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死人了……
山洞中,玩家們被這一事實衝擊的有些發矇,以至於槍械中的子彈被打光,手指扔死死扣着扳機。
副本荒誕的設定很難讓人提起緊張感,加上牧蘇一路插科打諢,衆人下意識認爲其並沒有多難。
事實也的確如此,普通難度罷了,會有多難?
所以一名玩家用他的死讓剩下的玩家知道,普通難度不適合當郊遊。
解決戰鬥之後,玩家們好奇圍到死亡的玩家身邊。
我在太陽上YY的屍體朝上,巴掌大的軟體生物趴在他的臉上。
火星沙灘拿槍口撥動,已經死透的軟體生物輕鬆被掀開,和臉部拉開絲絲粘液,隨即斷開,啪嘰一聲掉在地面。
他用槍口擠壓了一下軟趴趴的生物屍體,藏在軟體中的尖刺顯露出來。
灰色斑點的僞裝色讓它可以趴在巖壁而不被發現,在玩家接近瞬間撲上去,將觸手擠進他的嘴裡,從咽喉將針刺刺入大腦。這就是我在太陽上YY的死法,所有都發生在一瞬間。
噁心而又沒有痛苦的死法。
以至於這名玩家還保持着死前的表情,眼睛圓睜,嘴被撐開,透明黏液沾滿臉上。
“我纔不要這樣死。”Amnesia流露出厭惡。
有兩名玩家不適扭過頭,他們早聽說這遊戲真實度高的離譜,如今終於見識到了。更令他們心裡不舒服的是死後的醜態。這意味自己死了也差不多這個模樣,可能更慘。
撲臉蟲只有一隻,在攻擊玩家後的瞬間它也一同死去。不過一隻已經足夠玩家們自亂陣腳。
他們在原地花費幾分鐘生疏的換上子彈,繼續往山洞內探索。
母蟲在有意消耗玩家們的力量,角落時常隱藏着撲臉蟲。好在沒有玩家繼續死亡。有了前車之鑑,他們對往臉上撲的蟲子格外警惕。
望聞問切讓玩家們加快速度。從零散的襲擊來看母蟲似乎沒有太多力量來防備。
母蟲擁有一定智力這點毋庸置疑。再發現撲臉蟲不再有效後,就不再進行無所謂的襲擊。讓得玩家們相安無事漸漸接近洞穴深處——不過也到此爲止了。
一名女性玩家低下頭,奇怪看着一塊拳頭大石塊滾落到腳邊,在沒人觸碰的情況下。
其他玩家逐漸發現異常,目光放在四周地面不斷顫動的石子灰塵上。
火星沙灘將戰術手電功率調至最大,照向最深處。目光死死盯向那三十米外,光源照射不到的黑暗。
震動愈發明顯,甚至連腳下都逐漸感覺到震動。細小石子歡呼跳躍着,攀附在巖壁的灰塵灑落下來,登時能見度驟減。
其他玩家也意識到震動的來源,一齊望向洞穴深處的黑暗。
“跑還是打。”
感受到震源在不斷接近,望聞問切蹙眉問一旁火星沙灘。
或許太過認真而沒聽見,望聞問切不得不加大聲音重複了一遍:“跑還是打。”
光源盡頭,一張猙獰蟲臉驟然出現。隨後是展露在光線中的蟲軀。
它太過龐大,以至於外殼緊貼着巖壁,不留一絲空隙。
它太過龐大,以至於每一次挪動,山洞都會隨之震動。
壓抑氣氛中,玩家中開始響起了槍聲,很快又消失。四十米的距離讓他們很難打中,哪怕它無比巨大。
火星沙灘端起槍,壓制槍口幾發點射,發現不過留下幾個小坑。
“邊跑邊打!”
縱使甲殼無比堅硬,哪怕巖壁劃過也只能另其產生一道白印,但在彈藥傾瀉下,無數顆子彈轟擊在同一處中,甲殼逐漸凹陷、破損,露出其後墨綠色的血肉,然後被鑲嵌進子彈,汁液飛濺。
巨型甲蟲發出沉重嘶叫,或許不需要玩家們繼續開槍,要不了多久它就會被卡住,任人宰割。
但不會是現在。
金黃彈殼落地,清脆被震耳欲聾掩蓋,逐漸堆積地面一層。
傷口對於龐大體型,所造成的威脅杯水車薪。即便那顆猙獰怪臉爛了大半。
且戰且退,玩家們退出近兩百米時,巨型甲蟲推進速度終於慢了停滯下來。正待衆人緩口氣,準備集中火力解決掉時,就見甲蟲發出一聲淒厲刺耳嘶叫,
刺耳聲直入耳膜,令人無法忍受幾乎要丟槍抱頭,就見嘶叫之後,巨型甲蟲發起最後衝擊。
震耳欲聾的轟隆聲中,洞穴如要塌陷般劇烈晃動,砂石四濺灰塵撲落,混亂之中,巨型甲蟲陡然加速,似乎擋在面前之物都會被其碾碎。
而代價就是嶙峋巖壁戳破甲殼,深深刺入。
巨型甲蟲悍不畏死加速衝來,所掀起威勢讓部分玩家忘記了呼吸,呆愣看着它嘶叫着轟隆接近!
那股腥臭味幾乎迎面而來。
不知不覺變爲隊首的一名女玩家忘了後退,看着巨型甲蟲迎面衝來。
“讓開。”
一道在轟隆中微不可查的聲音倏然在耳邊響起,隨即一雙手將她拉向後方,而緊接,一道人影擦肩躥出。
嘭——
霰彈槍發出火光,槍頭高昂,數十顆鋼珠彈丸從槍口迸濺,擴散,鑽入幾米外巨型甲蟲頭顱,在墨綠色血肉穿行,造成十數道空腔尾跡深入腦補。
巨型甲蟲嘶叫一聲,掀起最後的腥風,隨即卡死在山洞,再也不能動彈。
“牧蘇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擊殺巨型甲蟲後,牧蘇神情冷峻褪去彈殼,淡淡掃了眼衆人,說着耍帥的臺詞。
那名女玩家遲疑地說了聲謝謝。
而其餘人不約而同將他當成背景板無視了。
望聞問切皺眉匯去身前灰塵,望了眼嚴絲合縫,死死鑲嵌巖壁中的巨型甲蟲:“它的目的是攔住我們。”
“更好,說明現在它無力直面我們。至少沒把握能解決掉我們。”火星沙灘邊將子彈壓入彈匣邊道。
至於君莫笑,從牧蘇出現後就躲到了後面,一聲不吭。
牧蘇無奈輕嘆一聲。
君莫笑的吐槽水準偏低啊,這時候明明應該跳出來大喊:“你耍什麼帥啊喂!”
將槍口還在冒煙的霰彈槍揹負身後,牧蘇伸進褲襠裡抓撓幾下,掏出個圓滾滾的物件,將整根手臂塞入甲蟲那顆已經爛掉的頭顱中。
他又是一聲嘆息,倘若有個優秀吐槽,此時就會說:“你把什麼東西從那裡掏出來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