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五鬼的地位還高?”情僧和尚、慧沁師太等人都滿含驚訝地低聲念道。
“扶桑鬼界恐怕也只有鬼帝和三幽的地位比五鬼更高了,難道這紫鬼是三幽之一?”幾乎所有知情的人都在這樣猜測時,一衆妖邪中唯一一個沒有下跪的鬼影飛快地迎了上去。
“魂兒,你終於來了!”迎上去的鬼影略顯‘激’動地將紫‘色’鬼影拉到身邊,欣喜地喊道。看這鬼影的一身紫衫‘蒙’面裝,以及她那形如鬼魅的氣質,竟與紫‘色’鬼影有四分相像!
“這‘女’鬼又是何身份?似乎與那紫鬼關係匪淺啊!”情僧和尚疑‘惑’地嘟噥道。
“師叔···”聽到情僧和尚的嘟噥,華鍾尊者湊了上去,低聲道:“弟子記得剛纔‘混’戰時,那‘女’鬼和她身後的那個紅髮男子一直沒有出手,想來···”
這時,華鍾尊者話沒說完,紫‘色’鬼影竟然朝迎上來的‘女’鬼乖巧地喊道:“孃親···”
紫鬼這一聲“孃親”,恍如晴天霹靂一般炸響在情僧和尚等經歷過天地浩劫的老前輩心頭。
“孃親?這怎麼可能!”情僧和尚幾乎是嘶啞地低念出聲,轉頭與詹銘道仙對視時,二人眼中都充滿震驚,震驚之中,甚至還暗藏一絲惶恐。
“師叔,怎麼了?”察覺出情僧和尚、詹銘道仙二人的異樣情緒,依舊有些不解的華禪尊者急忙出聲問道。
他話纔出口,站在九華三尊者旁邊的慧清師太突然也古怪地問道:“慧沁師姐,你沒事吧。”卻是慧沁師太竟然也像失魂落魄一般站在原地,神情驚愕。
這時,詹銘道仙最先回過神來,訕訕一笑,轉頭對華禪尊者和慧清師太說道:“沒事,各位放心吧,我們剛纔聽到那紫鬼喊那‘女’鬼孃親,因此愈加對那紫鬼的身份感到好奇!”
詹銘道仙話雖這麼說,而且說話時也努力裝出平靜的神態,但華禪尊者等人卻還是能從他那閃爍的眼神中讀懂些東西。也正因此,華禪尊者幾人越發感到疑‘惑’。
“師叔幾人都是經歷過天地浩劫的前輩,早已不爲外物所動,可看師叔幾人剛纔的神態似乎很是古怪,到底是何事竟能讓師叔幾人爲之動容?”華禪尊者等人心頭都浮現出這樣的疑‘惑’。
僧侶這邊各懷心思,而妖邪那邊,紫鬼面帶微笑地走到跪倒在地的妖邪前,微微點了點頭,道:“都起來吧。”一邊說,他一邊迎向‘色’‘欲’魅鬼和紅髮男子。
“血叔、魅姨,小侄因有要事,因此未能親自爲二位破封,慚愧的很哪!”紫鬼分別朝‘色’‘欲’魅鬼和紅髮男子欠了欠身,便算行禮了。
只是,紫鬼雖然只是欠身行禮,紅髮男子卻像連這種禮節都承受不起一般,連忙揮手連道“不敢”,而‘色’‘欲’魅鬼更加直接,竟然又單膝跪地,道:“少鬼主,還好你及時趕來了,不然今日的計劃恐怕要毀於我一人之手了!”
聞言,紫鬼先是楞了楞,沉‘吟’片刻後他忽然笑了笑,道:“魅姨是滕王閣之事吧?”
