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據說只要是以武力自豪的貴族都有點興趣,更何況是奧利爾家,菲尼克斯的利爪……掌控着菲尼克斯一半以上的礦山開採權,父親大人應該……原因?”通用語裡代表疑問的詞只是一個,因此康斯坦丁只是問了半聲,而且是自言自語的半聲,但是他相信沃爾特不會只給他半聲作答。
“正是因此。公爵大人不能與之有太過於……的交往。這種私人的狩獵會之中容易出現曖昧的狀況。”老管家的回答簡單,縝密而準確。
不能有太過的交往,當然只不過是個幌子,實際上如果奧利爾親王想要和康納利維斯家有什麼交往,他也用不着明面上那些能夠被人看在眼睛裡的動作——康斯坦丁推測,本身兩家之間也沒有這種打算,否則,菲尼克斯解釋沒有換個主人,恐怕也會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了。
“不過表面的關係還是要維繫的……公爵大人的原話是,每個人帶着十幾對獵狐梗和獵熊犬,還有鷹隼以及僕人,去抓些不起眼的野兔狐狸,那也實在只是些適合小孩子們玩耍的遊戲……正好他們沒有什麼事情,就讓他們去看看這羣吃飽了撐着的貴族老爺如何耀武揚威好了。”頓了頓,老管家補充道。
“狐梗和獵熊犬,還有鷹隼以及僕人……我們現在的狀況,似乎還沒有那些玩意兒呢。”少年苦笑了一聲。心中卻在頭痛着又要見到一些最爲不想遇到的傢伙們。
“狩獵會預定在明天開始,一個十日之內結束,當然,如果少爺有興趣多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那麼我的建議是不要錯過開始的三天……只是那需要早一些出發。其餘的事情,我會在明天之前將之準備好的。”對於少年看來無意義的擔心,老人只是回以一個微笑。
……
對於一個老牌的貴族世家來說,狩獵會的性質其實和各種舞會宴會差不了太多,只不過是一種到有季節性的大型社交活動而已,當然由於這樣的狩獵不會只在一天之中結束,因此整理行裝,準備各種應用的物品之類的,還是消耗了不少的時間,直到下午茶的時間過後,兩輛馬車和十幾名僕人組成的隊伍纔開始向狩獵地進發。
幸好這次狩獵會的舉辦場所,奧利爾親王的城堡距離並不遙遠,按照預定,至多在傍晚,就可以到達。
小牛皮的靠背座椅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羊絨,雖然沒有公爵府裡面經常使用的毛織品和獸皮那麼珍貴,但是從舒適程度上來說,兩者相差並不多。這輛馬車就是幾天前公爵的如夫人與子女乘坐來的馬車中的一輛,雖然並不能與城市中使用,裝門面的華麗頂級品相比,但用來作爲長途旅行的工具確實不錯,當然裝飾並不多也是相對而言——琺琅包金鑲嵌而成的花紋和家徽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使用的東西。
趕車的車伕顯然是個老手,而車軸也加足了滑油,即使是在鄉間小道上也同樣相當穩定。隔着厚厚的水晶窗,馬蹄踏在地面上和車輪碾壓道路的聲音很顯得很輕。
即使現在已經是初冬,車窗透進來的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仍然讓人有種暖洋洋的感覺,微微搖晃的車廂竟然讓康斯坦丁有些昏昏欲睡,他斜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雖然在曆法上與記憶中有些差別,但這個世界現在的節氣,所謂的腐葉之月也已經到了盡頭,應該也算是到了初冬。只不過或許是緯度偏低的原因,菲尼克斯的南方的四季交替向來不怎麼分明,那些記憶中的瑟瑟寒風,綿綿秋雨都並不存在於海頓平原,只有高淡的天穹,用那種遼遠的青色讓人在舒適中感受到一絲秋天的清麗。
