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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慕?”顧文柏彈了彈身上根本就沒有的灰塵。
郭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離開,下一刻卻是又笑了起來。
顧文柏到了兵馬司,帶着一批人就離開去了南大街那邊集合起來。
雖還是白日,但街上的攤子都已經擺開了,隔幾家就有一家掛着各式各樣新奇的燈籠,更別說衙門裡今年特意安排的掛在街邊的燈籠。
不少圍着的人驚奇不已,只道今年同往年不同。
聽到話的,顧文柏幾不可察地皺了眉頭。
郭散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文柏鬆眉微微一笑。
佈置了大半個月了,三大衛都參與其中,又在陶安裡,南大街這裡一向又是安穩。倒是不用怎麼擔心出了什麼事情。
只是到時候或許會有一些混亂。
這些也都是小事。
加上這陣子,城門那邊也一直有人暗地裡在排查。皇帝也不是一個人走在大街上,顧文柏倒是也放心。
雖說一個疏忽,可能讓人鑽了漏洞。
但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願意鑽漏洞的人怕是沒有那麼愚蠢。
顧文柏帶着人逛了一會兒,經過一處攤子的時候,覺得幾隻燈籠可好,買了下來讓顧成送回府裡和棗子衚衕。
趙氏讓桃嬌把燈籠放好:“等安哥兒回來後,拿給他。”薛和安一早就去了趙先生那裡說要伺疾病。可這麼一個小孩子哪裡能伺候人啊,不過大家都沒有這個意思,也就讓他用了這個明目。趙先生正好拘着他說話,不過晚上是要回來的,到時候燈籠拿給他肯定會高興。
桃嬌拿着燈籠去放好,春杏已經走了進來。
趙氏問:“老太太怎麼說?”
“……老太太說還在曲陽的時候。就想留了月季在身邊伺候着,如今回來正好,在身邊留一陣子到時候挑個好人家,也不委屈她當年爲姑娘受的傷。”
趙氏點了點頭。
月季被送回來的時候,田七什麼也沒有說。
一來他是個不知情的,二來到底是一樁醜事。就是自己的孃家,薛寧也沒辦法派人去講,倒是月季自己進了趙氏後就請罪了。
趙氏想問情況,月季卻是沒有繼續在說。
直到丁老夫人那邊把月季叫了過去。
趙氏心想這樣的處置也好,省得她操心。不過寧姐兒那邊,過個幾天還是要去看看,可別出個什麼事情纔好。
……
天漸漸暗下來後。顧文柏帶着幾個人抄近路去了南城的一座酒樓。
等了一會兒,纔看到一羣人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看着已經是個五十歲的人,身穿錦袍,身邊護着的人眼冒精光。顧文柏忍不住心裡嘆了一口氣。朝着跟在一旁的趙元朗微微頷首。
今上這時也看到了顧文柏,就對趙元朗道:“認識?”
就算沒有個薛寧,兩人也是認識的。
趙元朗只是點頭笑:“顧大人是下官的表妹夫。”
今上眯了眼睛點頭:“你表妹是姓薛吧。”
趙元朗應是。
今上擺了擺手。
兩夥人進了酒樓的包廂裡面。
顧文柏帶着人行禮。
今上擺手:“起吧,不用拘束,今日就是出來閒逛的。”
顧文柏自然不會真的傻傻的就相信了,依然態度恭敬地謝恩。起身站到一旁。因着當過暗衛才更知道眼前這位老人的巨大能量,顧文柏只會更加小心翼翼。
酒樓裡送了吃食進來。
今上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
一白麪不長鬍須的中年人就拿出一根銀針,等驗過後。纔拿起一雙筷子。
衆人靜立不語。
等門被敲響,鄭宏和姚霖先後進來之後。
顧文柏才心底暗驚。
三皇子過來,並不驚訝,怎麼四皇子也過來了。
那二皇子呢?
他怎麼沒來?
但無論如何,過了今晚。只怕不管是沒來的二皇子,和過來的三皇子。都會開始惦念上四皇子了。
這是今上的意思?
顧文柏心口砰砰直跳,面上的表情更加沉靜了。
趙元朗餘光瞥見,微微一笑。
“父皇。”三皇子和四皇子行禮。
今上嗯了一聲,說道:“既然人齊了,就一起出去逛一逛吧。難得出來一次。”今上也知道至於他的身份,出來一次可不容易。
同之前安排一樣。
護衛的人只留下兩個,其他人都隱藏了起來。
一行人裡今上身邊靠得最近的就是三皇子和鄭宏,隨後本來是趙元朗只是他退後一步成了四皇子和姚霖走在前頭。
顧文柏同趙元朗並肩而走,眼角餘光不時地注意周圍的動靜。
“放心吧,出不了事情。”
若不是確認自己聽見了,顧文柏幾乎以爲趙元朗在自言自語,聲音極其小聲,不過等聽完後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
可就是知道了,也不敢絲毫馬虎。
如今若是他出了事情,榆錢衚衕裡的人可就……
趙元朗沒有繼續說。
今上似乎很有興致,時不時地走到攤子前面。
三皇子似乎對這些很是熟悉,站在一旁解釋用處。
顧文柏冷眼看去,跟在身後的四皇子同活絡的三皇子一比顯得木訥了許多。
不討喜?不會上前?
