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冥身心一動,其餘蓬萊六老豈甘若後,幽劍鳴亦同樣劍眉一挑,滿頭銀髮便如鍼芒般隨後揚逸,一席粗布羅衫越顯陳舊了。
風流忽然眉‘毛’一掀,暗道;“有人來了!”。
進入空冥中的他明智自然比起往常要強盛上許多,通過洗‘精’伐髓之後,不但感覺‘肉’體堅硬程度大大增加,即使是‘精’神力也是有着水漲船高之勢。
心念一動,便停止了功法的轉動,張開了雙眸,注視着硃紅赤‘門’。
一道!倆道!..七道,還有...還有一道!
八道氣息正快速無比的朝着自己這方面‘逼’近,迅速無比,不用多想,能擁有這樣實力的,自是琅嬛六仙無疑,只是還有一道不知是誰?
風流心中隱隱有着一個問號,還有着一份期盼,腦海中不由的閃過滿地紅葉掃秋風,寒月流灑疑狐仙!輕歌的身影。
“咯吱!”硃紅赤‘門’緩緩而開,發出濃重的摩擦聲,首先印入他眼簾的正是掌教柳青冥,隨後幾道身影幾乎同時而至,正是琅嬛六仙以及幽劍鳴。
風流瞧得仔細,面‘色’無恙,心中卻是帶有幾分失望,因爲直至最後一道幽劍鳴的身影跨進‘門’檻也並沒有瞧見腦海中期待的身影,不由的幾分失望、落寞。
“這是什麼味道!”。
“好臭!”。
他臉上的失望神‘色’並沒有被衆人發現,耳畔卻響起了幾道不一的聲音,連柳青冥都不由的老臉蠶眉懸起幾分。
“好臭?”
風流神情一愣,瞅着自身一瞧,原本的青‘色’長衫不知何時早就已經渲染成了斑駁的污穢之‘色’,瀰漫着濃濃的腥臭味。
風流不由的有幾分尷尬,先前進入空冥狀態根本就沒有發現自身的異常,接踵而來的便是琅嬛六仙等人,還未來得及發現不妥之處,此刻神智一清醒,自己已經滿身污穢腥臭難聞,料想必定是先去洗‘精’伐髓所褪去體內雜質導致的。
心中不免有些恬燥。
風流趕忙站將而起,施禮道;“掌教,各位長老!”,當眼神同幽劍鳴在空中‘交’接的時候,幽劍鳴頷首對其淡淡一笑。
柳青冥眼睛眯成一條弧線,帶有幾分厭惡神‘色’;“這是怎麼回事,方纔我等在外,這靜養閣整個便是紅光滔天,這..這房間又是腥臭難聞,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着火了?”。
風流有些尷尬,空手抱拳回答;“弟子不知,弟子只感覺沉沉一覺,起來便是如此!”。
對於柳青冥他原本就沒有什麼好感,當初天萊閣初次一見,便給了他下馬威,有道是“愛屋及烏,恨屋自然也就及烏了!畢竟同柳青嵐也是有着‘交’惡。
此刻又看到柳青冥厭惡的嘴臉,更加心生不悅,語氣便也顯得冷冰冰起來,朱顏血一事自然是守口如瓶,也就詳裝不知。
柳青冥自然聽得出風流話中語氣的不尊敬,還未等他發作,一旁的柳青冥便捻銀鬚慈笑出聲;“乾坤師弟,他昏‘迷’三月,方纔醒來,不知其中詳情也是自然,呵呵!你先去洗漱一番,我等在這等你!“。
“等我?”風流心中一驚。
心念數轉,暗道沒有什麼好事,便偷偷朝着衆人查看而去,想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不過顯然沒有找到答案。
風流擠出一絲笑意,道;“弟子現在就去!”說罷,便起身下‘牀’,當與幽劍鳴擦身而過之時,瞧見的卻是對方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容。
風流離去,柳青冥嚷嚷道;“也不知是‘精’明,還是糊塗,這麼腥臭難耐,居然會一點沒有反應?真是!....”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
柳青冥環視房內一週,卻無異樣,心料那衝房而出的紅光必定是風流搞出來的,只是不知具體怎麼回事,不過風流醒來,他倒是老壞開胃,喜‘色’可見,這樣一來,古‘洞’遺蹟便不用再獨自一人前往了。
越想他越是開心。
“這房間確實腥臭了點,不過倒是簡單!”柳青冥笑笑出聲,手腕一翻,不知何時已然多了一粒鵝蛋大小的圓珠,散發着‘乳’白光暈,圓珠一出,便有股股清香瀰漫出。
鶴仙人調侃笑道;“想不到乾元掌‘門’還隨身攜帶蝶蝴‘精’魄,除臭倒是頗具功效!”。
柳青冥心情大好,眉開眼笑出聲;“這蝶蝴‘精’魄不過偶然得之,也沒什麼大用場,幾乎忘卻了,現在倒好,恰好派上用場了!”。
