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鬱柳在回去的路上就發現了安恕的“不對勁”,她偶爾的一打量就不難看出她微揚的眉梢跟緊抿着的脣線時不時就偷出來的那些微的喜意,鬱柳覺得這很奇怪,前一日還因爲要被推出去“和親”而整宿未眠的人,今日卻又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在她看來還總是“笑眉笑眼”的,雖然都是些細小的表現,可她就是知道眼前的安恕不同於往日了。

“是有什麼喜事嗎?怎麼我看你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的樣子。。。”鬱柳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直接衝着她問道。

安恕聽了她這一問,就有些掩飾地愣了愣,她這才反應過來或許是自己表現得太過了,忙摸了摸面頰,腦子裡快速轉着,想該如何回她。

照實說她是不敢的,畢竟鬱柳也算是沙一然的人,不久之前還被單拎過去耳提面命,饒是她這些日子都一直護着自己,無論說什麼做什麼也都站在她這一邊,可安恕還是不敢冒這個險,想了想,就編了個謊給圓了過去。

“哦。。。就是。。。我最近一直在治的那個小男孩,挺聰明的那個,嗯。。。已經基本上痊癒了,剛還逗着他玩了一會兒。。。”

“你很喜歡小孩子啊。。。這我可真沒看出來。。。”鬱柳還有些狐疑,挑着眉試探性地回了一句。

安恕被這話給噎了一下,她這人可能天生沒什麼母性,畢竟生母走得早,宋氏也只是不鹹不淡地將她養在府裡,壓根就沒受過多少來自於母親的照拂愛護,再加上她前一世沒生育過孩子,對待小孩的態度始終都是比疏淡的,像英子這樣已經算是跟她比較投契的了,也還是教導與責任爲先,可自己扯的謊怎麼也不能露了馬腳,她就只好“嗯嗯”地應了兩聲,鬱柳即便再懷疑,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安恕後來就越發地收斂了,這事兒就這麼無波無瀾地被揭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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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的真相

毓國的皇帝遠比北戎想象的更早得知了事實的來龍去脈,只是沒有料到居延也摻和進了其中,當時他們只以爲是北戎在背後搗的鬼,一直到成功救回安恕後才知道居延也在背後伸了黑手,不過這算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這一切都多虧了僥倖逃脫的傳令官跟吉桓之,有了他二人的證詞,傅晦明的那一封書信才很快得到了季大人跟錢將軍的重視,之後這一文一武兩位大人分別向朝廷遞交了摺子,潁川那邊才知道這場災疫禍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當時帝京朝堂上就分成主戰跟主和的兩派,吵了好幾日也沒吵出個結果來,主戰的那一方認爲北戎此舉已經算是明着挑釁了,這啞巴虧要是都能嚥下,以後還有什麼咽不下的,年前已經讓那羣蠻子掠走了境內百姓千人,今朝若是再不予以回擊,保不齊什麼時候就連涼州都能討了去。。。

主和的那一方也不是沒考慮過這些,只是涼州軍營才遭瘟疫大劫,因疫病死亡的人數甚至比打場大仗死的人都還要多,就連一直抗擊北戎的前線涼州都是這等悽風苦雨的情狀,把希望寄託在其他幾個州府從未抗擊過北戎的戍衛軍身上,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就在元昭帝進退兩難之際,已被封爲齊王的莫永洵卻攜五萬虎威營將士從自己的封地急赴京師,當然了,他只帶了五十親衛進的京,剩下的士兵都駐紮在了距離潁川百里之外的潭江縣。

元昭帝剛開始聽他這個兒子只訓了五萬的兵帶過來,還不怎麼滿意,可後來一聽他說帶的是專克北戎騎兵的□□兵,即便數量上並不怎麼佔優,卻也着實令元昭帝喜出望外了。

此舉自然令莫永淳對他這位二哥心生忌憚,從他來後就一直堅定地站主和派,直到他得了密信知道被擄去北戎的人是安恕,外加元昭帝近日來對他猜忌愈深,思慮了再思慮,才最終放棄了自己的立場。

如今毓國朝堂無論主動被動全都上下一心準備給北戎點顏色瞧瞧了,這纔有了之後的假意和親之計,先放出點風聲,穩住北戎那邊,暗地裡卻是在積極調配兵力,趕赴涼州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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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將軍已將營裡剩餘的兵將們重新整合了一遍,沒多久就等來了莫永洵帶着的先頭部隊。之前元昭帝一直不同意讓他跟那些邊境的將軍有所接觸,就怕的是他兵權過重將來恐有逼宮之嫌,這次也是被北戎給逼得沒有辦法了,才破格任命了他爲北伐的將軍,又從別的州郡另外調了五萬兵力,待跟涼州軍營剩下那幾千人匯合之後,同錢敬德一起共商北征大計。

莫永洵初到涼州,卻很難得地放下了皇子的架子,跟營裡的將士們接觸了幾日之後,就提拔了營裡面的幾個人,充作自己的麾下,這裡頭,就有邵敬潭。

他本意不過是想找幾個常年戍守於此的能跟自己多交待些涼州跟北戎實底的人,加上邵敬潭其人看上去武藝還不錯,雖然染過疫病,卻頑強地挺了過來,他們將來可是要翻山越嶺征討北戎的,據說那邊的疫病尚在醫治中,他既已患過此病,想必就沒了後顧之憂,將來在戰場上無論拼殺也好,清繳俘虜也罷,總歸是沒什麼顧忌的了。

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找上邵敬潭也算是歪打正着了,除了征伐北戎這一役,後來有好幾次多虧了邵敬潭從旁襄助他纔沒着了莫永淳的道,也是在他的提點之下他才洞悉了他那位看似淡泊明志的三皇弟潛藏着的野心,爲不久之後同莫永淳的那場皇位之爭預先埋好了伏筆。

邵敬潭好歹也是在前世裡摸爬滾打過的,除了安恕,他本人對於莫永淳善用的那些伎倆也都熟稔於心,有他在旁幫襯着,莫永洵在宮廷政治上的見解與謀劃也一日深似一日,漸漸的元昭帝對他這位昔日只知舞刀弄劍的次子的印象就出現了改觀,再加上他已經全無從前的暴戾跋扈,大仗之後也未曾見跟封疆大吏有什麼別的來往,得勝歸朝後就乖乖交出了兵權回自己的封地去了。兩廂一對比,反而顯得一直以病弱作爲掩護的莫永淳有些狹隘器小了。

他年歲已經不輕,之前是被大皇子那件事給弄怕了,可“鬼胎案”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該懲戒的人也懲戒了,裡面有些貓膩他心裡也清楚,只是若要再查勢必會牽涉出更多的人,乃至自己的其他親信,到時又會掀起一輪新的腥風血雨,於家國社稷無疑是更不利的,還不若就將錯就錯,大皇子資質平平,他從未想過要傳位於他,如今在封地上做個閒散的親王也不是什麼壞事,近些時候自己的身子一日不似一日,想來也是時候該考慮考慮皇位繼承人的問題了。。。

當然,以上這些大多發生在毓國主動出擊北戎這件事之後,而目前這對苦命鴛鴦仍然處在茫茫山水阻隔不得相見的境地,便有獵隼傳訊,但安恕卻仍是處在北戎的監視之下,不過這種局面也不會太長了,只因毓國集結的十萬精兵現已全都整裝待發,只等軍令一下,就即刻開赴前方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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