不過很快少年便收回了目光——車窗外,康斯恩斯此刻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縱情的策馬揚鞭,幾個騎士跟在他的左右,顯然這個小傢伙更喜歡貴族那一套出風頭的方式,而且看得出來,爲了這個形象他也確實耗費了不少的心力,他坐下的那匹馬全身油光鋥亮,一絲雜毛也無,更難得的是挺直剛勁,雖然並非是價值萬金的純種馬,但仍然顯得極爲神俊。而他的騎術稱得起上等……至少康斯坦丁就自認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每次那個視線掠過窗前,康斯坦丁就能看到其中有意無意的蔑視。能坐車就不騎馬,這是一些貴族的腐敗習慣,實際上一般來說軍務系統的貴族對於這種作風向來是嗤之以鼻的——不過康斯坦丁倒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排斥,在他看來有資源而不合理運用,纔是一種浪費的行爲。
康斯坦丁隨手將天鵝絨的窗簾放了下來。藉着眼前一隻裝飾用的杯子的掩護開始溜號,眼前這件白銀的餐具造型真是奇特啊……一看就價值不菲,雕刻在其上的幾個天界生物身上那優美的線條,脂玉凝光,曲線圓潤。讓少年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張紅潮似火的魅力面孔,那雪白的、刀削一般的香肩,纖纖一握的腰肢,溼潤的帖服在肩背的金色髮絲,以及朦朧中隱約可見的兩點嫣紅……一切的一切,是無數大師也無法創作出的,無比誘人的藝術……
“真見鬼……YY的太過頭了吧?最近怎麼突然飢渴的有點過度起來了?”
少年猛地驚覺過來,他竭力晃了兩下腦袋,纔將這綺麗的聯想從自己的思維中拋了出去,或許是最近經常在靈魂通道鍛鍊的後遺症?總之最近少年一旦頭腦有些迷糊的時候,思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不集中……
見鬼,是的話纔是真的古怪。
實際上也無怪康斯坦丁浮想聯翩,因爲此刻血精靈妮爾溫小姐,就坐在他的對面不遠處——這位小姐將自己蜷縮在寬大柔軟的馬車座椅上,眼簾輕垂,吐息若蘭。似乎進入了夢鄉,但是那種淡淡的幽香氣味卻不知從何處散發開來,讓這個狹窄的空間之中充滿了一種奇異的曖昧氣息。
康斯坦丁的喉結涌動了一下,最近這個僕人以上,情人未滿的尤物在他面前的表現越來越隨意,但是這種隨意之中卻似乎開始藏進了無盡的誘惑。讓潛藏在他心中的某隻野獸不住的蠢蠢欲動!
就像她現在的姿態——這位小姐現在看來已經完全適應了在康斯坦丁身邊的感覺,彷彿一隻小貓一般蜷成一團的身體,卻偏偏讓兩條修長的腿微微伸展開來,長裙也無法遮掩的白膩小腿在陽光之中白的耀人眼目。精靈們的身材一般來說都不會過於豐滿曼妙,只是纖細的軀體毫無忌憚的蜷曲成爲優美的曲線,女僕的服飾因爲這個動作而有些鬆動,胸口潔白的領花半開,從少年這個角度俯視下去,恰好能看到一道頗能蠱惑人心地誘惑溝壑,很容易勾引旁觀者去遐想她那對足以傲視同羣的豐滿尺碼。隨着車廂的顛簸而微微搖動,彷佛是某種不知名的軟體動物。
少年嚥了咽一口唾沫,可惜喉嚨裡的咕咚一聲沒有如預料一般讓他有些清醒,反而似乎更加刺激了神經。
但是就在輕輕的朝那團白膩伸出了手,指尖距離罪惡的源頭還有那麼幾寸的距離的時候,原本微微和氣的眼瞼驟然張開了,嫣紅的雙眸之中帶着滿溢的,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呦呦……你是想要幹什麼呢,我的小主人?”精靈一個翻身之間,已經靈巧的站了起來,她促狹的將面孔湊近尷尬的少年,用輕緩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嗯……廢話,當然是要教育一下沒有遵守基礎規則的僕人,據我所知,即使是最爲寬鬆的規定中,也沒有哪個僕人會在主人還沒有睡覺的時候,擅自進入夢鄉吧?”少年迅速的將尷尬從臉上趕開,用一本正經的呵斥來掩飾住臉上有些不正常的充血:“通常對於這種偷懶的傢伙,至少也要抽上三五十下蘸了鹽水的藤條!血精靈的身體是不是和傳說之中的一樣嬌弱,我想我很有興趣試一試……”
“哎呀呀……人家好害怕呢,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的處罰?”