柳青冥口中呢喃有詞,手心平攤,那蝶蝴‘精’魄便脫手而出,繞着房內周旋起來,散發出陣陣‘乳’白光暈,不多時,房內腥臭之味一掃無遺,反而有着股股清香,‘精’魄回收,柳青冥‘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大家先坐,等着他回來吧!”柳青冥話落之間,率先入座,衆人也一同坐下,不時的便會朝着‘門’口望去。
片刻功夫,風流已經洗漱完畢,落得個乾淨清爽,神采奕奕的回到了靜養閣,見到他的到來,琅嬛六仙談笑頓止,便顯得有些肅穆起來。
柳青冥微微慈笑道;“坐下說話!”。
風流聞言本想推辭,但覺得那般顯得做作了,便拉開一張松木椅坐下,人雖坐下,卻只是腚部粘邊而已。
柳青冥一瞧左右,最後眼神定格在風流身上,問道;“你可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風流瞥了眼‘門’外皚皚白雪,料想自己估計昏‘迷’的時間有些久了,恭敬道;“弟子不知,應該有些時候了!”。
柳青冥淡淡一笑,道;“你已經昏‘迷’三個多月了,這三個多月可讓人心憂!”。
風流聞言被嚇一跳,他知道自己昏‘迷’有些時日,但也只是感覺沉沉的睡上了一覺而已,料想有些時日,聽柳青冥口中一講,已經三月有餘了,這卻是他沒想過的。
風流心中雖然感到意外,卻沒有言語,很快便恢復了氣定神閒,因爲他知道柳青冥因該還有後話,果然——
“原本你‘性’命垂危,命懸一線,我及衆位長老都是束手無策,方纔卻有弟子前來稟告說你轉醒了,這着實奇怪,你可知原因?”柳青冥試探道。
風流微微搖頭;“弟子只感覺沉沉深睡,一覺剛醒,掌教以及衆長老便到了,實在不知!”。
“哦?”柳青冥一聲狐疑,死死的盯着他,風流只感覺倆把刀刃般鋒利的眼神在身上游走,倍感壓力,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鬆懈,一旦鬆懈必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到時候扯出朱顏血的事情就麻煩了。
已經打定主意,絕口不提朱顏血的風流,心神一秉,身子卻更是正‘色’了幾分。
柳青冥仔細的盯着他一陣,想從對方的‘精’神氣上感覺到異常的‘波’動,但是卻失望了,此刻的風流氣息‘波’動完全正常,再瞧他那氣定神閒的模樣,倒不像有假。
“此子‘精’神力倒是日益高漲,真是奇哉!”柳青冥‘精’神力回收,心中腹排不已。
要知道,他這樣的元嬰巔峰修爲單單只是‘精’神力威壓便可讓普通人肝膽俱裂身亡,風流雖然不是普通人,也有一定修爲,但是還能保持住氣定神閒,這已經讓他吃驚不小了。
柳青冥眼神一斂,宛如蟄伏毒蛇;“不可能,你的傷情我等都斷定過,昨日還是垂危不已,輕歌還爲你前往找尋縹緲峰劍閣請劍閣使者救你一命,今日你便安好的站在我等面前,這一切你當真一無所知?”。
風流臉‘色’一冷回答;“乾坤長老你方纔自己也說了,我昏死三月有餘,昨日還是生死垂危,怎有意識,今日自己醒來也便醒來了,難道還有假!”。
柳青冥咄咄‘逼’人的語氣,讓他也是心中十分不悅,如此赤.‘裸’.‘裸’的懷疑,以風流的爲人秉‘性’又怎能不怒。
“這樣說來,你自己轉醒倒是奇蹟了!”柳青冥暗含譏諷,抖嘴一笑。
“若說奇蹟,也只是上天眷顧!”風流針鋒相對,倒把柳青冥氣的惱羞成怒。
整個房間,因爲倆人的對話霎時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壓抑的不得了。
柳青冥捋須一笑;“呵呵,不管奇蹟不奇蹟,人醒來便好,只是輕歌、瘋癲老鬼算是白走一遭了,你龍落大師兄恰好如期便要四九天劫來臨,正好可一睹渡劫!”。
柳青冥的話倒是聽的順耳不少,風流站起身子,拱手道;“是!”。
“恩,那你好生休養!”柳青冥穩重的起身,其餘衆人也是如同,剛剛的一切雖然未能抹去衆人的懷疑,但是卻也是無跡可尋,疑‘惑’也只好都憋在心裡了。
“龍落師兄,可否留步!”衆人走到‘門’口,風流叫喝出聲。
幽劍鳴身形一頓,便轉過身來,瞧着風流,疑問的眼神打量着。
“龍落啊!雖然你是我琅嬛島弟子中的佼佼者,但尚需勤勉,否則你這天才的頭銜便要易主嘍!”柳青冥走到‘門’口,眼神一眯,瞧了眼風流不冷不熱道。
心一跳!
柳青冥這話一出,風流、幽劍鳴不由的眼神都彼此注視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