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航的修爲比張寒低了一重,刀技也不見得比對方高明,面對張寒全力而爲的殺招,頓感壓力大增。
在拼命抵擋間,眼角餘光發現,鄧晨毅竟然沒有逃,連普東的劍器即將臨身,也好似沒有察覺一般。
眼看鄧晨毅就要命喪劍下,陳航大驚失色,可他根本無法擺脫張寒,只能大聲喊道。
“小心!快走!”
張寒嘲弄的一揚嘴角,暗自不屑道:南離宗弟子?偌大的威名,也不過爾爾!
“小子!怪只怪你知道得太多,還敢窺視菱真花,記住,殺你的人是我普東!”
普東臉露獰笑,體內元力猛的再增三分,勢必要一擊絕殺,這個不識時務的小子。
就在他的劍,距離鄧晨毅的心臟,只有三寸之時。
“嗆!”
一聲清脆的長劍出鞘聲響起,一抹閃亮的銀光閃現。
“啌!”
兩柄劍器悍然相撞,普東不屑:還敢做無謂的掙扎?那就別怪老子讓你痛苦的失去了!
他的念頭剛剛轉過,隨即就是駭然變色,他的劍器出現了一個豁口,這並不算什麼,畢竟對方所用的是百鍊精鋼級寶劍。
可讓他驚駭的是,從對方劍器傳來的力量,竟然瞬間擊潰了自己的元力,狂暴的洶涌而來。
“嗯!”
一聲悶哼,普東不受控制的蹬蹬蹬急退,同時瘋狂的運轉元力,想要化解體內的外來力量。
可讓他更加驚恐的是,那股力量堅韌無比,自己的元力根本無法短時間內將其撼動。
【這到底是什麼元力?這小子真的是虛境一重?怎麼可能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陳航和張寒雖然激鬥不止,但眼角餘光,也一直關注着他們。
本以爲鄧晨毅必死於劍下,可一擊之後,他不但沒死,連傷都沒有半點,反而是普東,面露驚恐的被震退了出去。
【什麼情況?】
這讓二人心中疑竇叢生,卻在這時,只見鄧晨毅長劍輕揚, 一股無形的凌厲之勢,自他體內蜂擁而出。
他的身形也在這一瞬間暴掠而出,劍若游龍般,帶着無匹的凜冽之姿絕塵而去,空曠的山坳,徒然間掀起了嗚嗚的破風聲,好似蒼龍在咆哮。
銀亮的長劍,閃耀着森然的寒芒,令人觸目驚心、悚然動魄。
急退中的普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的舉劍格擋,驚恐的叫道。
“不要!菱真花給你!”
可惜,回答他的是一抹冰冷的劍鋒,以不可思議的軌跡,繞過他的劍器,劃過他的咽喉,帶起一蓬鮮豔的血花。
“噗嗤!”
普東身體一僵,瞪着死灰一般的雙眼,時間對他好似禁止了一般。
陳航和張寒也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劍技,呆滯的看着,那道本是瘦小的身影,現在卻給他們一種如山的壓力。
一柄帶血的長劍,隨意低垂在地,鮮血緩緩滴落,顯得那麼的雲淡風輕。
這一劍沒有任何花哨,卻凌厲狠辣!
這一劍又璀璨絢爛,讓人驚豔絕倫!
這一劍更驚悚恐怖,讓人禁不住遍體生寒!
“你知不知道殺你的是誰,我可沒有興趣過問。”
平淡如水的話語間,普東的屍體直挺挺倒了下去,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陳航微微一顫,嚥了口唾沫,他和鄧晨毅聯手攻擊陣法多時,本以爲完全瞭解了對方的實力,雖然比起尋常虛境一重強出不少,但也在接受範圍之內。
哪曾想,與自己實力相當的普東,竟然如此輕描淡寫,就被其秒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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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蠻第一宗出來的人,果然非同凡響!】
而張寒的心情,則完全相反,他要殺普東不難,但絕對無法做到如此乾淨利落。
更可怕的是,鄧晨毅那一劍,哪怕到現在,他也沒有想出,該如何有效的破解。
【不可能!他絕對不是虛境一重,肯定隱匿了修爲!此非善地!萬不可留!】
轉念間,張寒全身元力下沉,雙腿猛然發力,人已電射而出,跑路之堅決!速度之迅敏!
陳航見此,暗中鬆了一口氣,這張寒的實力強橫,再打下去,自己恐怕也得交代在這兒了。
鄧晨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還是留在這裡,與他作伴吧!”
說話間,長劍驟然揚起,炙熱難耐的罡風憑空而來,一旁的陳航駭然急退三步,擡手擋在身前,好似只有這樣,才能阻攔那燥熱的氣息侵襲一般。
在他震撼的目光下,只見鄧晨毅的長劍斬下,匹鏈般的劍氣,突兀的裹挾了一層熊熊火炎,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劍火。
劍火所過之處,捲起一條漆黑如碳的狹長溝壑,兩旁青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乾燥,轉瞬間被焚燒成爲灰燼。
電閃急逃的張寒,感受到死亡的炙灼襲來,全身卻猶如置身雪域深處,達到了冰點。
他知道,現在求饒根本就是做夢,立即咬緊牙關,回身舉起了劍器,拼命催動元力注入其中,猙獰的朝着那道恐怖的劍火斬了下去。
張寒的劍氣冷冽強橫,可在與劍火悍然轟擊之下,卻猶如錦緞布匹被剪裁,發出了吱啦一聲,竟是瞬間一分爲二。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張寒如遭雷擊般倒飛了出去,撞在一面斜坡上,鮮紅的血液如噴泉般,從他口中迸發,隨後便咕嚕嚕的滾了下來。
當慣性結束,張寒滿臉血污,努力的轉頭看向鄧晨毅,支支吾吾的說道。
“真...是虛...一...爲...爲呃。”
至死,他的臉上還掛着茫然與疑惑。
從鄧晨毅的劍火力量中,他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絕對是虛境一重修爲,可他怎麼能爆發出,如此強得嚇死人的威力?
只是這個疑惑,他只能帶到地府去了。
陳航呆若木雞的看着,已經沒有了絲毫聲息的張寒,如此強悍的虛境六重高手,竟然同樣無法接下鄧晨毅的一劍?那他到底強到了何等地步?
“咔嚓!”
一聲劍器入鞘的聲音,終於將他拉回了神。
“鄧老...鄧師兄,你...這...他們?”
陳航喉嚨乾澀,趕緊改了口,這位乃是足以秒殺自己的存在,他哪裡還敢再以老弟相稱?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鄧晨毅呵呵一笑。
“垃圾已經清理乾淨,咱們還是清點一下戰利品吧。”
說着,上前扯下了普東的包袱,陳航趕緊小跑過去,將張寒的包袱和劍器提了起來,卻沒有打開,而是小心翼翼的,送到了鄧晨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