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風流那次探望過福伯之後,這老兒歡喜得緊,逢人面前提起風流,那非吹噓一番不可。
“風流?”
幾‘女’心中同時一跳,都知道是陪輕歌來尋他的,沒想到一到萬泉城,就有了消息。
輕歌聽了名字,反倒羞澀起來,就如馬上就要見到他人,卻又想到他過去對自己的種種逃避,真不知道自己千里迢迢尋他,就算見到他,又如何開口?想着,便又起傷感。
反是‘玉’冰,一聽名字就笑了起來,高興道:“啊,是風流,原來都認識啊,都是自己人,我們也在尋找風流啊!”
楊雲飛揚半信半疑,道:“你們都是風流的朋友?我怎麼沒見過?”
煙霞道:“我們還沒見過你呢,不過他們琅嬛嶼中有曼舞和曼舞我都見過!”
菲菲道:“是啊,我們和曼舞姐姐幾月前還在襄陽會過面。我看兄弟你也使槍,也是琅嬛嶼中人吧,小‘女’子菲菲乃是五仙教教主白天的孫‘女’,絕不會欺騙!”
楊雲飛揚笑道:“菲菲‘女’俠的大名我在琅嬛嶼時就聽過,在下琅嬛嶼楊雲飛揚,不知其他幾位是?”
菲菲道:“二妹是武當派玄沉‘門’主‘門’下煙霞,三妹是四川琅嬛嶼輕歌,四妹是襄陽馭獸齋的‘玉’冰!”
‘玉’冰心直口快,沒什麼心思,笑道:“風流可是我大哥,這麼說你也是我大哥?使長槍的好冷酷哦!”
輕歌不語,這才從懷中掏出一支銀月形狀的髮簪,遞給楊雲飛揚,道:“這是風流送給我的!”
楊雲飛揚接過一看,卻是風流和自己汴京時候買的物品,便想:“當時問他買來想送給哪位姑娘,卻不見他說,現在出現在這位姑娘手裡,莫非這個柳小子原來早有意中人?”
楊雲飛揚胡思‘亂’想,倒是誤會了,要想那時候風流還不認識輕歌,顯然是想買了髮簪送給曼舞,不想後來‘陰’差陽錯。
既然有髮簪爲憑證,果都是認識的,楊雲飛揚一把將懷中莫小環塞給菲菲,笑道:“你的!”
福伯信任風流,搭着也信任楊雲飛揚得很,一切聽了他的安排。
菲菲連忙查看少‘女’傷勢,原來是驚嚇過度暈厥,重新將少‘女’安置在馬車內,福伯和昏‘迷’的車伕騎上楊雲飛揚的馬,楊雲飛揚親自駕車,由四‘女’兩旁,這才繼續往萬泉城方向去。
路上,‘玉’冰道:“楊大哥,你這是要去哪裡?”
楊雲飛揚道:“我們琅嬛嶼八姨、九姨還有風流約好今年二月在萬泉城風景最好的瑪祖港見面!”
便把昨年分手時候的約定說了一遍。‘玉’冰拍手道:“好啊,沒想到這麼快又能見到風流。”
菲菲卻皺眉,儘管她也十分想再見到這牽掛的人,不過似乎風流武當山離走是在逃避衆人,顏山編的那番話又騙得了誰?見輕歌秀眉低垂,微‘脣’緊閉,到嘴邊的話也就沒說出來,怕傷了這位多情的三妹。
過了正午,一行數人就進了萬泉城城,最開心的還是菲菲,畢竟這裡離家也不遠了。萬泉城代家可是巨戶,很輕易就打聽到去路。
半柱香後,便到了代府‘門’前。但見‘門’庭寬闊,朱‘門’高牆,大‘門’雙開,‘門’前立三尊饕餮雕像,表財源只進不出。賓客僕從裡裡外外,比那菜市還熱鬧。
楊雲飛揚皺眉道:“這代府好像是辦什麼喜事吧?”
福伯見安全到地了,長吁口氣道:“那是當然,你沒見‘門’上貼着‘壽’字,咱們家外老爺後天的生日呢,總算趕到了!”
這時有兩位下人過來,笑迎道:“幾位是來賀壽的吧?”
福伯擔心起小姐病情,忙道:“賀壽是自然要的,不過我要先見代老爺,麻煩通傳,就說成都的家親來了!”
家丁樂道:“來這裡的每個人都想見咱們老爺攀攀親,老爺和大少爺現在都沒空,你們實在要見就先等着吧!”
菲菲下馬,來到家丁面前,掏出些碎銀‘交’與他,道:“小哥,馬車裡坐的是代老爺的外孫‘女’,麻煩你通傳通傳。”
家丁接過銀子,見這美貌‘女’子出手闊綽,才道:“好,好,好,通傳沒有問題,不過這幾日少說也來了幾個‘女’兒,十幾個外孫外孫‘女’,老爺見是不見就不管我的事了!”
衆人正鬱悶,就見府裡有客送出,乃是位着官服的官爺。送客的是個老漢,裝扮斯文,似乎地位不低,所有家僕見了都要打招呼。
福伯眼前頓時一亮,見這老漢與人告辭後就要進府,騰地站了起來,老大嗓‘門’喊道:“李旺,老旺,老旺!”
那老漢慢側身道:“誰啊,這麼沒禮貌!”
福伯彷彿年輕了數十年,連蹦帶跳竄下馬,叫道:“是我啊,老福啊!”
李旺就見衣衫襤褸,渾身污泥的老頭跑過來,有些眼‘花’,道:“老夫?我還自稱是老夫!”
福伯乾着急,忙抖了抖身子,道:“是我,李福,你仔細看看!”
“李福!”
李旺湊近看,果不其然,不是李福是誰?二十年前的老兄弟相見,李旺也不嫌髒了,頓時攙着李福道:“福老大啊,你,你怎麼就捨得回來了啊,幾十年了,咱哥倆再不見上一遭怕是要等下輩子咯!”
福伯指着車裡,‘激’動道:“小,小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