精靈誇張的輕叫,不知是否是真的小睡,此刻女精靈的臉蛋比平常更撫媚、更迷人,濃密的睫毛,緋紅的臉頰,尤其是她微吐在牙齒外側鮮紅可愛的舌頭,不斷地舔着上脣,真是讓人看的又憐又愛,只是這位尤物的變臉大法顯然極爲精擅,她接下來的幾句話已經驟然變換了一副口吻和語調。
“你大可以試試看,只要你能受得了身上在某天莫名其妙的多出來幾十道匕首劃過痕跡……你這個可恨的狗屎貴族小鬼!”隨着手中一道光澤閃過,精靈惡狠狠地吐出了一段混合着低劣用詞咒罵的威脅:“對你好一點是因爲我高興,不要以爲老孃怕了你!否則,就憑你這個半調子的小鬼,我光用牙齒咬也足夠咬死你!”
“哦,牙齒咬死我啊……”
可惜這一番威脅顯然沒有受到預想中的效果,那個“可恨的狗屎貴族小鬼”微微眯起了雙眼,悠然地挑出了一個讓精靈臉紅心跳的語病:“雖然說技術上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以你現在的能力,我倒是很懷疑這一點……”
“你……你……你這個從巴托地獄裡爬出來的無恥魔鬼!”
雖然平素的言語向來強悍,但是被眼前這個貴族小鬼佔過大便宜的血精靈顯然對於這種言辭沒有任何的太多的反駁能力,一瞬之間白膩的臉頰已經漲得和她的眸色相差無幾。而那個可惡的小鬼卻依舊蠻不在乎的微笑着,那種可惡的表情更加刺激了精靈的神經,於是她惱羞成怒的撲上去,試圖實踐自己的諾言。
不過急怒攻心的精靈顯然有些低估了眼前這個小鬼,雖然她手中那尖銳的小型刀刃已經探出了鋒利的銀光,可惜下一個瞬間,一陣徹底的痠麻便從她的手肘間侵入了神經,對方不知何時拗過了她的臂彎,纖細的手指一瞬間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道,精靈只能又驚又怒的看着對方用一個輕巧而又詭異準確的動作,將那幾柄利刃輕輕從自己手中收走!
“千萬不要輕易地挑撥貴族的慾望,因爲每一個貴族心底都會有一個情色畸形的魔鬼,他們隨時都會從雍容的外表之下露出鋒利的爪牙……”少年眼中一縷黑色的火焰悄然散去,輕輕的將這比自己還要高出一頭的纖細軀體放平在自己懷中,一邊感受着那驚人的柔軟,一邊對着那纖長的耳朵輕輕嚅囁道。
“該死的……誰在挑撥你的……唔……求求你千萬別……這裡是……嗚嗚……”
鼻息的熱氣不斷地吹了過來,纖細而敏感的耳朵上傳來的感覺讓血精靈很不習慣的皺着眉頭。準備用言辭來反擊,不過很快她便發現,自己的已經沒有辦法開口了。
櫻色的脣瓣,好像是久違的美麗花朵,發出一股自然的清香。在舌頭在侵入後,柔軟的脣很快便已經放棄了抵抗。久旱逢甘霖般被緊緊的吸吮住……少年用舌頭去撥撩那漂亮的齒列,並用力地吸取少女溫和的唾液。將她的話化爲一陣含混的嗚嗚聲。
“要不要在這裡讓關係更進一步?這樣說不定這丫頭會比較聽話一點……”體驗着脣齒之間的銷魂感覺,少年滿腦子的思維最終只剩下了這一條。
前世的記憶中,特殊的場合往往會激起人潛在的敗德慾望,尤其這個世界那並沒有太大車窗,而又隨着前進不斷的吱呀作響的馬車,無疑是個相當不錯的場所,纖細的身體不算激烈的反抗反而像是一種刺激,作爲早已離開高等精靈聚居地的血精靈一脈,妮爾溫小姐有着與淳樸的精靈們完全不同的狡詐,原本每天的早安的約定根本就沒有履行過幾次……之前,出於本身身體狀況的考慮,康斯坦丁倒也沒有過多的追究這個問題,不過最近或者是由於能力與財富的逐漸上升,以及各種問題造成的壓力的積累。他感覺自己身體之中慾望似乎逐漸的被推上了表層!
