邊。兩人如出一轍，雙手撐在陽臺護欄上，望向外邊的風景，誰都不說話。
沉默一段時間，唐亦雄從褲兜裡摸出一包全新的軟中華，拆開包裝，抽出一支遞給陸悠。
“來一根？”
“不了。”
陸悠推回他伸過來的右手，說道：“我不抽菸，不喝酒。”
“還行，算你過關。”
唐亦雄把煙塞回盒子裡。他其實也不抽菸，這包中華還是熟人硬塞給他的，恰好可以測一下陸悠有沒有不良習慣。
“叔叔，我們也別試探了。”
陸悠轉過身，平靜而認真的說道：“直接開門見山吧，您叫我出來有什麼事？”
“好，那我就直說了。”
唐亦雄對上陸悠的眼睛，擺出成年人的氣勢，給他施加壓力，冷冷的說道：“我要你立刻和我女兒分手，並離開我家。”
“對不起，我做不到。”
陸悠神情絲毫沒有變化，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很喜歡婉婉，不管是現在亦或是以後，我都不可能和她分手。”
和唐婉在一起半年，陸悠早已經把這個美麗動人，活潑伶俐的女生牢牢的刻在生命裡。
怎麼可能因爲別人一句話就把她抹去。即使這個人是她父親，陸悠也不會退讓。
“唐叔叔，爲什麼在趙阿姨都允許的情況下，您還是不同意我和婉婉在一起？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你還敢問爲什麼？”
唐亦雄眼裡噴薄着怒火，握手成拳，用力砸在鐵製的護欄上，發出“嗡嗡”的迴響。
“婉婉她纔讀初三！初三你知道嗎！你怎麼敢在她這麼小的年紀就和她談戀愛的！”
“叔叔，我想糾正一下。我和唐婉在讀高一，今年九月份開學就是高二了。怕您不知道，跟您提一嘴。”
場面一時間非常的尷尬。
“咳咳。”
唐亦雄輕咳兩聲，緩解氣氛，繼續說道：“高一又怎麼了？高一就能談戀愛嗎？你們這是早戀！馬上給我分手，趕緊的。”
“我不！”
陸悠依舊寸步不讓。他好不容易追來的女朋友，兩人又恰好處於熱戀中，哪能說分就分。
“我覺得我們談的挺好的，又沒產生影響負面影響，憑什麼要分手，就因爲年紀小嗎？”
“對，沒錯，就因爲年紀小。十五六歲，你懂得什麼叫愛，什麼叫責任嗎？書都沒讀明白，又沒經濟能力，就來追女生，除了花言巧語，你有什麼？”
陸悠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想要打架的情緒，再緩緩說道：“唐叔叔，想必你沒有從趙阿姨那瞭解過我吧？”
唐亦雄沒有回答，默認了他的說法。
“既然如此，那我來說說。你們家長不讓早戀，最大一個原因就是擔心影響成績。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完全沒必要擔心。
我自入學以來，每次考試都是理科第一名，即使談戀愛後，也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唐婉她也是如此，穩定二三名，從不下滑。
然後，你說的經濟能力，這您更不用多慮。我姓陸，家在沈園那邊，唐婉和我在一起會得到比原有更好的生活。”
聽到最後一句，唐亦雄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成績代表的只是未來的可能性，其帶來的衝擊力遠不及真實存在的背景。
陸家，他當然有聽說過。沉穩低調，家風良好，不四處炫耀，還有紅色背景。那不是富字可以形容的，富過三代即爲貴，陸家便屬於真正的貴字階層。
“你……你一個富家子弟，怎麼會看上我女兒？”
“富有與否，只是讓我的生活質量更高，形成的世界觀有些許不一樣。但本質上我也是個普通人，是羣衆的一員，唐婉那麼漂亮，我喜歡她很正常。”
陸悠打小就被爺爺教育過這樣的一句話：“你生在陸家，不意味着高人一等。”
所以進入春華後，他可以很迅速的和班上同學友好交流，逆天和傻唄除外。
唐亦雄的沉思一陣，說道：“還是不行。你們此時的喜歡，更多是荷爾蒙引起的衝動，不足以支撐你們走下去，很容易分手的。”
“那什麼時候才能叫做不是荷爾蒙以前的衝動？高中畢業讀大學嗎？還是說工作以後？
在我看來，一段感情能否走下去，不在於兩個人的年紀大小，而是彼此的思想有沒有契合，態度是否認真。
叔叔，您是成年人，見的也多。您覺得我們年紀小，感情不穩定，難道您就沒見過成年人分手嗎？”
唐亦雄沉默不語。他肯定見過，還有不少是發生在他認識的人身上。
“我和唐婉經歷的是不夠多，但我們都很喜歡也很適合對方，也做好了一起走下去，共度難關的準備。
誓言都是虛幻的，我不會去向您保證什麼，也不想着讓您一下子就接受我。
只希望您能給我點時間，我會用實際行動說明，我和婉婉談戀愛，是認真且有規劃的，不是玩玩而已。”
將自己想說的話盡數說出來後，陸悠邁步走進客廳，讓唐亦雄獨自一人在陽臺，望着外邊風景發呆
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