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新峰很有些詫異的琢磨着自己之前到底稀裡糊塗的幹了件什麼事兒?爲什麼一路走過來,會讓所有看到自己的人都會忍不住掩嘴輕笑,卻也都沒說什麼緣由。但很明顯看得出來他們是礙於情面上纔不去說他什麼的……同事們的表現讓肖新峰有些擔心,我出醜了嗎?
唉,到這個時候了,還管什麼莫名其妙的出醜不出醜幹什麼。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去找個機會跟褚總解釋下反省下自己的錯誤,省得褚總心裡對自己有了什麼成見——肖新峰在心裡飛快的盤算起來:且不說馬良和褚總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單是看現在這情況,馬良十有八九會被褚總留下來。
而對他肖新峰已經有了很大成見的李興邊,肯定在會議室裡已經和褚總詳細的講述了有關馬良和肖新峰衝突的詳細經過緣由。
現在,肖新峰悔的腸子都青了。
因爲他知道,歸根究底錯在他自己,而且還醉酒後到辦公室裡鬧事,形象之不堪連他自己事後想想都會臉紅,更何況被褚總知道後會怎麼想呢?
唉,倒黴催的,幹嘛要招惹馬良啊?
……這時候馬良和褚明奕已經閒聊着來到了一樓,剛剛走到辦公樓大門口還未出去的時候,正好迎面碰見從外面回來的魏苗。
此時的魏苗俏臉上佈滿了愁容——她之前也擔心着馬良會不會到了肖新峰辦公室後大打出手,畢竟肖新峰此舉實在是侮辱人,任何人也接受不了啊,再者馬良就要被開除了,他有可能會更加的毫無顧忌?
所以魏苗當時就想跟着別人跑到四樓去看看,去勸說下馬良,但辦公室裡正好有份出庫單要魏苗送去庫房,所以她也只能在心裡暗暗的擔憂着,祈禱着馬良別再出什麼事情。
現在猛不丁看到馬良從樓梯口走了下來,魏苗忍不住便急忙上前略帶擔憂之色的說道:“小馬,你……”
“魏姐,挺忙啊。”馬良笑着招呼。
“嗯,你沒事吧?”魏苗掩飾了一下臉上的緊張和擔憂,正待要再開口說什麼時,卻看清楚了馬良身旁跟着的青年,當即便愣住了。
馬良大咧咧的說道:“還能有什麼事,呵呵,不過倒是被肖新峰扮演的癩蛤蟆嚇的不輕。”
“褚總,您好。”魏苗趕緊正色,向褚明奕問好。
“嗯,你叫魏苗是吧?李總提到過你,工作能力突出,表現很好……我記得你。”褚總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去做事吧。”
“哦,好的,好的,那個小馬,你……”魏苗猶豫了下,終究不知道說什麼是好,趕緊紅着臉低着頭往二樓走去——今天實在是太失態了,竟然沒有注意到褚總就站在馬良的身旁,明顯是因爲自己太過於關注馬良了。這要是讓同事們給看出點兒什麼來,豈不是要羞死個人啊?
馬良心裡也是有些納悶兒,魏苗今天這是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的……不過他也沒追上去細問,看到盧祥安和李興邊一起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馬良撇撇嘴扭頭往樓外走去。
褚明奕顯得很隨意很自然的和馬良並肩走出了辦公樓,走下了臺階。
馬良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停下了腳步,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敗給了褚明奕——薑還是老的辣啊,馬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往廠子的大門口走去,那樣就顯得自己太裝逼了。人家一堂堂的老總把你當朋友般的從四樓跟你說說笑笑聊着天兒,也沒有招惹過你,反而對你禮待有加,出了辦公樓後,你怎麼好意思就這般甩手走人?
所以,馬良想要說幾句委婉的話,然後再道別離開。
不曾想剛剛站穩腳步,還未等他開口說話,褚明奕便笑着說道:“小馬,你現在也沒什麼急事嗎?”
“嗯,閒人一個,呵呵。”馬良沒辦法說謊,雖然心裡很清楚接下來褚明奕可能要說什麼。
果然,褚明奕笑了笑便說道:“走吧,到我那裡坐會兒,怎麼樣?隨便聊聊……”
此時李興邊和盧祥安也都走了過來,馬良撓撓頭,憨憨的笑着說道:“那個,那多不好意思啊,褚總,要是因爲這個老騙子跟您說了些什麼,所以您纔想着把我留下的話,我想,就沒那個必要了。”
“呵呵,也許是一個原因吧。”褚明奕並不否認,也不介意馬良的婉拒,道:“就當是朋友相邀到家裡做客,怎麼樣?”
