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準你非禮我
他的心被刺痛,年齡雖小,但不代表有些事情不清楚。
蘭兒姐姐,分明是在失蹤的時間內被欺負了。
只是,他人微力薄,連討回公道這種事情也做不到,更加不能去問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免戳到她的痛處,平白讓她難堪。
就在這個時候,柳未央突然聽到有嗩吶喧鼓的聲音響起。
便離開房間去看,結果發現是戶部尚書來提親,他倒是沒有食言,媒婆聘禮都準備的妥妥當當的,粗略了問了幾句知曉他並無家室後,柳未央才允他進來。
之後去找蘭兒,“有人來提親,現在在正廳。”
蘭兒聞言,容顏上閃過複雜的情緒。
有緊張,有怨恨,但更多的是認命。
而後在君天行和柳未央的安排下走到正廳,看了眼來提親的男子,長的倒不俊美,相貌尋常,但看起來沉穩可靠,便直接答應了這門親事。
她是傳統女子,在她的認知中清白給了誰,就只能嫁給誰。
幸好對方肯娶她,要不然像她這樣失去貞潔的女子,非但永遠都嫁不出去,還會在背後被指指點點,遭人詬病,長這麼大,她何嘗不知道人言可畏。
能嫁出去,已是最好的結局。
昨天經歷那種事情,若說再有孕的話,她自己也沒法獨自承擔這個後果。
這樣做,對她自己是好,也能讓其他人不再擔心她,她知道四小姐肯定因爲這事愧疚了好久,若她能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而且還是這種高官,四小姐也許就不用內疚自責。
柳未央看了眼蘭兒,有些心疼。
她自然知道蘭兒的想法。可成婚這種事情真的不能草率啊。
看着對面欣喜的戶部尚書楊剴,她再問了些詳細情況讓,然後開口,“你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吧。”她還想近距離的看看這人究竟人品如何。
言罷看着君天行,“他也許就是你的未來姐夫,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君天行眼光轉變成冷硬,有些怨意轉瞬即逝。
姐姐昨天才被欺負,今天就有人上門提親。
只怕那種禽獸事情就是眼前這人做的吧~
要不然他堂堂戶部尚書,要怎樣的女子沒有,怎會恰到好處的帶着絲絲愧疚在這個時候來提親。他姐在他心中永遠是最好的,他自然是捨不得姐姐嫁的,恨不得給姐姐報仇。
但話又說回來。戶部尚書身居高位,自然少不了左擁右抱的機會。要是真想薄情不負責,大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要是害怕被纏上,也許會給些銀兩。或許以妾位。
可他今日前來,卻正兒八經的提親,並許以妻位。
僅從這份對姐姐的尊重來說,勉強湊合。
遂扁了扁嘴,“我覺得這事還有待觀察。”
柳未央暗笑,君天行這麼說。大抵是有些認可吧,其實道理很簡單,像戶部尚書這樣的人按說最講究門當戶對。應該會娶個貴族小姐撐門面,卻向蘭兒提親。
足見這是個重內在,肯負責的男子,就憑這點,不算太糟。
戶部尚書見此。手輕指,命人打開小箱子。“這裡是我所有的家當,房產地契,名下的田地店鋪,還有我收藏的所有值錢的玩意,南海明珠,北海珊瑚…”
柳未央順着他手所指的地方望去~
發現箱子被塞的滿滿的,但仍然能夠清楚的辨別出裡面有不少地契。
除此之外,珠寶首飾也不少。
緊接着戶部尚書又命人打開第二個箱子,“這裡面是我收集的古籍,送給未來的妻弟。”
君天行聞言,默默的走近。
隨手拿起本古籍,想看看究竟是哪朝的。
誰知不小心看見箱子底部有個紅點,看了眼戶部尚書後,好奇的撥開書籍,結果發現是紅綢,裡面似乎包裹着什麼東西。
鑑於這東西是送給他們姐弟的,他這時候也不客套。
要是以後事情不成,他又不拿走對方的禮,也沒有什麼顧忌。
只是在看到紅綢裡面包的東西的時候,君天行眼底閃過不知所措,他擡起不解的眼看着蘭兒,有些猶豫,“姐~他認識你。”
蘭兒也早已愣在當場~
這些繡品都是她拿出去賣的,怎麼會全部在他的手中。
她就算反應再遲鈍,也知道此事絕不可能是巧合,他是刻意買走的。
原來在昨晚之前,他就見過她,可是她分明對他沒有半點印象啊。
柳未央看見那繡品下方小小的蘭字,眼底閃過了然,蘭兒若真能嫁的好人家,是蘭兒的幸福,但何嘗不是自己的,也許她需要感謝上蒼垂憐,讓她可以不用揹負自責的包袱。
這場禍事,終是得到個不錯的結果。
這就是所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戶部尚書能如此費盡心思,應該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只是該說的話,她還是必須說,看着戶部尚書,“你要是敢負了蘭兒半點,我便讓你和你的前任相同的下場,你要相信,我有這個能耐。”
戶部尚書楊剴表情上盡是肅然,“絕不相負。”
他知道柳未央有那個能耐,他也相信他自己。
不是因爲被威脅才選擇妥協,而是因爲這原本就是他的堅持。
後來吃飯的時候,戶部尚書不斷的給蘭兒夾菜,極盡體貼。
君天行沉默的在旁看着,那些都是姐姐愛吃的,這人似乎調查姐姐好久,連她的喜好都弄的清清楚楚,所以他這是快有個姐夫了嗎?
