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玥看着二嬸走出來,立刻拉着自家的哥哥,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她乾笑地看着於氏說道:“二嬸,您回去了?”
於氏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只是那一雙哭紅的眼睛看得出之前的她情緒有多激動。於氏越過安茹玥和安景煥離開了香梨院,在此期間,連一句話也沒說。
安茹玥和安景煥看着於氏的背影,直到屋子裡的安鵬天出聲之後,兩個人才回過神,走進了屋子裡。
安鵬天好氣又好笑地看着進屋的兩個兒女,說道:“你們兩個好本事啊,竟然在門外偷聽,膽子變大了!”
安景煥聽到安鵬天的話,傻傻地笑了起來,而安茹玥臉上掛着俏皮的微笑,說道:“父親,您又沒有不讓我們偷聽,哎!孃親都不讓我們正大光明地聽,那我們只好在門口偷聽了!”
許氏聽到女兒的辯駁,無奈地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你這個鬼丫頭!”
安茹玥嬌笑地坐在許氏的身邊,看着她和安鵬天,問道:“父親、孃親,你們覺得現在二嬸是不是就去找祖父呢?”
許氏和安鵬天對視了一眼,對着自家好奇的女兒無奈地笑了笑,隨後安鵬天說道:“她應該去了,不過這事也輪不到我們管,好好過我們的日子就行!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安茹玥點點頭,站了起來。對着兩人福身之後,和安景煥退出了房間。
再說於氏這邊,當她離開香梨院之後,往後面唾了一口,對着香梨園方向露出厭惡的表情,身邊的張嬤嬤看着於氏的動作,嘆了一口氣。說道:“夫人,我們只能去找家主幫忙了,可是這不是和老夫人作對嗎?”
於氏緊緊地抓着帕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這樣,我還有什麼辦法?大哥大嫂不幫忙,我只能親自去找父親了,不然,就眼睜睜地看着輝兒被母親抱走,走吧!”說完,於氏朝前院的方向走去。
於氏在請求安慶源。在書房裡面呆了一刻之後,紅着眼圈。臉上掛着輕鬆的笑容,走了出來,對着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張嬤嬤點點頭之後,張嬤嬤鬆了一口氣。
不久之後。書房裡面傳來一陣椅子被踢翻的聲音,隨後安慶源氣沖沖地從書房裡面走了出來,往文氏的院子裡面走去。第二天,就傳來文氏生病,昨晚夜叫太醫入府的事情。
“小姐。您不知道,今天在廚房裡面,她們都討論着家主昨晚和老夫人吵了一架。聽老夫人院子裡面的丫鬟說,這一架吵得挺兇的,家主還打了老夫人呢!”夏竹一大早,就跑進安茹玥的房間彙報着打聽來的消息。
安茹玥聽到夏竹的話語,點點頭,輕笑了一聲,“看來,二嬸真的去找了祖父了,還鬧出了這麼一通事情出來,看來以後,祖母肯定對二嬸心存芥蒂,以祖母小心眼的性子,以後二嬸在祖母面前,肯定得有一番罪受了!
“母親,媳婦服侍你服藥!”於氏從丫鬟的手中拿過來,一臉歉意地看着文氏。
一臉蒼白的文氏看到於氏這一副討好的樣子,一氣之下將她碗裡的藥汁給打翻在她的身上,怒氣衝衝地叫道:“給我滾!不要一副假惺惺的樣,我沒有你這樣的媳婦,在我面前做一套,在外面做一套!滾!”
於氏怨氣地看着自己身子被潑得一身藥汁的衣裳,看着面前怒指她的文氏,她忍住怒氣,隨後一臉恭敬地說道:“母親,您打兒媳,罵兒媳都行,可不要拿您的身子來賭氣。”
文氏看着她這一副忍氣不發的樣子,垂下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活了那麼久的文氏怎麼看不出她的不滿,再次氣得拿起身後的枕頭砸在她的身上,氣憤地說道:“給我滾!”
一旁的溫嬤嬤臉色擔憂地上前安撫着文氏,看着面前的於氏,一臉責備地說道:“二夫人,您還是先離開吧,老夫人身子不好,您在這裡,她見您心情也不好!”
於氏聽到溫嬤嬤的話語,眼裡劃過不滿,隨後擡起頭,還是一臉關切地說道:“那兒媳告退了,嬤嬤,您好好照顧母親!”
當於氏退出房間的時候,只聽到身上傳來文氏的怒吼聲,“當初我就不應該給鵬海娶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隻白眼狼,我要寫信給鵬海,叫他休了這樣的女人!”