“不勝榮幸。”馬良沒理由拒絕,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旁邊李興邊被馬良的這般作態氣的不行,真想上前呼扇他幾個大耳刮子,你小子能耐了啊,褚總能夠屈尊好言好語的相請,你還露出勉爲其難的模樣,好像別人沾了你多大便宜似的……其實之前在會議室裡和褚總談話時,李興邊已然知道了褚總確實和馬良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只不過既然褚總親自問詢此事,李興邊又對肖新峰有些成見,再加上馬良本身就是通過他進了公司的,這在某些方面說起來也算是有點兒違規,所以李興邊就實事求是的把馬良和肖新峰以及郭華之間的衝突經過講述了一遍。
當然了,爲了防止褚總心裡對他有什麼不滿,李興邊還是要大肆的把馬良誇獎一番,也好體現出自己並非往公司安插閒人,而是慧眼識人,只可惜馬良這小子有些辜負了他的期望……眼看着褚總和馬良並肩往辦公樓後面走去,李興邊便想着跟過去,沒走兩步又停下,暗自想着跟着去幹什麼?褚總可沒說讓自己也去和馬良聊天啊。
所以李興邊停下了腳步,苦笑着搖搖頭,看了看旁邊同樣停下腳步略微皺眉似乎在思忖着什麼的老人,李興邊笑道:“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
“李總客氣了,免貴姓盧……”
“哦,盧老先生啊,久仰久仰。”李興邊伸出了手,之前在會議室見到這位老人的時候,也沒顧上去相互介紹,只是禮貌的點頭問候了一下而已。不過這個“久仰久仰”實在是客氣話,他又不認識更沒聽說過姓盧的老頭兒和褚總有什麼關係。但考慮到褚總對這位老人的態度很是尊敬,而且對馬良的示好也十有八九是源於這個盧老頭兒的緣故,所以李興邊自然要客氣一些了。
“不敢當。”盧祥安微微一笑,伸手與李興邊輕握下就鬆開了手,轉身跟着褚明奕和馬良他們走去。
李興邊愣住,心裡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惱意,這個老騙子,擺的譜還挺大,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來頭應該不小,褚總都對他很恭敬。
但馬良一口一個老頭兒、老騙子的叫着他,似乎對他不尊敬。
這說明什麼呢?
不是吧?馬良來頭很大?
不可能啊,不就是方玉平的表侄子嘛,一個畢業後連工作都難找的主兒,能有什麼來頭?
李興邊糊塗了。
…………距離別墅外的鐵藝柵欄門還有三四米遠的時候,馬良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後面跟來的盧祥安,那股不喜的態度很明顯。
而盧祥安則依舊是一副平靜溫和的笑容,不急不緩的往這邊走着。
看到這一幕,褚明奕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略顯尷尬的笑容,道:“小馬,盧老先生也是我的客人,雖然不知道你和盧老先生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不過我想,還是別太掛懷了吧?”
“嗯嗯,要尊老愛幼。”馬良點點頭,笑道:“走吧。”
褚明奕稍有些愣神兒,不過也沒想別的,轉身微笑着和馬良一起往別墅的小院內走去。
馬良看似很隨意的把雙手背在了身後,十指掐決,右手拇指不斷的虛空勾挑着。在走到院門口即將跨步入院時,左腳邁出去後不經意的輕輕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弧線,右腳隨即跟上,與左腳虛空勾勒出的弧線交叉了幾下,落腳時在地面上稍稍用力跺了一下。
跟在後面只有幾米遠距離的盧祥安看着馬良的手勢和步法,心裡不由得緊張了一下,當即停下了腳步——常人看不出馬良那如同隨意般擺動的手指和邁出的腳步有什麼異樣,能做到些什麼。但盧祥安自然能夠看出來,那是“太虛八門縛神陣”馬良雙腳劃出的是陣眼,最後那一跺腳,則是開啓了陣法。
太虛八門縛神陣——相傳爲姜太公所創,但凡身具術法之奇人,一旦踏入此陣,必會受縛而被動難脫,除非……你的能力遠超於佈陣控陣者。
當然了,馬良隨手佈置的這個“太虛八門縛神陣”的威力以及所轄面積都很小,只是攔截住了那只有兩米左右寬度的鐵藝柵欄門;時間上,這種方式布出的虛陣,充其量也就能持續一個時辰左右,就會被天地間固有的元氣所消融殆盡。
而且,隔空作符佈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即便是如此一個小小的符籙陣,從佈下到開啓,自身沒有達到煉氣化神的境界,根本無法做到。
“還是太年輕啊,呵呵。”盧祥安搖頭笑了笑,信步往那裡走去——他覺得馬良剛纔那一舉一動,只不過是在嚇唬他,給他一個下馬威而已。至於這個虛空布出的陣法,空城計而已,以馬良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
(未完待續)