‘色’‘欲’魅鬼點了點頭,道:“少鬼主,剛纔奴家並不知道落星墩的情況,再加上受了召魂曲影響,因此奴家不得不撇下少鬼主,得罪之處還請少鬼主降罪!”這時的她,一掃之前的風‘騷’嫵媚,轉而恭敬了許多,似乎對紫鬼也頗爲忌憚。
“呵呵···”紫鬼輕笑意聲,道:“剛纔召魂曲響,連我都差點想來落星墩看看,何況是魅姨你!況且,那個時候魅姨將我拋下,此舉做的卻是對極,我怎會因此降罪於你!”
聽了這話,‘色’‘欲’魅鬼明顯輕鬆了許多,道:“多謝少鬼主寬宏大量!”
紫鬼擺了擺手,示意‘色’‘欲’魅鬼起來,爾後轉身朝紫衫‘女’鬼問道:“孃親,之前的召魂曲是您奏響的嗎?”
紫衫‘女’鬼搖了搖頭,閃着紫光的眼眸‘露’出一幅疑‘惑’的眼神,道:“剛纔魅姬趕來時也對我說了這事,當時我也很疑‘惑’,爾後我問了血公,他也說並未奏響召魂曲。”
“哦?”說話間紫鬼轉頭看了看紅髮男子,後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未奏響召魂曲。
“這倒古怪了!”紫鬼疑‘惑’地說道:“孃親,您曾說世間唯有萬魂笛能奏響召魂曲和安魂曲,不知這萬魂笛除了我們鬼界外,是否還有人擁有?”
紫衫‘女’鬼搖了搖頭,道:“萬魂笛須煉化萬人魂魄方能成形,當年鬼帝用盡全力也只煉化了十五支。更何況光有萬魂笛也沒用,若要奏出召魂曲,唯有藉助一件鬼界重寶的血煞之氣才能奏效。而世間既擁有萬魂笛又擁有鬼界重寶的,唯有我們三幽五鬼七羅剎!”
“這···”紫鬼聽完這話後,眉頭皺的更緊,低聲自語道:“三幽除了孃親外,幽‘豔’早已魂飛魄喪,而幽媚則因重傷留在了鬼界。至於五鬼,除了血叔和魅姨外,其他三位都還被封印着,至於七羅剎···”
說到這時,紫鬼眼神忽然一亮,猛然轉身看着紫衫‘女’鬼,道:“孃親,青面叔叔現在何處?”
“你懷疑青面?”紫衫‘女’鬼略微楞神,之後輕笑出聲,道:“魂兒,他連青血奪魄劍都傳給他那廢物兒子了,如何還能奏響···”
紫衫‘女’鬼話還沒說完,她便猛然察覺到自己頭頂傳來一聲尖銳的破空聲。破空聲還回‘蕩’在耳中,一道勁風便呼啦颳了下來。勁風過時,人影倏忽,卻是一路追着紫鬼過來的風流!
“哼!”紫衫‘女’鬼冷哼一聲,右手紫光一閃,看都沒看便朝飛速俯衝下來的人影擊去。
“噼啪···”一聲,只見一條白骨累累、紫光閃閃的長鞭‘抽’出,恍如紫龍騰空,狠狠朝人影鞭笞過去。
“紫液勾魂鞭!”風流訝異出聲,眼看紫鞭行將‘抽’中自己的頭,他絲毫不敢託大,身子凌空旋轉起來,同時右手祭出一柄通體流光的長劍。
“嗡嗡···”幾聲,藉助俯衝之速和旋轉之力,長劍飛快地在空中抖出一個劍影圓環,恰好將風流圍在了中間。
劍影圓環剛成,紫鞭卻像長了眼睛一般,竟然避開圍成一圈的劍影,轉而直接鑽進圓環中心,速度絲毫不減地“咬”向中間的人影!
風流似乎也料到了紫衫‘女’鬼有此一招,手中長劍忽然一收,緊接着圍成圓圈的劍影猛然掉轉劍尖,只一眨眼便齊齊朝風流刺去!
