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南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以前不一樣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究竟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但他就是覺得,自己身體變得輕了,行動變得矯健了,身體裡的靈氣充盈得似乎稍微一動就要溢出來似的;尤其是一雙眼睛,瞿南看出去,眼前所有的東西都清晰無比,似乎能看到每一樣東西內部的分子結構。
他能看到草葉上的‘露’珠一點點蒸發變小,能看到樹葉背面的紋理正在增粗增長,能看到天上那朵‘肥’白的雲裡面每一個水分子的運動軌跡……
凌不才的臉‘色’依稀還有些蒼白,‘精’神卻很好,他也不作聲,只是笑呵呵地看着瞿南東瞅西瞅,那眼神裡竟然隱隱有一絲溺愛。
瞿南看完天上的雲,回過頭恰好看到凌不才的眼神,不禁嚇了一跳:“師父你這是什麼眼神?”他忽然想到凌不才剛剛說的話:“師父爲了幫你差點‘精’盡人亡……”
!!!
瞿南嚇得夠嗆——難道?難道!!
他不由得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衣服,然後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是被剝光了放進大鼎裡的!那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這老傢伙幫着穿上的?
媽呀!完了!!
這個老變態!!!
就算是爲了幫自己也不能那樣啊!怪不得他的臉‘色’那麼難看!
瞿南‘欲’哭無淚,惡狠狠地瞪着凌不才:“老傢伙,你剛纔說什麼‘精’盡人亡,你對我做了什麼?!”
凌不才被他這惡聲惡氣嚇了一跳,一怔:“做了什麼?爲師幫你打通經脈,徹底地融合了靈眼……”說到這兒,他忽然明白了瞿南指的是什麼,老傢伙愣了一下,怒氣勃發:“媽的!你小子想到哪兒去了?!”
看來師父沒對自己做什麼,瞿南悄悄地伸手‘摸’‘摸’自己的某個部位——好像也沒什麼不適感……
凌不才看着他的小動作,悠然笑道:“我是沒做啦,不過我師弟給你穿的衣服,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看他似乎也有點‘精’盡人亡的勢頭呢!”
“……”瞿南愣住,恨不得一把提起這爲老不尊的老傢伙,狠狠地揍他一頓。
“滅才你別和晚輩‘亂’開玩笑!”滅情從遠處走過來,面無表情地對瞿南說:“那個小姑娘現在絕對安全,滅絕師妹收她爲徒,可能要留她在‘門’中修煉一段時間。”
那中年‘女’人竟然真的叫滅絕?還有,凌不才的名字竟然叫做滅才?
瞿南顧不得想小小的事,只是嘿嘿直笑:靈瞳‘門’是根據什麼起的名字,聽聽這名字取的,滅絕,滅才,滅情……
凌不才冷眼看着他傻樂,等他樂完了才用悲憫的語氣告訴他:“南子,你的法號叫做不南,我估計你那小‘女’朋友的法號……嗯,估計只能叫“不小”了……”
“……”竟然有這麼奇葩的名字?瞿南到處張望着找繩子,只想找棵樹吊死算了!
不知道小小得知她的名字這麼難聽,會不會哭鼻子呢?想到小小,瞿南不禁微笑,跟着滅絕師太也好,學點本領,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吧。
滅情伸手拉起凌不才,把一顆黑‘色’的丹‘藥’喂進他的嘴裡:“好了,恢復過來了吧?咱們走,天黑之前必須回山。”
凌不才伸長脖子把‘藥’嚥進肚子裡,笑道:“走吧,雖然差點‘精’盡人亡,好在還留了一口氣,能走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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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南臉一紅,情知凌不才是爲了給自己融合靈眼護法,才搞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臉‘色’青白的樣子。他清楚地記得,凌不才接替了崔霖霖的位置,一口接一口的本命真火不要命地往鼎下吐的樣子。
沒辦法,瞿南無可奈何地伏下身子:“來吧,師父,我揹着您走。”
凌不才笑着搖搖手。
從鬱鬱蔥蔥的古樹林裡穿過,前面是一處峭壁,遠處雲海如煙。面前深不見底的山谷上方漂浮着絲絲縷縷的白雲,山腰中霧氣繚繞,看不見谷底的景‘色’。
凌不才和滅情在懸崖前停下腳步。
瞿南探頭向谷底看了看,猶豫着:“師父,咱們靈瞳‘門’在這山谷底下啊?那個……谷底養沒養蜜蜂?有沒有一口寒潭?下去會不會上不來?小龍‘女’不在底下吧?”
凌不才瞪起眼睛,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爆慄:“胡說!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不理會瞿南苦得快要滴出水的臉‘色’,凌不才徑自向雲霧中走去!
眼看着他腳下就是萬丈深淵,瞿南驚呼一聲,撲上去伸手‘欲’拉凌不才。
卻看見雲霧向兩邊散開,一座橋樑出現在懸崖邊,一頭連着懸崖,另外一頭連着一座山峰!