有人說過,一個男人有錢有權,思維之中自然會聯想到女人。
康斯坦丁的思維之中不會濫情,但那不代表他不會發泄下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他不會刻意讓自己去做四處留精的種馬,但也不會故意去做清心寡慾的衛道士——更何況,他的夢想之中早就已經決定了,這一輩子不會再讓自己束縛在一個女人身上。
“你……你也差不多了吧?難道還要……”分開的嘴脣間帶出了晶瑩的細絲,精靈壓抑着銷魂的嬌膩喘息開口道……血精靈的心房有些顫抖,因爲她從對方的眼裡已經讀到了一種令人戰慄的慾望。
而康斯坦丁的回答是伸出手,拉住了她腰間的絲帶。已經翻起的裙角中那滑膩修長的腿已經讓他的意識飛走了一半了……
“嗚嗚……打開……放我……”
“住手……住手!你聽,那是什麼聲音!”羞不可仰的精靈開始了最後的掙扎,不過忽然她原本壓抑着的聲音放大了,她緊緊地拉住少年的兩隻魔手,然後將帶着些驚恐的視線轉向馬車對面的牆壁。
本來這個時候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繼續下去纔是真理,可惜康斯坦丁的動作最終還是停滯了下來——雖然令人掃興,但是他也已經注意到了一陣卡拉卡拉的聲音,這並不是馬車行進之中應該發出——因爲其中還夾雜着似乎是喊叫的聲音……少年疑惑的轉過視線,便發現對面的駝絨椅墊似乎正在不斷的大幅度抖動着,好像有個什麼怪物正要從木板和軟墊的下面鑽出來。
“魔法?不會吧?這到底是……”康斯坦丁驚訝而又有些惱怒的掀開了那些駝絨,然後便注意到發出動作的一塊活動木板。而那個似乎是什麼喊叫的。
他有些戒備的退了一步,然後小心的打開那上面的一個搭扣,於是就見到了足夠讓他下巴碰到地面的存在!
一個小小姐。
“卡卡……卡特琳娜?你怎麼會在這裡?”
“哎呀呀,真見鬼,是誰把這個夾層的擋板給扣上了,我險些出不來了呢……”
穿着一身獵裝,頭髮卻有些散亂的康納利維斯家小小姐抱怨着鑽出那個用天鵝絨鋪墊,帶着通風口的深深夾層,遷怒式地敲了一下剛剛關住了她的護板,然後向兩個變成了石雕的人露出了一個可愛的俏皮笑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面頰的部分已經變成了雞血石的顏色:“嘿嘿,沒有想到吧?這輛馬車可是我特別告訴打造的哦,可以讓兩個人在這裡睡覺而不被發現呢……”
“嗯……康斯坦丁哥哥,我只是想要參加狩獵會而已,你不會,不會是要告訴伊莎貝把我接回去吧?”忽然察覺到視線中似乎有種詭異的殺氣,於是小小姐得意的表情瞬間已經變得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