“這···”原本被人影施展出來防禦的劍影,突然間卻朝施展劍影的人刺去,這大出所有人意料的情景可謂詭異之極,衆人幾乎都以爲他是被自己的劍招反噬!
眼看着那個人影下有紫鞭來擊、四周有萬劍來刺的情景,處在風流下方的一衆妖邪都開始鬨笑起來,顯然,一衆妖邪見到風流落入‘插’翅難逃的絕境後,都已經認定了他必死無疑!
可就在這時,又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卻是‘亂’石堆另一邊的情僧和尚衝了過來。之前情僧一直在注意妖邪這邊的動靜,當風流剛一出現時,情僧和尚先是一喜,可等紫衫‘女’鬼出手時,他哪裡還看得下去。
“娃娃···”情僧和尚速度之快,直如閃電,聲音還未傳出,他人卻已行將衝到風流身邊,看這情況,風流似乎能躲過紫鞭‘抽’體、萬劍穿心的下場!
“呼···”妖邪這邊,又一道鬼影沖天而起,卻是那個受萬鬼跪拜的紫鬼突然一躍而起,飛速朝半空中即將被萬劍穿心的人影飛去。
“少鬼主···”正當一衆妖邪愕然出聲時,紫鬼忽然大喊一聲,道:“孃親對付那個和尚,這小子讓我來對付!”
聽到這話,紫衫‘女’鬼也大吃一驚,但旋即依言行事。只見他右手輕抖,看看要‘抽’中風流‘胸’膛的紫‘色’骨鞭突然縮了回來,轉而朝一手將要抓住風流的情僧和尚擊去!
這時候,紫鬼也已衝到了半空中,冷冷地注視着即將被萬劍穿心但神態卻依舊平靜的風流。
風流眼光一斜,瞥了一眼紫鬼後,手中心魂神劍一收,緊接着,那些堪堪要刺中風流的劍影忽然便停了下來,又開始慢慢地圍繞風流旋轉起來。
“你叫風流是吧,哼,膽敢當衆攻擊我,你膽子不小嘛!”紫鬼冷語道,表情似笑非笑。
“是你殺害了我癲師叔?”風流提劍直指紫鬼!
紫鬼眉頭微皺,沉默片刻後才輕聲說道:“你是說岱書宗的那個老頭吧?恩,沒錯,他是我殺的!”
風流身子一顫,強自壓抑心中的仇恨,接着道:“那麼,我所‘蒙’受的不白之冤也是拜你所賜了?”
紫鬼懶懶地撫‘弄’衣袖,一幅不置可否的模樣。
風流慢慢閉上眼睛,呼吸明顯變的急促了許多,顯然他似乎再難壓制‘胸’中的仇恨和怒氣了。可是,他最後還是冷靜了下來,幾乎是咬着牙問道:“那麼,剛纔抓走顏大哥的夜是你了?”
不知爲何,紫鬼一聽到這話,身子卻微微顫抖起來,但他很快便穩住情緒,神情玩味地問道:“你是說那個丹青宗的顏魂吧?”
一聽到紫鬼提及顏魂,風流的雙眼猛然便放出光來,顯然他對顏魂的安危很是關心。
的確,顏魂幾次三番救風流於危難之中,這番恩情,風流銘記於心。再加上風流接連被人冤枉時,顏魂是唯一一個願意相信自己、安慰自己的人,因此,顏魂可以說是風流至今爲止唯一一個稱得上兄弟的人。對於這麼一份難能可貴的友情,風流又怎能不珍惜?
似乎也看出了風流的心思,紫鬼冷冷一笑,打趣道:“怎麼,你很關心那個臭小子?”
頓了一會,紫鬼等風流臉‘色’越來越沉時才接着說道:“封禪大典時,顏魂險些壞了我的大事,今日他落入我手,定要讓他生不如死,以消我···”
說這話時,紫鬼的語氣狠辣無比,可臉上卻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兩廂對比,好是怪異。可是,紫鬼這番狠話還沒說完,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