柳未央眼底眉梢都是笑,蘭兒有個歸宿,比她自己嫁出去還高興。
真想不到二皇子的腦殘行徑,竟然成全了蘭兒的幸福。
看着蘭兒眉眼間盡是不適應和羞怯,柳未央悄悄的放下碗筷離開,她原本就沒打算在這裡接着蹭飯,現在總算完全放得下心了。
來到念軒的時候,風念夜正在賬房。
柳未央掠過長桌行到他的面前,“幫我查,戶部尚書的家底,他有沒有什麼酗酒發瘋之類的不良嗜好,或者行爲放浪,喜歡拈花惹草?還有,他屬於哪派。”
目測戶部尚書是個好男人,可是她需要更大的保證。
這古代又不能和平離婚,若真的嫁出去就沒有回頭路。
風念夜放下手中的賬本,“四個字:身家清白。”
他早就知道柳未央會來問這個問題,所以早早就查好了。
昨夜戶部尚書說要提親的時候,他也在現場。
既然是要提親,自然需要把對方的底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擡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柳未央,風念夜嗅到熟悉的香味,心情極好,在看到那樣決絕無情的她後,他才越發體會到看到她沒刺的時候是多麼的彌足珍貴。
貪婪的想要留住這片刻的靜謐,風念夜擡眸,“你還想知道什麼?”
柳未央搖頭~
既然風念夜說戶部尚書沒問題,那麼她便信。
眼瞅着沒自己什麼事情,也不想打擾他看帳,便轉身打算離開。
手不期然的被拽緊,回眸的剎那,恰好迎上他幽深的眸光,他的聲音中帶着懇求,“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柳未央看着那眸光,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話在舌尖打轉,吐字變得極爲的艱難。
到最後無聲的嘆息,“你何苦呢。”
明知道我們有可能會變成兩隻互相扎傷的刺蝟,卻非要留住。
說實話,她其實已經不怨風念夜,也不打算徹底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可當日之事留下的陰影依舊在,她總想着,若是不再黏着,是不是矛盾就會少點。
風念夜起身,溫柔的吻上她的脣。
蜻蜓點水之後,打算離開,“我非你不可。”
沒有她,他覺得天地間只有黑和白兩種顏色,沒有她,他不知道那些回憶還能支撐多久,才能不寂寞,沒有她,他突然想關閉所有的鋪子,不知道賺再多的錢有何意義。
以前的時候,他們不相逢。
他總是費盡心思的想要建立自己的商業帝國,以贏作爲畢生的樂趣。他不允許自己比武輸給人,不允許自己敗給皇上的打壓,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決策失敗。
那麼長的時間,他輸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自從遇見她,他贏的次數寥寥無幾,倒是在不斷的輸。
輸給她的冷漠和倔強,輸給她的聰明狡黠,她就像剋星,存在於他的生命中,不得不愛不認傷害,但更像暖星,讓他找到了新的生命意義,那就是:守護愛。
所以,她是他的不可替代。
柳未央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吻他,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的強吻,也似乎不敢做長久的停留,唯恐她不高興。
心底什麼地方彷彿被觸動了,她突然伸出柔弱無骨的手攬着他的脖子,覆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馥郁的芬芳劃過他的耳畔,“我準你,愛我。”
風念夜眼中劃過光亮~
她這是打算徹底不鬧彆扭了嗎?等這句話等的好久。
欣喜如狂的他,還沒來記得告訴她,他有高興。
柳未央就將脣從他的耳畔偏離,轉而位置,隨後以柔軟的四瓣含住他的上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