聽人說四皇子的性格同生母相似,都是個不怎麼會說話的人。也就是因爲如此,方嬪從來不曾受寵過。
到了南大街迎客來附近,人流就越發的多了起來。
姚霖和鄭宏已經專注地護衛在今上身邊,而趙元朗也被叫了過去,天家父子兩個人加上一個趙元朗正在猜燈謎。
顧文柏站得不近不遠,雖不是耳聽八方。眼光思路,卻也是小心謹慎,卻又不讓人注意着。其實在南大街出現的人,大家都心裡一杆稱。
看着今上一行人的樣子,雖不知道真實身份,也會知曉不好惹。
就看着身邊的人都是不留痕跡地走開,就能看到了。
其實趙元朗說得沒錯。
現在想來,今上今天不帶了二皇子出來,還真是挺安全的。
若是出了事情,不在場的二皇子自然會指責三皇子。而在場的三皇子就要小心謹慎地護着今上。
就看他今日那麼貼近,怕是要辛苦得很了。
“顧大人。”身旁有人出聲。
顧文柏轉頭對上……清澈的眼睛。
這雙眼睛,顧文柏基本上只在薛和安身上看到。可今天卻發現是在四皇子這裡也有這種感受。
顧文柏楞了一楞。
半晌後才微微彎腰。
四皇子並不在乎顧文柏沒有行禮,這大街上的又不是傻了,故意招人注意。
四皇子笑道:”顧大人,皇子妃常常念起顧夫人。若是顧夫人有了空閒,來四皇子做客也好。“
顧文柏心裡微涼。
四皇子朝着他笑了一笑。走開了幾步。
離今上一行人不遠,離落後的顧文柏不近。
就像是孤身一人走在大街上。
顧文柏猛地搖頭,又重新注意起周圍的動靜起來。
等到了月亮掛在半空的時候,今上才似乎終於逛夠了一樣準備離開。
一行人繞開人流,轉角就出現了馬車以及一列侍衛。
顧文柏眼神微閃。
等今上上了馬車,他今日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趙元朗朝顧文柏走來。
其他人都已經離去。
姚霖和鄭宏身爲三大衛的人又分別帶了三皇子和四皇子出來。也要送了他們回去。
“表哥。”
趙元朗點了點頭,目光往他身後頓了一頓。
顧文柏回過頭去。
郭散咧開嘴笑。
……
院子裡,只有兩個人。
柳含煙坐在椅子上手裡端着茶盅。高高的擡着下巴,俯視着跪在眼前的人。
紫雪臉頰青腫。
似乎被人用力打過,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更別說一頭青絲披散了下來。
“怎麼?沒成功?”
紫雪含着淚,就是想說話。可臉上腫得根本張不開嘴,只能默默地流淚。
柳含煙輕哼一聲:“下人就是下人。還想和我平起平坐?想得倒是美?”
紫雪拼命搖頭。
想說她沒有這個想法。
“沒有?”柳含煙嗤笑:“你倒是好本事,竟讓姑母也爲你遞話。”說着目光一冷:“我告訴你,別想。表哥只能是我的。”
除夕那一次去顧府。
顧夫人讓柳含煙擡了紫雪,畢竟顧夫人覺得柳含煙當了顧文柏這麼久的姨娘,卻依然根本近不了身。這纔打算換個新的顏色。
紫雪是柳含煙的丫鬟,賣身契在她手裡,日後就是得寵有了孩子,對柳含煙只有好處。這是顧夫人奉勸她的話。
柳含煙當着面的時候,咬牙應下來了。
回來之後,也的確幫着給紫雪機會了。
“怪你笨。”柳含煙輕輕呷了一口茶:“我都給了你機會了,是你沒有抓住。”
紫雪緘默不語。
得罪了柳含煙,她是知道自己日後沒有好日子了。
原以爲……
紫雪已經不知道是後悔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
院子內的光亮一直到了天明。
柳含煙纔打着哈欠去睡覺。
紫雪跪了一個晚上,艱難地起身,卻是一個踉蹌整個人撲到在地上,直接撞到了桌角。砰地一聲動靜,讓柳含煙停下腳步。
柳含煙冷冷看了一眼離開。
一個薛寧已經讓她暗恨不已了,再來一個,柳含煙怎麼會願意。
她爲了顧文柏付出多少,好好的一個嫡女做了姨娘。
現在自己的丫鬟都要爬到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