於氏一聽文氏的話語,身子一僵,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心裡的怨念更加重了,文氏恨她,她何嘗不恨有這樣的婆婆呢,快了,等女兒身體恢復了一些之後,他們立即就返回泉州。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安茹玥細數着時間,這後天就是十五了,過了十五,哥哥就回西山學院讀書,而二嬸她們應該也呆在京城不久了。
前幾天,安茹玥聽說安茹婷病情已經穩定,人也清醒的時候,就到芳婷院去探望她,難知道卻碰見了她發脾氣的場景,再次將屋子裡面可以砸摔的東西全摔在了地上。看着當時安茹婷赤紅的眼睛,嘴裡叫着要殺了安倩華的話語,安茹玥都懷疑她得了失心瘋,後來二嬸的趕來才阻止了她的動作。
原來清醒後的安茹婷發現她竟然得了耳疾,幾乎聽不到身邊丫鬟的聲音,這一個發現,讓她崩潰了。她氣得將屋子裡面的東西給砸了,試圖想聽到一絲聲音,可是,無奈,一點聲音也聽不到,只能聽到耳邊一陣嗡嗡嗡地響。
安茹玥站在門口,看着相擁抱着一起的安茹婷和許氏,一抹輕蔑的笑掛在嘴角,安茹婷,你痛苦了?絕望了?可是,你知道嗎?這還不是結束,上輩子,這輩子,你種下的因,也要食下這惡果,這叫惡有惡報,知道嗎?
安茹玥轉身離去,接下來安茹婷呆在京城的時間,她不再過來探望,她不值得自己的同情。
“啪嚓”,許氏一臉蒼白地看着面前的安鵬天,手中的玉筷從手中掉落了下來,摔成兩半。
安鵬天看着許氏這一副模樣,擔憂地眉頭蹙了起來,“夫人,您沒事吧?”
“老爺,您可不可以再說一遍,您說什麼過段時間就嘗不到我的手藝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許氏顫抖的嘴脣艱難地說完這句話。
安鵬天看到許氏一臉擔憂的樣子,將筷子撂下,笑着拉着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說道:“瞧你擔心的,我又沒有出什麼事,就是過完節,可能下個月初,我就隨着皇上去江南。”
許氏聽到安鵬天的話語,臉色還是沒有緩過來,緊張地說道:“老爺,上次女兒刺殺的事,您沒有和皇上說嗎?怎麼還要下江南,這......這不會出事嗎?”
安鵬天搖搖頭,“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上回我和皇上說了之後,皇上派人調查,是抓了一些人,應該沒事了,這下江南本來皇上就打算在年後就去的,讓皇上改變主意,難!”
許氏聽到安鵬天的話語,眉頭緊緊地蹙起,抓着安鵬天的手,說道:“要不?您不陪皇上去了,好嗎?這下江南的事那麼危險的,皇上身邊的大臣也不少您一個,怎麼非得讓您陪呢?”
安鵬天聽到許氏的話語,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立刻說道:“這句你可不能亂說出去,被傳到皇上的耳邊了,我這頂烏紗帽都難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又不是讓我遭受什麼大難的,這只是陪着皇上下江南而已,這對我來說,可是一件幸事。”
許氏臉上無分地無奈,她如果不是從女兒那裡得知刺殺這事,肯定也認爲是一件幸事,但是如今,這可是一件禍福相伴的事,她心裡可是擔心萬分啊!
晨起請安的時候,安茹玥看到自家的孃親臉色不佳,濃重的妝容卻掩飾不住眼角的青痕,看起來就是一夜沒有睡好的樣子,她擔心地說道:“孃親,怎麼了?”
許氏拉着女兒站在身邊,嘆了一口氣,說道:“等姨娘們請安完之後,再和你說吧!”
安茹玥聽到許氏這一副口氣,心情更沉重了幾分,她確定,應該是有什麼大事了。
當姨娘帶着庶女們離去,許氏語氣擔憂地將昨晚上安鵬天要陪皇上下江南的事告訴安茹玥,這一說,將安茹玥嚇得臉色褪盡,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許氏,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怎麼回事?竟然皇上知道有刺殺的這事了,他怎麼還下江南,還叫父親一起去,這怎麼會?難道皇上不擔心他的安危嗎?事情怎麼還延續着上輩子的路子,她做了那麼多努力,改變了不少事情,難道就是改變不了父親的命運嗎?
許氏用着沉重的語氣說完之後,擡起頭,看着女兒的臉色不對勁,小臉煞白煞白的,就在嘴脣上的血色也褪盡,眼神空洞的樣子,嚇得許氏立刻緊緊地抱住女兒,慌張地說道:“玥兒,你怎麼了?玥兒,你不要嚇孃親啊?”
許氏拍着女兒的後背,捧着她的臉,叫喚着,卻無法將安茹玥喚醒,嚇得她立刻對着外面叫道:“來人!快去請太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