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惠妍,果然在文太后身邊,不用說,今個文太后召見她,就有她的手筆在裡面。
只見蕭惠妍看到安茹玥注意到她,立刻衝着她露出一抹冷笑,眼中惡毒的神色如同一條毒蛇一般。看到她這個樣子,安茹玥暗暗握了一下拳頭,忍下心裡的怒氣。
坐在主位上的文太后認真地打量着安茹玥,隨後微笑着點頭,道:“越長越標緻了,起身吧!”
安茹玥聽到文太后的話語,恭敬地起身,直直站在殿上。
今天的文太后身着着一件湘紅色大紅妝霏緞宮袍,紅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緻輪廓,雍榮華貴,雖然已經年過花甲之年,但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出她年輕的時候美麗不可方物的人物。
前世,安茹玥聽說文太后在先帝在世的時候寵冠後/宮,雖然身居貴妃之位,但是在後/宮當中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她的兒子,當今的皇上備受先皇看中,在數個兒子中獨獨立他爲繼任的皇上,這個文太后也發揮了不少的作用。
就在安茹玥沉思的時候,只聽到文太后說道:“聽說,你的祖母隨你二叔下了泉州?”
聽到文太后的問話,安茹玥恭敬地回道:“是的,臣女的祖母身體不適,正巧臣女的二叔提出要帶着祖母去江南去休養,說那兒的氣候適應,說不定祖母能康復,臣女的祖父思量了一番,就同意了。”
安茹玥這話可是實話實說。這文氏去泉州雖說原本是安慶源先提出的,但是最後決定的可是安鵬海,目的不外乎就是爲了文氏的嫁妝。
太后聽到安茹玥的回答,似乎很不滿。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來,手拿着白瓷青花茶盞。低下眼瞼看着茶水中漂浮的茶葉,一時間,殿裡面詭異地安靜了一下。
安茹玥耳觀鼻,鼻觀心,敵不動,她也不動,十分平靜地微微低下頭。
突然。一個悅耳的女聲響了起來,“太后,安小姐還站着呢!”
“哦!瞧哀家都忘記了!來人,賜坐!”文太后恍然大悟地說道。
聽到文太后的話語,安茹玥掩飾住眼底的冷意。文太后原本就想要打壓她,故意冷落她的,如果不是有人提醒的話,文太后勢必要讓她多站會,不過,這人是誰呢?一聽就不是蕭惠妍的聲音,她可沒有那麼好心。
安茹玥壓下心裡的疑惑,對着文太后得體地行了一個禮,道謝之後。隨着宮女帶領下,坐在太后下首。
坐在下來之後,她悄悄地擡起了頭,才發現文太后身邊還站在穿着妙齡少女,身穿淡粉色的宮裝,裙角繡着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外披一層白色輕紗,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清秀如畫的眉,純粹而清透的眼眸,櫻桃小嘴不點而赤,看到安茹玥看過來,少女悄悄朝她露出了一抹淺笑。
安茹玥看着這個少女,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是誰,而文太后身邊的蕭惠妍聽到少女爲安茹玥出頭,她不悅的聲音說道:“雪怡,你不是要幫着太后去要避暑湯嗎?怎麼還不去!”
聽到蕭惠妍的話語,安茹玥臉上猛地一驚,眼前這個少女竟然是養在太后身邊的雪怡郡主!
蕭雪怡,她的父親是魏親王,魏親王是蕭陽曜最看中的兄弟,文武雙全的他極其忠心於蕭陽曜,卻不料在一次和和匈奴的大戰中,他中了敵人的埋伏而身亡,而魏親王妃和魏親王感情極其深,受不了打擊之後,也病重身亡,留下僅僅兩歲的嫡女蕭雪怡。太后對着失去雙親的蕭雪怡極其憐愛,就將其接近宮中撫養。可以說,這蕭雪怡也是文太后最寵的侄女。
聽到蕭惠妍責怪蕭雪怡,文太后不悅地蹙起眉頭,淡淡地說道:“這有着宮女呢!不需要怡兒那麼辛苦的!”
蕭惠妍聽到文太后袒護着蕭雪怡,她臉上閃過嫉妒的神色,但還快消失不見。
蕭雪怡語氣溫婉地說道:“太后,知道您疼怡兒,怡兒也不放心她們將這個避暑湯做成什麼樣了,一會沒有華山那麼的風味可不好吃,怡兒去看看!”
文太后聽到蕭雪怡的話語,眉目慈和地說道:“可別辛苦了,這不是還有宮女們嘛,一旁指點就好,可不許動手。”
蕭雪怡淡笑地點點頭,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等到蕭雪怡一離開大殿之後,文太后的目光落在安茹玥身上,慢慢地說道:“茹玥,哀家這樣叫你可好,以前你隨你祖母進宮的那會,哀家就是這樣叫你,不知你還記否?”
