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逐明話沒說完,顏魂便伸手打斷他,道:“輕歌,你先照看好風流,我去請前輩過來!”?
說話間,顏魂和風逐明便快步走出船艙。一出去,二人只見兩岸青山排撻、一江急流湍涌,四面山崖峭壁、八方重巒迭嶂,而在不遠處,一座形如青牛的山下,江水滔滔、浪花騰騰,其上鬼影憧憧、黑氣森森!?
顏魂二人仔細看去,赫然見到七個身纏幽綠水藻、手持三角尖叉的“水妖”站在七條水柱上,卻不正是之前在洪澤湖圍攻他們的夜叉!?
而在夜叉後面,江水澹澹,似有不少水妖江怪在江中涌動。這且罷了,偏生在七個夜叉前面,悠悠然站着兩個“人”,一着青袍,身上爬滿青綠小蛇,卻不是青蛇妖君是誰!?
而另一個,卻是個女子,但臉白眼藍、身形瘦俏,顯得邪異非常。她身披藍紗,紗上繡着一隻巨大的水藍色蠍子,藍紗隨着江風鼓動,紗上那隻蠍子精像活了過來一般,蠢蠢欲動!?
“怎麼就你們兩個出來了?”正當顏魂和風逐明被眼前陣仗驚呆時,和尚卻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二人身邊。?
“前輩;;;”顏魂回過神來,連忙問道:“這些妖邪怎麼會橫在江上。”?
和尚瞥了顏魂一眼,眼神玩味,卻沒回答他,轉而看着一旁的風逐明,問道:“其他人呢?”?
風逐明立馬應道:“還在船艙裡面,風流好像傷勢復發,輕歌正在照顧他!”?
“傷勢復發?”和尚略顯吃驚,嘀咕道:“那小子的傷不重啊!”一邊嘀咕,和尚一邊朝船艙走去。?
顏魂急忙拉住他,道:“前輩,妖邪就在前面,我們絕非他們的對手,是不是趕緊馭船後退?”?
風逐明聽了這話,立馬附和道:“是啊,是啊,若再不走,等那些妖邪圍攻我們,那我們就插翅難逃了!”?
和尚回頭冷冷地瞪了顏魂二人一眼,道:“怕個啥,有和尚在,哪輪得到你們着急!”?
說完這話,和尚再不理會顏魂二人,徑直走入船艙。?
“娃娃;;;”和尚剛進船艙便看到哭的梨花帶雨的輕歌,急忙問道:“你哭個啥,跟爺爺說,怎麼了?”?
輕歌聽到和尚的聲音,立馬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拉住和尚,帶着哭腔說道:“前輩,風流他的手;;;”說着說着,輕歌已泣不做聲。?
和尚搖了搖頭,輕輕抓起風流那雙焦黑的手,只看了一眼,和尚便驚呼一聲,道:“噬心盅!”?
輕歌聽到和尚的話,心裡又急又惑,嗚咽着問道:“什麼噬心盅?”?
過了片刻,和尚又皺着眉頭,自語一般地呢喃道:“噬心盅只會將傷口灼燒成血紅色,可他的手怎的會成這樣?莫非不是噬心盅?”?
“前輩;;;”輕歌幾乎快哭暈過去,聽了和尚的話後,她只能斷斷續續地問道:“你說什麼?風流他;;;他怎麼樣了?前輩你一定要;;;要救他啊!”?
可是,和尚像沒聽到輕歌的話一般,依舊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若是噬心盅倒不怕了,這娃娃有心魂神劍護住心脈,噬心盅絕難腐噬他的心。可看他的症狀,卻又不像噬心盅,呔,端的麻煩!”?
“罷了,和尚我哪管這麼多!”突然,和尚像下定決心一般,雙手一用力,猛地將風流托起到半空,而他自己則飛快地盤膝坐到長椅上,雙手結出數個法印,呼地幾聲,接連在風流背上的幾個大穴上拍了一下!?
還未等輕歌反應過來,風流的後背便已被和尚狠狠拍了數下,而風流也像受了重擊一般,張口噴出一口墨綠色的血!?
血一噴出,和尚立馬雙手合十,口口飛快地念誦着經文,身子漸漸泛出金光。?
“普陀淨航!”和尚低吼一聲,神似金佛的他雙手高舉過頭,恰好將手掌印在風流的後背,頓時,滿艙金光!?
正在這緊要關頭,艙門又被重重撞開,風逐明飛快地衝了進來,大喊道:“前輩,那些妖邪;;;”?
風逐明話才說到一半,正在爲風流療傷的和尚卻突然悶哼一聲,噴出口血來。而被和尚託在頭頂的風流也像突然失了依託一般,重重砸到了和尚的腿上!?
“前輩;;;”輕歌大驚,快步衝了過去,焦急地問道:“前輩你怎麼了?”?
和尚微微搖了搖頭,緩緩閉上眼睛,長吸口氣,因爲吐血而蒼白的臉色才紅潤起來。?
“嗨,差一點就能將這娃娃體內的巫毒逼出來了!不過沒關係,他體內只殘留了一點點毒素,想來以他的修爲應該沒有大礙!”和尚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笑着說道。?
