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願意就彈琴表示同意!”
急切說完,鋼琴按鍵被看不見的存在快速按下。
牧蘇轉對俊雄道:“俊雄你先離開,我怕伽椰子看到你在我這裡會生你氣。”
“喵。”俊雄仰頭回答,鑽入課桌下。
“你跟我走。”鋼琴前座位掃過,牧蘇冷喝一聲衝下樓。
教學樓大廳門前,兩道伽椰子分身迎面而來。
“我對付左邊那隻,你纏住右邊的。”
牧蘇跳下最後幾階臺階,分配任務並衝向伽椰子分身!
一道勁風身旁呼嘯過,便見右側伽椰子分身如被撞擊,身形裹挾衝出教學樓飛出十幾米跌落操場。
見此牧蘇信心大增,掏出胡蘿蔔,直直向伽椰子丟去!
從那裡拿出的東西哪怕惡鬼也完全不想沾染,只見她身形一閃,躲過胡蘿蔔,卻也讓開條路。
就是現在!
牧蘇陡然加速,從伽椰子分身旁衝出教學樓!
四周豁然開朗,十幾只伽椰子分身分佈操場,隱隱將牧蘇圍起。
“掩護我!”
徒弟開路,牧蘇疾奔,十幾秒後橫穿操場,終於衝至校園大門前。
大門近在咫尺,牧蘇情不自禁回頭去看。
操場中心,十幾只伽椰子分身將一處重重圍起,更遠處還有更多分身僵硬走去,鬼影交錯間看不清裡面在發生什麼。
“一定不要死啊……”牧蘇握起拳頭,緊咬牙關轉頭離開。
烏雲依舊壓頂。街道上的行人車輛帶來的喧囂多少衝散了陰冷感。
不知什麼時候,行人車流開始減少,淡淡霧氣瀰漫四周,愈漸濃郁。牧蘇反應過來,停下腳步。
一切發生纔不過十幾秒光景。
裂口女……還是阿蕾莎?
牧蘇伸手摸了摸放置錄像帶的胸口,健碩的體魄讓他略感安心。
不許說不要臉。
路口紅燈散佈的氤氳中,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緩緩走近。
“連你也要阻擋我嗎……”牧蘇喃喃道。
裂口女走到牧蘇身前,揭開口罩,露出直裂到耳根,無法癒合的醜陋疤痕。
“我美嗎。”
她陰測測問。
牧蘇神情淡然。搖搖頭並未說話。
裂口女抽出那把大剪刀,陰笑着直刺向牧蘇!
“如果說你美會讓你開心,會幫到你的話,我可以這麼說。但是……”牧蘇無視愈來愈近的鋒利剪刀,坦然注視裂口女那雙眼眸:“……這樣真的會讓你開心嗎?”
剪刀停滯半空,刀尖距離牧蘇嘴角只有一釐米。
“在大街上找無辜的受害者,無論怎麼回答都會把臉剪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重複同樣的事。除了讓怨氣加深,讓生活毫無興趣,你內心的空虛填補了嗎?”牧蘇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歷喝開口:“你清醒一點!臉已經被剪十年了!”
如果被嘴炮輕易說動,裂口女就不是裂口女了。
她剪刀往前一送。刀尖刺入牧蘇臉頰,殷紅血珠出現刀尖上。
牧蘇輕嘆一聲,雙手擡起去解腰帶。在裂口女眼瞳一縮時,褲子自由落體滑到腳踝。
牧蘇平靜說道,淚水佈滿臉龐。
啪嗒——
剪刀失手落地。裂口女有心想撿,但剪刀落在了牧蘇腳下……
牧蘇保持着風度,直視怔住發呆的裂口女:“按理來說,我應該拿着剪刀,穿着大衣去街上找無辜的路人,然後無論他們如何回答,都不由分說的剪掉他們的臉,但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麼做。”
牧蘇默默提上褲子,口中猶不停歇洗腦裂口女:“你可以看一看我現在的生活。我有朋友,有同學,有關心我的人。這些是一心投入仇恨的你所沒有。”
看忽悠得差不多了,彎腰撿起地面的剪刀,牧蘇遞給呆愣的裂口女。
“相信自己!”牧蘇說,扶住裂口女的雙肩微微搖晃爲她打氣:“你是最行滴!”
說完,牧蘇故作瀟灑頭也不回離去。
走出不遠,身後忽然傳來接近腳步聲。牧蘇轉頭,裂口女手持剪刀衝來!
……
夜色籠罩一片沙灘。海風夾雜溼氣衝上沙灘。
沙灘上升起巨大篝火。只是篝火旁不見學生烤火取暖。
冬雲高中的學生們大部分堆坐在一處立起的白布前,老師在白布下調製放映機選項。
一年一班區域,衆成員相鄰而坐。
喬伊斯問身旁安東尼:“牧蘇呢?”
“半天沒看到他了。”安東尼也在奇怪。
周圍的喧囂忽然小了些。老師已經將放映機調試好,一片雪花投映在白布上。
“全部閉眼。”隱隱察覺到什麼的喬伊斯開口,並首先闔上雙目。
所有成員紛紛照做。
……
“老大,我看到那個轉校生了……”黑蝮蛇的跟班小跑而來,揚起沙子讓其餘學生敢怒不敢言。“他和一個學生進了衛生間。”
這名跟班慫恿道:“正是機會啊老大,不管他多能打,總不能上廁所也那麼厲害吧……”
黑蝮蛇不再遲疑,和令幾名手下走向沙灘上一間廁所。
……
“幫我完成一件事。”牧蘇掏出加裝消音器的手槍,點了點這位班長的額頭。“將我把一會兒要放映的錄像帶替換。”
這名班長沒聽說牧蘇的威名。他威武不能屈的推了推眼鏡,冷笑說:“我可不會幫你在全校同學面前放可疑的錄像帶。如果沒事的話我要——”
牧蘇並不想廢話,槍口移開對着門板扣動扳機。
砰!
消減大半但依舊震耳的槍聲響起,門板出現孔洞。牧蘇將發熱槍口重移到他的額頭。
這位同學很乾脆的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嘖,真是沒用。”牧蘇踢了他一腳,揣起手槍走出衛生間。
看來只能他親自去了。
衛生間外牆角,黑蝮蛇及一衆手下瑟瑟發抖。然後將出謀劃策的手下拖遠揍了一頓。
……
白布下,老師拿起準備好的錄像帶打算播放。卻有一道黑影緩緩從老師身後顯現,出現在所有學生視線中。
牧蘇手掌並刀,乾淨利落對着後頸砸了十四下將老師打暈,在陡然吵鬧起的喧囂中將懷裡的錄像帶推入放映機。
他的黑眸深邃而又冰冷,不含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