安茹玥聽到文太后的話語,起身恭敬地說道:“太后,能讓您叫臣女的名字,是臣女的榮幸。”
文太后看到安茹玥恭順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坐下回話吧!”
“是!”安茹玥聽到文太后的話語,坐了下來。
“聽說你和惠妍有些矛盾?”文太后立刻點破今天叫安茹玥來這裡的目的。
安茹玥聽到文太后的話語,臉上的表情不變回道:“太后,這些是很久前的事了,似乎惠妍郡主對臣女有些誤會。”
蕭惠妍聽到安茹玥將罪過推到她的身邊,冷笑了一身,說道:“本縣主可是對安小姐可沒有什麼誤會,安小姐是不是說錯話了!”
蕭惠妍的插嘴立刻讓文太后不悅地投給她一個目光,這個惠妍,以前的性子挺不錯的,怎麼她就去了一趟華山,回來見她就變了一個性子了?
文太后的不悅立刻讓蕭惠妍低下頭,再也不敢出聲。
文太后繼續將目光投在安茹玥的身上,“竟然是誤會,早些解開了爲好,妍兒因爲她的錯誤,也付出了代價,茹玥,你可否原諒妍兒呢?”
安茹玥腦袋微微低下來,文太后今天叫她進宮的目的,就是爲了她和蕭惠妍的矛盾的?讓她原諒蕭惠妍,其目的不外乎就是恢復蕭惠妍的郡主之位,讓她原諒蕭惠妍,怎麼能容易!
文太后看着安茹玥沉默不悅,她的眼睛眯了起來,這個安家嫡女實在太不識相了,竟然不給她面子!“茹玥?怎麼?難道你心裡對妍兒有怨恨?”
安茹玥聽到文太后話語中含着怒氣,隨即起身,跪在地上,說道:“太后,臣女不敢,只是在天香書院的時候,臣女多次想和惠妍縣主和解,縣主她她”說到這裡,安茹玥眼眶紅了起來,再也說不出話來。
文太后看着安茹玥一臉委屈的樣子,銳利的目光側頭看向蕭惠妍,說道:“你對茹玥做了什麼?”
文太后一句質問的話語頓時讓蕭惠妍跳腳了,她怒指着安茹玥,說道:“皇祖母,您可別聽到這個女人亂說,孫女能做什麼,她只是毀孫女的名聲,這個女人心黑得很。”
安茹玥聽到蕭惠妍的指責,眼裡的淚水猛地流了出來,哽咽地說道:“縣主,臣女能對您做什麼?這可是以下犯上,書院裡面的大家小姐,都知道,都知道您見到臣女都都”安茹玥一臉難堪,帕子捂着臉頰子,嗚嗚哭了起來。
安茹玥這一副樣子,更讓文太后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原本今天叫安茹玥過來,和蕭惠妍過來和解,隨便就讓安茹玥求她的皇兒恢復蕭惠妍的郡主之位,怎麼如今脫離了她的掌控了呢?
就在文太后準備出聲說話的時候,只聽見殿外有內侍唱報:“皇上駕到,玉貴妃駕到!”
一身明黃夔龍紋正服的蕭陽曜攜一身貴妃服侍的玉貴妃走了進來,臉上帶笑地說道:“兒臣見過母后!”
而蕭陽曜身邊的玉貴妃恭敬地對文太后說道:“臣妾參見太后!”
文太后對着玉貴妃點點頭,慈愛地看着蕭陽曜,說道:“皇上怎麼來了?”
蕭陽曜走到文太后身邊,當看着文太后身邊跪着的蕭惠妍,淡淡地說道:“都起來吧!”
而跪在地上的安茹玥聽到蕭陽曜的話語,一臉爲難地看着文太后,文太后看到安茹玥詢問的目光,淡淡地說道:“起了吧!”
文太后的話語頓時讓蕭陽曜和玉貴妃轉頭看向一旁的安茹玥,當看到安茹玥眼睛通紅,明顯哭過的樣子,文貴妃驚訝地捂着帕子,“玥兒,你這是怎麼一個回事?”
安茹玥低下頭,無措的樣子讓蕭陽曜和文貴妃更加起疑,蕭陽曜疑惑的目光看向文太后,只見她乾笑了幾聲,隨後說道:“哀家這不是聽說了惠妍和安家這位嫡女有些矛盾,算起來,哀家也是她的姨奶奶,叫她進宮,就想化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
蕭陽曜聽到文太后的話語,懾人的目光看向一臉心虛的蕭惠妍,隨即淡淡的說道:“母后,是不是有人在你的耳邊嚼耳根子了?”
蕭陽曜這句話聲音雖然不大,卻文太后身邊的蕭惠妍感動一股無形的壓力投在她的身子,頓時讓她喘不過氣,一臉蒼白無血色地像文太后投去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