輕歌聽了這話,心頭稍顯輕鬆。若不是風逐明衝進來打擾,前輩便不會因此受傷,風流的毒也能全清。一想到這,輕歌便忍不住瞪着依舊傻站着的風逐明。?
“前輩;;;”風逐明被輕歌這麼一瞪,立馬意識到剛纔自己犯了大錯,急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前輩正在爲風流療傷!外面那些妖邪中突然走出一個絕美的婦人,點名要將前輩您,所以我才急急忙忙衝進來,”?
“哼;;;”和尚也沒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站起來對輕歌說道:“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了,你在這看着他,等他醒了再一起出來!”?
說完這話,和尚便朝艙外走去,一邊走他還一邊嘀咕,道:“點名要見我?哈哈,看來和尚我的威名千年不減啊!”?
和尚正嘀咕着,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怪笑,道:“情僧,想不到千年不見,你的臉皮還是這麼厚啊!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麼厚臉皮!忽忽;;;”?
這話說的好沒遮攔,可和尚一聽到這話,卻絲毫不怒,而是楞在原地,雙眼瞪得大大的,無比驚訝地望着遠處妖氣沖天的江面。?
江面上,一股巨浪拍空起,而在巨浪上方,一位身着輕幔薄紗、頭結靈蛇髮髻的美婦人俏生生立着。這美婦人嬌笑着,身肢招搖、體態盈動,好生妖媚。?
這且罷了,偏生這美婦人所穿的紗幔質地極薄、幾近透明,一眼看去,她那曼妙誘人的**放佛籠着輕煙的月兒,迷人,勾魂!?
血氣方剛的風逐明望着美婦人,兩眼放光,幾近癡迷!?
“呔,你這孽鬼,竟又出來爲禍人間!”和尚大罵一聲,同時雙手合十,竟然唸誦出一段經文。?
經文一出,風逐明猛然回神,再非之前那種癡呆模樣。想來,剛纔他定是中了那美婦人的魅術吧!?
“哎呦,情僧哥哥,你怎的這麼說奴家,奴家在華山下對你可是朝思暮想啊!”美婦人似喜似嗔地笑罵道。?
“你這孽鬼,若非你從中作梗,我與柔兒怎會落到這般田地!當初將你封印在華山下,我這口惡氣始終出不了,今日你既然逃了出來,我定要將你生吞活剝,一消我心頭怒氣!”和尚大發雷霆!?
“呦,情僧哥哥,你真想將我生吞活剝了嗎?好吧,能死在情僧哥哥手上,奴家死而無憾!來吧,情僧哥哥,奴家等着你!”美婦人低着頭,似是嘆息又似是歡喜地說道。?
說完這話,她竟慢慢閉上眼睛,同時將雙手張開,似是在等待和尚賜死一般。只是,她身上穿的原本就幾近透明的紗幔,此時她雙手張開,胸前那兩團如脂似膏的玉兔便似要掙脫出來,這番模樣,哪裡是甘心赴死,分明就是**裸地勾引和挑逗!?
這麼一來,難得平靜下來的風逐明又深陷這種勾引之中,癡癡楞楞盯着美婦人的**,就差流出口水來了!?
不過,美婦人這等魅術,對風逐明這等修爲不高、定力不夠的年輕人或許百試不爽,但和尚連千年前的天地浩劫都能闖過來,如何還會受不了她的這等魅術!相反,美婦人越是這般不知羞恥地勾引,和尚便越發怒火中燒!?
“你這孽鬼,賤人,簡直找死!”和尚怒不可遏,破口大罵道!但罵歸罵,和尚被美婦人這麼一說,眉頭竟是皺了起來,低聲嘀咕道:“這孽鬼乃是不死之身,當年神公在世也無法將其滅殺,如今單靠我一人之力,恐怕只能與她鬥個旗鼓相當,這;;;”?
和尚正嘀咕着,美婦人突然嬌笑一聲,道:“情僧哥哥,奴家就喜歡你叫我賤人,就像奴家就喜歡你厚顏無恥一般!”?
她這笑,笑的花枝招展,真當得上傾國傾城,便是九萬里長江都似乎被這她這笑聲勾住了魂兒,洶涌的波濤霎時平靜了下來!?
和尚聽到這裡,滿心滿肺幾乎都要被怒火焚燒了,再控制不住,怒吼一聲:“孽鬼受死!”他正要不顧一切地飛去對付美婦人,一隻泛黑的手卻猛地將其拉住。?
和尚正在氣頭上,突然被人拉住,轉頭便要破口大罵,身後便已傳來一聲呼喊,道:“前輩,切莫動怒,不然就正中那妖孽的下懷!”?
說話的卻不就是醒轉過來的風流!?
和尚見是風流,暫時壓下心中怒火,長噓口氣,道:“你沒事了吧?”?
風流看着自己略微發黑的手掌笑了笑,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不然我不止救不了曼舞,連自己的命也要丟下!”?
正說着,風流見一旁的風逐明癡楞地站着,雙眼露出貪婪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不遠處的美婦人!風流知他被美婦人的魅術所懾,急忙對和尚說道:“前輩,你先喚醒風師兄吧!”?
和尚看都沒看風逐明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好色之徒,任他意淫吧!”?
風流無奈,不敢再說下去,急忙轉移話題,道:“前輩,那妖孽到底是何來歷,好像與前輩是舊識?”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書仙?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