在這座以險峻聞名的山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地勢平緩,林麓幽深的山林,奇‘花’異草盛開,霧氣環繞其中,隱隱地透出幾分靜謐祥和的氣息。
凌不才臉上帶着幾分高深莫測的微笑,理也不理瞿南,當先走上橋樑,腳下雲霧繚繞,看起來倒像是拍仙俠大片。
這……瞿南目瞪口呆地看着橋樑下雲霧繚繞,根本邁不動‘腿’!這是仙家手段哪!難道說,靈瞳‘門’竟然是真正的修仙‘門’派?
滅情比凌不才厚道些,看看瞿南,伸手示意他先走。瞿南看着凌不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背影,心裡暗暗腹誹:“老傢伙你就裝吧,不裝會死啊?!”
跟着滅情走上橋樑,身後的雲霧又聚攏來,掩住了這座山峰。
幾人身後,雲還是雲,山還是山,遊客們丟下的垃圾袋依然故我,峭壁前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走下那座橋樑,前面是一座幽深的古樹林,林間一道古樸的石階,石階盡頭是一座破落的道觀。
凌不才頭也不回,推開大‘門’,一步跨了進去。
瞿南跟着進去,立刻大吃一驚!
從道觀外面看來,這道觀不過是個小院子,佔地不過百十平方米,可是走過那‘門’檻,面前卻是一座極大的金碧輝煌的大殿,殿後園林清美,屋宇重重疊疊,不知還有多少進房屋。殿‘門’開着,裡面端坐着幾個人。
走進大殿,殿內坐着幾個中年人,都做道裝打扮,其中赫然就有把小小帶走,收她爲徒的滅絕師太。
一見這位滅絕師太,瞿南第一個反應就是問問她,小小到了哪裡?
但他理智尚在,情知這個場合問這個不合適,也就一聲不吭地站在凌不才和滅情旁邊。
正中臺上,端坐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士,穿着一身乾淨的道袍,滿頭白髮在頭頂挽了一個髻,滿臉飄然出塵的氣息,皮膚細嫩如嬰兒。
凌不才彎腰垂手,低聲道:“弟子滅才,帶法眼第三十七代傳人來見師尊。”
說完這句話,凌不才輕輕地拽了一下瞿南衣服,示意他行禮。
這個……道士是怎麼行禮的?
瞿南一時也想不起來,再說他也從來沒當自己是個道士,當初如果知道那隻靈眼上身會有這麼多的麻煩,打死他也不會去東郊林場的。
但事已至此,瞿南只得硬着頭皮上前鞠躬:“弟子瞿南,見過師……”瞿南也不知該叫這老道士什麼?只得含糊其辭,‘蒙’‘混’過關。
老道士微微一笑:“你就叫我師父吧,跪下磕頭,爲師現在就正式收你爲徒。”
“啊?”凌不才滿臉苦‘色’,偷偷地瞅了滅纔等人一眼。
那幾個道士都是憋着笑低首垂眉,裝做一本正經的樣子。
瞿南也是被嚇了一跳,聽這老道士的意思,是要自己出家做道士?
我還沒娶老婆,到現在處男帽子還沒摘掉,你就想讓我出家?我們老瞿家的香火可不能斷在我的手裡!
瞿南不好明着拒絕,只是磨磨蹭蹭地裝着不懂他的意思,兩眼看着大殿地面上鋪着的非石非‘玉’,光潤無比的青磚發呆。
凌不才雖然不太願意徒弟忽然變成師弟,但還是急得要命,使勁在瞿南‘腿’彎裡踹了一腳!
“撲通”!
瞿南一個趔趄跪倒在地,凌不才低聲喝道:“還不快給師父磕頭?!”
老道士微笑着搖搖手,很是和藹地問瞿南:“瞿南,你且說說,爲什麼不願意拜我爲師?”
瞿南微微擡眼,看到老道士細嫩如嬰兒的臉上笑容和藹,一點也沒有問罪的意思,這才壯着膽子回答:“我……”他咬了咬牙:“我還沒成家,在俗世間還有家人和工作,不能出家當道士的!”
咬着牙說完這句話,瞿南頓時感覺輕鬆許多,他站起身,低着頭心想:不管你們怎麼威脅利‘誘’,總之我是絕對不會上當的!小小還等着我呢!啊喲不對!小小被滅絕收爲徒弟,那可不是成了‘女’道士了嗎?光是自己不當道士也沒用啊!
想到這兒,瞿南忍不住去看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板着一張死人臉,但她身旁邊的幾個道士卻是擠眉‘弄’眼地偷笑個不停。
老道士的聲音裡也帶着點笑意:“滅才,你給師弟說說規矩。”
凌不才氣急敗壞地扯一扯瞿南寬大的道袍袖子:“傻小子,道士也分兩種的,你可以做散居道士,可以結婚也能吃葷……”他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曖昧,旁邊一個胖大的道士終於忍不住嘻嘻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